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元涵微微愣，“她也……”
老爷子用拐杖顺了顺花，“小古跟芊芊一起生活过一段时间，她爸也不是个东西，芊芊家暴之后警察去看过，但是她爸把她藏在烧火灶里，就没人发现还有个小姑娘也在被家暴……”
戚元涵没说话，牵住叶青河的手。
叶青河眸子暗了暗。
三个小孩里，在悲惨命运里找出唯一的幸运，应该得说是叶青河，当初父母离婚她跟了母亲，虽然母亲也离开了她，但是她没落入人渣手里。
老爷子说：“青河你爸爸这辈子我都不会让他从牢里出来，以后就让他在牢里改造一辈子，他让我感到羞愧，你跟元涵好好过日子，别再去跟他纠缠，不值得……”
叶青河也很疯，她也恨自己的父亲，每次父亲要从牢出来了，她都会开着车去撞他，直接撞得他不敢跨出监狱半步。
说了会儿就不再往下说了，尤其是在孙女的墓前，提起来是伤心事。
叶青河伸手扶住他，省得老爷子过度自责伤身。
这会古思钰到家了，白天霍君娴倒是在古思钰的“邀请”下去了她的别墅，古思钰没说“你来我家里玩玩吧”这样客气的话，是直接握着霍君娴的手把人带了进去。
劲儿有点大，俩人走路都踉踉跄跄。
因为就她们俩人，没什么乐子可以找，她们只能看看电影，做做饭，可古思钰却觉得时间特别短，眨眨眼睛一天就过去了。
黄昏时，霍君娴做好了饭，两个人坐在一块吃，古思钰还没开口把人留下来，霍君娴把碗放到洗碗机里，她的司机把车开了过来。
霍君娴很抱歉的说：“那我先回去了。”
古思钰心痒痒麻麻的，在车子快出院子的时候，她喊了一句，“明天我去找你。”
晚上她一个人睡觉，躺在床上心情颇有些沉重。
她想到小时候的日子，自己做了什么，玩了什么，原本模糊的段西芊逐渐在她记忆清晰起来。
她稍微幻想了一下，段西芊如果还活着会是什么样的性格，像霍君娴一样温柔的？还是像那些白领一样是知性御姐？
可惜，她那会太小了，还没有分辨出段西芊究竟是什么性格。
后面她想到霍君娴，想以前她们两个人在一起的日子，那些压抑的疼痛消散后，她想到很多甜蜜的细节，她们骑摩托带着狗出去吹风，她教霍君娴玩各种乱七八糟的小游戏，霍君娴会很惊讶地看着她，觉得她特别厉害，还会围着围裙做饭给她吃，那会阳光总会从窗户外照进来，落在她的肩膀上。
霍君娴性子很好，对她基本是有求必应，给她买衣服买首饰，她只要不开心就带着她随便消费，她但凡看得上眼的，立马给她买，能满足她所有愿望。
现在霍君娴基本不跟她住一块，她怎么提都没有用，霍君娴还是会回酒店。
古思钰心脏七上八下的，难受地只想着她。
身体总是觉得空虚，睡觉不能抱着霍君娴，怀里会空落落的，她很想亲她很想跟她做，随时随地那种最好。
想着想空虚了，整宿身体都像着火了一样，细胞里的水分都被烧干了。
对一个人着迷最简单最直白的表达就是欲望，她的欲望被霍君娴踩得死死地。
两个人靠得近就想黏在一起，两个人离得远就时时挂念着。古思钰爬起来去外面倒水喝，又想起来她们以前很浪特别放纵的时光，喝个水还能搞起来。
古思钰感觉自己在床上只躺了一小会儿，回头拿手机一看，发现都到十一点半了。
她翻着手机，看着上面的联系人。
霍君娴的头像还是最初那个，白色的小泰迪撒开腿往前跑，被晒得油亮的地面印着两道人影。
这是很久以前霍君娴拍的。
古思钰再戳到她的朋友圈，最后一条停留在两年前，四周白茫茫的被雪覆盖，古思钰穿着厚厚的玩偶服跟泰迪在一起打滚，泰迪还往她肩上爬，视频里还能听到笑声。
古思钰挨个往下翻，霍君娴朋友圈多数是记录和泰迪的生活日常，还有她。
看完，古思钰给霍君娴发了条信息，霍君娴这个点应该睡着了，并没有回她的消息，古思钰等了三分钟，她再摸去霍君娴的朋友圈里点了个赞。
之后她给班上一个叫肯尼的同学发了信息。
古思钰：【问一下，你们平时玩赛车在哪个地方？】
肯尼回挺快，直接给她发了个地址。
问她：【你也要来玩吗？我跟朋友说带你一块，正好后面有个比赛。】
古思钰：【不用了，我就是问问。】
肯尼：【大半夜问我这个，难道你对我有意思？】
