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
晋少云看口信传达到了,也没多留,毕竟他也不能擅离职守太长时间,当下便出了宫。
晋少云走后,赤水进了秦溯的寝宫,看着正熟睡中的秦溯,“殿下?”
秦溯即使睡梦中也有警觉,听见赤水的声音,睁开眼来,只是面上还有抹不去的疲惫,“何事?”
“刚才晋少将军来传了个口信,说是杨国公府的小姐托他来说的,说是沈小姐身子不适,想见殿下。”
赤水一五一十转告。
听见是同沈奕有关,秦溯扶着床沿起身,“安平身子不适?那怎会让杨怡托晋少云来传话?应当可以直接让人拿着信物入宫传信才对。”
虽然是刚睡醒,但是秦溯的脑子还是清醒的,一思索便觉出其中的不对劲来。
赤水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更衣,去丞相府,把花溪也叫上。”
不管如何,应当是发生了什么事,秦溯还是自己走一趟放心,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长公主的轿辇停在丞相府门口的时候,花溪正好也到了,还没见着沈奕,花溪倒是让秦溯的脸色吓了一跳。
“殿下这是……奔着早投胎去的?”
秦溯困得头疼,只瞥了一眼花溪,懒得理会,往丞相府中而去。
同沈夫人打了个招呼,秦溯等人直接去了沈奕院中,看着沈夫人的样子,秦溯就知道沈奕应当是无事。
靠在床上正愣神的沈奕被匆忙进来的明霞打断,“何事慌张?”
“小姐,长公主殿下来了!”
明霞还以为自己看错了,但是那一群浩浩荡荡的人,属实是错不了。
沈奕一愣,也连忙从床上起身,“殿下来了?”
“我来倒是吓了安平一跳?”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走在院子中的秦溯听见沈奕的话,回了一句。
沈奕这才回过神来,当真是秦溯来了。
忙向外迎了两步,但是又一想先前在街上看见的一幕,登时又停下脚步,心口疼起来,折身回去坐下,不愿理会的模样。
秦溯上了楼,进了沈奕的寝室,瞧着背对着自己的沈奕,有些奇怪,“安平?”
听见秦溯的声音,沈奕又垂下眸子,不言不语,也不去看。
“安平可是身子不适?花溪来了,让她给你瞧瞧?”
秦溯又问了一句,花溪也紧跟着进去。
沈奕听见花溪也来了,这才转过身来,面色发白,两眼微红,倒像是被欺负了的样子。
“劳烦花神医一趟,我并无不适,这……”
沈奕不知道杨怡是用什么办法让秦溯来的,但是看见花溪,她大概是猜到了,一时心中有些过意不去,因为自己,倒白让花溪跑了一趟。
花溪也是个明眼人,只一看便看出端倪来,打断沈奕为难的话。
“沈小姐身子是有不适的,只是此事我来怕是没什么用,还得长公主来才是,”花溪睨了秦溯一眼,“那沈小姐还是劳烦殿下吧,我这正忙着花魁游街,便不在此耽搁了,先行一步,不打扰二位。”
花溪说罢,便转身出去,还贴心地给二人关上了房门。
赤水等人站在门外,花溪摆摆手,“各位且散了吧,站在这里倒似那门神一般。”
门外花溪众人散去,房内的秦溯和沈奕二人相对而坐,秦溯微皱着眉看着沈奕微红的眼,“安平,发生何事了?”
沈奕这才看了一眼秦溯,这一看,便又想起来先前瞧见的,沉下脸去,“殿下管我作甚?”
“这……”秦溯直觉不对,“可是我何处做得不对,惹了安平?这几日我是忙了些,未曾顾上安平,待这段时日过去,我定然好好陪陪安平,不然安平搬入宫中住着,如何?”
秦溯伸手拉着沈奕的手,却又被沈奕抽了回去。
“殿下是忙得很,忙着国事,忙着哄旁人,何曾顾得上我?我连殿下的眼也入不了,谈何搬入宫中住着?”
看秦溯还一副无事发生的模样,沈奕便怒从心中起,语气也难得强硬了些,只一想秦溯搂着亲着那黄衣女子从自己身边过去,停也未停,沈奕心头便委屈。
“安平可是冤了我了,我何曾哄过旁人?可是何人在安平耳边说了什么闲言碎语?”
秦溯被沈奕指责得一头雾水,“我这眼中心中从来只有安平一人,何来旁人?”
“我亲眼所见,今日在街上,你同那黄衣女子就在我旁边过去,你且敢做不敢当?”
往日听着秦溯这番话,沈奕心中定然是甜如蜜糖,但是现在听来,却觉得刺耳得很。
“街上?黄衣女子?”秦溯皱眉且一想,“我今日只在卯时同沈丞相二皇兄送各位大人启程出过一次宫,何曾上过街?
