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对你这个朋友……挺特别的。”蔺鹤归突然看着她说。
“哪里特别。”
“特别的纵容。”蔺鹤归笑着眯起眼,“盼盼那小家伙贪嘴吃点零食都得被你念好几句,但我觉得就算床上这位要你摘颗星星下来,你都会好声好气哄着。”
颜钰下意识抵抗她的说法,“没有,她们两个不一样的……”
可是哪儿不一样呢。
大概是因为在看原书是接触了殷北卿太多的阴暗面,心里忍不住与她生出共情。
即便这一世的殷北卿还没有经历那么多的悲惨,但身为知情者的她,还是总忍不住做出类似补偿的行为。
“行。”蔺鹤归也不同她辩论,“等你朋友醒了喊我,她配合的话,今晚上就能做一次针灸。”
“嗯,谢谢您,蔺老师。”
“还用尊称啊。”
“谢谢师傅。”
“哈哈哈,这才对嘛。”
……
两小时后,殷北卿缓缓转醒,她下意识抬手往身旁探,摸到空荡荡的床铺,脸色一下不好了。
“颜钰。”
“嗯?”背对着她坐在椅子上看药典的人应一声,“醒了?”
殷北卿坐起来,满脸的起床气,“她看过了?”
“看过了,能治。”颜钰把书放下,过来用手背量了一下殷北卿额头的温度,温度不高但她还是问,“之前在游族部落为什么瞒着我,你明明状态很差不是吗。”
“有吗。”许是被关心了,殷北卿脸上的烦躁褪去几分,甚至连回答的语气都好上不少,“我觉得没什么问题,又不是要死了。”
颜钰不着急反驳,只是用平静的眼神注视着她,“以后有不舒服的,要立刻告诉我,不能一个人强撑。”
“为什么,你很在意吗。”殷北卿目光带着怪异的挑衅。
因为问题在问出口之前,她心里就已经有了想听的答案,她想,她太想了,亲耳从颜钰口中听见那几个字。
“嗯,我很在意。”
笑一点点在殷北卿脸上绽开,她回答的语气里都塞满了得逞的快感,“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就勉为其难地答应你。”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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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FU LA VOO
蔺鹤归很快按照药方把药煎好端进来。
“趁热喝了吧, 一会儿我就给你针灸。”她把药放到床头的矮桌上。
那药的苦味让殷北卿直皱眉头,她面色难看地捂住鼻子,“什么针灸。”
“你还没和她说吗。”蔺鹤归问颜钰。
颜钰:“正要说。”
“你们在里面这么久, 到底都聊了什么。”一点正经事都没谈上。
“主要是……”哄这祖宗特别花时间, 想着, 颜钰干脆转头直接现场和人解释, “师傅说你之前魂力损耗太大,还需要配合针灸才能根治。”
师傅?才这么一会儿功夫就改口喊师傅了。
殷北卿毫不掩饰面上的不悦, 这病秧子和别人混熟倒是挺快, 和自己初次见面先是怕得话说不好半句,而后便手拿凶器相对。
“还是先喝药吧。”
眼看着刚顺好毛的殷北卿又有情绪暴走的趋势, 颜钰连忙去端药,想用速战速决的方法,立刻把这人的嘴堵上。
但因为低估了药的温度,手指刚摸到碗壁就被烫得缩回来, “嘶——”
“烫到了?”殷北卿迅速捉住她的手。
颜钰顺着她的目光看向自己烫红的指尖,“有一点, 不疼,吹吹就好了, 你快先喝药吧。”
她想抽出自己的手, 却发现殷北卿攥得很紧。
“用这个吧。”在气氛变得怪异前, 一道嗓音不合时宜地插进来。
两人抬头,对上蔺鹤归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治伤就得用药, 我这什么都缺, 就不缺这个。”
颜钰赶紧点点头,接过她手里的药, “谢谢师傅。”
“不客气宝贝徒弟,烫伤要快些去冲水一会儿起泡就不好了。”
“嗯,好。”
把颜钰支开之后,蔺鹤归在她的位置上坐下,挂上十分没有诚意的笑容面对殷北卿,“现在,可以喝药了吧。”
殷北卿木着脸,一动不动瞪着她。
说实话她现在很想发火,但也很清楚,目前只有按照蔺鹤归的话去做,自己的身体才有好转的可能。
她讨厌变弱的自己,胜过一切。
很快她想好其中利弊,单手端过滚烫的药碗果断地一饮而尽,表情淡然得仿佛刚才喝下去的只是普普通通的一杯温水。
“不苦吗。”蔺鹤归问,“我还专门替你准备了甜枣,看来是用不上了。”
“不用。”殷北卿抬眼看她,眼神藏不住的抵触情绪,“又不是小孩。”
“是啊。”蔺鹤归接上后半句,话里意有所指,“又不是小孩了,总爱撒娇。”
殷北卿怎么会听不出她的意思,眼神迅速叠起了冰冷的杀气,可惜蔺鹤归最不吃的就是恐吓这招。
她手掌燃起一团亮白色的光球,“试试看?”