现在年轻小孩儿就是容易想太多了，古思钰读书这段时间不少人追求她，天天喊她姐，她怀疑现在小年轻人均恋姐。
说到姐，又绕回去了，她叫了霍君娴几次姐姐来着？
因着整宿都在想霍君娴的事，古思钰睡得比较晚，早上起来还倦倦的，她试了几次才睁开眼睛，第一个动作就是看霍君娴有没有回她信息。
霍君娴回，问：【你怎么那么晚还没有睡？】
古思钰平躺着打字，眯着眼睛：【想你想的睡不着。】
要发送时，啧了声，她爬起来先起床。
可能是因为昨天睡觉的缘故，她身上不太舒服，古思钰拿着衣服去浴室洗澡洗头。
洗完澡身体舒服了，她拿毛巾先擦了擦头发，先看手机再拿吹风机。
手机在几分钟前收到了信息。
霍君娴：【我过两天要回去了。】
古思钰一直看到屏幕光慢慢灭下去，她把吹风机的档位推上去，把头发吹干，然后靠着洗浴台缓了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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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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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完头发。
古思钰明知过问：【你回去做什么？】
霍君娴秒回：【我爸爸忌日要到了, 今年还没有去看过他，清明节当时不在家里，跑去忙了。】
清明节她去找古思钰了, 没来得及赶回去。
古思钰手指在键盘上滚动, 打好字却不敢发过去。纠结了几分钟, 她咬了咬牙发送过去：【那你还过来玩吗？】
霍君娴：【要看情况。】
古思钰没再回，胸口剧烈起伏, 手撑着洗手台用力砸了两下，险些把上面的镜子震裂。
她感觉到了疼。
指头麻麻的，抬起来看发现红了。
大概半个小时，她从二楼到一楼, 又收到了信息, 霍君娴问她要不要过去吃饭。
古思钰打字准备回复一句“晚点过去”, 要发送时她停了停, 她去冰箱找了圈，看到昨天还没吃完的菜, 拿到厨房里开火热，她放在桌子上回：【不去了，我已经吃的差不多。】
菜是霍君娴做的做的, 但是隔夜菜口味很糟糕, 也可能是心情不佳，看着一点食欲都没有。
霍君娴：【好。】
古思钰心里闷闷的难受，她把桌子上的菜收起来, 再后面不知道该干什么, 她在院子里瞎转悠。
转了半个小时跑到屋里看信息, 霍君娴没有再发过来，古思钰闲不住, 坐在沙发上打字，写好了又删除，删除继续写，可怎么都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话题。
古思钰：【今天天气不错。】
对面没有回。
古思钰盯着屏幕，夹着沙发枕从头走到尾，心烦意燥，她不知道该干什么了，心情低到谷底。
她主观觉得自己不应该太难受，霍君娴只是回去祭拜她爸爸，指不定还会回来的。
渐渐的也想到不对的地方。
她反思自己当初的离开，霍君娴那会是不是也在经历这种难忍的感觉，就像是慢性毒药入侵身体，很痛苦，却找不到根源，开口挽留都觉得无能为力。
理智一直跟她说，以前是特殊情况，是因为霍君娴约束她，甚至囚禁她，让她害怕了痛苦了，她才不得不离开。
她必须自私一点，把感情压下去。
可是想来想去，古思钰就一个想法，她真的不太舍得让霍君娴离开。
两个人一直用手机交流，聊天都是干巴巴的，都知道现在聊不下去，偏偏非要勾着线往下聊天。
古思钰过得浑浑噩噩的，到了下午三点她感觉到饥饿，从别墅里出来，路过了老板娘的店。
老板娘在跟隔壁的大胡子说话，她先生坐在门口弄木工，老板娘搭了一句话，“怎么失魂落魄的，一脸不开心的样子，你那个女朋友呢，先前你们不是挺黏糊的吗？”
古思钰没应声，问：“还有吃的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