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不被观众听到,林菲倒真是不担心被成员听见。
汪愿栖淡淡移开视线,心里明镜似的。
因为大家都不喜欢吴望。
说得难听点,都在看笑话呢。
“不会又跟上次一样说节目组针对她吧。”诸葛依童也小声说,“我已经提前开始尴尬了。”
“嘘,开始了开始了。”
吴望开始跳了。
与几人想象中的慌乱不同,她从第一秒就抓住了动作,脚灵活的抓着拍子,一直紧紧咬着编舞老师的动作,完全没有落下。
因为第一次跳,她的每个动作都没怎么发力,却莫名的到位,看起来很和谐,像是已经练习过很多次一样。
吴望一时间忘记了先前摸鱼的打算,渐渐感到了兴奋,看着镜子的眼中充满着自信。
看了两个八拍后,汪愿栖挺直了背,有些惊讶。
其他人明显骚动起来,就连编舞老师都诧异的盯着镜子里的吴望。
“这么快会跳了?”有人轻声说,“她在医院偷偷练过了吧?”
“是不是节目组给她看过视频了,好跟上我们的进度?”
因为是封闭式训练,节目组不说,大家就只知道吴望出意外进医院了,还乐得少了一个吴望折腾她们的排练。
就连汪愿栖,也是得到去看望吴望的消息后才知道她竟然昏迷了整整十天刚醒过来的。
“喂,愿栖,你之前是给吴望特训去了吗?”身边的乌桦睁着猫咪一样圆溜溜的大眼睛,“吴望这是进化了吗!你也教教我呗,我扒舞太慢了啊——”
“...才没有。”她根本没见着人。汪愿栖含糊过去,若有所思。
那头,大提琴低音哼鸣,歌曲终止。
“你...”编舞老师转过头来想说些什么,对上吴望的视线后却一时语塞。
“啊...你待会去找汪愿栖要一份视频吧,这两天多练习。”编舞老师干干地说,“你今天...还要再来一遍吗?”
“嗯,辛苦您。”叫不出对方的名字,吴望只能对他小小地鞠了一躬。
编舞老师浑身不自在。
吴望居然给他鞠躬了?转性了吗?
...
“不是转性,是转型了吧?”
“哈哈哈哈,在医院里想通了?撞一下把脑子给撞好了可还行。”
“林菲,适可而止。”音乐声再次响起,听到前面人断断续续传来的聊天声又扯到吴望身上了,汪愿栖感到一丝不爽。
对吴望,谈不上喜欢。但她不喜欢这个林菲是真的。
“你那么凶干嘛,我说的实话嘛。”林菲嘟着嘴,有点委屈,“出事了回来、还突然不作了。等这集播出又是很博眼球——而且她突然剪短头发、还打了耳洞,不都是为了多点关注度吗?”
“好啦,反正她周日就被刷掉了,别说那么多。”一边的诸葛依童用肩膀撞了一下林菲。
乌桦拉了拉汪愿栖挤眉弄眼地示意她不要再说。
汪愿栖淡淡点了点头。
团体排练结束后,几人收拾东西准备离开练习室,要分别到节目组给每个人分配的私人练习室里去准备个人战的内容。
练习室很快空了。
吴望靠在镜子上轻轻喘着气,感慨这个身体的体力之差劲。
肌肉动作也没法完全带动,很多动作就差了点意思。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裤。裆,试着下了个叉...柔韧度倒是还不错,只有一点轻微的撕扯感。
这样的话,就选支柔和一点的舞蹈好了,吴望边拉伸边在脑海里检索以前她编过的对力量要求不是那么高的舞。突然感觉脸颊冷了冷。
侧头一看,竟然是汪愿栖。
“喏,喝点水。”她表情淡淡的。
“......谢谢。”吴望有点意外,接过矿泉水,发现盖子已经被拧开了。
“周六的考核,唱歌吗?”
吴望摇头,“跳舞。”
汪愿栖下意识皱了皱眉,“你刚出院,不用多休息吗?”
刚刚吴望一直在速成动作,没有怎么认真跳,所以汪愿栖虽然会很惊讶于她扒舞的速度突然快了那么多,还是下意识地否定了吴望的舞技。
“...没事的。”吴望喝了口水,说。
气氛突然沉默下来,注意到一边的汪愿栖突然没有声音了,吴望偏头看去。
却发现对方在盯着自己的...左耳看。
“为什么只打一个耳洞?”汪愿栖突然开口。
不知道为什么,吴望觉得汪愿栖的语气有些危险,她不知道如何回答。
“还有,你出事前,说要对我说的事情,是什么?”
