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啊啊啊!”
就在袁顾快要窒息的那一秒,那个站在袁顾身边的人,就把袁顾拉了起来,然后袁顾就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怎么样,袁大导演,好玩吗?要不要再玩一次?”
呵呵呵呵,好玩?好玩你妈个大头鬼!
一群野蛮人!
袁顾心里快要气炸了!
“袁导演说跟小年没关系,外头那些报纸却说你们有关系,弄得我都不知道该相信谁的了。所以……我们不如把小年也找来吧,他说你们有关系,你们就有关系,他说你们没关系,你们就没关系,怎么样?”
许老板的话里一点儿商量的意思都没有,明显早就已经做好了决定,现在跟袁顾说,也不过是通知罢了。
所以那个拽着袁顾的小头目,就把陈年的电话拨通了。
“袁大导演,讲吧。”
“嘟……嘟……嘟……”
“喂,袁导?”
电话里的声音有点乱,该是陈年正看着电视,陈年嘴里应该还吃着什么东西,所以说话含糊不清的。
不过袁顾却不知道说什么了,直到那个人又在他背后踹了一脚。
“唔……”
袁顾闷哼一声。
“喂?袁导,怎么了?”
“那……那啥……我被绑架了……”
袁顾说到这里了,陈年当然什么都懂了。
“黄毛,我知道你在,让老板接电话。”
黄毛一听到陈年在电话里喊他的名字,这就嬉皮笑脸地把电话接了过去,
“诶,是我,年哥,咱哥俩可是有日子没见了,你不先跟我说两句?”
“我他妈没空跟你贫,你让老板接电话!”
“嘿,我就知道你就跟老板亲,我给你跑腿还不成!”
听黄毛话里的意思,陈年跟他还挺熟。
黄毛从池子里出来,水把他的裤子都湿了,水声裹着他走路的声音很大,所以袁顾就大概清楚了许老板在的位置。
离他也就是五六米的距离。
不过就这五六米,袁顾就听不清陈年在电话里跟许老板说什么了。袁顾只听到许老板最后说了一声“好”。
之后黄毛就没在袁顾跟前了,也没有人理会袁顾,袁顾一个人泡在池子里,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甚至不知道现在是白天还是黑夜。
直到外头传来停车的声音。
是陈年。
陈年穿着一身黑色风衣,头上戴着一顶黑色帽子,眼睛上还戴着一副墨镜。现在正是他被禁足的时候,天知道他出来话费了多少功夫儿。
“把他放了吧,跟他没关系。”
陈年的声音像是颗定心丸,袁顾一听见,心里立马就踏实了。
他们两个本来就没有关系啊摔!
你们两个吵架归吵架,能不能不要连累围观群众和随便动用黑暗势力啊摔!
“跟他没关系?那……跟谁有关系?小年,咱们认识也快十年了吧。”
“嗯,快十年了。”
陈年把墨镜摘了,露出一张惊艳的脸。
他今天没化妆。
许老板看见陈年摘了墨镜,就走到了他跟前,然后用手抚上了陈年的素颜。
“这张脸,我也看了十年了。看的看的看习惯了,看的看的喜欢上了,不过分吧?”
许老板是个成功的房地产商,但在他如此成功之前,他不过是个帮会的倒插门女婿,靠着他老婆的爹,干点买卖。
他认识陈年那会儿,他还没有那种特殊的爱好,所以就算陈年的脸蛋再好看,他都没打算跟陈年有什么牵扯,只是知道有别人好这一口儿的,就顺带干起来拉皮条的买卖。显然,陈年是他带出来最出色的一个。
只是陈年现在不想了。
“老板说笑了,我哪里配得上。”
“陈年,我说真的,我想跟你好。”
“好?哈哈哈哈哈哈……”陈年突然抱着肚子大笑不已,“怎么好?我跟你还能好的起来?十年前我跪在你面前求你放过我的时候,你怎么不想想以后的我会不会好!许强啊许强,是不是你年纪大了,所以人也变得天真起来?”
“陈年,你放肆!”
黄毛见陈年越说越不对,就把陈年从许强面前拉开了。不过黄毛没伤到陈年,因为他们两个也认识十年了,算是兄弟,陈年刚被许强带回来的时候,黄毛就在旁边看着。
“许哥,你别怪小年,他这几天正烦着呢,等过几天他好了,你再跟他好好说……”
“他说的是他的心里话才对,是不是,陈年。”
“是,没错,这就是我的心里话,许强,这么多年我受够了,我给你挣了那么多钱,咱们两个之前早就什么也不欠了,我前几天就跟你说过了,我要离开。”
“离开?”
