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集这么多女艺人的照片,看来是撸管时用来YY。”李石继续翻阅,目光停留在倒数第二张照片上,“这女的...”
“应该是艺人。”骆苍瞥了眼照片上的人。
“她是艺人?”李石越发觉得照片上的人像那个女人。
“这里的主犯绰号‘毒瘤明’,根据我们收集的线报,他的主要客户是娱乐圈里的人。”骆苍拿过相册,“嫩模、演员,还有平面模特。”
“不晓得。”一群锥子脸,对于李石来说有脸盲症,“都一条生线出来的吧?”
“‘毒瘤明’看中她们没名气,在娱乐圈中挣扎浮沉,除了卖毒品给钱多人傻的娱乐圈二世祖和当红炸子鸡外,顺带也做些拉皮条的生意。这些女艺人也愿意卖,反正圈子里笑贫不笑娼,滚床单就能获得一个角色,愿意付出代价的人可不少。”
听完骆苍的解释,李石问道:“小苍,那个‘毒瘤明’被毙了吗?”
“没死。”骆苍指了指特警郎日,“他爬窗时被那个特警击中了腿,现在送去医院。”
“谢了!小苍。”李石“啪”合上相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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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市,警局靶房。
“老大,原来你在这。”郭明祥闯了进来,“有人说见过那个女人。”
赵捷飞摘下护耳的耳塞,“在哪?”
“地铁里头的OK便利店。”郭明祥在现场调查回来说道,“大暑天气那个女人戴着个口罩墨镜在店里头给交通卡‘八达通’卡充值,店员对她的印像比较深刻。”
“有没有什么具体的特征?”
“闽南口音的普通话,大概1米55左右,后颈有块胎记。”
“24小时便利店肯定有装视频监控。”赵捷飞摘下半指手套,“有取回来吗?”
“有。”郭明祥拿出从店拷回来的视频,“我看过了,没什么价值。”
“嗯?”赵捷飞皱了一下眉头,“给我再看看。”
视频再一次在办公的电脑里播放,赵捷飞交叠着腿坐在那看,这个视频郭明祥之前已经看了好几遍。
“停!”赵捷飞突然放下腿倾前身子,“倒回去。”
郭明祥点击着鼠标倒放视频,赵捷飞提醒道,“用慢镜播放。”
一桢桢地画面以16X的速度缓慢的输出,屏幕上的女人接过店员交还的“八达通”卡转身离开店。
“注意她走的方向。”赵捷飞夺过郭明祥的鼠标,点击放大有点模糊图像,“这2台是什么机子?”
这个画面郭明祥先前看到过,先入为主的想法让他认为那个女人给卡充完值应该是进站,现在看来女人在机子前停留了一段时间,背影的动作看出她从包里摸索出什么东西然后又放回去。
图像不断地放大,像素画质也随之下降,但依稀还是能辨认到是一台柜员机,赵捷飞指尖停在柜员机的顶灯箱上,“蓝色的,花城银行的基调色是红色。”
一言惊醒梦中人,郭明祥猛然抬起头,“难道?”
“问一下那台柜员是不是商业银行。”赵捷飞凝视思考,“我记得商业银行的基调色是蓝色,那些非法的钱存储都在花城银行,那么极可能...”
“我立即去办。”
数小时后,郭明祥折返回来,疲惫却掩不住兴奋,双手撑着赵捷飞的桌面,“老大,查到了。”
“她在用自己的卡。”赵捷飞流露出像狼嗅到猎物时的眼神。
郭明祥展视了那份从商业银行要回来的交易资料,知道柜员机交易的地点和时间,在海量数据中筛选出匹配的数据,“冯群,F省人,符合闽南口音,这是她的身份证复印件。”
“这张卡有可能是她的真实身份。”赵捷飞把冯群的身份证资料输入公安的身份证登记系统中,搜索结果显示最近一次使用身份证是她在一个月前购买了火车票回了老家F省,“跟F省的公安确认一下,她目前是不是在老家?”
“知道,我马上去。”
一团迷雾,仿佛有一线光芒引领着赵捷飞往前去,这也许就他们不眠不休苦苦追寻真相的动力。
☆、曙光重现(二)
G市,医院。
动完手术绰号‘毒瘤明’的黄明一条腿打上石膏在病床上挺尸,乔烈儿接过医生交来的手术资料,正在做伤情鉴定,“石头,怎么来了?”
“找烂人问几个事。”李石指着床上的人,“他目前的状态能答吗?”
乔烈儿用笔头戳了两下床上装死的‘毒瘤明’,“别装,麻药早过了。”
黄明懒懒地睁开眼,“阿SIR,不就是制毒嘛,场子也给你们砸了,还问个毛线啊!”
