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制作标液,吸量管准确吸取0.50cm3无水乙醇和0.50cm3无水n-C3H7OH于10cm3的容量瓶中,用丙酮定容至刻度,摇匀。用微量注射器吸取0.5L标准溶液,注入色谱仪内,记录各色谱峰的保留时间tR和色谱峰面积,求出以无水n-C3H7OH为标准物的相对校正因子。
再用吸管吸取1.00cm3的样品和0.50cm3的,内标物(无水n-C3H7OH)于10cm3容量瓶中,用丙酮定容至刻度,摇匀。用微量注射器吸取 0.5L样品溶液,注入色谱仪内,记录各色谱峰的保留时间tR,对照比较标准溶液与样品溶液的tR,以确定样品中的醇,记录C2H5OH和 n-C3H7OH色谱峰面积,求出样品中C2H5OH的含量。
刑警张涵走过来问道:“一休,瓶子里是不是酒?”
“是酒,而且还是高度数酒。”张一指着样品和标液的比对结果,“我刚才做了个检测,你看结果!”
“天书?”张涵拿起那份密密码码的检测结果,“里面我每个字都认识,就是不知道什么意思。”
“没文化真可怕。”张一从张涵手中夺回结果,“就酒中乙醇的含量检测。”
“现场找回来的罐子能检出里面装的是什么液体吗?”
“那个结果上午就出来了。”张一拉开抽屉在乱纸堆了翻出一张皱巴巴的A4纸,“外观为透明液体,主要成分为C4~C12脂肪烃和环烃类,并含少量芳香烃和硫化物。”
“别说鸟语!”张涵一听到那些什么烃、什么环、什么苯就一个头两个大。
张一“啪”一下把纸张按在张涵胸口,“兄弟,汽油!”
“哦!你说了一大堆废话,不就两个字搞定。”
张涵拿了结果摇着头准备离开,在司法鉴证干活的都是火星来的,以地球人的思维和语言是无法沟通的。
“卡鸡马!”张一拍了拍他的肩。
张涵莫明其妙,回头问道:“又说什么鸟语?”
“韩语,就是别走的意思。”张一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哪个角落里拿出根牙签叼在嘴里,“凹凸曼,告诉你我们司法鉴证不是‘来自星星的’。”
“张一XI。”乔烈儿路过顺手拍了一记张一的后脑勺,“该吃‘思密达’了。”
“思密达不是韩语吗?”张一嘴角不屑地说道,“怎么能吃?”
“思密达,英文名‘Smecta’,含双八面体蒙脱石微粉。”乔烈儿停下脚步正儿八经地说道,“具有层状结构及非均匀性电荷分布,对消化道内的病毒,病菌及其产生的毒素有极强的固定,抑制作用;对消化道粘膜有很强的覆盖能力,并通过与粘液糖蛋白相互结合,从质和量两方面修复,提高粘膜屏障对攻击因子的防御功能。适用于成人及儿童急慢性腹泻,对儿童急性腹泻效果尤佳。”
前面那一大串学术语张涵选择性忽略,最后那句他却听得一清二楚,因为那个才是重点,指着张一笑得腰都直不起来:“止泻药!哈!哈哈!哈哈哈!”
“很好笑么?”张一拉长了脸,看着乔烈儿远去的背影,“果然美人都是蛇蝎,你就欺负老子不是学临床医学。”
☆、饿狼传说
公义律师事务所。
“上次接的案子在法庭上被扔鞋,这次又失火无家可归。”穿着黑色A字裙,戴着黑框眼镜的HR杜海莹掩着半边嘴笑道:“会不会事不过三?”
严靖曦没有理会,最近这女人老喜欢来找茬。
“小严,你这身衣服是牌子货耶~”杜海莹打量着严靖曦FREEBIRD呢子外套和Pierre Cardin黑色西裤,“难道是认识了什么...”
“杜小姐,我认识谁好像跟你没多大关系。”严靖曦指了指门外的年轻男子,“好啦!麻烦让一让,我的米饭班主来了。”(PS:米饭班主就是老板的意思。)
严靖曦侧身越过杜海莹往会客室走去,向中年男子做了个“请”的手势,“阮先生,请这边坐。”
男子阮俭生四十出头,发线有点后移显得脑门特别光亮,他接过严靖曦递过来的水杯,“严律师,听说你是以打刑事官司为主,这是经济纠纷案,你行不行的?”
“放心。”严靖曦坐下来,外套偏小了有点勒得紧,气透不过来,不得不解开衣服的钮扣,“问题不大。”
“我就等你的好消息。”阮俭生顺了顺嘴角黑痣上的毛,“那我先走了。”
“那个,阮先生。”严靖曦喊住他,“是不是先把首期付了。”
“哎哟~”阮俭生搓着手,堆着满脸假笑,“看!我一急就把这事儿给忘了,我绝对不会不给钱的,你就放心。”
“不是不信任您,这是公司规定。”严靖曦毕恭毕敬地说道,“还是麻烦您去一趟财务室。”
“对!对!”阮俭生不情不愿地掏出钱包,“是得要按章办事!”
