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黎的家很大,在市中心有一套顶层二楼带天台的房子,装修风格极尽简约有着一种干净舒适的感觉。薛颜珂没开灯,在陌生的房子里摸索着上了二楼,思考了一下推了一间房门走了进去。
房间很大却没有太多装饰。一条白纱窗帘遮挡了落地窗,只有一个落地灯和一张洁白干净的床。可能是因为经常有人来打扫,房间一尘不染干净而整洁。
薛颜珂让自己扑倒在床上,身体深深的陷入了柔软的床褥之中。嗅着被单里消毒液的味道,慢慢的薛颜珂开始放松下来。
他没有和唐黎说,其实他自己之前在演戏的时候很害怕,极度的紧张被波澜不惊的面容所遮挡。他反复告诉对自己说要演的人就是自己,他只是在做平常的事情而已。在一些夸张的表演中他又脱离开自身告诉自己那是假的。随即露出真假间交错的微笑。他没有经过任何演出的训练,却似乎做的比谁都好。
少年不久前还在城中公园低着头拣破烂,已经从学校辍了学忙苦苦维持自己活下去。回家是毫无知觉的母亲,水泥墙围起来黑暗的地下室透露着发霉与绝望的味道。前路一片渺茫,灰暗的色彩几乎要压垮他。而转眼间他沉溺在一片洁白里,落地床外的月光安静的透过白纱窗帘,温柔的落在床脚一片清凉的银色。
唐黎家房间很多,但他选了一间正对着书房楼上的房间。闭上眼想象着这张床以下,这道地板以下。那个人在温暖明亮的的灯光中写写画画,时而蹙眉时而微笑,总是带着飞扬跋扈的眼神让谁也不能否定他。
这么一想,真的让人安心得不得了。
作者有话要说: 住下来以后的节奏就是培养感情么么哒了。先过渡一会儿把生活一类的安排好,苦逼的日子已成为往事,踩着唐.金手指.黎的薛小少年可以继续进行养家糊口为老婆的伟大事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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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逛街
薛颜珂大清早就被仿佛根本没睡觉的唐黎给叫起来了。唐黎站在门口一脸别人欠了他五百万的表情扣了扣门,一张缺乏睡眠的脸白得像纸一样,在下眼睑微微有些阴影,更显得他女气得如同怨妇一般。
唐怨妇昨天接到岩岩通知,说有几个公司旗下的明星合约到期了,其中有几个表示不愿意留下了打算另谋高就。这些人要走也只能走,且走的名正言顺谁也留不住。因为这些合约续约和解约的事情,唐黎一直烦得不行。可又没办法,谁让别人签的又不是死契。
这时候薛.签了死契.颜珂小少年洗漱完了,还带着一点没睡醒的迷糊站在唐黎面前,乖乖等着他吩咐要有什么安排。
看着面前只到自己胸前的小孩纸,本来烦得不行的心情突然舒畅了不少。唐黎伸手虎摸小孩的头,非常满意柔软头发带来的舒适感,不知道此时的他犹如抚摸着哈巴狗的慈禧太后一样。
唐黎摸着薛颜珂的脑袋不撒手,人孩子脾气好也随他摆弄,他开心就好。唐太后满足的说:“今天和我上街去,我给你买几身好看点的衣服,好歹算是我的人,别太难看了。”
被再一次宣誓主权的薛小少年点点头,一点脾气也没有。他清脆的答应:“好的。”一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全答应的态度大大取悦了唐黎,拿起车钥匙就遛着,额不,带着薛颜珂出门了。
唐黎坐进车里把车从车库开出来,一瞬间被太阳光刺得眼花。昨晚没睡得后遗症以下出来了,后脑勺像被人打了一记似的。
薛颜珂坐在副驾驶盯着唐黎看,脸上带上了一点担心:“唐先生,我们一定要开车去么?”
唐黎揉了揉太阳穴感觉稍微好了一点,扫了少年一眼对他说:“我不愿意走路。所以一定要开车去。”
薛颜珂没有再说话,微微蹙了蹙眉。清秀精致的脸上带着强烈的不赞成与担心,但却没有说出来。
唐黎笑了声把车开了出去,对少年难得的抵抗情绪显得不是很在意。他轻声说:“你要是真心疼我,就好好长大。等你十八岁了就给你报驾校让你去考驾照,以后车都给你开。”
——然后又可以有了个随意使唤的免费司机。
薛颜珂听了果然松开了一直皱着的眉,笃定的说:“好的。”并在心里默默决定,以后一定叮嘱他早点睡觉……哪怕被骂也要。
车开到了市中心的高级财富中心,这里人一般挺少的,唐黎直接带他轻车熟路往里面走。找到家挺熟悉的店,店员大多认识他态度挺好,连对一旁穿的破破烂烂的薛颜珂也非常恭敬。
唐黎有点犯愁,这孩子之前日子过的太苦,白瞎了一张漂亮的少爷脸瘦得不行。现在十五岁的孩子小得和12,3岁一样,不知道该给他买童装还是男装。
索性不想了,丢给一旁的店员打扮,自己找了张软皮沙发坐着。
刚坐下就掏出手机拨了个号码开始打电话。
唐黎等了会儿,听到那边的人接了电话:“喂,大哥么,是我。”
那边的人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提高声音:“你还知道我是大哥,你都多久没给我打电话了?”
