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飞槐道:“你就是那种恶心的鸟。”他说到这里,伸手掐住了陈谋的脸,然后狠狠的用力,像是要将那层皮硬生生的从陈谋脸颊上扯下来。
陈谋疼的啊了一声,他道:“原飞槐,你什么意思,就算这件事我是瞒着你了,你也不用这么对我吧。”
原飞槐把陈谋的脸掐出了血才住了手,他冷冷道:“你提醒了我,现在你可不能受伤。”说完,他转身走到了书柜前,不知道捣鼓了些什么,那扇满满装着书柜的便打开了一个通道,从外面看去阴森森的,也不知道通向哪里。
陈谋有些目瞪口呆的看着原飞槐又走了过来,然后推着固定着他的床,往通道里走去。
陈谋道:“原飞槐……你背着我在书房里搞了什么?”
原飞槐脸上无丝毫的笑意,也没有要回答陈谋问题的意愿,他把推着床走进了通道里,神情冷漠的就像一尊腊做的雕像。
陈谋本来以为他逼供王梓诏的事情被原飞槐知道了,最多被原飞槐收拾一通,却是完全没料到眼前这个莫名其妙的发展。
原飞槐推着陈谋在黑暗中行走,陈谋不知道这个隧道有多长,也不知道通向哪里,他期间问了原飞槐好多问题,却都没有得到回答。
原飞槐仿佛和黑暗已经融为一体,即便没有灯光,他也能够认得道路,就好像他已经在这条路上走过了千百遍。
不知道过了多久,陈谋终于在黑暗的尽头看见了微弱的光芒。
那光芒越来越亮,让陈谋不由自主的闭上了眼,然而当他再次睁眼的时候,他却看到了他一辈子都无法忘记的一切。
那是一个空旷的广场,天空中是黑夜和星辰,血红色的月亮悬挂在天空之中,投射出诡异的红光。广场四周插着一根根粗糙的木桩,木桩上燃烧着红色的蜡烛。这些蜡烛虽然小,但却散发着明亮的光芒,将广场的每个角落都照亮了。
若是只有这些,陈谋大概只会觉的奇怪,但广场中央的东西,却让他浑身的血液都凉了下来——那是无数个他,形态各异的他。
有的正在笑,有的正在哭泣,有的仿佛在哀求,有的露出狂怒。他们穿着不同的衣服,做着不同的姿势,却有着同一张脸——和他一模一样的脸。
陈谋眼里露出惊恐的神情。
原飞槐的脸庞在蜡烛光芒的照耀下显出了从未有过的鬼魅,他道:“陈谋,你看,那么多的你,都不是我要找的你。”
这一切已经超出了陈谋的认知,他甚至怀疑自己是在做梦,然而身上的感觉却在告诉他,这不是梦,这是现实,是原飞槐带他看见的现实。
原飞槐随手拉过了一张椅子,坐到了陈谋的旁边,他自言自语道:“我还是比较喜欢你的,虽然你最后还是让我失望了,但是我允许让你自己选择一个舒服的姿势。”
陈谋愣愣道:“原飞槐,我是在做梦么?”
原飞槐道:“不是。”
陈谋又道:“那我看见的那些东西是什么?你能告诉我么?”
原飞槐道:“那些啊……是和你有着同样躯体,不同灵魂的东西。”他甚至都不愿意称那些“陈谋”为人。
陈谋道:“为什么……”太过愕然的现实让陈谋不知道该从哪里问起,甚至不知道自己想问什么。
原飞槐指了指离陈谋比较近的那具身体,他道:“他,是最近的一个。”
陈谋顺着原飞槐指的方向看过去,看到了一个跪在地上的“陈谋”,那个“陈谋”满脸的瘀伤,眼神里全是绝望和哀求,显然是在求原飞槐手下留情。
原飞槐道:“他拿走了王梓诏的钱,没有留下关于陈绵绵配型成功的人的信息,还想把我骗到王梓诏的床上——嗯,其实这些我都已经习惯了,可是他不该。”
陈谋呆呆道:“不该什么。”
原飞槐阴森道:“不该用那具身体,去吸毒。”
陈谋看着那人,觉的那人和自己是如此的相似,却又如此的陌生,他虽然打架,但绝不会碰毒品,连试一试的兴趣都不曾有过。
原飞槐冷冷道:“他不觉的我会找到他,真是可笑——”
陈谋已经听傻了。
原飞槐道:“所以我让他以最痛苦的方式死去了,嗯,如果让谋谋知道了,他一定会怪我的。”他说到这里,露出一个忧郁又悲伤的表情,让陈谋让自己觉的恍惚中看到了那个温柔的原飞槐。
陈谋扫视了一下周围,忽然注意到了一个比较奇怪的“陈谋”,他说:“那……那个是怎么回事。”他指的是一个张开大腿,浑身□□,同样满脸惊恐的陈谋。
原飞槐只看了一眼,便厌恶的收回了目光,他道:“他出轨了。”
陈谋:“……”还好自己从来没这么想过。
原飞槐道:“还把情人带回了家,向我示威。”
陈谋:“……”所以死了?
