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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门继承人 (危桥)


  猛男低头看了她很久,最后温柔俯下去,缠绵的吻她。
  周一。安菲萨不安的翻身,这一夜她只模糊的睡了很短一点时间。睁眼,对上一双生满了红血丝的眼睛,她知道这人几乎是一夜没睡,那双臂膀一直拥着她。
  安菲萨笑了一下,从枕头边摸出手机,递给他。
  “可以打电话了。”
  后来猛男走了,几辆车过来接走了他,安菲萨只是站在门口,看到那个宽厚的背影弯下去没入车门,没有犹豫,没有回头。
  这样很好,否则她觉得自己一定会忍不住要扑上去。
  她笑了笑,衣袂垂落,院子里挖得乱糟糟的,这男人,挖完了也不填上。
  风俗店打架那件事莫名其妙的平息了下去,小姐妹又来叫她一起去做生意。她买了双新鞋子,不那么高了,穿着很舒服。冬天已经快过去了,临着海的鸟取县还很冷,一天晚上她裹紧了裘皮慢悠悠走回自己的小屋。
  进门之前她打开门口的邮箱,报纸中间突然掉出了一个信封,撕开,一条项链落了出来。
  她打开坠子,里头塞了一张小小的照片。
  安菲萨突然哭了。
  “后来呢。”李契这时很还小,五六岁大概,睡前喜欢听故事。
  安菲萨靠着松软的抱枕,在困意上来之前喃喃低语。
  “后来我就发现有了你啊……混账……不用套子果然是会给自己惹麻烦的……”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很郁闷:李契童鞋,你确定这是你爹妈的故事吗?
  李契也很郁闷:我确定,我妈从我三岁开始,每天给我讲一遍,周末还会加更。
  作者很郁闷:那你……现在有没有觉得里头有点不对劲?
  李契也很郁闷:废话,我九岁那年就知道我妈是在骗我。那个所谓的爸爸根本就不在乎我和我妈。
  作者摸摸头。
  作者很郁闷:有没有可能,你认错爸爸了……
  李契狠瞪了作者一眼:呸,看我这张脸,全文里头我最像他了!
  作者吓一跳:咳,抱歉抱歉。那你推测一下是什么地方出了岔子?
  李契继续郁闷:我妈是个神经病,你忘了么?
  作者僵硬笑:呃……那不是后来的事儿吗。
  李契继续郁闷:神经病能是一天两天突然得的吗?说白了这丫头就是缺心眼,傻乐呵,救了渣男反被骗,喜当娘,&*&%¥%……
  作者赶紧顺顺毛。
  作者讨好笑:这么说自己妈不合适。
  李契叹气:我……很心疼她。
  作者也叹了口气:是的,无论安菲萨讲的故事是真是假,里头有多少幻想演绎的成分,已经都不重要了。愿她苍白的记忆里有那么一抹亮色,二十岁的时候活泼美貌,天真又妩媚。
  祝大家新年快乐,有爱长久,甜甜蜜蜜

