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这有什么可谢的,我跟小棠是什么关系啊?谢什么谢!”刑宽用一向豪爽大方的态度回答,心里却在茫然地问自己:那么、我跟小棠到底是什么关系呢?
黎棠也微笑着参与对话:“师兄一向非常照顾我,怎么谢你都是应该的,等我出院了之后,一定要挑个周末请你好好的吃顿饭、痛痛快快放松一下。”
刑宽看着眼前同时微笑望着自己的黎棠和赵定雍,第一次无比清晰地察觉到自己实际上是个“来访的客人”这一事实,这个发现让他根本就坐不住了。
匆匆关心几句之后,他就找了个借口离开了病房,道别出去后徐真他们还朝他点头笑了一下。
——刚才他拿进来的那束包扎得十分精美的鲜花正放在长椅边上,看起来孤伶伶的、十分落寞。
这一幕刺激了刑宽一向大大咧咧的心,他脸色难看的朝徐真他们笑了笑,迈开大步下楼,那步伐急得连成了一串、毫无停顿。
算啦,他已经有玫瑰了,又怎么能注意到满天星呢?
从这一天往后,刑宽不再每天都往医院跑,他重新恢复了自己多姿多彩的夜生活,经常出去玩到凌晨几点才回家倒头就睡。
*****
在黎棠住院的半个多月里,除了有空就会过来的赵定雍和隔三差五会上来坐着聊会儿天的刑宽之外,他的病房里还迎来了两个特殊的访客:赵则恒和他的助理孙浩。
赵则恒脸上是满满的尴尬和憋屈,孙浩则是提着水果和慰问品、脸上挂着真诚得体的笑意。
等孙浩按照标准的探病礼仪和黎棠招呼寒暄完毕之后,病房里也就陷入了沉默。
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是已经放下的黎棠和已经接受的赵则恒之间,虽然一直话不多,可气氛还算不错,难得心平气和地说几句话。
“小、黎棠,之前是我冲动鲁莽、多有得罪,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只有天才知道,赵则恒看着黎棠那张脸时是怎么说出以上那番软话来的,可不说开、以后再碰到他和自家小叔在一起的场面只会更加尴尬。
黎棠也非常别扭,赵定雍并没有和他提过怎么处理赵则恒这件事,他只是以为对方得知和自己打架后、自己居然被送进了医院?惊讶之余赶来看看情况。
“别这么说,我也从来没有给你留过面子,算是扯平了吧,谢谢你们今天来看我。”黎棠不大自然地回答,他心想:算了,既然他都已经主动道歉言和了,我总不能揪着不放吧?那样未免太没有气量了。
赵则恒和孙浩只坐了一会儿就离开了,看起来纯粹就是进来道歉而已,临走前,赵则恒转身、欲言又止,孙浩立刻找了个理由、说是先去停车场取车,醒目地先走了。
黎棠好奇地看着他,也不知道他还有什么要说的。
“你、你真的跟我小叔在一起了吗?”赵定雍犹豫了很久,还是小声地问出口了。
黎棠总是觉得三个人被扯到同一个台面上挺尴尬的。
“是。”不过,既然是坦坦荡荡的在一起,也用不着隐瞒,黎棠直视着赵则恒承认了。
赵则恒低头看着地面,那些话在心里打转了很久,最终只艰难地挤出一句话:“……好。你自己要小心,我那家里……嗯,以后无论哪个赵家人叫你出去谈任何事情,你都别跟着去,让我小叔出面去处理就行了,别让人拿捏住你。”说完就拉开门头也不回地走了。
——其实,在一起半个月之后,我就没有再抱着耍你的心态了,那天我生日,本来就是借机想把事实都告诉你的。可惜,再也没有那样的机会了。
赵则恒嗤笑着,脑海里又响起赵定雍要求他的那句话:
你怎么待我、就怎么待他!
这一切还有什么可说的呢?真是想破脑袋也想不到最后居然是这样的……
黎棠默不作声地看着赵则恒离开,心里思考着对方的告诫。
他之前曾经听对方抱怨过,他的家族很大、很封建、规矩很多,小辈们要想获得重视扶持也不是那么容易的等等。记得当时他还鼓励对方不要怕麻烦、要和长辈们好好相处、老人的心总是记挂着小辈的云云,现在听起来就已经不是单纯的封建规矩大了,分明是有些危险的。
“我只是和他在一起,又影响不了他什么,找我干什么?找我也没用啊。”黎棠心里突然有些不安,生怕会出现什么自己应对不来的情况,毕竟他只是单纯地和赵定雍在一起而已,他也有他自己的家人和工作。
*****
另一边,徐真尽职尽责地汇报着工作。
“则恒居然是这样说的吗?”赵定雍微微挑眉问,面无表情的时候、他看起来特别的有距离感。
徐真点点头,“是的赵总。赵经理他提醒黎先生要小心您家人的接近。”他的语调平稳,听不出任何的情绪,平板得像机器人。
赵定雍点点头,“好,我知道了,辛苦你了大徐。这段时间要好好帮我守着黎棠,无论是谁去探望他、都要保持安全,小棠的伤口还不能剧烈的拉扯,比较危险。”
“好的赵总,您放心,我们兄弟几个轮班,二十四小时都有人守在病房外面,不会出事的。”徐真简单地介绍着。
挂断电话之后,赵定雍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
看来则恒他分明是听说了什么的,我倒要看看、是谁敢把我的私事透露回去让家里人知道!
