橱柜摆的很高,晓袅要踮着脚尖才能够到里面的东西,但一米九的王涵忍不用,他看到了藏在深处的东西:“还有一些单人的洗漱用品。”
吴望接过梳子看了看, 上面没有残留什么头发,只是一把普通的梳子而已。
林菲在后院逛了一圈,都没有什么发现,几人围在一起进行讨论,吴望给他们看了刚刚发现的字样。
“好像除了这段录音和字没有什么线索。”王晓袅沉思。
“至少,这间屋子里以前应该是住了个女人。”吴望说。
王涵忍摸了摸下巴,“桌面上有简陋的花瓶,后院种着的小花小草,再加上这把梳子,如果是节目组特意留给我们的布置,这分明是一个女人的家。”
“没错。”吴望赞同,“看来,这个‘鬼’,有点故事啊。”
*
黑队没有发现可以证明鬼的具体身份的线索,下了村的白队则是去找了昨夜看到的隐约的涂鸦。
这是一副用石头在墙上刮出来的画,分别是一男一女,搂着一个少女,这画有点水平,画者像是有功底的。
“肖像画”被人泼了水,又好像被擦过,有些线条已经有点模糊。
“这个女孩子眼睛上,好像有泪痣啊。”汪愿栖弯着腰看着画中被搂着的女孩,说。
“不是泪痣...是眼泪吧。”于圣峮也凑过来看,“你看,是水滴状的,上面还有点红色...”
他说了一半愣了愣:“是血泪吗?”
*
“一零,零零,是什么”下小山坡的路上,林菲问。
“是时间吗?”王晓袅说:“十二点整之类的。”
王涵忍:“还是1000”
“问问看村民吧。”吴望说,指了指山下的第一家住户,有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女生坐在门口择菜,灰头土脸的。
虽说是“村民”,但是会回答她们话的都是NPC,节目组都已经交代过了。
女孩儿看到她们,面上露出了怯意,一直抿着唇逃离视线,但就是不离开。
“这会不会不是NPC?”王涵忍说。
“...我觉得应该是。”吴望思索了一会儿,走上前,直接盘腿坐在了地上,然后伸出了手,做了几个手势。
旁边的三个队友看着她,都愣住了,而坐在那的npc也眨了眨眼,明显有些意外,终于做出了第一个回应。
吴望看着她的动作,说:“是NPC。”
白队晃到这里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个画面。
少女坐在地上,表情严肃地对着灰头土脸的村民打着…手语?
“吴望这是在干嘛?打手语吗?”乌桦看着眼前的场景,有点发愣。
节目组也呆住了,她们请来的这位NPC小姐是一个聋哑人,要和她沟通并且得到线索是有难度的,因此拥有着很多的线索,一个人可以顶几项任务。
刚刚白队也来过这家,但是因为没有得到答复,以为找错了人,就走了。
吴望确定了对方的身份之后,开始询问:“你知道,那个是木屋上曾经住着什么人吗?”
NPC女生:“那个木屋不住人很久了,听说很久很久以前,住着一个疯女人,我也只是听说过而已。”
吴望:疯?
NPC女生边打手语,边拿石头在沙土地上划了两个字:“疯媳”。
“是的,我们村长大的都知道,我们叫她疯媳,从小妈妈就告诉我,如果不听话,就会被疯媳给抓到小山坡上关起来。
每到晚上十点,她就会跑下山坡,挨个敲村民的家门,一边敲一边哭,说要妈妈,要妈妈。”
吴望一愣,胳膊上汗毛倒竖。
所以,10、00是十点的意思吗?在十点会发生什么?
这个剧情……真的是有点恐怖。
因为NPC女生只知道一些传言,吴望向她道谢后,站起了身,刚准备离开,NPC女生突然戳了戳她,比着手语:“村头有个老爷爷,应该知道一些关于疯媳的事。”
比完后,她也端着放满菜的盆子回到了屋里。
吴望看了看女生指的方向,回过身,发现八个人齐齐站成一排,一堵人墙正看着她发愣。
吴望微微蹙眉,战术后退:“?”
“我的天——”王晓袅先开口,闪着迷妹眼,“望望你好厉害啊!!”
“你竟然还会手语?”乌桦说,“怎么学的呀?”
