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这次邀请来唯二的偶像。”PD小姐姐小声说，吴望有点诧异，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那您猜和您一个房间的人是谁？”小姐姐继续说。
“是另一个偶像吧。”吴望说，“我猜猜...伍尔？”伍尔是早年非常火的唱跳偶像，近几年一直都没有什么水花了，但是她的舞蹈水准也是很高的。
小姐姐：“继续猜。”
吴望皱眉：“...不对吗？”
“您认识的人。”
“不会是...少女里的吧？”吴望顿了顿，挑眉，对上小姐姐的笑容，推开了属于她的备战房间。
一个女生已经翘着二郎腿坐在里面，闻声，抬眼看过来。
竟然是李纹！
吴望意外的眨眨眼，李纹也露出了惊讶的表情，随即笑着上前，小小地抱了抱她。
吴望顿了顿，也笑着回抱了下。
性格使然，两人看起来都没有特别惊喜，节目组也没想到她们重逢那么平淡，小小的拥抱了一下就坐下聊天了，聊天的时候还维持着很客气的距离。
“她们说有熟人，我就猜到是你。”李纹的声音很好听，“又要舞台上见了，这次一定不输你。”
她是个通透的人，吴望看着她的眼里有欣赏，语气中不由带上些热血，和她碰了碰拳头：“行，我等你。”
吴望一直也没有了解过，经过候机室里的这一段时间聊天才知道，李纹竟然是早年世界街舞比赛BOTY的中国队代表之一，她有些意外，大概也是因为这样，当初李纹输给吴望的时候吴望被骂得很惨，节目组和评委也被骂黑幕。
实际上她输得并不亏，吴望涉猎的舞种虽然较多，但原本的她在舞蹈圈里也是非常有名的，参加过很多比赛，也拿过很多金奖和冠军。
但她没有微博之类的，只是听季年说过圈子里很多朋友都很为她的去世惋惜，甚至有舞者发微博为她的去世哀悼。
录制正式开始，吴望换上彩色的紧身衣，戴上头套，整一个苗条的好身材小丑，那张脸又让人看着有些怖惧。而李纹很有意思的套了一个斑马的面具，身上的衣服也是黑白条纹的。
“这衣服效果一定会好。”吴望看着她说，“眼花缭乱的。”
李纹也打量着吴望，避开她那张脸，“彼此彼此哈。你这面具也...太吓人了……你别看着我。”
吴望笑了声，两人看着开始直播的电视。
主持人果然还是海柚，她念了一大串赞助的名字，介绍了一下评委。
这次的评委阵容也很厉害，有一个年轻的时候包揽各种国内舞蹈奖项的舞蹈学院老教师柏兴朝、在世界街舞比赛中获得冠军的Gari，竟然还邀请了王涵忍，他最近的确热度很高，一般这种阵容里都会有一个不专业的小子。
吴望的视线在第四位评委身上停留了一会儿，这个年轻的女人和曾经的她互相认识——金若，国内知名爵士舞团的首席，今年二十八，和她“同龄”。
吴望被她追求过很长时间。
金若的长相和身材都很魅惑，前凸后翘的，可是吴望当初认为自己不是弯的...啊，现在也不是。
再加上不欣赏她刚认识就邀请她一起去房间的行为，一直都没有同意。
看到她，吴望才突然有些担忧，自己的舞风非常显眼，认识她的人都知道，再加上两人名字都一样。
…让她总有些要掉马的感觉。
*
海柚：“经过了多轮角逐，接下来到来的舞者名叫[被抛弃的小丑]。欢迎！”
吴望从后台走上去，一上台就听到了一阵吸气声。
“哇啊…我真的被吓到了。”王涵忍双手捂着胸脯说，一边的Gari调侃他：“理解的，全国观众已经知道你们狂热男团全员胆小鬼了。”
他在说Forward参加的那期恐怖挑战，全场哄笑，王涵忍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拿过海柚递过来的话筒，吴望说：“大家好，我是小丑。”
通过变声器说出来的声音细细的，很扭曲，让她感觉更恐怖了。
“好的，小丑，我已经能预料到你的舞蹈有多吓人了…请给我们一个提示词吧。”柏兴朝嗓音低沉，示意道。
“我的提示词是：零。”吴望说。
“吴望”的一切为零，没有舞蹈比赛的任何记录，没有任何头衔，只是一个小小的偶像。
“零…？一次都没赢过的意思吗？”金若开玩笑。
吴望透过小丑突出的眼珠中心单面透明的孔，看了看金若：“您可以这么猜测。那么，我开始了。”
柏兴朝：“请。”
