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贴近了白依然的耳边:“类似的,抽灵也是这样的一种东西,不过区别是,抽骨是作用在别人身上的东西,而抽灵......乃是我能作用在你身上的东西。”
白依然:“......”
说心狠手辣都还是在夸奖宋锦遥了。
“你想试一下么?魑祟。”她轻声说道,似乎是在询问白依然的意见。
你想试一下么?鬼才想试呢?!
想了一会儿,白依然忽然决定不跟宋锦遥对着干了,倒也不是斗不过她,硬拼的话,还不知道谁能赢过谁呢。主要是宋锦遥这人吧,她是江岩青教出来的,江岩青那么一个疯子居然都收拾不了宋锦遥,她一个栽在江岩青身上几回的,还是不要跟宋锦遥做对了为好。
想到这里,白依然又在心里骂了一句,清月轩名字那么好听,怎么里面的尽都出些妖魔鬼怪?!
眼看见宋锦遥脸色越来越冷,白依然连忙道:“说说说,我说,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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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宋锦遥凶巴巴:你说不说,你不说我扒了你的皮!
白依然瑟瑟发抖,连忙求救楚南竹:你能不能管管你家这个?!
楚南竹面无表情:我跟你很熟吗?
白依然:......
都是大佬,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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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章 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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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依然道:“咱们打个商量, 你先把我给松开。”
宋锦遥不为所动:“你当我傻呢。”好不容易捉住她,怎么可能轻易放掉,这魑祟又不是真正的白依然, 她诡计多端, 与她打交道, 指不定什么时候一不小心就会中了她的招。
白依然似乎也晓得宋锦遥不会答应她这要求,但她又实在是不怎么甘心, 于是道:“那我若是如实说了,不管结果是什么,你都不能动我。”
宋锦遥偏着头看她:“你先说。”
白依然瞧见她不近人情的一张脸,心道, 还真是落难的老虎不如猫, 要不是被楚南竹刺了一剑, 还没恢复, 她至于这么受制于宋锦遥吗?
一会儿又意识到楚南竹跟宋锦遥乃是一起的,心里更加不舒服了起来。
宋锦遥看她脸色变化得快, 心里不晓得在想什么鬼点子:“我只给你一刻钟时间,你要是说不清楚,那可就不要怪我手下不留情了。”
急急急, 急什么急!白依然哼出一口气, 但心里确实是有些不踏实,还是想为自己求一张保命符。
“我将事情原委都说出来,能不能救你那心上人, 最后救不救得了, 可跟我无关啊, 你可不能什么都栽在我头上。”
宋锦遥皱眉,似乎是有些不耐烦她一直拖:“我不是那么不讲情理的人, 但前提是,你不得隐瞒,不得藏私。”
白依然心里松了一口气,虽然还是被倒吊着,但声音倒是没小了来:“其实......”
——
四海客栈,夜里。
众人都睡得熟了,段城忽然听到客栈中响起人的脚步声,他一个翻身爬起来,将门打开一条缝。
正待观察的时候,忽然听见外面传来一声怒吼:“你个王八羔子,一点都不讲信用!老娘真是信了你的邪!”
段城:“......”
行了,这肯定不是贼人了,没哪家的贼人声音这么大的。
段城走出去,发现走廊上面绑了一个人,浑身被冰心缠着,口中塞了个布团,正怒视着一旁的人,宋锦遥正在开门。
段城叫道:“锦遥?”
