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于哥。”
乔易铭起来之后发现于末不见了,他披着睡衣在书房找到了他。
乔易铭把酒杯放到桌上,轻轻搭上他的肩膀,随意的扫了眼计算机,还没看清于末在做什么就收回视线了,“酒都没喝完就走了啊。”
于末回头,把酒杯接过来,水晶杯连同里面的酒一起,让他随手砸在了墙上,“滚。”
乔易铭的脸色一变,各种可能性在脑子里过了一遍,但最后还是聪明的选择了滚。
于末重新坐回计算机前,看着郎川那句话一脸的阴沉。
听到江为止和郎川结婚的消息,他立即就上线了,他想问江为止是怎么回事儿,郎川知道他是江为止了?他们怎么会结婚呢?
刚上线的时候于末还没那么生气,可是一看好友栏里根本没有江为止这人了。
他把他拉黑了。
就像手机号码一样。
于末直接炸锅了。
査到那俩人的所在,他想都没想直接找上门去了。
反正这事儿就只能明着说。
于末在找他们之前,自己其实什么都明白了。
江为止是郎川的经纪人,按道理说就算是郎川知道了他也玩游戏,也不至于这边和他离婚回头就嫁给郎川了。
游戏上艺人和经纪人结婚也太奇怪了。
他以前就觉得那俩人的感觉不太对劲,那天乔易铭说的时候他也往心里去了,他亲眼看到了,郎川也亲自承认了。
江为止是他媳妇儿。
好,很好。
江为止过去对他的种种态度于末都不在意,哪怕是和他动粗说他不爱听的话,但这次就超过了于末的承受范围。
江为止一面拒绝着他,一面和郎川在一起。
他说他是直的,这就是江为止所谓的直?
他不明白,他哪点比郎川差,他于末哪点比不上一个戏子?!江为止竟然选郎川不选他。
于末把鼠标捏的咔咔直响,这件事情没完。
……
“你太冲动了。”
离开金鳌岛,郎川那几个损友就炸锅了,猜到这人是江为止,他们有点忌惮的同时更多的是不敢相信。
江为止会在公会里卖萌?!
江为止会和文二姐妹相称?!
他们更愿意相信郎川是为了解决笑离歌的纠缠才这么说的。
他们怎么也不能接受这人就是江为止。
江为止的私聊不停的闪着,他们几个问的都挺婉转。
【私聊】【萧三】:你……姓江?
【私聊】【周四】:江哥?
【私聊】【孔五】:四喜丸子?
【私聊】【文二】:容嬷嬷?
在江为止这边是人,到郎川那边一个个就变成飞禽走兽了。
【私聊】【萧三】:卧槽卧槽卧槽他是江为止么?!
【私聊】【周四】:尼玛江为止怎么混进来的?!这么大的事儿你特么的怎么没提前和我们说!
【私聊】【孔五】:真是江为止啊!你两口子玩啥呢啊!兄弟还能做了不?
【私聊】【文二】:江为止能吃我醋要弄死我不?我需要给他打个电话解释下我们的关系是很纯洁的么?
那几个人要疯了,可是这边这俩人对于他们的疯狂刷屏谁也没看。
“不冲动,”郎川说,“我压根就没打算瞒着,让他知道了更好,省得以后再来缠着你。”
“可是……”
郎川从后面连椅子一起抱着他,“我知道他是于末,但他是于末能怎么地?他爱往出说就往出说呗,江为止,我还是那句话,咱俩的事儿能藏着就藏着,藏不住了我也不怕任何人知道,就算真对我的事业有影响,我也会另辟蹊径我一定会成功给你看,所以你一点也不用给自己压力,顺其自然就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不用怕。”
郎川不怕于末知道,相反的现在他反倒更安心了,摊到明面上比暗地里瞎琢磨不知道好多少。
“再说,一个游戏而已,于末能无聊到为了游戏找我麻烦,他累不累啊,得了,不玩了,歇会儿吧。”
要真像郎川说的这么简单就好了,于末在游戏里结婚也是因为现实中看上他了,不然他怎么会做这么无聊的事儿,郎川不承认还好,单是游戏的结婚也不至于能怎样,现在江为止已经无法猜想于末的反应了。
要是因为这事断了对他的念头或者和他老死不相往来倒是好,如果是……
江为止犹豫着要不要把这事儿告诉郎川。
不说,怕郎川没准备。
说了,又怕郎川这脾气搂不住。
江为止正矛盾着,郎川的手突然伸进了他的裤子里。
他摸了两把突然一愣,“你……今儿穿着这玩意儿去的公司?”
郎川一问江为止也愣了,感觉到那两条带子被拽了两下,江为止的耳朵瞬间就红了。
“那啥……你不是挺喜欢的么?”
