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溯自己闻了闻,“想来是刚才出去沾了些胭脂水粉,安平你等一下,我去沐浴更衣过再过来。”
这青楼里空气中飘的都是胭脂,更别说还有个花枝招展的花溪坐在自己身边一路,自己没注意倒是呛到了沈奕。
秦溯有些自责,起身出门去换衣服。
沈奕独自坐在床上,看着秦溯离开的背影,不知怎的心情落了下去。
出去沾了些胭脂水粉?这是去哪沾来的?如何沾上的?
沈奕又想起之前看见大半京城的女子向秦溯扔手绢荷包的景象来,心里总有些不自在,像秦溯这般的人,怕是少不了些知己好友吧?
这样一想,沈奕合上手中的书,再也看不下去了。
没过一会,换好衣服的秦溯还湿着头发,就进了殿来,身后还跟着个白衣女子,容貌美艳,只一根浅青色发带系住三千青丝,颇有遗世独立之风。
“安平,这是花神医,让她给你看看,定能医好你的病。”
秦溯站在旁边,把位子让给了花溪。
花溪也不客气,越过秦溯,坐到了沈奕身边,将药箱随手放在床边,笑意盈盈地把手搭在沈奕胳膊上,“果然是沈小姐,在下花溪,幸会幸会!”
“幸会。”沈奕有些犹豫地看了一眼秦溯,这女子如此年轻,实在是有些令人难以信服。
不过花溪倒不在意沈奕是怎么想的,一双眼睛喜盈盈地长在沈奕身上,捧起沈奕的手。
“曾在江南时就早有耳闻,沈小姐冰肌玉骨,如天仙下凡般不染尘俗,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看这脸儿,手儿,肤如凝脂,当……”
花溪话未说完,便直接被秦溯拎着后领子拽起来了。
脸色如黑炭,秦溯把药箱拿起来塞花溪手里,“你不是会悬丝诊脉吗?来,今日也让本宫开开眼。”
“粗鲁!”
看见沈奕,花溪心里有了底,自然又放肆了许多,挣开秦溯的手,又坐回床边位子上,“悬丝诊脉哪有亲手把脉来得精准,我与沈小姐说话,殿下莫要多管闲事。”
“紫云,来把花神医的腿卸了,本宫看她更喜欢坐着。”
眼见花溪又要去碰沈奕的手,秦溯站在原地冷冷发话。
不过一转眼,本来坐在床边的花溪已经一脸正经地站在了秦溯旁边,“我悬丝诊脉也很准。”
看花溪老实了,秦溯也不放心她悬丝诊脉,拿一方帕子搭在沈奕手腕上,“把脉吧。”
“遵命。”
花溪暗暗瞪了秦溯一眼,然后坐下,摁在沈奕的手腕上,难得正经地把脉。
“如何?”
半晌,见花溪还没动静,秦溯皱眉发问。
“啧,”花溪故作为难地收回手,成功让秦溯和沈奕的心都提了起来,“恕在下多嘴,殿下和沈小姐是何关系?”
“这和治病有关系?”秦溯有点不信。
“当然,很重要。”花溪认真地点点头。
秦溯看了一眼沈奕,“朋友。”
“只是朋友?”花溪似乎不信。
“不然还能是什么?我失散多年的妹妹?”秦溯合理怀疑花溪又起了什么歪主意。
沈奕也点头补充,“殿下还是小女的救命恩人。”
“哦……”花溪的眼神在两人中间来回转了几圈,看得秦溯心里有些发毛。
在秦溯要开口之前,花溪总算正常了些,打开了她的药箱,“沈小姐这病,在下已经了然于心,只是身子亏空,暂时压制简单,后续调养较难,再加上常年服药,是药三分毒,这些毒素沉积沈小姐体内,这一次骤然爆发,沈小姐身子如此之弱,自然承受不住。”
“还有旧疾。”秦溯提醒花溪。
“所谓旧疾,便是在下说的这些,这样跟殿下解释吧,人都有五脏六腑,气血贯通其中,常人体内经络纵横,气血畅通,自然无事,但沈小姐自幼体弱,留不住气血,致使五脏六腑亦脆弱发虚,有病入膏肓之象,还令医者束手无策。”
“况女子本就属阴,我观沈小姐面相,命格也应是极阴,也就是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出生之人,身体亏空,命格又是早夭少寿,要想逆天而行,救沈小姐一命,恐是不易。”
花溪一口气说了许多,秦溯只听懂了最后一句。
“不易?那就是有办法?”
“自然,天无绝人之路嘛,沈小姐的实病,区区不才,还是可以一试,只是这命格,还需一样东西。”
花溪看着秦溯,“这样东西,也不是东西,而是一个人,一个命格极贵之人,所谓富贵养人,若沈小姐身份转变,必能带动命格移动,才可破死局。”
听来听去,秦溯没听明白,只见沈奕眉头微蹙,脸色又白了些,“什么意思?”