“毒品的事我不关心。”李石拉了把椅子坐到床边,“我更关心你拉皮条的事。”
黄明驳火中缺了一颗门牙,笑起来更显猥琐,“阿SIR,原来你有这个需要。”
“你丫的嘴硬!”李石装着无意地撞了一记他悬着的伤腿。
痛得黄明吡牙,“虎落平阳被犬欺,老子这回栽你们手上,18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你认不认识她?”李石抖了抖手中的照片。
乔烈儿瞥了眼,不就是徒步者在草丛发现的女尸。
黄明闭起眼懒得理睬,制毒、贩毒、聚众吸毒足可以让他打十次靶,横竖都是死,干脆闭口不谈。
双方陷入僵局,乔烈儿把李石拉出病房,“石头,你怀疑他跟无名女尸案有关。”
“嗯!在毒窝里发现那个女的照片。”李石握拳伸出大姆指指着里头的人,“这货不仅染指毒品,还拉皮条。”
“可以做DNA比对。”乔烈儿提醒道,“女死者指甲缝里头有不属她本人的皮屑,阴DAO里也发现了米青液。”
“你赶紧做比对。”
“让一休做吧,我明天要参加校庆。”
李石握拳,仿佛胜利在望。
案发现场附近的停车场。
一辆半旧的飞度小轿车,公安请来了开锁师傅把车门打开。
痕迹员拿着手电挨个角落看,车门内侧上慧星拖尾状的血迹,“这是喷溅上去的。”
刑警张涵也钻进车厢,两人明显有点挤,丈量了一下距离和角度,“血的位置有点怪,这角度不像躺着,也不像坐着,更不可能是站着,到底是什么姿势造成血喷到这个地方。”
椅背与椅座间的缝隙有几缕发丝,张涵用摄子夹起放进证物袋里头。
“这滩不像是血迹。”痕迹员发现后座的米色皮革上还有另一滩污迹。
张涵滴上试剂,用联苯胺测试并非血迹,张涵拿来剪刀把那片污迹剪了下来。
痕迹员以微细的铁粉颗粒,用磁铁作为刷子来回刷扫,方向盘上显现指纹,低头看到油门位置的秽物,“张SIR,这里有些泥土和干草。”
“用证物袋打包先带回去。”张涵虽然不知道这些东西有没有价值,但是本着宁可错杀三千,不可放过一个的信念,有用没用先拿走再说。
当痕迹员还在车厢里头忙活套取各类指纹时,张涵退了出来抬肘抹掉额上的汗走到车尾打开尾厢。
尾厢里头一股尘螨的味道,杂乱地摆放着工具、纸箱、空了的塑料水瓶。
翻动时扬起的微尘让张涵握拳放在嘴边轻咳了两声,尾厢最里头有一只高跟鞋,张涵把那只鞋翻过来,尖尖的鞋跟足有十厘米,鞋跟最末处镶嵌了一小块钢,银色的鞋跟上有些许褐色,测试反应是血。
各类证物被送回警局等待检定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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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市,警局。
不是一盆冷水泼下来,而是浇冰桶冻进骨头里的感觉,赵捷飞这回算感受到了。
“死了?”赵捷飞闭眼揉着眉心,紧握着拳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每次都这么巧。”
郭明祥问道,“那我们还去不去F省?”
“去。”赵捷飞仰头靠在转椅上,“为什么不去?”
“那边的公安说死因没有可疑。”郭明祥摸着后颈。
“这个案件非同一般,我必须亲自核实。”赵捷飞抬起眼眸,“而且调查还是做的。”
郭明祥觉得他讲的也有道理,很多东西确实需要落实。
飞机落地F省的机场。
省会F市是沿海城市,扑面的冷风夹着海洋的咸腥味,两人打的士直奔当地的公安局。
“您好!”负责的民警接待了他们,沏上当地最出的名茶铁观音,“坐,先喝杯清茶。”
赵捷飞刚落座就直奔主题,“关于冯群的资料。”
“同志,冯群是病死在医院的。”年老的民警说起话来一副慢羊羊的姿态,“这点毫无疑问。”
“到底是什么病?”
面对赵捷飞的追问,老民警抿了口茶,依旧保持他的慢节奏,“血癌。”
“尸检了么?”
“怎么会尸检,她死因又没可疑。”老民警露出一口又黄又黑牙,“何况家属也不会同意。”
“正常死亡确实无权强制尸检。”赵捷飞拿出卷宗资料,“她涉嫌与一起杀人盗取器官案有关,凭这个足以强制执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