  ☆、东窗事发

  朝阳明艳,时间进入深秋,临海进入一年中最美好的季节。
  李契站在常家大宅三楼的画室里,面前架好了画板夹上了油画布,几十种颜料也都准备好了,但是他看着雪白一片的布面只在发怔。
  这间画室是常靳让人专门给他预备来做十九岁生日礼物的,两壁甚至挂上了几幅李契曾经只在书本上见过的真品。可是梦想啊,梦想啊,梦想存在的意义就是,当真的得到时,你发现已经不想要了。
  这半年以来他瘦削了许多,白衬衣里头腰身空空落落,甚至连肩胛骨都突了出来。阳光穿窗入户,衣服都成了半透明。李契神情迷惘,在空寂无一人的室内慢慢闭上了眼睛,努力想要从空气里捕捉些什么。
  大概,也是这样的一个季节,他在东京街头遇见了父亲和哥哥。然后又在夹竹桃盛开的院落里看见方浩的微笑。最后,青园学院的惊鸿一瞥,他越过玻璃窗瞧见了罗密欧。
  后来呢。
  没有后来。
  阳光落在他薄薄的眼皮上,视野以内是一片炽热的淡红色,明明一无所见,却在令人心悸的安静里听到了一个不紧不慢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啪嗒,啪嗒。咔嚓,拧开了门锁。
  李契不知道来的是谁,但是他知道来的人会是谁。
  连呼吸都放慢了,衬衣之下的瘦弱胸膛在起伏间摩挲布料,有个敏感的点胀痛难当。
  身体忽然一重,脊背落进一个宽厚怀抱,一瞬间的暖几乎让李契有了错觉,低沉醇厚的声音从耳朵边响起来。
  “我从来也没有在晚上梦见过他,无论白天有多想念。”
  李契的身体开始发抖,一个字也发不出来。
  常棣一颗颗解开了李契衬衣的扣子,白皙单薄的上半身渐渐全部袒露在阳光里,明明是暖的,手指触及之处却争先恐后起了一片片细小麻栗。指甲划过左胸上刺目反光的白金环,李契几乎是下意识的吸了一口气。
  他疼,但是伴随着疼的另一种感受更加恐怖难熬。
  “你想知道他葬在哪了?我也想知道。”
  李契垂落的指尖在不住发抖,他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在渐渐涣散的神智中任由一只手向后摸了过去,啪嗒按在常棣的腿上。
  常棣无动于衷,声音徐徐,有条不紊,不紧不慢。他伸手蘸了颜料板上朱红的颜色,两根湿润的手指在李契的胸膛到下腹慢慢描画。
  “他没有墓地,因为尸体都没找到。”
  李契的眼睛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了,在刺目的阳光中他瞳孔失焦,眼前一片炽热的红,分不清是鲜血还是冲天的火焰。
  神智如烈火烘烤,他开始觉得热,血管里一丝丝游离的毒在聚集,几乎是下意识的摆了摆腰,松脱的裤子悄无声息落地,一凉然后是更热,他整个身体都压到了常棣的怀里去。
  常棣满手鲜红,缓缓抬上来扣住了他的下颌骨,浓烈的颜料气味充斥了他的口鼻。
  “他那么爱漂亮的一个人,最后烧成了一具焦炭……”
  余音袅袅,末了陷入在李契突然发出的一声哽咽断音里,他不是哭了,他是疼,疼完就是被猛然间充盈的热辣快意。他叫了出来。
  常棣的动作凶狠而迅速,李契身前鲜红淋漓,仿佛血流遍体,白衬衣往两翼展开,在不间断的冲撞中像垂死的蝴蝶翅膀,无力的无力的扑闪。玻璃窗外烈日烘烤,李契的眼前仿佛一个又一个太阳在爆炸,他呜咽着仰起脖子,反手去扣常棣的后颈,颤巍巍哼出几个字。
  “深……一点……”
  得来的反馈是咔哒一声几乎拗断肘关节的逆折,他的手臂以一个奇特的角度卡在了后腰,衬衣滑落到两臂,成了最好的桎梏,只剩下高高挺起的胸骨,被笔直按上了空白一片的油画布。
  左胸上钉进皮肉的白金针脚深深嵌进了肉里去,冰凉的金属和滚烫的刃互为帮凶,李契的每一根神经都在颤栗,脑袋里已经空了。
  他发出似哭似笑的声音,油画布上渲染出大片斑驳的红,有颜料,或者也有从他四肢百骸里喷溅出来的血。胸口最敏感处胀痛得要裂开,其实已经裂开了。血腥味盖过了颜料的味道,常棣深深的吸进了一口气。
  然后他拔出了凶器,手臂一圈把堪堪就要滑落的李契捞起来,临窗就是一组宽大的三角沙发,他把浑身狼藉一片的李契甩了上去,俯身倾轧,一条膝盖狠狠顶到李契的胸骨。
  盯着差点背过气去的那张脸,轮廓深邃,眉眼间□□迷离,朱红颜料也盖不过两颊的绯红欲滴。
  他低低说了句。
  “杂种,就到这里吧。”
  李契的意识已经断了层,身体骤然间的空虚让他哼哼唔唔伸手来攀常棣的大腿,一股灼热的浆液这时淋下来,劈头盖脸喷在他脸上。他迷惑不堪的睁开眼,看见常棣眼中再熟悉不过的讥诮和刻毒。
  除此之外,却涌上一层深深的悲哀。
  他的脑筋已经坏了,分不清眼前到底是虚幻还是现实,只是如往常一样想往常棣身上缠。他知道这人恨他到了骨子里,也知道自己只要够下贱够不要脸,这人能让自己多快乐一会儿。
  李契没听见门外急促的脚步声,常棣听见了。他一边把家伙收回去,扣扣子,一边对着李契露出了一个残忍的微笑。
  “儿子,你要的雷诺阿爸爸给你拍回来了……”语声中断,几秒钟之后咚的一声沉闷响动,有什么东西落地了。
  然后是仿佛夹带着风雷般扑过来的高大身影,一巴掌抡圆了对着常棣抽过去。
  “畜生!”
  啪的一声,常棣抬手扣住了父亲剧烈发抖的手腕,那一巴掌停在半空,父子俩身材相若,常棣直视着常靳面目扭曲的脸。
  “你看不出来是他自己愿意的吗。”
  常靳已经是疯了,他当然看见了横躺在沙发上一身狼藉的李契,浓浊的气味让他作呕,而李契下身正处在兴奋状态的器官更是一览无余。他狠狠的抽回了手,困兽似地转了半圈,回身一脚把跟在身后的孙易踹倒了。
  “你他妈就是这么给我当家的!!!”常靳大吼。
  孙易倒地,丝毫不敢反抗,却嗫嚅着说,“是……是李契少爷不让说的啊!”
  常靳觉得自己的心脏和脑血管都要一起爆掉了,而这时常棣轻声慢语地接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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