再看我手里这块,颜色白中泛青,细腻,滋润,微透明,宛如羊脂,这都是和田玉中的上品,羊脂玉的特征。
从工艺上来说,商周时期,制玉就已经成为一种专业,玉器成了礼仪用具和装饰佩件,那个时候的玉器,多是作为祭祀、信物或是身份的象征存在。
汉唐时代,由于技术的升级,社会经济文化的繁荣,玉器成为了一种装饰品,不在是只有一小撮人才能佩戴的东西。
宋元时代,玉器的使用有了飞跃式的发展,甚至出现了专门的玉院,专门制作玉器。
到了明清时期,玉器的雕刻和使用打到了最鼎盛的时期,涌现出了很多国宝级的精品。
从年代上来说,分为高古玉、中古玉、明清玉。
这几块玉器,雕工精美、形态拟真,曲线流畅,带着一丝奢靡的气息,应该是宋中期的样式。
我觉得,这几个小动物形态的小玉雕,应该是古代大户人家用来给孩子做见面礼的。不过能拿羊脂玉做见面礼,那户人家想来也是极为富贵有权势的。”
徐迩洋洋洒洒介绍了一通,自觉自己将以前看书学到的东西,联系了实际,很是开心。
不过听众注意的重点,显然和徐迩想要表达的不一样。
“你是说这是一种很名贵的玉石雕刻的,还雕刻的不错,是个古代人用的东西?”吴攀细细的回想徐迩说的话,整理问道。
“对,是的。”
“那,很值钱?”
“很值钱,可以让你买个房子了,不过我建议你别全都卖了,这东西还是很有升值空间的。”升值空间也是徐迩学到的新名词,这次正好现学现卖。
“成,那就不卖了,留着当传家宝。”吴攀想了想,觉得这主意不错。
吴婶听到徐迩的话也是点点头,很是赞同,“小二这话说得好,要我说能买房子就成了,其他的都留着,将来这子子孙孙的,说不定会遇到什么事儿呢。”
其他的东西,徐迩也七七八八的辨认出了一些,大多都是明清时期,达官贵人喜爱把玩的一些饰品和把件。整理一下,徐迩给了一个估价,大约两万左右。
桌子上的物件都看完之后,吴攀要将玉器和漆器盒子收起来。就看到徐迩很是不舍的看着装玉器的木匣子。
吴攀打开木匣子,拿出一个小蝙蝠式样的玉器,就要送给徐迩,徐迩连忙拒绝。
“胖哥你别误会,我就是看这匣子不错,应该是以前人做出来,要在上面雕刻浮雕,但是不知道什么原因没有完成,我就是觉得有点可惜这料子。”
“那就把匣子拿走,兄弟你可别拒绝,我也是知道行市的,像我这种请你来看东西估价,那是要给辛苦费的。哥哥我现在没钱,就先给你个木匣子,等将来有了钱,哥哥给你包红包。”吴攀很是大气的将玉器全都倒了出来,把木匣子塞到徐迩手里。
等到徐迩回到家坐在床上,脑袋都还在晕乎乎的。
这就到手了?连买都不用买,一分钱没花的就到手了?
徐迩梦游一般的掐了自己一下,嘶~,好疼,不是做梦,真好,哈哈哈哈。
徐迩自己在屋里笑得开心,陈知北没在家,不然一定会给他开上一服汤药喝。
徐迩从抽屉里拿出一把小刻刀,沿着木匣子的缝隙,小心的撬开,不过没有成功。
徐迩又把木匣子翻了过来,用手仔细地摸着边缘,找到了一个很细的缝隙。
徐迩眼睛一亮,连忙顺着这个盒底的缝隙拿刻刀轻轻的撬开,费了半天劲才成功。
将木底整个拆了下来,就看到夹层里有一个用白色丝绸布包裹着,被金线束缚在匣子底部的东西。
徐迩将金线小心的拆掉,将绸布拿在手里,小心地打开。
一对羊脂玉龙凤对牌出现在了徐迩的手里。
整个玉牌刀刻流畅,周围是镂空雕刻的祥云,中间是一对互相对望的龙凤,和自己看到奇异光晕非常的相似。
自己的眼睛变厉害了?