黄毛自己都被自己的破音吓傻了,陈年居然想离开?帮会的规矩他到底清不清楚?他这是找死!
“没有人能活着离开帮会,这是规矩。”
“呸,我去他妈的规矩!”
陈年脸上的泪痕还在,可嘴角上的笑容却是极尽轻蔑,“许强,我今天就要跟你说清楚,我要走谁也拦不住。”陈年说完话,人就走到了袁顾那里,先是帮袁顾把眼罩摘了,后又替袁顾松了绑,把袁顾从水里捞出来后,就把自己的衣服脱下来给袁顾披上。
“陈年,你是不是以为你今天翅膀硬了就可以离开我了,还是你觉得你傍上这个导演就可以万事大吉?陈年,你自己的斤两你自己清楚,网上才爆出来那么一点点东西你就已经成了过街老鼠,要是我把你以前的事情都说出来,你想想你会怎么样!”
“你在威胁我?”
陈年扭回头去看着许强。
“我告诉你,你最好别动我,也别动我身边的人,否则我亲手送你进大狱,我陈年说到做到。”
说完话,陈年就扶着袁顾离开了。
许强没拦,也没让黄毛拦。
有的人想走了,用心是留不住的,他手里东西那么多,总有一样能让陈年回心转意。
他不着急。
就算袁顾已经上了陈年的车,他的心里还是担着后怕,他以前只是以为祁凡的私生活混乱,却不知道陈年的背景还不干净。他现在特别后悔自己淌进了这淌浑水里,简直就是分分钟小兄弟不保的节奏。
所以从上车到下车,袁顾都保持了高度的沉默,直到最后光着两条腿披着陈年的风衣进了家门。
陈年送完袁顾就准备回家,结果刚调完头,车前头就站了一个人。
和尚。
☆、第44章 被揍了的大侄子
祁凡也说不得在剧组受了多大的苦,就是各种被耍罢了,要说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但也没有比情敌演情侣更滑稽的事了。
祁凡看着安茜的脸,怎么也喜欢不起来。
“祁凡!你会不会演戏!有这么苦大仇深的吗?你要是不会演,就他妈给我滚蛋!”
在无数次NG之后,导演终于受不了祁凡了,拿着扩音器就想甩祁凡脸上,祁凡一脸嫌弃的样子是个什么鬼!他到底想不想拍完这条广告了!
至于安茜则更是生气,这条广告拍不好受罪的不仅仅是祁凡一个人好不好!真正溺水的人是她安茜好不好!祁凡救人这场戏拍不完,她就得接连不断地一直溺水!谁能受得了!
所以安茜看祁凡的眼神就不对了。
他以为祁凡是个好拿捏的主儿,没想到这货是扮猪吃老虎!在这里给她使绊子呢。
所以安茜就坐不住了。
安茜披着大衣走到祁凡面前,悄悄跟他说,
“我好像小看你了,是不是?”
祁凡不明白安茜在说什么。
只觉得安茜的语气很不善,其实祁凡很想说,事情发展成这样他也不想的,可是估计他解释了也没人信。祁凡偏过脑袋去看了看周围那些人,都偷偷瞄着眼看着他和安茜。那种动不动就笑上两声的动作真是够了!
“祁凡,我再跟你说一遍,就一遍,你这遍要是还拍不好,你他妈就给我滚蛋!”
导演已经下了最后通牒,祁凡要再不好好拍,那可就要被人家扫地出门了。其实不是祁凡不想好好拍,实在是祁凡不能看安茜的眼睛,只要祁凡一看安茜的眼睛,他的心思立马就会拐到奇奇怪怪的地方。
比如会把自己当成孟伟彬。
祁凡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他一定是那里不对了。
为什么自己满脑袋都是孟伟彬,还把自己想象成了孟伟彬,简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祁凡给自己舒缓了舒缓心情,努力抬头看了看安茜的脸。
我是祁凡我是祁凡我是祁凡我在演戏!
祁凡不停地给自己安利,等到开拍的时候终于走了点儿被洗脑的错觉。
平心而论安茜还是很好看的,特别是在水中的样子。头发借助浮力肆意地飞扬着,露出她略带苍白的脸,眉头高高皱起,因为溺水而不停扑腾着四肢。而就在此时,一个王子从水底深处出现,将溺水的公主抱在怀里,就水里短暂的几秒里,他深情地看着惊慌的公主,然后扭回头去,带着公主上了岸。
这条广告一直到结束,导演都没缓过劲来,那些围观群众也没有缓过劲儿来,他们一直以为接下来的戏码是导演不顾众人反对,势要赶走后门演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