“?”
这听起来怎么那么奇怪?
等等。
结合先前那些奇怪的感觉,吴望看向汪愿栖的眼神突然有一瞬惊慌。
不会...还有什么乱七八糟的感情债吧???
作者有话要说: 吴望:想摸鱼。
作者:不许摸。
*
关于耳钉梗:在国外,有左耳单耳耳钉意味着表示自己是同性恋的说法,但只是少数,并不是约定俗成的指代。
第3章 (修)
【十天前】
“吴望找你能有什么好事?”乌桦停下了筷子,目光中有些警惕,“她不会有什么阴谋吧。”
“哎,没你想得那么严重。”汪愿栖被她逗笑了。
“可上次在楼梯口她还在和林菲说你坏话。”乌桦皱着眉,想起了那句“有点钱而已装什么”,有点不适。
她性格大条,生活的环境也一直很干净,因此一直没有碰到过这种撞上别人嚼舌根的糟心事儿,当初要不是汪愿栖拉着她,她就冲进去骂人了。
“多早之前的事了......也还行吧。只是这种程度而已。”汪愿栖喝了口汤,“恶劣多少倍的我都听过了,何况她...也挺难的。”
“...压力而已,谁还没了。”乌桦不高兴地撇撇嘴。
“谁都不能定夺别人所承受的压力,桦桦。”汪愿栖像是想起了什么,长睫轻垂,“她已经挺好了,至少不喜欢我也没有装模作样过。”
“嘁,就是她这么没礼貌才会被网友喷的。”乌桦撇撇嘴,两人也就不再多说。
可那天汪愿栖并没有听到吴望想对她说什么,被放了半小时鸽子,然后就听说吴望出事了。节目组没有对她们多说,此后十天练习室里再没有吴望的身影。
汪愿栖看着吴望一时懵掉的表情,心中的怪异更胜一筹。
说实话,出事前后的吴望,光是说话风格都截然不同。
出事前的吴望脾气很不好,也不太有礼貌。她给人的感觉是神经质的,好像一点小事都会戳着她敏感的神经,令她愤怒而去。
而回来后,说句话都仿佛要她命一样,分贝连原本的一半都没有,整个人突然内敛下来,举手投足都很沉稳礼貌。
“抱歉,我不记得了。”吴望讷讷道,垂眸掩去刚刚没控制住的诧异。
过了千万遍借口,还是不记得最靠谱。
“不记得......”汪愿栖噎了一下,眼神复杂。
这答案算什么?她暗暗腹诽。
“至于耳洞,”吴望摸了摸完好无损的右耳,“...留一只耳朵摸。”
汪愿栖:...?
最后汪愿栖还是没有继续追问,而是留在大练习室里,帮吴望过了几遍双人舞的部分。
吴望不在时,被安排成了探戈握持中的男位。但此时论起身高,显然是汪愿栖更胜一筹,汪愿栖的手很自然地搭在吴望的肩膀后下方,说,“晓袅比你矮,而且有高跟鞋,你放心站男位。”
王晓袅,粉丝爱称“小鸟儿”。吴望对这位练习生有印象,是一个内向温柔的小软妹。
看来这次是她的搭档。
跳起舞来,接近和触碰对吴望来说又根本没什么了,她主动用五指扣住汪愿栖的右手,没注意汪愿栖有些异样的眼神,一边找角度一边试探的走了两步——她什么舞种都有涉猎过,因此适应探戈略显神秘的舞步对她来说并没有什么难度。
“跳的挺好啊。”汪愿栖哼着旋律,插空说。
“...学过一点。”吴望看着镜子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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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小时后,吴望的随行导演带她前往了小型舞室,汪愿栖也去练习了。
看节目的时候看不出来,这一路上的人很多,镜头和工作人员晃来晃去,搞得她有些眼花。
对着练习室里的镜头无聊地坐了一会儿,她还是决定练舞。
总归要跳的,这是她的饭碗——当做是提前复健了。
等到结束练习,已经是晚上十一点,舞房的地板微微潮湿,吴望靠在镜子上喘着气,感觉头有点晕,肌肉也一抽一抽的难受。
“没事吧?”
突然传来的声音让她抖了一下。吴望皱着眉瞪向神不知鬼不觉靠在门边的汪愿栖。
“不好意思,吓到你了吗。”汪愿栖原本还关切的笑容变得狡黠,解释道:“你不在的时候寝室换过了,所以我来和你一块儿回去。”
这么说...
“没错,我和你一个寝室。”汪愿栖认真的点点头,“恭喜你。”
吴望点头,正准备站起身来,两条腿却突然不受控制的发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