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沈鸣始终平静,任由荆为胜为所欲为。
他必须积攒力气,才能给予致命一击。
在荆为胜扒掉沈鸣裤子,手指往某个地方探索而去的时候,沈鸣猛地用双手箍住他脑袋,荆为胜挣扎之际,沈鸣被带到了地上,冰凉的地板让他冷得抖了抖,浑身的力气似乎因这个动作而消耗大半,饶是如此,沈鸣仍然拼尽全力伸长手臂,指尖勾住了桌布的边缘,他咬牙奋力一扯,借着惯性的作用,将桌上的碗碟几乎全带了下来。
顷刻之间,碗碟落地摔得一地狼藉,巨大的声响迅速传播开来。
荆为胜心头一惊,似乎预料到沈鸣的目的,他只以为沈鸣是想要引起工作人员的注意,还不禁在心中庆幸自己提前打过招呼,沈鸣这一出根本不会起到半点作用。
但他的自以为是被打破了,从碗碟落地发出声响仅仅几分钟,房门就被人打开,然后符蒙当先冲了过来,他似乎受到了极大的惊吓,整个人都有些懵。
荆为胜瞪着符蒙身后的老板,还没来得及质问,就被符蒙一拳打倒在地,随后还泄愤似的狠狠猛踹了几脚。
沈鸣看见有人冲进来,顿时就松了一口气,接着又想到自己现在这幅模样,连道:“别顾着打,快给我穿好衣服!”
符蒙气势汹汹的态度在看到沈鸣后,立即转变为懊恼可怜,早知道他就该随时跟着,什么进包厢就安全了,这完全就是误区好吗!这下好了,沈鸣出了这样的事,他又免不了一顿责罚。
符蒙现在还心惊肉跳的,实在不敢想象荆为胜若是真得逞了,家主会不会把他大卸八块来泄愤。
想想都觉得可怕极了!
符蒙以最快的速度帮沈鸣穿好衣服,还想再去揍荆为胜,却被沈鸣制止了。
他只说了一句话,却让符蒙颇有些不寒而栗的感觉,他还从没见沈鸣那样杀气重重的模样,沈鸣煞气逼人道:“给我留着。”
荆为胜自食恶果,符蒙那几拳普通人哪受得住,他这时蜷曲在地上,嘴角还挂着血迹,看起来倒是可怜兮兮的,只是谁也不会对他抱以同情,他眼睛仍然目不转睛的盯着沈鸣,尚未消退的欲望赤果果的表现在眼底,毫无悔改之意,倒像是后悔没有快些行动。
沈鸣要不是现在没力气动弹,真想把荆为胜打得哭爹喊娘,当然这样不足以解恨,他总会让荆为胜付出代价的。
荆为胜虚弱道:“沈鸣……”
沈鸣被符蒙扶着,他头也不回的冷漠道:“五天。”
五天。
什么五天。
符蒙不知道,荆为胜也没听懂,但这绝对不是一个吉利的象征。
荆为胜心头一寒,恐惧感不受控制的拼命爬上脊髓,他突然有种极不好的预感。
发生这种事,沈鸣也没心情再去工作,他给助理打了个电话,让她联系客户重新约时间。沈鸣本来想找个地方静下心来,但符蒙却执意要送他回龙亚,说沈鸣现在要是不回去,恐怕明天就再也见不到他了。
这个可能性沈鸣倒是不信,殷凛还不至于迁怒到这种程度,符蒙顶多脱层皮,命还是能留下来的。
不过想到还有些事情需要殷凛帮忙,沈鸣也就没拒绝。现在殷凛的愤怒肯定不弱于他,沈鸣向来很清楚,殷凛这个人很有控制欲,平时他跟别人多点肢体接触殷凛都挺不乐意的,更别提现在荆为胜差点就跟他真的发生关系。
恐怕沈鸣现在放手不管,荆为胜的结局也绝不会好看,不过他要的不单单是荆为胜的结局,还有整个荆家的掌控权,仅凭这个,就暂时还不能杀掉荆为胜。
汽车驶到桥那头,沈鸣发现殷凛竟负手立在那里等待,他刀削般的五官携着滚滚煞气,整个人犹如一柄出鞘的剑,气势凌人,强大的压迫感甚至让人心生窒息感。
符蒙也看到了殷凛,他沮丧的垂下眼睛,愁眉苦脸的说了一句:“我完蛋了!”
“你告诉他的?”
“没……”符蒙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家主肯定知道了,我是不是应该现在向他报告?”
沈鸣观察着殷凛的神情,半晌默默道:“……晚了。”
汽车停在殷凛身旁,符蒙战战兢兢的下了车,殷凛已经快步走向沈鸣,刚才远看他气势凛冽,满面寒霜,但靠得近了,反而是他表现出的担心急切更为明显,他抓住沈鸣肩膀,却久久没有下一步动作,半晌才像是松一口气般低沉道:“你没事吧?”