怎么学的……从小就学的。
五岁那年半失声了之后,吴望幼小的内心受到了打击,每天一说话就哭,还不停尝试着继续说,妈妈心疼她,立马做出两个选择。
第一是让她学跳舞,告诉她,就算不用声音,身体也可以传达丰沛的情感;
第二就是带她去学了手语,为了让她看看,世界上有那么多天生就说不出来话的人,更何况她,勉强还可以说几句。
吴望小时候没有上过什么培训班,只是不断的跳舞,看各种舞蹈视频。然后就是去聋哑学校和那些孩子们玩,还会给她们表演。那里的所有人都不会歧视她,抱着纯粹温暖的善意。
吴望摸了摸耳垂,看起来像在回忆什么,笑容温和,“了解过一些皮毛。”
*
前去寻找村头老爷爷的路上,吴望把从NPC女生那儿得来的故事讲了一遍,众人一路感叹,吴望因此还被迫进行了几个手语教学。
熊元对上又一个过往路人的视线,无奈地叹了口气:“不是只有我一个人不舒服吧?”
“不止你一个人。”林奇说,“这次节目组不抠了,氛围营造的还不错,大白天的都那么瘆人。”
相较晚上,白天的村子比较热闹,人来人往,但总觉得弥漫着阴森的气息,来往的路人都偷偷地看着她们。
几个少年少女倒是热闹,还在挤着问吴望关于手语的问题,王涵忍站在吴望旁边,两人形成了比较大的身高差。
“吴望...我可以这么叫你吧?”少年笑得有点憨,吴望无奈:“不然你还能怎么叫我?”
“很少遇到同龄人,突然不知道怎么开口。”王涵忍说,“你几号的呀?”
“八月八。”吴望说,“吴望”和她是同月同日生的。
“啊,那你快生日了啊?我比你小一点,十月的。”王涵忍笑着,看起来特别俊朗腼腆,“到时候可以加个微信吗?想体验一下追星成功的感觉。”
吴望礼貌的微笑,“可以,等手机拿回来了加你。”
“谢谢——”王涵忍说了一半,从后面突然钻上来一个人,打断了他。
刚才一直没什么话的Forward队长揽着吴望,满脸困惑:“所以手语里的我喜欢你怎么比来着?”
王涵忍顿了顿,回头沉默了,没有注意到吴望看到汪愿栖和刚才看他完全不是一个表情——吴望嫌弃地斜了她一眼,意思是自己刚才跟王晓袅她们示范的时候,你都掉线到哪里去了?
“不好意思,我在认真的分析剧情。”汪愿栖表情别提有多严肃。
吴望只好又再做了一遍,她将右手放在胸前,然后展开手指,轻抚左手竖起的大拇指,再指了指汪愿栖。
吴望:“这样。”
汪愿栖于是依样画葫芦地做了一遍,表示自己学会了,学完也不走,挂着愉快的笑容,就这样和吴望并排,一直走到了村头。
村头有老爷爷,正围成一桌打牌,除去打牌的几位,还有围观的——好多老爷爷。
指的是那个啊?众人有些傻眼,就在迷茫的时候,一个老头儿出来看着她们,用方言说:“你们几个,来干嘛的啊?”
“呃...我们想来问问疯媳——大爷,您知道疯媳吗?”熊元辨别了一下口音,大嗓门道。
“是个撒呀,”老大爷抠了抠耳朵,“好像有个人知道...但俺记不清楚是谁咯,那儿有间房,里面可愣有你萌要找滴。”
顺着大爷指的方向,牌桌往里,有一幢小平房,被树荫包围,青藤苔藓,白漆脱落,看起来废弃已久,几扇木窗关的死死的。
一看就,是间,鬼屋。
众人惊了,鬼故事就算了,怎么还有个鬼屋呢?禁止套娃!
一直沉默的节目组在此时出了声,利用村喇叭开始播放,把情绪紧绷的九人吓得一跳:“恭喜你们找到关键线索,废弃的平房,现需要两个人一组进入房内,找到‘女鬼’的线索。”
不管有没有找到,反正鬼屋是每个人都一定得进的,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通过一个游戏,第一组被选中者是王涵忍和汪愿栖。
奇妙的搭配,他俩一进去没多久,就听见疯狂的嚎叫声,男女交加,主要是王涵忍的声音。
剩余的六人在外面乐开了花。
吴望跟着抿唇微笑,然后就听到汪愿栖短促的“啊”了一声,恰到好处,好像不是很害怕的样子。
她寻思着这人...是真的能忍。
在别人面前、或者在镜头面前,她好像总是为自己鼓足了胆子。明明如果表现出害怕,和她原来的人设相比较,会是一个有意思的反差萌。
但汪愿栖偏不,硬着头皮也要忍住恐惧。
在她面前却又怂得像只鹌鹑——这么有意思的样子,被她一个人独占了,总有些想曝光她的冲动,又觉得很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