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溯先行到了丞相府,只见丞相府已乱成一团,秦溯并无意添乱,免了诸多礼节,“沈大人,沈夫人,沈奕可是出了何事?”
毕竟家丑不可外扬,沈丞相和沈夫人对视一眼,并未细说,秦溯也不再多问,先去沈奕院中看望沈奕。
秦溯过去的时候,就见沈奕正脸色苍白地躺在床上,纵然是在昏迷中,依旧是紧锁柳眉,看上去分外难受。
走到床边,秦溯握着沈奕冰凉的手,心中难受,“这之前还好好的,怎么就成了这样?”
周围人皆是低头,不敢多看秦溯。
秦溯也没指望周围的人能回答自己的话,只是搓着沈奕的手,暗自着急。
绿烟的速度倒是极快的,秦溯到丞相府未半刻,绿烟便带着一身黑色斗篷的花溪匆匆进了丞相府,同沈丞相沈夫人打过招呼之后,直接将人带进沈奕的院子中。
沈奕房中只剩秦溯,花溪和沈奕三人,秦溯看着花溪包成黑粽子的模样,忙起身让开,“快些给安平瞧瞧,这好端端的,怎么又成了这副样子?”
花溪一路赶来,满身寒气,脱下斗篷面纱,搓了搓手,去给沈奕把脉。
秦溯这才看见,花溪里面还是一身略显暴露的花魁衣裳,香气刺鼻,浓妆艳抹,实在是和神医二字沾不上边,难怪要带上面纱斗篷,遮得严严实实。
“并无大事,只是这几日未曾好好调理,又郁结于心,心绪紊乱,再加上一时受了阴冷,沈小姐的身子一时受不住,才昏了过去,且等我施针……坏了,来得匆忙,把药箱忘拿了。”
花溪说完,一拍大腿,才发现自己是犯了晕了,只记得赶紧来,莫要误了,结果这这么重要的东西反而忘了拿。
“若是不急,我便派人帮你回去拿。”
秦溯看了一眼沈奕,询问花溪。
“此病来势汹汹,从丞相府到花香楼,一来一回定然要耽误许多时辰,沈小姐亦要多受些寒气折磨,怕是来不及了。”
花溪摇摇头,在旁边坐下,喝了口已经凉透的茶,沈奕出事,整个丞相府都慌了,竟也没人想着来添茶。
“那该如何是好?”
秦溯也是不忍看着沈奕多受折磨,再看向沈奕,沈奕能这么淡定地喝茶,那定然也是有主意的。
花溪上下打量了秦溯一眼,打量得秦溯心中都有些发毛。
“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花溪看着秦溯,“只看殿下想不想了。”
“你少废话,只要能救安平,你且说便是。”秦溯现在哪还管的上那些,眼下沉奕的病情要紧。
“其实沈小姐这次,主要原因就是阴冷寒气入体,若是药箱在,我先用针逼出沈小姐体内的寒气,再辅以汤药,便没什么大事了,可是现在针不在,还是要尽快逼出沈小姐体内的寒气,那便只能以人力了。”
花溪裹了裹自己身上的薄纱,“长公主殿下自小习武,身热阳气足,内力深厚,且同为女子,自然是不二人选,若是长公主殿下同意,那我便说了,此法子可是对殿下有些冒犯。”
秦溯眼神扫过花溪,“说,别再让我说第三次。”
对上秦溯的视线,花溪不由得坐直身体,“此法子也简单,殿下将沈小姐置于怀中,运功三周天,使身体发热,然后以自身暖热沈小姐,再用内力疏通沈小姐体内寒气,便可缓解沈小姐的痛苦,亦可撑到我拿回药箱,再行施针。”
“莫不是又要衣衫尽褪?”
秦溯眯起眼,看着花溪,又想起来之前药浴一事,她总感觉花溪此举,目的不纯。
“殿下聪慧,一猜既中,不过殿下千金之躯,若是不愿,也是应当,我且回去取来药箱,让沈小姐先多撑一会就是,只是不知道这一来一回,沈小姐撑不撑得到啊。”
花溪似乎发愁,摇了摇头。
秦溯暗暗咬紧后槽牙,她分不清花溪话中真假,但是看现在沈奕脸色,难受倒是真的,她也不得不信了花溪。
“你且让绿烟去给你拿药箱,还能快些,我现在运功,若是无效,花溪你便等死吧。”
将花溪撵到外间,跟绿烟去交代药箱之事,秦溯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沈奕,只得再道声冒犯,然后褪去自己和沈奕的衣衫,只留中衣。
又将沈奕抱在怀中,盖上被子,闭眼运功,很快身体发热,连带着沈奕温凉的身体也逐渐有了些温度。
秦溯一心运功,又闭着眼睛,花溪一直在外间等候,竟无人发现沈奕是何时醒来的。
沈奕在秦溯怀中醒来之时,一睁眼,正好能看见秦溯的下颌侧脸,近在咫尺,近得好似只需仰头,睫毛便能扫过秦溯的下巴。
作者有话要说:
第45章 使团抵京,如昼
手脚无力, 但是全身却暖烘烘的,不似之前冰冷刺骨,舒适地让人眼皮发沉。
沈奕依旧维持着这个姿势, 看着秦溯, 视线慢慢描摹着对方的眉眼。
或许是沈奕看得有些认真, 惊动了正在运功的秦溯, 微微睁开眼, 便对上了沈奕的视线。
四目相接,两人又是在现在这种情况下, 皆是有些羞意, 秦溯稍稍不自然地移开视线,沈奕微低下头,不敢再看。
“安平,你……感觉暖些了吗?”
