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你太冲动了,这可如何使得?”
一向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晋少云也慌了神,急得抓耳挠腮。
纵然晋少云是晋国公府的嫡长子,姑姑还是晋皇贵妃,但是终究是臣,这七皇子?八皇子,可是皇室正统的血脉,今日此事闹成这般,可如何收场?
“天塌了有本宫担着,你慌什么?本宫且告诉你们!”秦溯一声厉喝,叫住扶着七、八皇子就要走的那几人,“再有下次,本宫照打不误!另外,请太医看看他们二人的狗腿断没断,若是没断,便来告诉本宫一声,本宫再给他们补上!滚!”
一个滚字,吓得几人屁滚尿流,立马带着人跑得远远的,再不敢多做停留。
秦溯不怎么在意地甩甩手,“弱死了,本宫还没真动手呢。”
沈奕看了一眼秦溯有些微红的手心,想问秦溯手麻不麻的话险些脱口而出,转念想起那头破血流,腿断没断还未知的七皇子和八皇子,把话咽了回去。
“子寻,你未免确实冲动了些,今日闹出此事,可如何是好?”
“安平不必担心,此事我心中有数,本宫不在京中数日,某些跳梁小丑便憋不住想要来试试剑刃快不快了,若本宫不给些颜色看看,他们当真以为本宫顺了性子,成了家养的猫儿了。”
揍完自己的两位兄长,秦溯亦毫不知悔改,反而从旁边拿起大氅,往身上一披。
“晋少云,你的马呢?借本宫一用,本宫要回宫一趟,找淑妃同齐美人要个说法,便要问问她们,如何教养的皇子,教出这些不伦不类的东西来!”
晋少云也是目瞪口呆,对于这种操作头一次见。
“殿下,你打了人家的儿子,现在竟还要去找人家要说法?”
“啰嗦什么?本宫何曾吃过这种亏?刚才下手还是轻了!”
从晋少云手中接过马鞭,自有门童从旁边牵过晋少云的马,秦溯翻身上马。
“晋少云,你且照顾好安平,先去学堂,本宫去去就回!”
“安平,你莫要忧心,快些进去,免得在此吹了冷风。”
秦溯叮嘱完沈奕和晋少云后,马鞭一挥,顿时绝尘而去,身后的侍卫仪仗,接着呼啦啦全跟了上去,掀起些许的尘土。
晋少云挡住灰尘,“算了,殿下便是这么个脾气,沈小姐,我们还是先进去吧。”
“当真无事?”
沈奕还是头一次看见这种场景,还是有些担心。
“沈小姐且放宽心,先进学堂,避避风吧。”
晋少云心里也打鼓,但是看着比他更慌的沈奕,也只能硬着头皮相信秦溯。
这边两人正担心着,那边的秦溯已经一路风风火火地闯进了皇宫,直奔永乐帝的御书房。
“父皇!儿臣受欺负了!”
还在门外,秦溯便开始喊,活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正在批改奏折的永乐帝被吓了一跳,险些把奏折撕了,忙放下笔,快步迎了出来。
“谁欺负我儿?!”
秦溯正好走到永乐帝面前,气喘吁吁,应当还是刚才被气的。
“父皇!是老七秦汶和老八秦峻,他们二人狼狈为奸,故意编排辱骂儿臣和晋少云,还说什么狗啊断腿之类的诅咒!父皇!儿臣受不得这个委屈!”
秦溯故意混淆被骂的对象,说得模糊,给七皇子和八皇子脑袋上扣了一顶大帽子。
“当真如此?!”
永乐帝瞪大眼,护着秦溯询问。
“千真万确!当时就在太学门口,人来人往,那么多人都听见了,儿臣一下马车就被骂了!实是过分!父皇,儿臣要找淑妃娘娘和齐美人问个明白,她们是如何教养的儿子!儿臣真是要气死了!”
秦溯理直气壮地开口。
“来人!传淑妃齐美人过来!”
永乐帝二话不说,当即传召。
“寻儿莫要生气,父皇定然给你讨个公道,快喝些茶压一压。”
永乐帝先让秦溯进御书房坐下,又传了茶来。
秦溯暂且坐在御书房,等着那二人,视线看向永乐帝的案桌。
“父皇,近日可是有大事发生?怎天天这么多折子递上来?”
永乐帝倒也不避讳秦溯,坐在旁边摇摇头,“寻儿不知道,这科举殿试近在眼前,浮梁使者下月初旬便要抵京,本就忙得不可开交,又有江南郡守递上帖子,说是堤防春汛,想要拨款加固河堤,还有诸多此类事,倒像是约好了一同上奏一般,看得朕头都大了,如今国库空虚,哪来那么多钱给他们拨款?处处都要朕拨款,真是不知道养他们这群废物是干什么的!”
