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受不了来自周围对他奇怪的打量,好像他身上沾着什么脏东西一样。
特斯特显然被艾溪尔绕的有点晕,茫然的跟在艾溪尔身后来到一辆白色的空路两用车前。
艾溪尔一想起自己的真皮座椅心下剧痛,但为了避人耳目还是一闭眼招招手,让特斯特也坐了进来。
一路上艾溪尔都想着一会儿去哪把车洗了的事,很快就将车开出去老远。
沿着河道一路开去,河岸两畔这会已是一副寒冬景色,满目荒凉的枝桠和苍黄的野草,映着落日的余晖泛着淡淡的薄金色。
艾溪尔找了一片人迹罕至的林子,将车降稳在一片枯叶断枝之上。
“好了,就在这吧。”艾溪尔舒了口气,心想这鸟不拉屎的小树林总不会再有人行注目礼了。
一扭头,就见特斯特把他高大的身子恨不得贴在车窗上,一副见到色狼避之唯恐不及的模样。
艾溪尔立刻气的两眼一花,愤怒道:“你干什么呢!”
特斯特盯着艾溪尔涨红的俊脸,一脸坦然的眨眨眼,照实答道:“我怕你再亲我,我不喜欢男的。”
艾溪尔这下气得连话也说不出来了,抖着嘴唇呆了半晌才重新把声音找回来:“你、你、你、你、你……”
特斯特似乎没看到艾溪尔濒临崩溃的脸色,接着一脸正气的说:“你找我出来不就是为了做那事吗?但我不是那种人,打我也没用的。”
“做你妹!”艾溪尔崩溃,差点大嘴巴子抽过去。
特斯特却立刻迷惑了,英挺的眉毛皱起来,显出几分这个年纪正有的不谙世事:“不为了和我做那个,那你把我叫出来干嘛?还找这么个没人的地方。”
艾溪尔气的心脏都要停摆了,之前琢磨着要威胁特斯特的台词也忘得连影都没了。
“你滚出去!”艾溪尔指着特斯特的鼻子怒骂。
特斯特正目不转睛的和艾溪尔对望,突然咽了口唾沫,朝窗外望望,问他:“这是哪啊?我滚了你把车开走我怎么回去?”
“……”艾溪尔被噎的一梗,突然间醍醐灌顶。
尼玛这混小子绝对不像他长得这么纯良!
艾溪尔咬牙切齿,人却慢慢冷静下来。
他喘了口气,戒备的瞪着特斯特说:“今天把你叫出来就为了跟你说清楚。那天晚上发生的事……忘了吧。还有不要跟任何人提起,要是你说出去……”
“就再揍我一顿?”特斯特接话。
特斯特语气平静,但越是波澜不惊就越表示他态度嚣张。
艾溪尔哪受得了这个,冷笑一声道:“你可以试试,这只是警告,你要是敢到处乱说,绝对不是让你脸上挂彩这么简单。”
特斯特看了艾溪尔一眼,眼神似是了然,低声道:“原来是这样,你是怕我把那天晚上的事说出去才找人打我?”
艾溪尔一看这小子意外的上道,后面的话也就越说越顺:“不然你以为还能有什么?那天晚上我只是喝多了,即便跟你做了什么也不代表任何事,你只管给我好好盖房子,我照样给你付钱,房子盖好咱俩以后互不相识,各走各路,一夜情嘛,本来就是这么回事,你要是当真……”
艾溪尔也不是没有和男人接触过,和修因混过几次gay吧,每一次都有男人过来跟他搭讪、成熟的或年轻的,每一个条件看似不错,却没人能入得了他的眼。
可即便那些男人再不靠谱,也从来没有一个人能让艾溪尔如此想笑。
他迷迷糊糊拉上的居然是这样的货色,要不是他那天被下药,他一个偏远边城来的劳工能有幸碰到他一根手指头吗?
艾溪尔一向自视甚高,想也不想就认定这劳工那一晚过后一定会对他念念不忘,有所企图才对。哪只癞蛤蟆不想吃天鹅肉呢?
特斯特似乎也听出艾溪尔话里的讽刺意味,猛的涨红一张脸,眼中露出愤怒的神色:“跟你这样随便跟不认识的人在大街上乱搞的人谁会当真?我回家不知道刷了多少次牙!”
“你!”艾溪尔立刻被激怒了:“滚出去!老子真乱搞轮不到你说三道四,一个边城的劳工能被老子宠幸过一次你就该偷笑了!”
“劳工怎么了?你有钱就了不起?我拿自己的双手挣钱,比你们这些世族子弟的钱干净多了!跟你说话我都嫌脏!”特斯特也怒了,梗着脖子一通叫,叫到后面似乎变成了家乡话,一长串艾溪尔一个字也听不懂。
“嫌脏你还跟我说话?我的车也脏,你别坐啊,自己走回去!别忘了你现在挣得就是我的脏钱!”艾溪尔长这么大也没被如此顶撞过,整个人都要气炸了。
会外语了不起啊!他还会外星语言呢,论耍嘴皮子小心他拿唾沫星子淹死这死劳工!
