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万大军,就在京城以外,京城以内御林军统领就是晋少云,如果现在秦溯想,拿上这些东西,大军压境,逼永乐帝禅位,不过是轻而易举。
虽是名不正言不顺,但是只要自己坐上那个位子,不管如何,总不可能有人敢反,更何况自己背靠虞府,天下精锐兵马一半尽归自己,剩下不过散兵游勇,乌合之众,这……
可是如果自己这样做了,父皇该怎么办?二皇兄该怎么办?自己岂不是成了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辈?
秦溯又看了一眼那装着慢慢一盒子的书信,心中终究是压下去了那份躁动,将一切归位收好。
在放回玉玺和册立太子那道圣旨时,秦溯犹豫了一下,秦溯到底知不知道这道圣旨?
这上面若是旁人的名字,现在这道圣旨已经成灰了,但是这是秦邈,秦溯下不去那个手。
现在秦邈的身体都还在危险边缘,自己答应要帮秦邈找解药,可是这道圣旨在秦溯的心中终归是根刺。
缓缓握紧手,秦溯最后还是按照原样放了回去,关上了暗格门,好像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
把德仁皇后的画像挂回去,秦溯在椅子上抱膝而坐,仰着头看着德仁皇后的容颜。
“母后,你说我该怎么做?”
秦溯知道,让自己找到这些东西,是德仁皇后在天有灵,那现在她找到了,却依旧不知道该怎么做。
这次没有风,偌大的宫殿中静悄悄的,一点声音也无,偶尔从外面传来风吹草叶的声音,沙沙作响。
在未央宫中坐着睡了一夜,第二天秦溯睁眼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宫里乱作一团,都在找秦溯哪去了。
伸了伸懒腰,秦溯走出未央宫的门,悠闲地回了正阳宫,刚进宫门,险些跟人撞上。
扶住面前匆忙的沈奕,秦溯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安平这一大早着急忙慌干什么去?”
看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秦溯,不光沈奕,乱成一团的正阳宫都静了。
“殿下,你这一宿去哪了?”
沈奕先回过神来,她昨晚尝了一点酒水,却不想自己沾杯即倒,之后便不省人事,什么也不知道了。
再醒来,就是躺在秦溯的床上,看着难掩慌色的宫人们,一打听,才知道原来昨夜秦溯送自己回来后,竟然不知所踪了,本来一开始众人也没当回事,毕竟秦溯这么大个人了,可能找个地方静静很正常。
但是谁都没想到,秦溯这一静,就静了一整夜,这才让众人彻底慌了神。
再加上今日一早,永乐帝还派人来请秦溯去御书房,说是有要事相商,更是让众人乱了阵脚。
“我昨晚只是去未央宫跟母后说说话,谁料不小心在未央宫睡着了,阿嚏……”
秦溯侧过身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子,“好像有点受凉了。”
“来人,快去熬些姜茶来,给殿下去去寒,虽说天已渐暖,但是夜间也是寒凉,怎能这般不小心?”
沈奕抬手摸了摸秦溯的额头,好在没什么发热的迹象。
站在旁边的赤水领命去煮姜茶,秦溯看着着急的沈奕,一边带着人回殿中,一边笑着打趣,“安平倒是有了些正阳宫女主人的样子。”
被秦溯这话一说,沈奕才觉得不妥,脸上出现些懊恼,“子寻还笑……”
刚才沈奕的心神都在秦溯的身上,也把这里当成她院里了,明明这是正阳宫,哪用得着她来提醒?
看沈奕懊恼,秦溯拉起沈奕的手,“安平应当这般,还要习惯才好,反正日后你便是这正阳宫的女主人,总不能总现在这副当客人的模样。”
秦溯和沈奕边说着边进了正殿,秦溯接过绿烟递过来的热茶,想着昨晚的事,“安平,我可能又要出趟远门。”
“又是何事?”
沈奕看向秦溯,最近这段时间还算太平,应当没什么大事。
“之前查到了一点线索,说是沿海一带有些匪患,和一些势力勾结,不怎么太平,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还是尽快去调查清楚为好,再加上此事不可张扬,我身边也没什么能用得上的人,没办法,只得自己走一趟。”
关于沈敬言的事,秦溯没跟沈奕多说,一来是不确定,二来是秦溯本来也就没打算跟沈奕说这些糟心事,只要她将一切都处理好了,沈奕永远不会知道。
沈奕也不是没有分寸的人,知道有很多事不能说,她也不多问,只是叮嘱秦溯要处处小心。
在正阳宫用过早膳,沈奕便早早回了丞相府,毕竟一夜未归,沈夫人和沈丞相也该要担心了。
送走沈奕之后,秦溯也去了御书房。
本以为永乐帝找她有什么正事,结果永乐帝是拐弯抹角地问昨天的生辰宴她有什么不高兴的。
“父皇,你就问儿臣这个?”
