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是故事 (neleta)

　　陶显龙的眼睛微眯，笑着问：“你不喜欢那个维拉斯？”
　　涵涵略显苦恼地说：“也没有不喜欢。就是维拉斯哥哥惹洛洛哥难过了。”
　　“为什么？”
　　那边，陶显龙从单纯的涵涵那里套有用的消息。这边，舒凡真和约好的玉哥萧玉琢一起去见安瑞拉。安瑞拉的伴侣赛蒙也在房间。在舒凡真和萧玉琢抵达后，他才藉口说与朋友约了楼下见面，这才离开。穿着宽鬆服装的安瑞拉，腹部明显的隆起，並不知道他怀孕的舒凡真和萧玉琢着实吃惊。
　　安瑞拉感慨说：“攸攸、洛洛，有几年没见你们了。”
　　萧玉琢笑着说：“有三年了吧。你看起来气色不错。几个月了？”
　　安瑞拉温柔地摸了摸肚子，说：“有四个月了，是两个小傢伙。”
　　萧玉琢马上道：“恭喜你。”
　　舒凡真也接着说：“恭喜你，安瑞拉哥哥。”
　　“谢谢。”安瑞拉是纯种的白人，因为是中性人，加之本身就长得很好看，可谓是雌雄难辨。他拍拍身边：“洛洛，过来。”
　　舒凡真起身过去，在安瑞拉身边坐下。安瑞拉握住舒凡真的手，问：“在学校还习惯吗？听说，你还交到了几位好朋友。”
　　“现在已经习惯了。和朋友们相处得也很好。”舒凡真只是简单带过。
　　“洛洛真的是大孩子了。”
　　舒凡真矜持地抿嘴笑笑。叹了口气，安瑞拉说：“维拉斯来纽约，惹你生气了，是吧？”
　　舒凡真没有回应，萧玉琢开口：“维拉斯比较不能理解洛洛和原始人交朋友，两个孩子有点争执。”
　　安瑞拉道：“维拉斯是太冲动了。”
　　安瑞拉这次来确实是为了弟弟维拉斯的。虽然很早就结婚並定居到了洛杉矶，安瑞拉对弟弟却很关心。维拉斯回到华盛顿后整个人都很颓废，安瑞拉心疼弟弟，也不忍心责怪他什么。正好伴侣要到纽约来开会，安瑞拉就跟着一起来了。每一个中性人都希望自己纯男性的家人能拥有一个中性人伴侣。维拉斯喜欢舒凡真，那安瑞拉就希望舒凡真能成为德古拉家的一员。安瑞拉希望舒凡真能原谅维拉斯，即使做不成爱人，也不能连朋友都做不了。
　　自从和维拉斯在学校里闹得不愉快后，舒凡真就一直没有接维拉斯的电话，对方发消息过来他也没有回。现在，怀孕的安瑞拉特地跑到纽约来劝和，舒凡真再不愿意见维拉斯，也不能让一位孕夫失望。在安瑞拉问他能不能原谅维拉斯，舒凡真沉默地点头了。安瑞拉当即就给维拉斯打电话，然后把电话交给了舒凡真。
　　“洛洛……”电话那边的人，小心翼翼。
　　“维拉斯。”
　　“洛洛，对不起，你愿意原谅我了吗？”
　　“……嗯。”
　　“以后，你不管和谁交朋友，我都不会再多嘴了。”
　　“……嗯。”
　　“我以后，还能去找你吗？”
　　“……可以。”
　　“洛洛！我以后，绝对不会再阻止你交朋友了。我爹地和哥哥已经教育过我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维拉斯一遍遍和舒凡真道歉，並保证不会再干涉他的交友情况。这通电话持续了近半个小时，几乎都是维拉斯在说，在保证。舒凡真表示以后会接维拉斯的电话，也会回维拉斯的消息。结束的时候，维拉斯说等舒凡真过生日的时候，他会到纽约来为他庆生。心底，舒凡真不愿意维拉斯来，但当着安瑞拉的面，他说不出拒绝的话，同意了。
　　等到舒凡真结束了和维拉斯的通话，安瑞拉很高兴地抱住舒凡真：“洛洛，谢谢你愿意原谅维拉斯。”
　　舒凡真礼貌地说：“我很抱歉让你因为我的事情到纽约。”
　　安瑞拉放开舒凡真，说：“该说抱歉的是我。我的出现，让你困扰了吧。”
　　“没有。”
　　萧玉琢再次开口：“安瑞拉，你这样说洛洛会内疚的。戴尔他们都还好吗？”戴尔是安瑞拉的三个孩子之一。
　　安瑞拉顺着萧玉琢的话说：“他们都很好。”说到自己的孩子，安瑞拉的表情更加的柔和了。萧玉琢趁机问起怀孕前后的一些事情。舒凡真安静地坐在那里，低着头，却是一句都没有插嘴。
　　中午和安瑞拉、赛蒙在房间里吃了饭，萧玉琢和舒凡真告辞安瑞拉，离开。晚上，安瑞拉和赛蒙要到舒家去拜访，舒凡真因为在“看比赛”期间，所以晚上不用继续作陪，萧玉琢会和舒文华、乾文启一起回舒家大宅。