特斯特一听,立刻虎目一瞪,愤愤然跳下车用力甩上了车门,指着车窗叫:“谁要坐你的破车!姐夫说的没错,你们这些公子哥没一个好人!”
“哼!”艾溪尔不屑的哼笑一声,立刻打火倒车,飞速的驶出了小树林。
瞧不起他?让那个死小子死在那片小树林里得了!
艾溪尔简直后悔当时没让沃克再打得狠一点,打烂他那张臭嘴,让他一辈子都嚣张不起来。
艾溪尔越想自己越吃亏,肚子里怀着的竟是这么一只疯狗的孩子,他到底图的什么?必须让修因把这孩子弄掉才行!
第10章 化干戈为谎言
艾溪尔怒发冲冠的沿着河边转了半个小时,那股邪火才慢慢的消了一些,人也冷静下来。
眼见着天色黑了下来,林子里黑蒙蒙一片不觉有些吓人。
艾溪尔想起特斯特只穿了个单薄的套头衫,又想起走路还一瘸一拐的腿,心里冒出一丝不安来。
那个臭小子不会出事吧?毕竟还是他雇佣的工人,如果在这期间出了什么意外,他用不用负责的啊?
“姐夫说的没错,你们这些公子哥没一个好人!”
艾溪尔想到特斯特最后那句话,忍不住赞同。他果然不是什么好人,把一个二十来岁、行动不便的孩子扔在荒郊野外。
要不还是回去把人找回来?毕竟那天是他主动的,人该打也打了,该威胁也威胁了,实在是想不出还能怎么报复。
艾溪尔骨子里还是好面子,即便是个不起眼的劳工,也不想落下个纨绔子弟的败坏印象。
得让那小子瞧瞧,咱都城的人多有风度……
……等等?姐夫说?克劳德?克劳德对他发表评论?克劳德怎么知道他的事的?
“特斯特!!!”这混小子还是把那天的事跟别人说了!
艾溪尔差点一口鲜血喷在挡风玻璃上,急踩油门飙了出去。
沿着原路往回开,艾溪尔沿途伸着脖子寻找特斯特的身影。
这小子果然还是跟其他人说了,嘴巴也太大了。怎么办?要不要直接把所有知道的人灭口得了?
跟男人做了倒不是最可怕的事,关键是他可不想让人知道他选择的对象是这么个又脏又臭的边城劳工。
正又急又气,艾溪尔便看到小路边坐着个人,抱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将车停过去,把副驾的车门推开,冲着那一团物体叫道:“上车!”
特斯特抬头看了一眼,又赌气缩回成一团,撇都不撇艾溪尔。
艾溪尔磨牙,压着气又叫了一遍:“叫你上车你听不见啊?”
特斯特又僵持了几分钟,不情不愿的上了车,脸依然是拉长状态。
艾溪尔脸色只比他还黑上百倍,见他坐稳劈头盖脸就问:“你把那晚的事跟你姐夫说了?”
特斯特茫然看他,眨了眨眼才反应过来,老实交代道:“说了,不过没说是你,你大可以放心。”
艾溪尔刚才要爆发,却听来这么一句,立刻愣了:“什么意思?”
特斯特长出口气,再开口火药味就灭了不少:“那晚之后我姐夫说我干活心不在焉,问我怎么回事,我就说了,说我遇到一个男人……那个……被……被……被亲……咳咳。我姐夫一听就说我见识太少。说世上就是有这么一些男人专喜欢男人的,特别是都城辉境,开放得很,那个社区都是有钱人,肯定是那人磕了药随便拉个人就干,根本不管是谁,现在也肯定认不出我来了。”
艾溪尔无语,克劳德除了同性恋的部分还真全猜对了。
“所以后来竟然又能遇到你,给你盖房子,我吓了一跳,以为那天我跑了你不高兴,又找上门来……”说着说着,特斯特偷瞧一眼艾溪尔,拿手指挠了挠透红的脸。
“……”艾溪尔嘴角抽了抽,忍不住骂道:“你还真是把自己当根葱啊。”
“什么?”特斯特眨巴着大眼睛有听没有懂。
艾溪尔一个没忍住被他憨直的样子逗乐了,适才剑拔弩张的气氛也就缓解了不少。
要说特斯特长相端正,性格也不讨厌,干活手脚麻利,看起来很有人缘的样子,若是没有那个晚上的纠葛让艾溪尔心里不痛快,搞不好艾溪尔还能抛下身份成见跟他称兄道弟交个朋友,让他当个小跟班什么的。
他现在的所作所为,特斯特一定把他当成克劳德嘴里胡搞乱搞、玩弄小处男的同性恋,真他妈是六月飞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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