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是故事 (neleta)

　　第一天的课程结束，舒凡真顶着来自各方面的注意随两位小哥回到他们的宿舍。宿舍里已经全部安排好了。一进门，舒凡真就大大地吐了口气。舒文毓和舒文钊马上担心地问：“要不要回家？”
　　“不要。”给了两位小哥一个让他们放心的笑容，舒凡真说：“没有我想像的那麽难。习惯就好了。我以为我还会和以前那样害怕得想哭，可是完全没有。就是不习惯他们盯着我看。”
　　“哥哥以後把他们瞪回去。”舒文毓抱住小弟，在他的头顶吻了吻，“哥哥去做饭，你去看电视。”
　　“不要。小哥做的饭好难吃。”在哥哥的怀里，舒凡真哪里还有在教室的内向。
　　“好吧。”舒文毓投降，“那哥哥去看电视，洛洛去做饭。”
　　“当然是我做。”
　　把书包塞到小哥的手里，舒凡真直奔厨房。
　　手机响了，舒文毓拿出来，是家里的。
　　“我是文毓。”
　　“文毓，洛洛今天还好吗？”
　　“还是有点紧张，不过回到宿舍就好了。”
　　“那就好。一开始总是会不适应的。”
　　电话那头，是一个声音低柔又带着一点软糯的非常好听的声音。舒文毓在接起电话後，酷了一天的脸立刻阳光了不少。
　　“你和文钊呢。”
　　“我们两个OK。我俩上课的时候都在看大学的书。”
　　“要你们到盛华德去太委屈你们了。爹地觉得其实可以让洛洛去你们的学校。”
　　“不要。”
　　舒文毓想也不想地就拒绝。走到沙发处把他和小弟的书包放到沙发，舒文毓坐下说：“这里是我们的地盘，那些学生绝对不敢动洛洛，但在那边，会有我和文钊控制不了的情况。爹地，你不是说过我们应该享受校园生活吗，反正我和文钊不跳级，不如陪洛洛念完高中。”
　　舒文钊从兄弟手里拿过手机：“爹地，我是文钊。”
　　“啊，文钊，第一天感觉怎麽样？”
　　“没什麽特别的。爹地，我和文毓在哪里读都一样，这件事你就不要提了。洛洛还是紧张，我们会照顾好他。你不要操心，你现在的身体最重要。”
　　“好，爹地知道了。爹地会照顾好自己的身体，不要你们担心。那等你们周末回来。”
　　“爹地要不要和洛洛说话？他在厨房。”
　　“好。你爸爸要和洛洛说话。”
　　文钊把电话拿给在厨房忙碌的弟弟。
　　※
　　放下电话，舒天骜搂住爱人：“我还是不放心。”
　　给了丈夫一个吻，虞凡乐拍拍他的手，说：“放心吧。我是这麽过来的，洛洛也会没事的。”
　　舒天骜摸摸爱人微微隆起的腹部：“我不放心洛洛在陌生的环境，更不放心那些小男生，他们最好离我的洛洛远点。”
　　虞凡乐被逗笑了：“你也是娶走了我爸爸的宝贝儿子呀。我们还有涵涵和恩恩呢，你总要习惯。”
　　舒天骜马上说：“那不一样。我是绝对的绝世好男人，爸爸当然放心把你交给我了。可我今天去学校，那些小男生完全不行。嬴家、陶家和古家的那三个小子连面都没露，一点礼貌都没有。我看，涵涵和恩恩还是就在家里吧。”
　　虞凡乐笑了几声，说：“如果一切顺利，盛华德也只是洛洛的一个适应场所，他们有没有礼貌都没有关系，只要洛洛能从这里开始适应社会就好。涵涵和恩恩以後也要经历这一关，你要放松心态。至於我的绝世好男人……”虞凡乐扯扯丈夫的脸，“怎麽年纪越大，这脸皮越厚了？”
　　“你竟然敢笑话你的老公，看我怎麽收拾你！”舒天骜假装恶狠狠地要扯虞凡乐的衣服，身後传来一声大吼：“天骜！不要对小凡动手动脚的！你不知道他现在的情况吗！伤了我的孙子，我不饶你！”
　　虞凡乐及时憋住笑，舒天骜扶额，扭头：“妈，我有分寸的。”
　　“有什麽有，你给我注意点！”老太太过来很嫌弃地拍开儿子，然後在“儿媳妇”身边坐下，立刻又化身成温柔老太太。
　　“小凡啊，你现在是高龄孕夫，千万千万要注意，一点闪失都不能有，更不能由着天骜，他闹起来没个轻重。”
　　舒天骜闭紧嘴，很清楚自己现在在家中的地位。
　　虞凡乐还是好脾气地说：“好的，妈，我会非常注意。涵涵和恩恩呢？”
　　老太太叹了口气，佯装伤心：“刚才跟我玩得好好的呢，结果文毓和文钊的电话一来，两个孩子就抛弃奶奶了。”
　　舒天骜很过分地说：“妈，阻止小两口恩爱是不道德的。”