　　离开之后， 萧玉琢没有让司机送舒凡真回酒店，而是把他带到了他和舒文华、乾文启的公寓。待两人进了房间，萧玉琢就开口问：“洛洛，心里是不是不舒服？”
　　在沙发上坐下的舒凡真抓过一个抱枕抱住，低着头，不出声。萧玉琢在他身边坐下，一手放在他的背上，又问：“是不是，不想维拉斯来给你过生日？”
　　沉默着，舒凡真轻轻点了下头。
　　“那，你的生日要请那三位朋友来吗？”
　　这回，舒凡真却是摇头，开口说：“平安夜……可能，会和他们，一起过。”扭头，他看着对方说：“我和古骏的生日是同一天，但，我们双方都不方便参加对方的生日宴，所以，可能会约在24号，一起庆祝。”
　　“如果维拉斯来了，也许你们又会吵架？”
　　舒凡真的脸上是苦恼：“我不想，到时候，要解释。”
　　萧玉琢盯着舒凡真的脸，隐晦地问：“过了生日，你就17岁了，有打算吗？”
　　舒凡真蹙眉：“没有。”
　　“……你和他们三个人相处得很好，看在‘别人’眼里，难免会多想。李哥还私下里问文华这件事了。不过他怕你不高兴，所以没有问你。”
　　舒凡真耷拉下脑袋，抱紧抱枕：“没有人规定，中性人就一定，要早早地定下来啊……玉哥，是不是，我没有喜欢的人，很奇怪？”
　　“那倒不是。只是想和你定下来的纯男性太多，是他们很着急。”
　　“……但，真的，没有喜欢的。”半晌后，舒凡真低低地说：“如果，我没有生育的能力，还会有很多纯男性想和我定下来吗？”
　　萧玉琢哑然，这个问题，他回答不出。
　　“他们，也许是喜欢我的吧，但更多的，也是因为我是具有生育能力的中性人吧……”舒凡真看向身旁沉默的人，“如果，玉哥没有遇到大哥，也会这么早就订婚吗？”
　　萧玉琢犹豫地摇头：“我也，不知道。我和你大哥，是青梅竹马。好像，知道什么是喜欢的时候，心里就只有他们两个了。”
　　“涵涵、恩恩和小哥也是青梅竹马。”
　　萧玉琢似乎理解了舒凡真为什么会与维拉斯争执了。他问：“洛洛，你是不是，更羡慕爸爸和爹地的爱情？”
　　羡慕吗？舒凡真盯着怀里的抱枕，许久之后，他的脑袋微微动了下：“也许，是羡慕的吧……爹地怀了大哥之后，爸爸才知道爹地的身份。爸爸为了不让爹地伤心，还准备领养孩子，不找代孕，还差点去结扎。”
　　两位父亲的爱情萧玉琢也是听说过的，说：“爸爸，是真的爱爹地。”
　　舒凡真淡淡笑了，扭头：“大哥也是真的爱玉哥啊。”
　　萧玉琢甜蜜地说：“我知道。”
　　刚刚的沉闷在两人的笑容中消散，萧玉琢鼓励道：“洛洛，我支持你去交朋友。虽然我没有见过他们，但我能看得出这份友谊是令你开心的。别人是否能理解，都不是你需要去在乎的事。洛洛，你大哥同意我去读大学了。”
　　“真的？”
　　“嗯。他们说他们都很忙，孩子不着急，反正我们还很年轻。新年过后，我就要去哈弗读书了，你大哥要成为我的学长了。”
　　“太好了。玉哥还是学历史吗？”
　　“我想转考古。”
　　没有再多问舒凡真与那三人之间的事情，萧玉琢把话题转到了轻鬆的地方。舒凡真羡慕两位父亲之间的爱情，那不管舒凡真与那三人的友谊最终是否会转变成爱情，萧玉琢要做的就是支持。因为他们是可以生育的中性人，所以，他们成了许多纯男性争抢的对方。但如果不是呢？如果明明就不喜欢，但为了后代，而假装喜欢呢。想到这个问题，萧玉琢就有些悲伤。同时，他又很庆幸，因为他能肯定，他的爱情，是纯粹的。
　　

第四十七章
　　没有让玉哥送，舒凡真自己坐保镖的车回到他住的酒店。小哥还有那三人都有给他留言，他们已经在酒店了。舒凡真在酒店大堂里独自坐了一会儿，才上楼。敲开三人的房间，果然大家都在。嬴宗麟、舒文毓和舒文钊正在看篮球比赛录影，古骏开的门，舒凡真一出现，客厅里立刻热闹了一些。
　　嬴宗麟跟舒凡真打了声招呼，接着就聚精会神地看起了比赛录影，那是宾夕法尼亚的罗格那私立学院篮球队的一场比赛。罗格那私立学院是宾夕法尼亚州很着名的一家综合性的私立学校，也是盛华德的一个强有力的对手。罗格那已经取得了复赛的出现权，盛华德必定会在复赛中遭遇到对方，嬴宗麟找来了罗格那以往比赛的录影，正在和舒文毓、舒文钊一起研究。舒文钊和舒文毓对于这次的比赛原本没那么上心，在涵涵和恩恩对哥哥的比赛表现出相当的热情后，两人有了夺冠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