狼大爷的尾巴立马就掉出来了,再不像刚才似的正经巴拉的,“我喜欢我喜欢我太喜欢了,媳妇儿你真好!我待会儿就把你所有的裤衩都烧了,咱以后就只穿这样的!”
江为止:“……”
第三卷 冰火成堆 第一六三章 公益广告
“辛苦了,还难受么?”
接过江为止的水,郎川往嘴里倒了口,他没敢对着嘴喝,因为满脸都是黄土,要是沾到点水妆就得花了。
他们这次的拍摄地在大山沟里,郎川跟着摄制组的车,一路颠颠簸簸的到了地方,他本身不晕车,长途跋涉再加上路不好,下车的时候他差点吐了。
“你们可真牛,能找到这种地方。”陈小满把他嘴唇上的水用纸沾掉了,郎川回头冲着工作人员乐,“不知道的还以为来拍变形记呢。”
“变形计之漂泊在黄土地的霸道总裁么?”陈小满捏着纸巾问。
“那是王思聪。”郎川拍了她脑袋一下,把帽子整个扣到了陈小满的脸上。
工作人员跟着他俩笑,一张嘴吃了满口黄土,表情立马就收敛了,“怎么样,能拍了么?”
“差不多了。”郎川在陈小满举着的镜子里照了照,妆刚化完,上面就是一层的黄土,这地方也够贫瘠的了。
他们这次要拍的公益广告是最近呼声最大的关于留守儿童的。
郎川是义务出境,非但没有报酬,最后还会和制作组一起为这些孩子们捐款。
“那行,咱们现在先去看看孩子吧。”
摄制组一行人扛着器材往山上走,脚下黄土生烟,就跟腾云驾雾似的,郎川心情一来,张口唱道,“白龙马,蹄儿朝西,驮着……咳咳咳咳咳……”
歌没唱完,又吃了满嘴的黄沙,郎川赶紧把嘴捂上再也不得瑟了。
他边上的摄像看着他嘿嘿的乐,用眼神示意:您真是不知道民间疾苦,黄土好吃不?
一行人捂着鼻子上了条又窄又长又崎岖的路,这里的房子建在山上,从进山开始就没有正经的路,好在现在是四月份,没有雪没有雨,路还硬着,这要是倒了雨季估计就都是泥汤子,一脚进去鞋就得没影儿。
郎川他们要拍摄的房子在中央,这一路上去看到的净是些老人小孩儿,老人一脸黝黑,看到他们动作缓慢的摆手,打招呼。
环境的艰苦对他们来说不以为意,但看到这些老人之后就莫名的心酸,村里的青壮年都出门打工去了,有老人的还好,能帮着照看下孩子,没有的孩子们就只能自己照顾自己。
孩子之所以称之为孩子,就是没有生活生存的能力,让他们独自留在大山中,生活起居全得靠自己,这对他们来说是件多残忍的事儿。
据调査,留守儿童多多少少都有一些心理疾病。
前阵子有几个留守儿童因为承受不住生活的压力选择自杀,留守儿童的问题一再被提起,这一回更是震惊了所有人,也再次引起了社会上广泛的关注。
郎川要拍的这个公益广告也是因此决定的。
到达拍摄地后,郎川第一眼就看到了门口站着的小男孩儿。
孩子的衣服又脏又破,小脸蛋乌漆墨黑的,鼻子下面还挂着两管鼻涕。
看到生人他也不害怕,好奇的围着各种机器打转,这孩子看起来也就四五岁,有人和他搭话,他回答的含糊不清,可能说话还说不太明白。
郎川上去逗那小孩,摄影在他们到达后就已经开始了。
这孩子叫付春龙,挺皮个小孩,几乎抓不到人,想和他坐着说会儿话都不成,郎川跟着他屁股后面走,小家伙带搭不理的好像挺膈应他,郎川正想怎么和他打好关系呢,土坡的另一头就回来个人。
有人喊了郎川一声,他一抬头,看到个十来岁的小女孩挑着两桶水回来了。
郎川赶紧过去替她把水接过来了。
小女孩叫付春丽,是这家的长女,那小孩儿的姐姐。
小姑娘看到这么多人有点认生,不太好意思的把水桶自己拎回去了,郎川没再坚持,在她往缸里倒水的时候在后面托着桶,“家里没水么?”
“没有哇,”小姑娘把两桶水都倒进了缸里,“要到山下去挑,大家都这样。”
“你多大啦?”
“十—。”
付春丽收回手的时候,郎川看到她手背上倒是皱裂,在城里,十来岁的小女孩正是爱美的时候,裙子衣裳一堆一堆的,哪像她小小的年纪满手的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