宋锦遥手顿了一下,看了过来,淡淡嗯了一声。段城发现宋锦遥的额角似乎还有些水珠,外面方才还在下着雨,她没带伞么?看她的脸色,似乎也不怎么好,像是生病了的样子。
姐姐不在,段城自认是宋锦遥的哥哥。不论是遥之,还是锦遥,从头到尾都是一个人,他以前还有些看不清,现在反倒识得深刻。
“怎么淋雨了,我去烧点热水,你先洗个热水澡吧。”他没有问白依然的事,宋锦遥要是想说,自然会告诉他的。
宋锦遥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点了点头:“嗯。”
段城不太熟悉后厨的地方,摸索来摸索去,最后还是把店小二叫起来了,小二烧了水换到房间,宋锦遥顺势又开了一间房,把白依然装了进去。
走之前倒是扯下了她嘴边的白布,但是冰心还是牢牢困在她的身上,白依然本来还想骂她不讲信用、始乱终弃、心狠手辣什么的,反正就是捡着什么不好的成语就往宋锦遥身上盖,最后全被宋锦遥那冷冷的一双眼堵在嘴中。
段城听得云里雾里,什么东西?他看向宋锦遥,却见宋锦遥似乎有点累了,然后道:“阿城哥哥,我明日再与你说吧,今天有点累了。”她的面色的确是很疲倦,即使是店里的灯光也照不亮她那张脸,段城张了下嘴:“好。”
宋锦遥回到房中,走到浴桶旁边,脱去一身衣物,踏进清水里面。
她缓缓地将身体浸入热水里面,清水淹过她的肩膀,她的脖颈,还有她的脸。
白依然与魑祟合二为一,可为主的一直是魑祟,白依然不过是她的附庸而已,这两人因重重巧合融为一体,但在某种程度上面却又是不相融的,就如,魑祟驱使不了白依然,白依然也驱使不了魑祟。
但在某些特殊时刻,却是有例外的。比如,江慕白即将身死,白依然令魑祟帮她挡了一剑,比如,魑祟吞食了楚南竹的执念,居然可以一窥白依然的意识。
山岗高呀高,桅杆斜路照。
这是白依然见到她,脑海中自然推演出来的一句话,但是那句往东去,则是魑祟故作玄虚杜撰出来的。
魑祟得了白依然的身体,为了补足精力,残害了不少人的性命,江慕白那时候还叫江岩青,见到脚下的条条人命,见到从小一起长大的师姐,心中震惊而又茫然......
他完全料不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事发地点在清月轩附近,一些诡物都该由清月轩来收拾,清月轩掌门命江岩青立刻动手,永绝后患,可江岩青却迟迟下不了手。
最后一切是怎么发生的,是谁推波助澜,谁又在袖手旁观,这一切都不重要了。
江岩青站在夜色里面,浓黑的夜仿佛将他自己也吞没了,他呆呆看着手上的血,久久回不过神来。
白依然从那时就已经死了,留下来的只有魑祟,只是因为这个身体的缘故,还有几分意识在。
那时的那句话,不过是一个已死之人的残存意识罢了,是真是假,其实连魑祟自己都不知道。
所以,那时候在十里大山里,魑祟才那么急着给自己求一个保命符。
今晚上没有月亮,本来是一个浓黑的夜,再加上外面下着凄凄沥沥的小雨,应当是一个好眠的夜晚才是,可宋锦遥却迟迟睡不着。
她如今走这一步,却仿佛又退了两步一样。
四周都是湖水,没有落得下脚的地方,她只能沿着那唯一明确的方向去寻,但是......如今,连这方向,她都不怎么能够确定了。
——
胧月轩。
今日一整天,胧月轩里面那院子的门都没有打开过,因着前两天李苗还与里面那人说了话的缘故,她便格外关注了些,她将这件事跟秦王殿下汇报,秦王殿下点了点头,仍是那副不怎么管事的态度,李苗没听见秦王的吩咐,拱了拱手,然后便走了。
李苗虽然没有听见秦王的声音,但是她走后,秦王身后的汉子却听见秦王似乎是低着头,嘴里轻轻叹息了一声,言语间,是一种可惜的意味。
身后的汉子不怎么多话,心中虽有疑问,却也不怎么去打扰秦王。
楚南竹颤抖着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清茶宁静,容易让人清醒,茶杯里一点点溢满水,最后即将被人拿起的时候,却猝然被打翻。
砰一声,茶杯碎在周围,茶水四溅。
楚南竹踉跄着走到柜子旁边,柜子旁边有一副梳妆镜,不大,恰好能够照全她的脸,卧室里黑暗,连一盏灯都没有点,但楚南竹却能够在镜子里面清楚地看到自己的脸,看到自己的眼。
传言上,龙是性淫的,但是再如何,它都不至于看得上永远缩在角落里的嗤蛇,阴森而又古怪,据说,那唯一一个与嗤蛇共赴巫山的龙,就是看到了它的那双眼......
楚南竹瞧见镜子里的那双眼诡异,眼眸深处似乎含着一丝残忍的意味。她心里只觉奇怪,这好像是她,却又不是她。
如果此时身体里面的不是她自己,那么又还会是谁?
镜子里面的人似乎露出一抹讽刺的笑意,似乎是在讥讽她,又似乎是在嘲笑她,你怎么......这么天真呐?
李苗似乎听见胧月轩里面发出一阵声响来,在夜里有些大,她皱了皱眉,下意识想要将异常报告给秦王,但想到以往秦王的态度,又止住了步子。
她真的觉得,秦王对这里面那个人很是怪异。说是不关心吧,却偏生用了大精力去照料,还造这么一座宅子,说是关心吧,每次自己去报告,他都不怎么理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