提起这些国事,永乐帝便觉头疼。
秦溯听着永乐帝的抱怨,仔细回想起前世来,似乎在前世这时候,也是多事之时,再加上自己筹备出兵浮梁,父皇更是忙得不可开交,到最后国库仅剩的款项也拨给了自己,充当军饷,倒是其他地方皆未得到拨款,导致出了些乱子。
看来大雍走下坡路越走越快的节点是在这里,秦溯低头想了想。
“父皇,此次浮梁进京,他们作为战败方,必然是要进贡,倒是还能填补些许亏空,不如先将要紧的拨款下发,就像江南春汛,儿臣记得江南富饶,但是亦多受涝灾,若是加紧治理,少了天灾,定当能多些税收,便可补上此次拨款的银两,岂不是好事?”
永乐帝看着秦溯,似乎也在思考此事,“寻儿说得有理,只是这要求拨款的并非江南一处,若是一碗水端平,那国库撑不起,若是厚此薄彼,恐百姓会不愿意,这该如何是好?”
“自然不可一碗水端平,各地有各地的难处,倒不如父皇给儿臣看看,到底是所谓何事,也好分开处理,各看急缓。”
秦溯揉着自己的太阳穴,跟永乐帝二人就那一堆的折子,开始思考批改。
也许秦溯并没有学过多少的帝王之术,但是她前世同百姓一起相处多年,切身地感知民情,明白地知道百姓需要什么,明白朝廷能为百姓做些什么,也明白该如何拉拢民心,改善民生。
前世秦溯没有这个机会,但是现在改变一切的契机摆在她面前,她断然没有拒绝的理由。
两人就这样一边商量着,一边在折子上批改,大概有半个时辰,总算是完成了,重要的折子都处理完了,连永乐帝也松了口气。
“还是多亏了寻儿,只是这户部尚书怕是又要头疼一阵子了。”
永乐帝抚掌大笑,拨出的款项并不多,更多的是采用了缺什么拨什么的方法,而不是直接用银钱,然后以就近原则,相互调度,便能解决大部分的问题。
这样朝廷也能缓口气,各地方的燃眉之急也能解决,无非是过段时间再调度一遍银钱的事,等到那时候,国库又有收入,便不必像现在这般捉襟见肘。
秦溯这主意出得确实是帮了永乐帝大忙。
“能替父皇解忧,儿臣也是高兴的,”秦溯正得意着,又想起了自己的正事,“父皇,儿臣险些忘了来这干什么的了,那淑妃娘娘和齐美人何时能到?”
“父皇也险些忘了,小李子!”
永乐帝也回过神来,将门外的李公公叫了进来,“淑妃?齐美人还未到?”
“回陛下,二位娘娘早已经恭候多时,只是未得传召,不敢打扰。”
李公公也是出了一头冷汗,就看秦溯来的时候这个动静,再加上永乐帝生气的样子,真是吓死个人,马不停蹄地将两位娘娘叫来,二人同样也是惊疑不定,却不想陛下和长公主始终未曾开口宣见,也无人敢去禀报,众人便如此担惊受怕地在院子里等了这么久,动也不敢动。
“让她们进来。”
永乐帝也才想起这事,将人叫了进来。
秦溯也在旁边坐好。
淑妃身后跟着齐美人,进了御书房,对永乐帝行了礼后,忐忑地看了一眼坐在一旁喝茶的秦溯,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二人可知错?”
永乐帝黑着脸,既不赐坐,也不免礼,上来便开口问责。
这下更是将二人吓了一跳,“妾身何错,请陛下明示。”
永乐帝看了一眼秦溯,秦溯又将在永乐帝面前说的那一套再次复述了一遍,等说到老七老八骂狗还咒断腿的时候,两人几乎被吓得站立不稳。
“这……汶儿怎能干出此事?”齐美人手中的帕子都在抖,她出身低微,好不容易生了个七皇子,总算日子好过些,却不想这捅娄子的也是他。
“峻儿也断不能干出此事,说出此话啊,请……”
淑妃话未说完,秦溯便站了起来,“淑妃娘娘的意思是本宫冤枉他二人了?
当时就在太学院门口,来来往往,内院外院那么多人都听见了,还想抵赖不成?不服便同本宫去太学院好好问问如何?!”
秦溯此话一出,二人顿时哑口无言,这大庭广众之下,想来秦溯也不会说这种瞎话。
“你们还有什么好说的?”
永乐帝在旁边开口。
“任凭陛下处置……”
淑妃似乎是不再硬抗,反正到最后越是硬抗,越是被罚的狠,不如主动请罚,还能痛快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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