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没味道。”赵捷飞嚼着鸡肉。
“不会啊?我觉得挺好吃。”乔烈儿又撕了些鸡肉往赵捷飞嘴里塞。
“怎么净是这些没味道的白肉。”赵捷飞看着那个纸袋,“鸡翅呢?”
“没了。”乔烈儿装模作样翻了两下纸袋。
“怎么会没鸡翅?是被你吃光了,还是炸鸡店没给你?”
乔烈儿吐了吐舌头。
“卖萌不能掩饰你的恶行!”赵捷飞白了他一眼,“你丫的净给我吃没味道鸡胸肉也就算了,还连炸鸡皮也给你剥了,鸡翅、鸡腿...好吃的全给你一个人吃光,你好意思么!”
赵捷飞净顾着数落他,完全忽视了前方的交通灯转黄色。
“黄灯,刹车!”乔烈儿猛然发现一脚踩过去,已经来不及了。
“SH-IT!冲黄灯了。”赵捷飞斜眼看着他,“扣六分。”
“你们刑警队冲灯又不是第一回,你知道怎么搞定。”乔烈儿用手肘捅了捅赵捷飞,“交警大队,你懂滴!”
赵捷飞无奈地叹了口气,“我的节操啊!”
“还有么?”乔烈儿舔了舔油腻腻的手指头,“不是早掉光了么?”
赵捷飞继续斜眼看着他。
交警大队。
“小殇,怎么还没下班?”
“郑局,加班啊!”小殇指了指桌面上足有一尺厚的罚单,“把这叠单弄完了就能走了。”
“谁的罚单,这么多?”郑宝刚随手拿起几张,“刑警队的?”
“嗯!”郭子殇盯着电脑屏幕,手指快速地录入数据,“帮判官他们清违章纪录。”
“奶奶的,刑警队这帮王八蛋,冲灯、乱停乱放、超速、越线、逆行...”郑宝刚把罚单揉成一团甩到桌面,“他们再敢乱来,叫俞征把他们通通抓回去重新考一次牌。”
铃声响起,郭子殇偷瞄了一眼黑着脸的郑宝刚,按了接听键:“赵队,啥事?”
“啊?又冲了灯。”
郭子殇还没说完就被郑宝刚抢了手机吼道:“赵捷飞,你丫的旧债未清,新债又来,你休想再清零!扣你六分!我要扣你六分!!!”
赵捷飞不得不把手机拿得稍微远一点,以免被郑局的独门武功狮子吼给震聋。
“听到了么?”赵捷飞挂了电话,“你说怎么办?嗯?”
乔烈儿咬着手指头,“这个...”
“把你的驾驶证拿来,扣你的,算是补偿我的鸡翅。”
“坑爹啊!一只鸡翅换6分!”
“你给我闭嘴!”
夜色中车子驶回警察局。
数日后,法院一审判决结果。
高畅杀害孩子源于多年累积的压力,相对其他凶杀案,社会危害性较小,情节较轻,经法医作精神鉴定高畅患有重度抑郁症,鉴于被告人作案时控制能力明显削弱,为限制刑事责任能力人,法院依照《刑法》第二百三十二条、第十八第三款、第六十七条第三款、第十二条的规定,被告高畅犯故意杀人罪,判处有期徒刑五年。
被告当庭表示认罪,放弃上诉。
乔烈儿边看手机新闻边掏钥匙开门,漆黑的房间,乔烈儿摸索着按扭正要开灯,腰部一紧被人从后抱住。
“谁!”乔烈儿心里一慌,举起手机正准备往后砸,灯管亮了看清背后的人:“严靖曦,你想吓死人啊!”
“提前回来了,没想我么?”严靖曦埋在他的颈窝里深深吸了一口,轻轻落下一吻:“最喜欢就是你的味道。”
“是么?”乔烈儿一肘子打在他腰上,“刚下完现场。”
严靖曦吃痛松手绕到他前面,手指放乔烈儿唇上,“说好不谈你的工作。”
“不谈工作谈什么?”
“谈情!”严靖曦的桃花眼染上了□□,薄唇覆了上去缠绵热吻。
☆、归来
淡蓝色的床褥,柔软的枕头散发着柔顺剂的清香。
乔烈儿半湿的黑发散在洁白的枕头,睡衣顶端的两颗钮扣没有扣上,精致的锁骨若隐若现,严靖曦俯下身子在他的闭上的双眸落下浅吻,指尖轻刮了一下高挺的鼻梁,左手扣着他的头,贴上他微凉的唇,辗转热吻,唇齿相依。
沿着颈项、锁骨,一路吻下去,撩起睡衣的下摆,右手轻抚他的腰身,微痒感觉让他不由自主往后躲,严靖曦狠狠地捏了一下他的腰身:“躲什么,又不是第一次?”
“嘶~”乔烈儿用膝盖顶一下严靖曦,“找死,捏得我好痛!”
严靖曦凑近他轻咬耳垂,“还是用那个牌子的洗发水么?”