耿别说还有什么黄衣女子,送过各位大人后,我便回宫上朝,一宿未眠,下朝后便在宫中歇息,安平可是认错了人?”
听秦溯详细道来,沈奕也觉出不对来,只是还有些迟疑,“可那分明便是你的模样。”
“我的模样……”秦溯站起身来,打开房门看向在院中等候的赤水,“赤水,早朝之后本宫歇下,可有什么信递来?”
“回殿下,是有九皇子殿下的信来,还压在御书房,未曾转交殿下。”
赤水不知秦溯怎想起来问这个,照实回复。
秦溯算是明白了,关上了房门,回过身揽住沈奕,“安平当真是误会我了,安平今日见着的那压根就不是我,那是我九皇兄南湘王,今日刚刚抵京,此事我还未曾处理,倒是让安平先遇上了。”
听见秦溯的这番话,沈奕这次倒是未曾挣开秦溯的手,“可那人明明一身红衣,红绸带束发,不像男子……”
“这九皇兄我倒也没见过几次,不过九皇兄同我一母同胞,长得一模一样倒也正常,若安平不信,今晚随我入宫,一看便知。”
秦溯说完,又想起件事来,让赤水去礼部把这件事吩咐下去,迎南湘王回宫,今晚准备接风宴。
这一通下来,沈奕也总算明白这是何等的乌龙,竟是自己错认了人,闹了笑话。
“这次倒是多亏了杨小姐,若是没有杨小姐,以安平的性子,还不知要跟我生这糊涂气到什么时候去,是也不是?”
秦溯抬手抚过沈奕微红的眼,“这眼都哭得红肿了,怎不去宫中问我?”
沈奕知此事是自己理亏,脸色羞红,将秦溯的手拉下来握在手中,“我这名不正言不顺,如何敢问?”
“天下再没有比安平更名正言顺的,”沈奕这话软软糯糯,听得秦溯心中一揪,“你我虽还无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在我秦溯心中,唯你沈安平一人,安平信我,待我登位之时,便是你我大婚之日。”
秦溯言出必行,故而从不随便许诺,对沈奕的所有承诺,也必当如数遵守。
沈奕看着认真的秦溯,刚才满心的阴霾郁郁皆如拨云散雾,点头颔首,“我从来都是信子寻的。”
秦溯将人揽在怀中,“我定不负安平。”
靠在秦溯怀中,沈奕又想起刚才秦溯所说,“子寻当真是一宿没睡?”
“我何曾骗过安平?昨日看书本就看到半夜,从御书房还未回正阳宫,便又接到了琛表兄传回来的消息,遂立召各位大人入宫议事,一切安排妥当之后,已到了卯时,接着上了早朝,下了早朝,用了早膳,才刚刚歇下。”
该可怜的时候秦溯从不硬撑着,在沈奕颈间蹭了蹭,耷拉着眼皮看着沈奕,“安平且看我这眼皮,已快有三尺长了。”
秦溯所言确实不虚,满面的疲惫更不可能作伪,沈奕也心疼起来,“那子寻快些回宫歇息吧,这一日日操劳,身子如何受得住?”
“有安平关心,我便受得住,”秦溯拉着沈奕在沈奕的床边坐下,“我已没力气再折腾这一趟了,可否安平行行好,容我在此歇息?”
看着这样的秦溯,沈奕还有什么不答应的?
秦溯在沈奕的床上躺下,一开始秦溯还看着坐在床边的沈奕,但没撑一会的功夫,便合上了眼,沉沉睡去。
沈奕看着秦溯的睡颜,也轻轻靠在秦溯身边。
秦溯说刚刚歇下,可是从杨怡离开到现在,不过这一会工夫,那秦溯应当是听说后便立即赶了过来,就因一句自己身子不适?
想到这里,沈奕只觉得心中满满涨涨,这一会的难受烟消云散。
正当二人在房中歇息的时候,院中传来些许喧闹。
沈奕怕吵醒秦溯,轻手轻脚地起身往外走去,一出门房门,便看见了正站在院中的杨怡。
杨怡同样也看见了沈奕,刚要开口说话,沈奕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杨怡便将嘴边的话收了回去。
沈奕回身看了一眼并未醒来的秦溯,这才关上门,往楼下走去。
“安平,长公主……”
杨怡说着,用手指了指楼上沈奕的房间。
沈奕颔首,“小声些,殿下操劳一夜,刚才睡下了。”
杨怡挑眉,看看沈奕再看看楼上,看看沈奕再看看楼上,几个来回,看得沈奕连耳垂都红起来。
“你们这般便和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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