……
等颜钰处理好烫伤回来,看见的就是一地狼藉。
倒不是说里面的人打得有多猛,就是空气中那股暗流涌动的气息,让她走近的每一步都觉得汗毛竖起。
“徒弟回来啦。”随着蔺鹤归一声问候,所有的剑拔弩张都散了去。
颜钰古怪地看了两人一眼,最先做的却是蹲下身,心疼地捡起飞得到处都是的长针,“师傅这针具可不便宜,怎么丢成这样。”
针有九种,各有对应,殷北卿的症状是体内魂力泄露过多,造成的体虚,要补精补气,主要用到的就是毫针和提针,其中毫针的造价十分高昂,需要十分精细的工艺才能同时保证针头的极细直径和硬度韧度。
所以这丢了满屋的毫针在颜钰眼里,就是撒在地上的金子,别提多难受了。
“你的朋友脾气有些大。”蔺鹤归转身答话,“我扎了半天一针都下不去,倒是她,为了反抗灵力差不多要泄完了。”
颜钰连忙上前,果然看见殷北卿裸露的背上一个个红色小针点。
正常下针是不会造成什么明显伤口的,况且蔺鹤归的手艺纯熟,再不济也不会弄成这幅糟糕样子。
“是疼吗。”颜钰在床边坐下,撩开殷北卿额侧的头发探究她脸上的表情,“说好了要治病的,我们配合一点好不好。”
殷北卿眼带怒意,“我配合不了她。”
就算理智上知道蔺鹤归是技艺精湛的御术师,但心里对她的抵触总让殷北卿放不下戒备。
许多自我防护的动作是刻在肌肉记忆里的反应,蔺鹤归拿着针扎她,怎么可能忍住不反抗。
可以说,现在她没把屋顶掀翻,就已经是压抑之后的结果了。
“但是马上就到姬芜褪壳的日子了,不早些开始治,怕是赶不上。”颜钰面露难色,“你忍忍?”
殷北卿抬眸看她,唇不甘地抿成一条直线,那表情就好像颜钰是个为了贪图便宜,狠心把宠物交给黑心小诊所的主人。
关键是……
这招对颜钰来说,真的很致命。
“师傅,要不我试试看?”颜钰自告奋勇,“针灸之术我也算略懂皮毛,至少基础的下针手法还是知道的。”
前面也说过,颜钰的母亲是经验老道的中医,她从小跟着学,二十几年下来也积攒了不少知识,不过因为只在自己和朋友的身上浅浅尝试过,经验尚浅。
“你还懂针灸。”蔺鹤归面露惊喜,将针布包打开递给颜钰,“在我手臂上试一针我看看。”
颜钰点点头,右手取好一只毫针,用拇指、食指、中指一起夹持好,对准手臂一处不要紧的穴位,正正地直刺下去,动作利落干净,方向没有半点偏移。
“这是泻针的进法。”蔺鹤归面露赞赏,“□□再试试补针。”
若是要给殷北卿下针灸,那需要用的应该是补针较多。
颜钰应声,又取了一针,不过比起刚才下针的快狠准,这次的速度明显放慢,像是在观察经脉的血气流向,一点点将针端导进皮肤,不过她的手很稳,即便是这样依旧没有偏移半点方向。
比起泻针,补针的手法要难练得多,就好像要求你在纸上画一条直线,快速地画或许很容易能画出平滑像样的来,但若是要求你慢慢地来,许多人就会忍不住手抖,折腾出一纸没眼看的成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