作者有话要说:
第11章 别样劝婚,春宫
花溪一边摆弄着自己的药箱,一边看向秦溯,“意思就是,沈小姐得嫁人,还得嫁给一个命格极贵的人,这样方能破局续命,懂了吗?”
秦溯看了一眼沈奕,以前这些神神鬼鬼的,她是不信的,但是现在,她重生一事发生后,这让她不得不信。
上一世沈奕是皇后,母仪天下,自然是尊贵至极,而沈奕也确实活到了二十□□的年纪,要不是因为自己,可能也不会死这么早。
所以也就是说,花溪说的可能是真的。
秦溯看向沈奕,“既然如此,沈小姐可有心仪之人?”
沈奕苍白着脸,看向秦溯,这是秦溯第二次问自己有无心仪之人了,看来她对自己的婚事当真很关心啊。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次秦溯的这种关心,却让沈奕觉得心中分外难受,可又不知为何,只能垂下眼眸,掩下思绪。
“若是只靠别人方能活下去,那我宁愿不活,这本就是我的命罢了。”
沈奕也不知道自己在赌什么气,只是想着自己为了活命,而要去嫁给一个所谓命格极贵的人,心中便觉得膈应。
“这怎么能行?”
秦溯听沈奕这话,自然不愿,可这是沈奕自己的选择,她又不能多加干涉。
眼看着两人一个闷声不说话,一个急得眉头紧锁,花溪站起身来,“不如请殿下先出去,在下来劝劝沈小姐也许有用。”
看着好像很正经的花溪,秦溯却是一点也不放心,但是她又不得不承认花溪的鬼点子确实很多,也许她真有办法。
秦溯无奈,只得摘下旁边风铃上的铃铛,递到沈奕手里,“她只要一碰你,你就摇铃铛,我就在门外。”
花溪:……拿我当采花贼防着了?
恶狠狠地瞪了一眼秦溯,花溪直接把人撵了出去,沈奕被秦溯这样一说,看着房内只剩自己和花溪两人,也不由自主攥紧了铃铛。
看着紧张戒备的沈奕,花溪险些笑出声来,闲闲坐在床边,两手一摊,“这么紧张做什么?你我都是女子啊,沈小姐,我能对你做什么?”
被花溪这样一说,沈奕才回过神来,对啊,花溪是女子,同是女子,自己在防范什么?
看沈奕陷入沉默,花溪伸手拿走了铃铛,从药箱里拿出止血棉布,直接把铃铛堵上,这一通操作看得沈奕一愣。
“花神医这是?”
“还真是单纯得可爱,谁说女子就不能做什么了?”
花溪像是露出尾巴的狐狸,脱下羊皮的狼,不怀好意得看着沈奕。
沈奕何曾见过这样善变的人,伸手想要去拿铃铛,却被花溪挡住,想要开口喊门外的秦溯,却见花溪突然撤身,又恢复了那副正经模样,“沈小姐莫要惊慌,现在沈小姐知道,女子亦能做什么了吧?”
拉着被子,沈奕眨眨眼,显然是有些被吓到了,还没缓过来。
“沈小姐长这么大,不会还未看过春宫图,未晓闺房之事吧?”
这回轮到花溪惊讶了,弯腰凑近沈奕,却只从那双干净纯粹的眸子里看到疑惑和不解。
“那是什么?”
沈奕自小便由几位奶娘在江南带大,这些奶娘都是沈夫人精挑细选出来的,为人正派可靠,将沈奕自小到大一切事宜打理得干净妥当,自然,也不准许有这些污秽之事染了沈奕的眼睛,甚至连她看的书都要仔细筛选才行。
沈奕问完,看着花溪那震惊不已的模样,感觉自己可能问了一个蠢问题。
花溪揉了揉自己的脸,又挠挠头,从药箱底拿出本书,纠结再三,打开书翻找半天,又狠了狠心,将那一页面向沈奕。
纵然是花溪这样没心没肺的老流氓,面对沈奕那双干净的眸子,也忍不住有些罪恶感,脸色发红。
沈奕不明所以地看去,只见那书上赫然画着两个赤~身*裸~体的女子,一上一下,相拥在一起。
沈奕:!!!
只看了一眼,沈奕小声惊呼一声,当即便捂住眼睛,本来苍白的脸上也立马红得滴血。
收起这少儿不宜的书,花溪看着沈奕,感觉自己心里的愧疚感更重了,忍不住摸了摸鼻子,“那什么……这就叫春宫图,有男女,女女,男男,什么样的都有,介绍闺房之乐的……”
花溪的声音越来越小,她还以为这高门大户在儿女到了合适的年纪,都会有嬷嬷教导此事,但现在看来,显然不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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