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相汇,李契笑了一下,常棣也是一笑。一人在阴影里,一人在阳光下。
上午短暂的时间很快过去,常棣在处理完一些日常事务后就起身朝李契办公室走了过去。一道玻璃门,正好相通。
“很无聊?要不要找些事情给你做?“常棣坐到了皮椅上,看着对面正在百无聊赖玩着手机游戏的李契。
“别,就让我无聊着吧。”李契抬眼看了常棣。
常棣无奈地笑了,他也知道李契根本就做不来公司的这些事,不过如此诚实并且毫无学习欲望的人也是少见的。
“那去吃饭?“他说。
“行,我先去个洗手间。”李契放下手机,起了身。
常棣坐在椅子上,目光看向天朗气清的窗外。只过了一会,放在桌上的手机忽然亮了屏幕。他没有伸手,只是垂眼便看到屏幕上秦悦发来的信息。
“一起吃饭吧。”
常棣皱了下眉头。而这时李契已经折了回来
“走不走?”他站在门口说。
常棣走过去并将手机递给李契:“有你的短信。”
“哦?”李契接过来,点开屏幕看了然后脸上流露出了一些犹豫,并没有立即回复。
“你和他去吧。”常棣说。
“算了,我和他说没空。”李契将手机放进了口袋。
常棣冷看了他一眼,没有说任何话开始往前走,可浑身寒意散发让李契一瞬间就感受到了。李契站在原地,咧咧嘴笑了出来。
中午一餐饭常棣一直脸色不佳,李契则抱着无所谓的态度,丝毫不影响胃口地吃了个饱。他觉得常棣这些情绪来自于男人本能的占有欲和自私,外加这人每次和秦悦一遇见,两个人就都成了斗鸡,好像恨不能把对方的眼睛给啄瞎了似的。
下午常棣开会,李契出了公司和秦悦见了面。
海滨公园,两个人沿着阳光下的海岸走了一会。
“我回常氏了。”李契说。
“打算子承父业?”秦悦问。阳光晃得眼睛有些真不开,他看不清李契。
“暂时的,毕竟我不是哪方面的材料。”李契笑说。
“那你未来什么打算?”秦悦说。
“还没想好呢,还有一些事没处理完,到时候再说吧。”李契笑了看他说。
“过段时间,我想出国继续深造。不然,你和我一起去吧。”秦悦停下脚步,试探性地问。
“出国?”李契没有接过秦悦的视线,而是将脸转向大海,慢慢走到了栏杆边。波澜不兴,有白色的海鸥逐着白帆而飞。
“我们可以去法国,我学法律你继续学画。”秦悦走到了李契身边说。
李契笑着说:“我考虑考虑。”
“那你好好考虑一下,考虑好了告诉我。”秦悦认真说。
李契沉默中点了头,眼眸里映着海浪光斑,星星点点。
与秦悦分开,李契没有回公司也没有回常氏庄园,而是去了周厉给他的公寓。毕竟在这么个关键时刻,他还不能引起周厉的任何疑心。
谢霖给开的门,眼睛里满是诧异,脱口问:“你怎么来了?”
“我不能来?”李契撂下一只鞋子,手撑着墙去脱另外一只。
谢霖大概察觉到自己失言立刻沉默地蹲下了身,为李契把皮鞋拔了下来。李契带着略微疲惫的笑看了他一眼,然后穿上拖鞋懒洋洋往客厅走,最后噗通坐进了大沙发里。
谢霖给他倒了一杯水,将玻璃杯放在了茶几。
“你坐下。”李契忽然开口说。
谢霖疑惑地看了他。李契目光也看着他,落下一只手拍了拍身边的位置。这时谢霖才挪动身体缓慢地在李契身边坐下。高大的身体架子将沙发压得微微陷落,而衬衫的下的肌肉似乎都保持着绷紧和拘谨的状态。
李契不管他那么多,搭上两条腿在他身上,身体侧倒在沙发的靠垫上闭了眼睛。这一觉就睡到了天黑,谢霖一动不动坐着所以灯也一直没开,房间里晦暗一片。
虽然醒了,李契却依然保持着旧姿势,两个相持沉默着又过了好一会,李契才在黑暗里突然睁亮了眼睛,盯着天花板问:“如果不再为他做事你想做很么?”