赵定雍点燃一颗烟慢慢地让它燃烧,很久才吸上一口;他看看自己的办公室,再想想本家那一大摊子亲戚,立刻厌恶地皱起了眉头:都是有手有脚的,为什么成天就只会算计着从别人身上得到什么好处呢?难道靠自己有这么难?
不过他也没有太过担心,当年他铁了心从家族企业里跳了出来,硬是一路将自己的版图扩展到了南方,事业成功的男人从来不缺乏底气。
哼~想想也知道,除了赵静、还有谁?
她倒是够乖觉的,拿着我这里的消息当敲门砖重新砸开了娘家的门!也不知道家里那些人还是不是那么糊涂,任由那女人随便说点什么就信了,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我也无话可说。
赵定雍玩味地笑了笑,这几天他一直没有理会赵静的请求、并且以后也没打算理会:出来混的、迟早都要还。当初你得意之时,姿态放得那么高,一把年纪的父母苦苦哀求也绝不出手相助、冷眼作壁上观;更别提我刚来南之时,你明里暗里给下的绊子,如果不是忙着站稳脚跟,我怎么可能放过你?
亲情、兄弟,也不是你赵静想扔就扔、想捡起来就捡起来的!
赵定雍重重地把烟蒂按进了烟灰缸,拎起外套慢慢走出办公室,准备去看黎棠。
每次和黎棠在一起时,赵定雍才会觉得轻松惬意、会有想建设温馨平静融洽小家庭的欲|望,他也是个渴望过幸福家庭生活的男人罢了,天天工作那么累,也想回家后能有个喜欢的人陪伴着聊聊天、说说笑。
*****
半个月之后,终于获批出院的黎棠简直养得骨头缝都合上了,他第一时间就是想回家看看——除了当初毕业旅行的两个多月,他这是第二次大半个月没有回家。
赵定雍无奈地看着兴奋的恋人,不得不再一次提醒他:“小棠,出院了还是要小心注意一段时间的,血管没有那么快完全长好。”
“知道了知道了,我心里记着呢,你以为我现在真的就能完全放开了啊?唉~其实我现在都不敢扭头、想扭头都是靠转身的。”黎棠唏嘘着,他举着面小镜子、皱眉打量脖子上的伤口。
结果苦恼地发现:他的肤色较为白皙,刚刚拆线不久的伤口还没有完全愈合,看起来微微凸起、呈淡红色,虽然伤口不长,可伤在脖子上就明显了。
“算了,不如就说是野外的毒毛虫爬过造成的?”黎棠自言自语,他想起来小时候胳膊上被毒毛虫爬了一会,结果那道痕迹迅速就红肿刺痛发痒,硬要往那儿靠的话,现在的伤口看起来也挺像的。
赵定雍拨了拨黎棠大半个月养伤期间变得有点长的头发,单方面下了决定:“让你一个人回家我是不放心的,我送你回去,也是时候应该上门拜访一下老太太了。”
这话一下子让正在绞尽脑汁想着该如何遮掩伤口的黎棠大吃一惊,他差点没注意猛的一个回头,幸好被赵定雍眼疾手快地按住了。
“你看看你这个样子!我怎么放心让你一个人回去?”赵定雍有点生气地瞪着人。
黎棠的注意力还在对方的上一句话,“你说什么?你想去我家?”
“怎么、不欢迎吗?你不是说家里人不反对你跟同性在一起吗?还是说、你觉得我太差劲了不敢带回家见人?”赵定雍微微俯身压下去、颇有些气势汹汹地问。
小年轻黎棠立刻笑着否认:“当然不是,你哪里会差劲了。”唉~男朋友主动提出要去上门拜访自己的长辈,如果拒绝他肯定会伤了他的心的,可是嬷嬷那里该怎么办?这么突然会吓到她吗?
“那我可以去你家吗?还是说、不方便?”赵定雍看起来果然有些失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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