“差点就有事了。”沈鸣叹气,“我低估荆为胜了。”
他说完却迟迟没等到殷凛的答复,沈鸣看向他,才发现殷凛恼羞成怒,咬牙切齿恨不得现在就撕碎荆为胜,他的愤怒太过强烈,犹如凝为实质般散在空气里,将每一寸空气都积压得似要爆炸一般。
“他竟然敢——”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就算你不动手,我也绝不会放过荆为胜。他既然敢这么做,就必须能承担后果。”
殷凛半晌点了点头,他让符蒙留在这里,自己开车跟沈鸣往宅院驶去。
路上气氛僵硬,谁也没有轻易打破沉默,沈鸣一直侧头看着窗外,他远没有表面看起来的这般平静,只是愤怒暂时被积压了下来,他原本跟荆为胜就有仇,现在这仇更是添上了重重的一笔。
下车后,殷凛先让徐谷给沈鸣检查,确定沈鸣身体无恙,才径直朝房间走去。
沈鸣无奈只能跟过去,现在殷凛心思难测,他必须跟对方达成一致,何况这也算是一次机会,以往殷凛虽然没抵触自己动荆家,但到底也不赞同,但这件事情发生,殷凛对荆为胜就绝对不会手下留情,他必须配合殷凛采取最有效的措施,才能在短时间内让荆为胜一败涂地。
房内长期开着空调,温暖的温度却唤不起任何舒适感,殷凛关上门,他盯着沈鸣看了好一会,然后不容拒绝道:“脱衣服。”
沈鸣没动,他现在没心情做床上那点事。
“脱衣服。”
“……”
“沈鸣!”
“…………”
殷凛没得到回应,最终选择自己动手。沈鸣没有反抗,他表情不变,只是嘴角弧度微微往上拉,像在讽刺什么似的。
殷凛很快就脱光了沈鸣,他目光幽深的盯着躺在床上的身体,一想到沈鸣这幅模样被荆为胜看过摸过,无法抑制的嫉妒和愤怒就汹涌而出,烧得他整个人痛不欲生,他想独占沈鸣的想法极其强烈,想拥有沈鸣的心情更不受控制,他无法忍受有人看到这样的沈鸣,更无法忍受有人胆敢触碰这样的沈鸣。
一桩一件都是他不容触碰的逆鳞,但他不敢伤害到沈鸣,他只是俯下身,重新亲吻被荆为胜留在沈鸣肌肤上的痕迹,那些痕迹无比刺眼,殷凛感觉整个人都要炸裂开来。
“还有哪里?”殷凛抬头看向沈鸣,“他还碰了你哪里?”
沈鸣很配合,他能理解殷凛这种变态的控制欲,换成他,要是在意的人被碰了,恐怕心情会比殷凛更加糟糕,只是这个人现在还不复存在。
除却恩怨,他跟殷凛在床上还算和谐,虽然屡屡被做得下不了床,但殷凛也会尽量满足沈鸣,即使沈鸣前面的东西已经很久没派上用场了。
殷凛现在根本不可能动起情来,他只想取代沈鸣身上被别人留下的气味,这让沈鸣无奈而苦恼,却只能任殷凛胡作非为。
他虽然恢复了一些力气,但肯定没办法跟殷凛抗衡,何况他并没有心生反感,这种感觉跟被荆为胜触碰完全不同。
沈鸣甚至都不知道,他身体从什么时候开始,竟然已经习惯了殷凛!
☆、第52章 :V章
殷凛心烦意乱,荆为胜所作所为让他如鲠在喉,无法轻易释怀。
沈鸣任殷凛触碰,并不介意小施恩惠,“你想怎么对付荆为胜?”
殷凛声音低沉道:“你会放过他吗?”
“不会。”
“你说过想我成为你的武器。”
沈鸣惊讶看向殷凛,“我以为你已经把荆为胜……”
殷凛以极具占有欲的姿势抱着沈鸣,他将手指插入沈鸣头发里,并轻缓梳理着,表情平静,眼神却仍有些阴霾,“你想我怎么做?”
“荆为胜是在搬石头砸自己的脚,我本来还想等时机成熟,但现在有你相助,等不等那个时机都无所谓了。”
沈鸣既然说出五天的期限,就自然会做到,他安排的事情都已经蓄势待发,这次务必让荆为胜一败涂地,至于其后的事情,当然也不能让荆为胜过得太愉快了。
布谷的录音沈鸣已全部收齐,有价值的线索并不多,但荆为胜却提到了一个人——荆煌。
沈鸣的父亲,同样也是荆为胜的父亲。
他竟没想到,荆煌的死还跟荆为胜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荆煌是病死的,死的很突然,沈鸣当时并不在家,等他见到荆煌时,对方已经连交代后事的力气都没有了,幸好他已经提前让律师拟好了遗嘱,当时律师宣布遗嘱时,安娜的脸色极其难看,似乎这个结果完全出乎了她的意料。
从荆为胜的只言片语中,沈鸣勉强组织出前因后果,但其中关键的事情还需要进一步的应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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