“我没有想过。”谢霖回答道。
“那在跟着他以前呢?你最想做什么?”李契问。
谢霖扭转了脸,看向李契。房间里漆黑着,只有窗外的灯光照进来给那张脸勾上了轮廓。他看着,视线就不再离开。忽然他感觉一只温热的手握在了自己的断指处。
呼吸立刻就制了住,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
最后是李契的手机震动打破了安静,是常棣打电话来找他。李契从口袋中摸出电话,翻身匆匆就走到了露台,拨了接听键。
“你在哪?”电话一接通,常棣就在那头劈头盖脸地问。
“在家啊。”李契说。
“我现在就在家。”常棣加重了些语调。
“哦,我说的这边。”李契笑说。
常棣沉默了一会,才说:“以后记得先给我电话。”他说完还没等李契开口,就把电话给挂了。
李契听着嘟嘟声愣笑了一下,看着了手机屏幕。
第二天早上李契大早就起了。洗澡、穿西装、打领带,非常称职地打算去上班。可就在他坐在餐桌前喝掉最后一点牛奶的时候,谢霖忽然接到了电话。他拿着杯子看着谢霖,见那一脸表情就知道对方一定周厉。周厉,周厉,现在一定还不知道自己已经岌岌可危了吧。
李契陷入沉思,而谢霖已经挂了电话回过身来说:“老爷子叫你和他一起吃中饭。”
李契放下手中的杯子“哦”了一声,在沉默了一会笑说:“那我现在先不出门了。中午你送我过去。”
“好。”谢霖说。
李契吃完早饭后就脱了西装,坐在沙发上给常棣发去了短信:“中午周厉叫我一起吃饭,请假一天。”
过了半分钟,常棣回来了短信:“不批。”
“那我旷工。”李契回复。
“扣工资。”常棣回道。
李契笑了,可笑里又有些忧心。
中午终于到了,谢霖将李契送到了一家装修豪华的饭店。李契踩着软地毯进去,在一间包厢里见到了周厉。周厉正坐在主位上和身边的一个年轻女人说着话。李契一进来他便转了头笑说:“李总,你来了。”
“不敢当。”李契被他‘李总’那两个字弄得有点心惊肉跳地。
周厉用夹着雪茄的手稍指了身边的女人说:“这是常氏医药的副总,李契。年轻有为的很啊。”
女人笑了,嘴唇弯成了一道丰润的弧线看向李契:“李总,你好。我是Dasiy。”
“Dasiy是我的干女儿,刚刚从澳洲回来。”周厉笑看着李契说。
李契脸上微笑着,坐上了席位。一张圆桌,其他椅子依旧被收走了,只剩下Dasiy身边的一张。
一坐上,一股独属于女人的芳香就飘了过来。而垂着的目光很自然就看到了那从紧裹着的红色短裙下露出白皙大腿。
“李总在临海生活了这么久,应该对临海很熟了吧。”吃饭时Dasiy对李契说。
“一般吧。”李契说。
“我在国外生活太久了,回来连路都不认识了。刚才开车来都迷路好久。”Dasiy笑着说,语气语调带着小女人的娇俏和温柔。
“让鹰爷给你配个司机。”李契不解风情地回答。
“我不喜欢司机,总有个陌生男人跟着有什么意思。”Dasiy说。
“李契,你开车陪陪她。正好长宁和临海你都呆过。”周厉忽然说。
“我?”李契一愣看了周厉又看了那女人更是觉得奇怪了,他连忙说:“其实我也不熟,都是谢霖开的车。”
“哎呀我想就算和李总一起迷路也是让人高兴的事。”Dasiy笑说。
周厉笑了:“我可没见我这宝贝干女儿对别的男人说过这话啊。李契你啊就不要拒绝了。”
李契皱了眉头想说的话也说不出来了。再看了那女人,分明感受到这一切根本就是周厉安排好的。是怕自己回了常氏不好控制,又想弄个“干女儿”来想连自己的婚姻大事也一起操控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夜还长得很呢
李契无比狂躁地坐在黑暗无比又让人眼花缭乱,震耳欲聋却又一句也听不清楚的酒吧卡座沙发里。
陪了周厉的干女儿一天,他的忍耐限度也到了极限。下午是兜风加逛街,Dasiy穿着十厘米以上的细高跟踏遍了几乎所有商场的各个角落。
女人试衣服,李契则烦躁到要抽烟。偏生那个女人还丝毫不顾及其他人的目光,露着雪白的背,婀娜多姿地勾着手指娇媚地要李契为她拉上身后的拉链。而李契目不斜视,手不抖心不跳就将拉链拉了上。
所有女人的身体只会让他联想到一个人那就是母亲安菲萨。大概因为职业和精神状况的关系?母亲从他小时候开始就丝毫不避讳在儿子面前展露自己的身体。雪白的,丰满的,还有卷曲的金发零落在上面。对于李契来说,世界上的女人也仅有她而已了。
Dasiy在舞池里跳舞,夺目的射灯晃照在她细白的腰,丰润的乳还有娇媚的面容上,但是那真的不及安菲萨的十分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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