舞台全黑，随着一束灯光打亮，钢琴声淌出，弹几拍猛的空一拍，然后在十秒后，戛然而止。
“哈哈！”吴望喊，通过变声器的笑声尖锐扎耳，所有人都起了一声鸡皮疙瘩。
紧接着，小丑起舞了。
舞蹈融合了现代舞和街舞元素，纤细的身材做着狂野到让人目不转睛的动作。
她是个被马戏团抛弃的小丑，在空无一人的马戏场疯了般表演，小丑时而像无力的生锈的机器人或者傀儡一样分裂地挪动（The TickThe Mannequin or Robot），时而全身像触电一样快速抖动，掀起波浪（The wave），她疯狂地在空中抓着，“殴打”着自己的身体，搭配几个高难度的空翻，看得人惊叹。
整一套剧情非常完整，配上有些疯狂的BGM，所有人又想捂眼睛又想捂耳朵，简直兼顾不暇。
台下有粉丝从刚开始就听出来了这是汪愿栖早年的歌曲《Clown》，女生相比现在更清嫩的声音却非常有拉伸力的演唱，非常棒的编曲，经常猝不及防给听众带来一个销魂的尖笑，被汪愿栖的粉丝尊称镇宅曲，虽然一个人在家的时候根本不敢听。
舞蹈结束于小丑在一个空翻后“失误”躺倒在地上，她的胸口快速起伏。
一个高难度的痉挛，最后没了生息。
全场寂静了一秒，爆发出狂热的尖叫声和掌声。
候机室的李纹也是深深吁出一口气，看着镜头说：“吴望真的很强...难以置信，之前的节目她真的...太受拘束了。”
这才是属于她的舞台，狂热的舞蹈，献出她的身体和一切。
评委席，唯一的一个女人眼神深邃，看着台前爬起来，喘着气接过海柚的话筒的小丑，若有所思。
“很累吧，戴着头套，要不要换换气？”海柚做了个掀头罩的动作。
吴望的确有些窒息，这支舞大量的元素融合让她的消耗很大。
她点点头，背过身，从脖子处揪起面罩，呼吸了一下新鲜的空气。
“你的舞蹈，真的很惊艳。”Gari首先开口，作为专业的街舞舞者，他清楚的知道刚才看到的实力，绝对不是“一次都没有赢过的人”有的。
“我怀疑你是参加过世界比赛的女舞者。”他紧接着给出了这样的判断。
海柚吸了口气：“评价那么高吗？”
Gari于是什么也不说了，直接就按下了眼前的绿键，座位前起舞的荧光灯亮起。
“哇——”全场惊叹。
“谢谢。”吴望终于气顺些了，她拿着话筒说。
“我和Gari评价一样，你很棒，我收回刚才的话。”
吴望看过去，是金若在说话，她撩了下她的大波浪，身体微微前倾，认真地看着吴望，像是想要通过她的面具看到她的脸。
“你的舞风，很像我的一个朋友。”她说，“可是我知道，不可能是她。”
因为她已经去世了。
两人的视线仿佛通过小小的透明的孔相交，吴望的身体微微僵了僵。
作者有话要说： 五月到了，想试试全勤，每天零点更新，周末万字掉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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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什么叫又像又肯定不是？
这句话细想就会觉得怪怪的， 别人也许听不明白，但吴望非常清楚其含义。
她拿着话筒， 冷静的应答：“很多前辈的舞蹈风格我都尝试过。”
“...也是，这也是一种学习过程。”金若复又坐正，垂下眸，掩去一瞬间心头虚无的希冀，伸手按下了绿键，“我很期待你的表现。”
“谢谢。”吴望沉声道。
王涵忍当初说欣赏吴望的舞蹈的时候，估计也没想到过她会有这样的表现，因此完全没有猜到她的身份，在一大段磕磕巴巴却真挚的夸奖后， 王涵忍也按下通过键：“很想看到这位小丑姐姐的身份。”
“想知道她的身份你就应该不给她过。”柏兴朝调侃着少年，王涵忍忙不迭的摇头：“那不行， 这位姐姐的表现真的太好了。”
还叫姐姐...吴望有些忍俊不禁。
最后的柏兴朝并没有给她通过， 只是略带严肃的给她提了意见， “你的舞蹈很有灵性，并且其中有自己的思考和设计， 可以看出你的经验丰富， 我很喜欢。但是你这支舞的动作还差那么一点意思， 需要更多的练习。虽然差我这一票，但相信你可以给我们带来更多的惊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