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慕之揉了揉鼻子,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有些头晕不舒服,他强撑着笑着呛秦沐川:“你这就俗气了,家里房屋千万所,睡觉也只需三尺宽,哪那么多穷讲究,你这也是跟你家那霸道总裁呆久了吧,看这又土又豪的。”
秦沐川倒吸一口凉气,脸憋了通红,然后像一只泄气皮球一样长出一口气道:“那不是我家的!别闹!”
“切。”陈慕之揉了揉额头,一脸地不信任。
秦沐川从车载暖箱里拿出一瓶水给陈慕之道:“喝点水,看你脸白的,你就会逞能。”
陈慕之喝了点水窝在车座上,雨下得有点大了,陈慕之穿着一件米白风衣,肤色近乎苍白,就显得眉毛睫毛更加的漆黑,头发又有点长了,夜色昏昧,把棱角分明的脸型都掩饰了,整个人比平时要温柔沉静多了,乍一看还特别有种美感。
“哎。”秦沐川叹气道:“你看你不开眼的,前两天圈里还有人跟我打听你呢,你这条件要啥的没有。你还跟这儿贱兮兮地上赶着。”
陈慕之苦笑:“你这又是哪跟哪啊?我们的事你也不是都不懂,怎么就不能安心祝福啊?”
秦沐川斜眼瞅了陈慕之一眼,干巴巴道:“你走之前让我和沈皓帮着照看点君顾,我也是怕唐鉴来,就找了人在他店门口看着。”
秦沐川摸了摸鼻子嘀咕道:“那姓唐的也真是个人物,三天两头儿地来,装得和没事儿人似的,还总提点礼物。你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吧,再说君顾都没赶人呢,我也犯不上跑上去狗拿耗子吧,可我听了这事儿,心里那个气。”
陈慕之听了,倒是没多大反应,可明显整个脸都冷下来了,脸色更是有点灰白,自欺欺人一样和秦沐川说:“……他们,也不一定有什么事儿。”
“切。”秦沐川一脸不屑:“姓唐的什么东西你不清楚?这两人上赶着犯贱,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唐鉴不把君顾当个东西,那君顾不也跟他身边守了那么好些年?你倒是把人当个宝供着,捧着含着都不是的,可是你那待遇可不见得比唐鉴强一星半点儿。”
秦沐川近乎是痛心疾首地劝道:“你能不能清醒点。你喜欢什么样儿的?我告诉你,你要是愿意,多纯多好的小伙子都愿意跟你屁股后头玩了命地跑。你这人,单身那两年我就知道,你丫是个感情洁癖,还外带完美主义,你这样的人,非要追君顾那种,这就是上赶着喝闹耗子药一样,迟早有一天把你心肝肺掏出来。”
陈慕之脸色不太好,埋怨道:“你别这么说他,他是和唐鉴有那么一段,但也不能因为这样就说他不好了,他吃了很多苦,很多东西也是事与愿违……而且,我也是心甘情愿的。”
秦沐川脸一黑,没好气地拍着方向盘道:“说你不听,你以后可别哭给我看。你要是真想你们两人有个好,你就别让他再见唐鉴了,二十年不是开玩笑的,那是多闪瞎眼的白月光和多大片儿的朱砂痣啊,你可别自掘坟墓,你当初不也是撬了唐鉴墙角,小心到时候唐鉴倒给你扣了绿帽子,那可有你后悔的。”
陈慕之不说话了,两人安静了一会儿,陈慕之装得和没事人一样不在意,手里的矿泉水瓶却被他无意识地捏扁了,半瓶水也跟着扭曲成奇怪的形状。
突然地,陈慕之打开窗户,头一次不顾公序良俗“砰”地一声把水瓶砸中了路边的路灯,夜风夹杂着雨水灌进床里,陈慕之捂着发白的脸,低声说了句“操!”
陈慕之早在秦沐川说唐鉴三天两头去看君顾的时候,心情就已经十分不好了,他不想再秦沐川面前太失态,也就一直强撑着。
他真没想到,君顾都会骗他。
他TMD在美国心神不宁地想着君顾,扔了父母生着病就给跑回来了,闹得就像是个笑话!
谢朗在美国拜托了他两次让他和温祺见见面谈谈项目的事,他都不去,前任这种事,本身就是断个干净利索最好,况且他和温祺的关系,和君顾唐鉴能一样吗?!
秦沐川也有点替他难过,把窗户给他关上,腾出一只手捏了捏陈慕之肩膀,放软声音道:“慕之,你别这样。放着阳关道不走,你跟着蹚什么浑水。”
陈慕之偏着头,看着窗外,低声道:“他答应我不再见唐鉴,和我打电话也说他没见过,连他都骗我,我到底是算个什么。”
秦沐川说出这些话,也只是想让陈慕之看清事实,他没想到能这么伤陈慕之,秦沐川沉默地开着车,心里也很不舒服。
“慕之……”秦沐川看着陈慕之脸色越来越差,趁着红灯伸手过去试了试陈慕之额头温度,担心道:“慕之,你好像发烧了,你也是,病没好利索着急回来干什么?B市这两天天气也不稳定,这又是风又是雨的!”