刚才沈奕还在昏迷中,秦溯感觉还好些,但是现在沈奕一醒来,看着自己,自己便顿时感觉坐立不安起来, 若不是怀中还有沈奕, 她估计已经站起来在屋里踱步转圈了。
“子寻这是……”沈奕脸红得滴血, 虽然心中猜测这可能是因自己的病情有关, 但是无奈二人现在实在过于亲密,她实是无法不多想。
“花溪说,安平这是寒气入体, 需得以人为炉, 运功为安平驱寒,眼下见安平这便醒来, 想来是有些用处的。”
秦溯感觉自己的手脚都不知道要往哪里放,只得硬着头皮,跟沈奕解释完,“我且再去问问,花溪的针可曾取来了。”
“好。”
沈奕听秦溯这样说,扶着秦溯的胳膊,想要起身,但是身上却仍是无力,支撑着的手一软,整个人落进了秦溯的怀中。
结结实实抱了个满怀,秦溯的脸色顿时也红成晚霞,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看沈奕手足无措地想要起身,秦溯才反应过来,忙扶住沈奕的胳膊,让她暂时靠在自己怀中,“安平莫要逞强,且先等等。”
就这般躺在秦溯的怀中,沈奕拉着秦溯的中衣下摆,紧抿着唇,脸红成虾子,如何不敢再动。
“咦?是沈小姐醒了吗?”
就在一道屏风之隔的外间,花溪也是个耳朵灵的,竖着耳朵仔细听了听,开口询问。
花溪的话暂时缓解了两个人脸上的热意,秦溯从旁边扯过被子来,盖在两人的身上,只露出脑袋来。
“花溪,过来。”
秦溯朗声,将外间的花溪叫进来,正好沈奕刚醒,让花溪好好把把脉。
“好嘞!来了。”
外间的花溪应声极快,绕过屏风就走了进来,看着二人这副模样,不由偷笑,“呀,殿下还舍不得放开人家沈小姐呢?”
“……你嘴长脸上太-安稳了是吗?”
秦溯脸更似火烧,冷冷地看着花溪,这还不是她交代的吗?
“我说错话了,我说错话了,”花溪笑着,坐到床边,看着敛着眸子,始终不敢抬眼的沈奕,“沈小姐,且伸伸手吧?”
秦溯知道沈奕的手还无力,用手托着沈奕的手腕从被子里伸出来。
“殿下,你需得扶着沈小姐躺下才是,这般悬着手腕,叫我如何诊脉?”花溪从旁边一边摆弄着药箱,一遍煞有介事地跟秦溯交代。
花溪说得也有道理,秦溯靠在床头,让沈奕躺下,“这样总行了?”
“行了行了。”
花溪连忙应着,伸手给沈奕诊脉。
沈奕不敢去看秦溯,只得看向花溪,这才看见花溪这一身过于清凉的衣裳,她以前倒还未见过,颇有些新奇,“花神医怎穿得如此单薄?”
“青楼中,倒也没有穿着棉袄接客的。”
花溪倒是毫不在意,冲沈奕眨眨眼。
沈奕倒是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花溪的意思。
等花溪收回手,沈奕才抬头看了一眼秦溯,“花神医怎会……”
“怎会流落青楼?这确实该问殿下了,殿下好狠的心,这……”
花溪接上沈奕没好意思说出的话,一边捂着眼,一边指着秦溯就又要开始瞎编。
“你可以回来。”
不给花溪瞎编的机会,秦溯把沈奕的手拿回被子里,一句话堵死了花溪。
声音戛然而止,花溪放下手笑了笑,“这……倒也不必,倒也不必。”
“安平身体如何?”
秦溯不再跟花溪计较这个,问起花溪正事,不过看花溪这吊儿郎当还有心情开玩笑的样子,估计没什么大碍。
“沈小姐身体并无大碍,继续服药便可,只是……
沈小姐似乎有一事郁结于心,此为心病啊,自古心病最难医,虽无实症,但却令人日渐憔悴,日子久了,亦有性命之忧,只是不知沈小姐何事郁结?需得早日开解为好。”
说起病症,花溪倒是比刚才正经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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