不,徐迩不觉得自己眼睛变得更厉害了,那么,就只能是这对玉牌是非常名贵的宝物,比至今为止徐迩见过的所有古玩都要珍贵的宝物。
徐迩仔细的观看这对玉牌,竟然在对牌相交的那一面的侧壁上,看到了‘子刚’,两个飘渺俊逸的大字。
子刚玉,明代玉雕大师陆子刚作品,雕工精美、刀法失传、存世稀少,价值不菲,千金不换。
徐迩觉得自己的呼吸都要停住了,生怕将这两个字吹走了。
将这对玉牌小心翼翼的放在桌子上,徐迩虔诚的看着它们,那温润的色泽如此美丽,竟是让徐饵生出了不忍亵渎的感觉。
玉真的很美啊,就像是美好的品德一样,让人敬畏。
徐迩以前一直不明白,古人为什么会觉得这白石头有什么德行,除了量少一些以外,实在是没有什么特别的。
但是现在,徐迩知道了,有的时候,那是一种冥冥的感应,只可意会而不可言传。
也许,玉真的会通灵,想到白天在吴攀家里发生的事情,徐迩小心的伸出手,抚摸着雕刻着凤凰玉牌。
悬浮在玉牌上的凤凰,竟然真的停在了他的手上,然后好像是徐迩手里有什么东西一样,低头琢了一下,把徐迩吓了一跳,但是心里却是无限的欣喜。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徐迩觉得自己的手上,因为昨天雕刻木块而产生的酸涩感,竟然消失了。
这可真神奇,徐迩把玩着玉牌,感慨着。
再过几天就是北子哥的生日了,本来徐迩还想着送点什么好呢,现如今有了子刚玉,一人一个,岂不是很好?
第16章 不对劲的氛围
几天后,陈知北晚上回家,发现家里房间已经全部打扫完毕,衣架上晾着换洗的衣服,厨房里,传来了一阵带着一点家乡特色的辣味。
“北子哥你回来啦,今天我做饭,你先歇着吧。”徐迩听到外面的动静,探出头看了一眼,见是陈知北,开心的笑了起来。
“嗯,”陈知北答应了一声,但是诧异的看了徐迩一眼,然后坐在餐桌旁,桌子上,现在已经摆上了一盆很有家乡特色的盆菜,以及一盘酱牛肉,闻味道,应该是那家很有名的王家铺子酱牛肉。
一份凉拌菜,一锅母鸡汤,陪衬在两旁。
陈知北皱了皱眉头,今天的晚饭过于丰盛了。
徐迩端了两盘子刀削面进来,晃晃荡荡的放在桌子上,看的陈知北警惕的绷直了身子,随时准备救场。
不过徐迩还是很安全着陆,将刀削面放到了桌子上。
“你做的面?”这刀削面一片片的,并不像是外面卖的那样均匀,反而不仅大小不一,还有的薄有的厚,一看就是新手。
“对啊对啊,我削了一下午,差点把鸡汤都忘了,快尝尝。”徐迩献宝一样的推荐自己的劳动成果。
陈知北拿起筷子,呼噜噜的吃了几口,然后点点头,“熟了。”
徐迩憨憨的笑了笑,“嗯,我专门问的三婶怎么做,三婶怕我忘了,就写了一个条子给我,什么时候放面、什么时候放调料、放多少,都写了。我知道没有你做的好吃,不过你今天过生日,一定要吃面的。”
陈知北诧异的抬头,神情有些恍惚。
自己多久没有过过生日了?陈知北都快忘记自己生日是什么日子了,没想到对方竟然记得,而且还给自己过了一个生日。
“挺好的,继续努力。”声音有颤,不过徐迩根本听出来。
吃饭完,徐迩将子冈牌拿了出来,两块对牌现在已经被徐迩穿上了编好的绳子,甚至在绳子的下方坠有一个小巧玲珑的络子。
“这是我非常有意义的一次捡漏,你看看,正好是一对,我们一人一个,你想要哪个?”
“捡漏了?”陈知北对古玩也有一点认识,毕竟现如今看中医的大部分都是老头子,而这种人多少都会涉足这个行业。
在陈知北的认知里,徐迩是个连说谎都不会的老实孩子,这样的人竟然能够捡漏,实在是让陈知北觉得可喜可贺,也有点不敢相信。
徐迩看陈知北竟然怀疑自己的能力,生气的将之前在吴攀家里的发生的事儿,神气的讲了出来,当然,关于自己眼睛的事情,徐迩没有说。
倒不是不相信陈知北,而是徐迩不知道这事儿该怎么说,毕竟徐迩自己都闹不明白这是怎么发生的。
“子刚牌,很名贵?”听到这对玉牌是藏在一个暗格里的,想来当时就是一个非常贵重的东西。
而且,隐约的,陈知北记得有个老病人曾经提过这个名字,但是陈知北的记忆有点模糊了,想来并不重要。
“存世稀少,但也有一些,主要这是羊脂玉雕刻的,长期佩戴对身体好。”徐迩解释道,不过徐迩对古玩的一些认知,与现实的市场的普遍性存在差异,因此讲的也是很模糊。
所以,在陈知北的认知里,徐迩戴到自己脖子上的这块飞龙玉牌,就成了一块玉料较为稀有、雕刻工艺比较精湛的玉牌。
“挺好看。”陈知北看了看自己脖子上的玉牌,又看了看桌子上的另一块,站起来,拿起团凤玉牌,站到徐迩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