原飞槐伸手点了点下巴后,最后补充了句:“最后他把我卖给别人想3丨p的时候,被我给弄死了。”
陈谋:“……”死的活该!
原飞槐道:“好了,还有什么想问的?没有了,我们就开始吧。”
陈谋听了这句话,看着冷眼瞅着他的原飞槐,小心翼翼的问了句:“……道理我都懂了,可是这些人,和我有什么关系呢。”我从未……想过伤害你呀。
☆、第40章 悲惨的结局
陈谋想要告诉原飞槐,他什么都没做,他还爱着他。
可是原飞槐已经不愿意给陈谋时间了,或者说,他不愿意从陈谋的口中,听到更多让他觉的厌倦的谎言。
原飞槐现在依旧记得,那些“陈谋”为了活下去,而说出的虚伪谎言,露出的丑陋面露。
他们跪着,哭着,哀求着,想要让原飞槐放过他们。他们扯着原飞槐的裤脚,放弃了自己的尊严,只为了活下去。
原飞槐一开始还会心软,后来却是不会了。因为他发现那些玩意儿根本不是他的陈谋,只是披着陈谋皮囊的东西,根本不值得他付出任何怜悯的情绪。
眼前的陈谋也在冻结,他瞪着着双眼,眼神里全是惊愕和悲伤,似乎完全不相信原飞槐会对他做出这一切。
原飞槐笑了笑,伸手抚上了陈谋的脸颊,那上面有他掐出来的伤口,并且永远也不会愈合了。
陈谋挣扎的动作变得缓慢了起来,他神情眼中的哀伤逐渐淡去,变成了让人无法理解的爱意,嘴唇无力的抖动着,似乎在说着什么话。
原飞槐突然觉的自己胸口痛了一下,这种感觉很久没有出现了,让他有些惊讶,他低头看着陈谋,语气低落道:“谋谋,我什么时候才能等到你。”
陈谋不再挣扎了,他凝固成了一尊雕像,时间彻底的冻结在了某一个瞬间。
原飞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他正准备往屋外走去的时候,带在身上的手机却响了起来,他拿起手机看眼,发现是陈致翔的电话。
原飞槐接了起来,随口喂了一声。
电话那头的陈致翔显得有些焦急,他道:“原飞槐,陈谋是不是在家里,快叫他接电话。”
原飞槐道:“怎么了。”
陈致翔道:“警察找到公司来了。”
原飞槐道:“警察?他做了什么事?”既然已经确定了那个人不是陈谋,那这个世界之后的日子就变得没有了意义,他也懒得再摆出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样。
陈致翔道:“他去揍了王梓诏一顿,好像还揍的不轻。”
原飞槐的表情僵住了,他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能的事:“你说什么?”
陈致翔道:“我说他又跑出打架了,这次还是在人家家里,把王梓诏打了一顿,直接进医院抢救去了。”
原飞槐拿着手机的手开始微微的颤抖,他第一次如此希望陈致翔是在骗他。
陈致翔又道:“我晚上的时候收到了他一个短信,是和陈绵绵配型成功的人的资料,你说这件事和王梓诏被打是不是有关系?”
原飞槐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陈致翔见原飞槐许久不说话,喂了好几声:“原飞槐?你说话啊。”
原飞槐的手机直接落到了地上,他不敢转头去看身后凝固的陈谋,只是快步走进了黝黑的隧道之中。
原飞槐从书房出来之后,直奔了卧室,他找到了陈谋扔在地上的那个包。
自从陈谋离开他之后,原飞槐已经很少有这么犹豫的情绪了,他知道世界上没有人可以再保护他,所以披荆斩棘时也显得格外无情。
然而当坚固的盔甲皲裂开来,原飞槐只觉的自己的灵魂在一丝丝的发疼。
沉默了许久后,原飞槐拉开了那个包的拉链,看到了里面放着的东西。
本该是衣物和证件的包里,放着绳子和一些器具,上面还沾着一些血,原飞槐不用想也知道,这些东西用在了谁的身上。
陈谋没有背叛他,他等了无数次,终于等到了他的爱人,可是一切都已经太晚了。
原飞槐跪坐在了地上,将额头抵在了地板上,低声的哀嚎了起来。他想起了陈谋被冻结前的眼神,他想起了陈谋挣扎的动作,他想起了陈谋欲言又止的嘴唇。
一切都已经太晚了。
原飞槐忽然记起他是用什么换来的这一切——他最珍贵的宝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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