秦沐川手忙脚乱在车里翻了翻,找到一片药道:“这是感冒药,也不知道有没有用,应该没过期,你吃点吧?”
陈慕之摇头,声音闷闷的:“没事,沐川你安心开车吧。”
两人一路无言,等到快到了君顾店里的时候,秦沐川在门口不远停了车,秦沐川赶紧说:“你坐着别动,我去后备箱拿行李。”
陈慕之拉住他,摇头道:“没事,我自己拿吧,把我放下去你就回吧,也快九点了,真是谢谢你了。”
秦沐川皱了眉头,脸色有点不好看地说:“过命的交情你和我谈谢字?”
陈慕之抬头看着秦沐川笑了一下,秦沐川长得真好看,像是画里走出来的一样,眉宇之间柔媚又不失英气,那双眼睛却透着一股的洒脱精明,难怪乎周围的人都说他妖孽。
“哎。”陈慕之叹气,揉了揉秦沐川精心设计的头发,在秦沐川一脸的不满里说道:“让你费心了,在中国属你对我上心,说实话,你小子平时够贫的,但我能感觉出来你是真关心我。”
陈慕之苦笑了一下,脸色不甚明朗:“哎,要是有的选,我也不想这么难,喜欢个人,弄得比抗癌还复杂。你以为我愿意中间夹个人?谁不想一见如故,两情相悦,情有独钟。可是我也是没办法,你嫌我不争气也好,可你说,我就是喜欢上了,我能怎么办?”
秦沐川喉结动了一下,世上最无道理的就是爱情,他也懂得,可是看着陈慕之吃瘪,他心里也不平。
他挫败地叹了口气,低声道:“……那两人我看也是什么锅配什么盖。要我是君顾,不废了姓唐的也就算了,还能和他心平气和地聊天喝茶?”
秦沐川烦躁地拨了拨头发道:“你自己看着办,反正这坑你都跳了,在哥们儿看来,你做的算得上是仁至义尽,圈里像你这么傻的有几个啊?你自己掂量吧,但丑话说在前头,那两人没事也就算了,大家都睁只眼闭只眼把这事当个屁放了,要是真敢给你找不痛快,我分分钟找人废了他俩!”
陈慕之没好气地推了秦沐川一把,教训道:“整天想什么呢?文明法治社会还容不下你了怎么着?你可别动君顾,他怎么选是他的事儿,我们这事儿也没那么简单,你别瞎搀和。唐鉴也不是善茬,你也没必要为了我把自己给搭进去。“
秦沐川垂头丧气地拨弄方向盘,小声道:“行行行,你真没救了,我管你死活!赶紧下车找你君顾去。”
☆、自取其辱
秦沐川垂头丧气地拨弄方向盘,小声道:“行行行,你真没救了,我管你死活!赶紧下车找你君顾去。”
秦沐川帮着陈慕之拿了行礼,陈慕之目送秦沐川走了,才拿钥匙开门,铁卷帘还没拉下来,就是玻璃内门里的布帘子已经拉住了,里边依稀透出灯光来,看来君顾还没睡。
陈慕之生病,加上长途跋涉,心情也不太好,没什么精神,他怕君顾担心,推门之前脸上强装出一个笑意。
门一推开,陈慕之脸上的笑意就凝结了,他觉得那昏黄的灯光却能够刺痛他的眼睛一样,他眼前都是眩晕的。
西装革履的唐鉴背对着陈慕之,怀里紧紧抱着一个人,陈慕之虽然看不清,但也知道那是君顾。
君顾听见动静,从唐鉴怀里挣扎出来,抬头望向陈慕之,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
陈慕之笑了一下,嘴角有一个微妙的弧度。他想,君顾你也会心虚啊,我还以为你骗我骗得理直气壮。
陈慕之有那么一瞬间觉得理智都烧断线了一样,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冲动,岩浆一样在他五脏六腑滚动,他像是要被活生生烧出一个窟窿一样。
陈慕之甩手,把手里拖着的行李箱拎起来,二话不说地甩到唐鉴身前,硕大沉重的行李箱几乎把地板都要砸穿一样,发出穿透耳膜的巨响,像是平地雷鸣一样,夜色都像被惊醒。
陈慕之一脸冷漠,几乎是危险地看着唐鉴,嘴角紧抿,只有眼神里是难以言说的恨意。
他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恨谁。
陈慕之只知道,尽管他强装冷漠,其实从他优雅尽失的那一刻,从他不冷静不理智的那一刻开始,他好像就已经输了。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要说唐鉴,对陈慕之的怨恨也不会少到哪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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