　　虞凡乐赶紧又憋住笑，老太太侧身就去打儿子：“你是嫌妈我打扰你们恩爱啦？！”
　　“本来就是！”
　　“你这个不孝子！”
　　※
　　最宝贝的“大”孙子去学校读书，不能回来。两个同样宝贝的小孙子又忙着和哥哥谈情说爱，受了冷落的老太太很伤心，马上去给“大”孙子打电话。好在有“大”孙子的安慰，老太太很快就不伤心了。老太太希望儿媳妇的这一胎还能给他生一个宝贝孙子，她更希望在她有生之年，他能看到家里的这些孩子们都能成家生子，她的人生就圆满了。
　　吃了饭收拾完的舒凡真在自己的房间里写作业。舒文毓和舒文钊在各自的房间和自己的亲亲“宝贝”谈情。舒文毓和舒文钊在哈弗附属中学的时候也是住宿，只有周末能回家。
　　这边，文毓在哄涵涵，舒凡琪。
　　“周末回家，哥哥带你去逛街，你可以先想想要买什麽。”
　　“哥哥不用带我去逛街，我只要哥哥回来。”
　　涵涵凑到镜头前，亲了一下：“哥哥周五的晚上就要回来。”
　　“周五的晚上涵涵一定要来门口接哥哥。”
　　“一定会在的！”
　　“你作业做完了吗？”
　　“还没有。”
　　“那哥哥陪你做作业。”
　　“不要了，哥哥会无聊。”
　　“哥哥不会。”
　　不在家的晚上，舒文毓都尽量用这样的方式陪他的涵涵。
　　另一间，舒文钊在检查恩恩，舒凡璞的作业。恩恩把作业放到镜头前给哥哥看，哥哥点头了，他就翻过下一页。
　　“哥，那个学校好吗？”
　　点头让恩恩翻下一页，舒文钊说：“哥哥没注意。恩恩想来吗？”
　　恩恩有点犹豫：“想，想看看哥哥和洛洛哥读书的学校，又有点怕。”
　　“哥哥把车开到宿舍门口，恩恩可以先看看哥哥住的地方。”
　　恩恩的眼睛立刻亮了：“那我去问问涵涵，涵涵也想毓哥哥。”
　　“好。不过要等哥哥检查完你的作业。”
　　“嗯！”
　　写完今天的作业，舒凡真去洗了一个澡，然後拿了一本书上床。在今天以前，他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家人的身边，即使是出门，去的也多是他熟悉的地方。这一天的课程，他的精神一直很紧绷，不是课程难，而是他的基因决定他对陌生环境的不适应。不过相比以前，他今天的状况已经很好了。等到他读完高中，他就会像“正常”人那样，不会再害怕陌生的环境，和陌生的人，最多就是不喜欢。
　　好想爹地、爸爸、爷爷奶奶和太爷爷。舒凡真拿起放在床头柜上的全家福照片，金色的镯子在台灯柔和的光线下散发着金色的光晕。他知道，在“正常人”的眼中，他很奇怪。明明是男孩子，却戴了一个金镯子，不管是长相还是说话的声音，都显得阴柔。上学的前一天晚上，爹地特意与他谈了很久，就是告诉他，像他们这样的人进入社会、进入人群中後会被怎样看待。
　　相比陌生人注意的眼神，他们的看法却是影响不到他的，因为他自己很清楚，他和他们，是不一样的。不管他生长的环境，他身边的人，还是他的世界，与他们，都是不一样的。来这里，为的只是学习适应世界，只是让自己成长起来。
　　“叩叩叩”
　　“洛洛，睡了吗？”
　　“没有。”
　　舒凡真放下相框，下床开门，门外是小哥文毓。
　　舒文毓说：“涵涵和恩恩要和你说话，他们怕你睡了。”
　　“我打给他们。”
　　“不要聊太晚。”
　　“嗯。小哥晚安。”
　　“晚安。”
　　给了弟弟一个晚安吻，舒文毓走了。关门，舒凡真拿来自己的手机，给弟弟打电话。
　　※
　　新同学入学那天的“盛况”，有各路人马会把消息传到三位大少爷的耳朵里，陶显龙的第一个反应是：【果然是还没断奶。】
　　古骏看着好事同学发来的新同学照片，直摇头：“这个三胞胎的谎言撒得也太假了吧。”
　　陶显龙好奇了：“舒家为什麽要说他们是三胞胎？”
　　“不懂。”古骏丢下手机，问不作声的人：“宗麟，我爸的意思是我们必须得跟人家见一面、吃个饭，你怎麽说。”
　　“不去。”回答得相当乾脆。
　　“我妈一直烦我。第一次发现她这麽罗嗦。”陶显龙也是一副不愿意的表情，他看向古骏：“要不你代表我们两个人吧。”
　　“做梦。”古骏给了陶显龙一根中指，“别想推我出去，我也不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