严靖曦暗暗叹了口气,这点活提成本来就不高,但愿不要再出什么岔子,不然那一丢丢的奖金都保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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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市的城中村,漳村。
三层的村屋全都租出去,严靖曦拎着包拖着箱把行李搬到三楼的单间,帮他搬家的王健仁提着塑料水桶、衣架、平板锅等杂物跟在后头。
门打开散发着一股霉味,“严大哥,你真确定住这?”
“嗯~”严靖曦放下行李,把床单铺好,“便宜。”
“你不是拿了失火赔偿金吗?”王健仁把塑料水桶、衣架、平板锅拿厨房里,“而且你工资比我们这些送水的要高多了。”
“省钱。”严靖曦取出那套FREEBIRD呢子外衣和Pierre Cardin黑色西裤轻轻拍了拍,挂进防水布制成简易衣柜里。
“哥要省钱讨媳妇?”王健仁瞪大眼看着严靖曦。
“不是。”严靖曦抱臂看着衣柜里的衣服,“是为了还债。”
“你欠谁钱了?”王健仁伸手进裤裆里头。
“喂,你干吗?”严靖曦掩脸,“虽然大家都是男人,也不能这么当着面打□□的。”
“啊?哥你想哪去了,钱放这安全。”王健仁干脆把外裤一脱露出有拉链袋的底裤,从里头掏出三百块钱,“我只是想借点钱给你还债。”
“谢谢!”严靖曦放下掩脸的手,“你留着自己用。”
“你嫌少?这是平时留着用的。”王健仁眼巴巴地看着严靖曦,“我把钱都寄给我妈了,回头我让她寄回来。”
“我不是那个意思。”严靖曦伸出手拍了拍王健仁的肩,“相信我,真的不需要,你还是留着讨媳妇。”
“真的不需要?”王健仁拍着胸脯,“我可以为兄弟两肋插刀。”
“放心,你大哥我能搞定。”严靖曦搭上他的肩,“插刀教的好兄弟,去帮我煮个面,我收拾一下东西。”
“好的!要放大葱吗?”
“不放,会口臭。”
王健仁把榨菜放进面条和着一起吃,“严大哥,就快过年了,你买票没有?”
“我没有家可以回,不需要买。”严靖曦停下筷子,自从他妈妈离他而去,这世上已经再没有亲人了。
“要不你跟我一起回家?”王健仁腮帮子塞得鼓鼓的,“我妈说人多热闹。”
“到时候再说吧!”
“你没说‘不去’,我就当你同意。”王健仁“吧唧、吧唧”把面条全扒光了。
过年的感觉,过去没有,现在没有,那将来呢?
吃过面条,王健仁回他送水公司的宿舍去了,严靖曦洗过澡,用白毛巾擦了擦还滴着水的发丝,盘腿坐到床上刚翻开那本厚厚的《民事诉讼法》,对面握手楼便传来像噪音一样的歌声。
“爱会像头饿狼嘴巴似极甜
假使走近玩玩她凶相便呈现
爱会像头饿狼岂可抱着眠
她必给我狠狠的伤势做留念
呜~”
“又不是月圆之夜,学什么狼叫。”严靖曦皱起眉下床关上窗户,房子的隔音效果很差,依旧能隐约听到,回到床上捧起书却一个字没看进去,心里烦燥得很,搁下书拿起手机调出图库,屏幕上那人的样子,长得挺秀气,眼睛不大但瞳孔又黑又大,鼻子很挺,润泽的嘴唇不厚不薄刚刚好。
为什么要把乔烈儿钱包里照片翻拍下来,严靖曦自己也不知道,也许是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也许合眼缘,看着他的样子总能让他愉悦和。
指尖划过屏幕,写下“我想你~”
卧槽!怎么会有这种想法,严靖曦连忙要按删除键...
“你给我说清楚
我要啃掉你的骨
你好毒你好毒你好毒呜呜呜~”
对面握手楼鬼魅般的歌声突然传过来,严靖曦打了个激灵,手一抖明明是要“删除”,怎么是...傻眼了!
他不是都敏俊XI,他更不是星星;
他不会停止时间,他更不会瞬移。
死啦!怎么办?这回怎么办!想不到解决的办法就先当缩头乌龟,眼不见耳不听心为静,关机!
关掉手机,外面的噪音好像也停止了,再次翻开那本《民事诉讼法》,严靖曦努力地边看边记录着要点。
桔黄的灯光下,棱角分明的五官,专注的眼神,抿起薄唇,沙沙翻书页声一直到凌晨两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