唐黎:“……我没事儿给你打什么电话。好了不说这个,我想问一下你开的那个私立学校现在还招生么?我这儿有个孩子要上学。”
“唐小黎你知道现在都十月了么,学生都快期中考试了你才和我说这个?”
唐黎不耐烦的坐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直起腰:“我当然知道现在已经十月了,不然为什么来求你?还有别的学生期中考不考试和我有什么关系?”
虽然他语气很欠揍,但是电话那头的人似乎被唐黎那个“求”字所打动。他似乎翻了一下资料,又捂着听筒询问了一下别人,过了好几分钟才回话。
“……初中还是高中?高中倒是有个班人还没招满。”
“那就高中。”唐黎手指敲着膝盖“你给我打点一下,明天我带着人去学校报到。”然后在那边那个人发火之前迅速挂了电话。
完成了一件心头事的唐黎心情又好了点。一转头,薛颜珂已经从试衣间走了出来。
他穿了一件白色带条纹的棉质polo衫,胸前的三颗扣子被整整齐齐全部扣好,显得拘谨而正经。之前那条洗得发白有些破损的牛仔裤换成了一条剪裁正好的西装短裤,更显得他双腿笔直好看。脚上穿着一双米白色的运动皮鞋一下子凸显了年轻活跃得气息。
果然人靠衣装,这么一打扮再看不出那个公园里小捡破烂的模样。
唐黎扣着他尖尖得下巴上下打量了一番,走近解开了薛颜珂衣服上得一颗扣子,为他松了松领口,让他立刻显得闲适而优雅。
“不错,果然还是一切要看脸。”唐黎表示满意。揉了揉他的头发。转头对销售员小姐说:“这套买了穿上不用脱了,帮我把他以前的那套衣服丢了吧。”
薛颜珂抓住了唐黎的手,漆黑的双眼有点不赞成。
可惜唐黎这货已经抓稳了怎么对付这小子,在他还没开口之前就抢先一步说:“这没什么,花在你头上的钱迟早你要加倍还我的。”果不其然薛颜珂把到嘴边的话给咽下了下去,眼神有些沉重似乎又在自己心上认真记了一笔。
“再说,你整个人都是我的,我要怎么对你是我的权利,对么?”
薛颜珂轻轻点头:“嗯,是的。”
唐黎觉得养了这个孩子真令人舒心,就喜欢看着他听话的样子,对他稍微好一些就让他对自己深深亏欠了,怎么也逃不走。还有什么比这更划得来的么。
唐黎笑容深沉,看着薛颜珂话却对着销售员小姐说:“请再给我挑几件衬衫和长裤,给这孩子上学穿。”
薛颜珂瞪大了黑白分明的眼睛:“唐先生?!”他已经欠这个人够多的了,自己根本没付出什么,为什么这个人要对自己那么好?他要用什么才能偿还这个人对自己的恩情?
……是吧,又来了又来了,这种被亏欠的感觉,真是意外的奇妙又好玩儿。
一路上薛颜珂都十分沉默似乎在组织语言。一直到了家里唐黎把自己关在书房,薛颜珂坐在沙发上都一句话没说。
过了十几分钟,唐黎打开门从书房里走了出来,左手拿着一沓写满字的打印纸,右手拿着手机正在打电话。一边看文件一边对着电话说些什么。薛颜珂见状跟了上去,在唐黎屁股后面跟着他一边打电话一边绕着客厅打转儿。
唐黎翻了个白眼,走到厨房里面用脖子和肩膀夹着手机,在冰柜里拿出了一只香草冰淇淋递给薛颜珂,示意熊孩子别跟着我哪凉快哪呆着吃零食去。
薛颜珂听话地拿着冰淇淋坐在沙发上,也不吃,就乖乖坐着。直到冰淇淋快化了唐大忙人的电话才打完,薛颜珂看他忙完了鼓起勇气走近他背后,声音不大不小的开始说。
“唐先生,你和我从来不认识却对我这么好,我没有可以回报你的东西。您说您为我的妈妈出医疗费,让我妈妈接受最好的治疗与照顾,我的人生就属于您,可是我认为我能力不够,似乎没有什么能为你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