“……寻儿还有别的事?”永乐帝觉得这事就挺重要的,但是看秦溯现在这模样,好似有点不对。
“父皇,儿臣昨日并无什么不高兴,晋皇贵妃娘娘安排的一切都跟儿臣商量过了,儿臣觉得并无不妥,只是百官面前,儿臣总归得维护点皇家颜面,装得端庄些,等离了宫宴,在后殿的时候,儿臣等人自然自在多了,也为此连父皇都未顾上,何来不高兴之说?”
秦溯解释清楚,又说起她的事,“父皇,儿臣还有一事。”
听秦溯没什么意见,永乐帝便心安了,“寻儿还有何事?”
“听闻南方似有匪患猖獗,儿臣这段时间被江南案烦得头疼,儿臣心中总觉得不舒服,想自请前去剿匪,不知父皇可能允准?”
秦溯自然不可能傻到说得清楚,只是找个名头而已,越说得随意,永乐帝越容易同意。
“这有什么不允准的?寻儿且去便是,此次江南案寻儿立了大功,等此间事了,寻儿剿匪回来,再另行封赏。”
提起江南案,永乐帝的心情也有些低,毕竟此次江南案还是牵扯上了五皇子,虽然永乐帝平常对于众多皇子并不算是上心,但是到底是眼前长大的亲生骨肉,孰能无情?
秦溯心中亦是如此,“父皇,五皇兄……”
“寻儿,”永乐帝打断了秦溯的话,“日后你便没有五皇兄了,五皇子犯下如此滔天大错,死不足惜,遂剥去功爵,贬为庶民,囚禁于皇陵,终生不得踏出半步。”
那日秦邈递上折子后,永乐帝和众臣应当都已经商讨过了,这应当就该是最后的判决。
好歹还留下了条命。
秦溯又陪着永乐帝说了会话,便回了正阳宫。
刚才已同永乐帝商定,明日便要出发,秦溯也不耽搁,常年出征,这点事早已经轻车熟路。
秦溯等人往兵营而去,点兵点将,定于明日一早出发。
先前早有调查出的线索,现在又有十二知道具体位置和暗道,现在出发,再派人提前去探定,正好合适。
这边紧锣密鼓地开始准备出发,赤水也将从十二那里刚询问来的东西按照秦溯的交代,交给了暗营中的仇栾,等他一一探查核实。
第二日一早出发,秦溯让赤水从宫中把十二带出来带上,直接从兵营出发。
刚刚出发,秦溯便收到了虞琛那边传来的消息。
算算日子,现在虞琛也已经出发去靖国一月有余,也该有消息传回来了。
“琛表兄怎么说?”
秦溯坐在马上,微凉的晨风吹得人格外舒服。
“虞少将军传回消息,说已占下靖国三郡,浮梁金烈太子那边也已占下三郡,再有不到一个月,便要到了决战之时,虞少将军说多谢殿下的举荐,那人屡出奇招,帮了大忙。”
赤水在旁边看着虞琛那边传回来的消息,笼统概括给秦溯听。
倒是不出秦溯所料,就靖国那么大点的弹丸之地,虞琛和金烈两人简直都是大材小用了。
“那就等着琛表兄的捷报了。”
秦溯让赤水回信给虞琛,说完之后又想了想,“再给沈小姐去一封书信,就说本宫此行目的不定,许是无法按时寄出书信,让沈小姐万万莫要挂心。”
赤水应下去准备。
秦溯这嘴如同是开了光一样,这一行当真如她所说。
到了之前提前探查下的地方,秦溯才发现这是一头扎进了深山,别说书信了,就算是口信也一点都传不出去,脱离了大部队,信使怕是迷在这深山中,连条命都保不下。
在深山中转悠了半个月,幸好补给充足,而且深山中资源丰富,耗得起。
“殿下!前方有烟!”
前方的探子前来回报,正在休整中的秦溯等人顿时精神一振,“总算是找到了,走,跟本宫去看看。”
带着一小队人,秦溯等人顺着刚才来报的地方,摸了上去。
那是在一处得天独厚的险地,连绵的三四座大山连在一起,形成天然的屏障,中间的腹地缓缓冒出一缕青烟。
“这深山老林的,哪来的什么人家?”
秦溯将十二拉过来,“是不是在这里?”
十二本来是信誓旦旦,但是也是来了以后才发现,可能是因为自己等人的叛逃,这一年多的时间,沈慎竟然在这周围改动了许多,令十二也有些迷糊,一时找不到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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