“嗯?”
他深吸一口,“越来越有味道。”
“福尔马林吗?”乔烈儿促颊地笑着。
“小坏蛋!”严靖曦握着他的手腕,把双手扳到头顶,把人压在身下:“老喜欢谈你那些恶心的工作。”
“你第一天认识我么?”乔烈儿笑起来弯弯的眉眼就新月一样,黑色瞳仁如同浩瀚的星河,无尽的黑洞轻而易举地让人沦陷。
“看我怎么收拾你!”严靖曦的手指划过他的纤细腰身,男性紧致的肌理,平滑的小腹都让他流连忘返。
深入浅出,乔烈儿的指甲没入严靖曦的后背,交缠的肢体大汗淋漓,两人最终疲惫地相拥而眠,绵长均匀的呼吸,他们梦中依旧甜蜜地相爱着。
世贸甲级写字楼。
电梯停在大楼的顶层65楼,严靖曦的西装外套挽在臂弯里,衬衣西裤皮鞋,一双桃花眼神采飞扬提着公文包快步出了电梯。
“小果,早!”严靖曦推开玻璃门,跟助理陈小果打了个招呼,“女大十八变,越变越漂亮。”
“早!”小果坐在办公台前啃着糯米鸡,心想他们的严大律师去了一趟帝都回来居然学会贫嘴,果然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严大状一脸风骚的样子,日子肯定过得很滋润。”
严靖曦笑了笑,哼着跑了调的曲子径直往自己办公室走去,“小果,今天有哪些预约?”
“约了杜先生九点半。”小果翻了翻记事本,看了眼只有糯米没有鸡的糯米鸡,难吃!
“小果,帮我泡杯咖啡,不加糖。”严靖曦坐正身子开了电脑,又开始他忙碌的一天。
九点半。
“杜先生,请坐。”严靖曦从位置上起来欠了欠身子,进了门都是客人,只要有钱赚哪怕是个渣也要以礼相待,这是严大律师的座右铭。
杜春坐到他的对面,从档案袋里面取出一叠资料,推到严靖曦面前:“严律师,你看看能翻案吗?”
严靖曦翻看着材料,轻蹙斜飞入鬓的剑眉,杜春搓着手指头不安地盯着他的表情,生怕错过了什么,“这官司能打吗?”
他拿起桌面上的咖啡,抿了一口,浓郁的香气溢满了整间房子:“可以。”
“那收费怎么算?” 他没答话,只是向杜春伸出五只手指。
杜春摸了摸下巴:“严律师,你也太黑了吧,收费这么贵!”
“如果你认为不是物有所值的,可以另请高明。”严靖曦靠在大班椅上,翘起腿轻晃着,一副老子就是吊的模样,以退为进引君入瓮。
“呵呵!”杜春挠着后脑勺,“我不是那个意思。”
“你什么意思我就不想去猜。”严靖曦侧过光,阳光透过百叶窗帘投射在的脸上,“一口价,别跟我讨价还价,这不是菜市场。”
“行!”杜春从腰包里掏出一叠厚钞票,指头舔了点口水数完钱,放桌上一甩,“一分不少!”
“够爽快!”严靖曦点了点钞票,“放心,要是输了我全退了给你!”
“严律师,真够意思啊!” 严靖曦站起来伸出手跟杜春握了握手,“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杜春的右手独缺了一根手指,余下的四个指头除了三个没品又扎眼地戴着金玉银三款戒指外,大姆指还戴着个传说中清宫玉板指,据说那根指头以前欠下赌债被砍了。
前台的陈小果托着腮一直在思考,要是杜春没被砍掉那根指头,这只土豪会不会给那根指头戴上钻戒?
☆、翻案
警局,俞征办公室。
“俞局,找我什么事?”赵捷飞拉开办公桌前的椅子坐了下来。
“来,先喝杯绿豆沙。”俞征私家冰箱里取出一锅炖得糜烂的冰镇绿豆沙,往玻璃杯子里舀了一大勺,“消暑。”
“谢了!”赵捷飞看了一下腕表,“到底什么事?我还有案子要处理。”
“稍等,待会毒品调查科的人过来。”
话音刚落,便有人敲开俞征办公室的门,一名彪型大汉戴着墨镜站在那里。
“任队,室内还戴着墨镜,有意思么?”赵捷飞狭长的眼睛像狼一样盯着门外的人。
“判官,怎么一见面就损我啊!”任长风摘下墨镜坐到沙发,“这天气TMD热!”
“来,任队喝杯绿豆沙。”俞征屁颠屁颠地给任长风端了一杯绿豆沙。
“大壮,长话短说,谈正事。”赵捷飞翘起腿,手里把玩着一支笔。
“我们收到线报,肥猫在东城开了一家鞋厂,我怀疑那里是毒品的加工点。”任长风把卷宗递给赵捷飞:“我们跟肥猫斗了这么久,算是知己知彼,所以我想从你那边借调人手到他的厂打工套取证据,新面孔他们不容易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