粱倾城摇摇头,心里也有些不忍,低声说:“刚才谢导打电话过来,他对这件事情也很无奈,不过已经找好替代的人了,你之前拍摄的画面会全部剪掉。剧组不会追究你的违约责任。”
林梵行用了好大的勇气才终于认清了这个现实,他慢慢地松了力气,失神地躺在地板上。直到粱倾城松开他后,他才慢慢坐起来,很委屈,却又不知道想谁倾诉似的,他低声说:“我不想这样啊。”
粱倾城坐在他身边,语气难得很柔和:“以后会有机会的。”
虽然这样说,但粱倾城自己也知道,像这样绝好的机遇,也许林梵行终其一生,都不会再遇到第二次了。
作者有话要说:
☆、自作多情
林梵行伤透了心。
他一个人待在房间里,日日夜夜地不肯出来。梁倾城起先不肯搭理他,后来见他门口的饭菜两天都没有动过,就有些坐不住了。
梁倾城对他,本来是抱着养花养草的心思,花草漂亮,见之悦目,怡情养性也就罢了。但是姓林的这株花木,不但不能使他开怀,反而三番四次地给他添堵置气。如今更是大胆,要跃跃欲试地在梁倾城心里占一席之地了。
想到这里,梁倾城觉得很窝火,自顾自地发了一通脾气,他从烤箱里拿出一盘软软酥脆的披萨,装进不锈钢盘子里端到二楼。
他单手托着盘子,去敲林梵行的房门。
“梵行,出来吃饭了,今天有你最喜欢的金枪鱼披萨。”梁倾城好言好语地说。
十分钟后,梁倾城开始对门拳打脚踢,声色俱厉地吼:“我给你一分钟时间,滚出来。”
五分钟后,梁倾城坐在地板上,拿起餐叉吃饼上的芝士。
上午十点,三名家政人员上门做清洁,其中一人上楼,推着吸尘器清理地板,走到梁倾城身边时,吸尘器在他四周绕了一个圈。然后停在林梵行卧室门口。
清洁工握住门把手,平静地推开了房门。
梁倾城:“……”
屋内光线很暗,空气也十分憋闷。床上的棉被隆起一个大包。枕头上堆着一小撮乱发。
在吸尘器的嗡嗡声中,梁倾城坐在床边,思索片刻,他板着脸说:“臭小子,你还敢给我脸色看,忘了是谁提拔你的吗?”
林梵行装聋作哑,导致梁倾城越来越发火:“你也太不成器了,早知你是这样的人,我就不该收留你。”
清洁工人无声无息地退出了房间。梁倾城沉默了一会儿,忽然怀疑他是生病了,于是上前拉扯他的棉被。不料这时,林梵行自己从棉被里钻出来了。
林梵行脸颊苍白,头发蓬乱,身上的衣服皱巴巴地卷成团,想必躺在床上很久了。
他说:“那我现在就搬走吧。”抬腿下床,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想去收拾自己的衣柜。粱倾城站在他身后,无可奈何地看着他,忽然伸出手,把他轻飘飘地拽回了床上。
“你到底想怎么样呢,不就丢了一个角色,犯得着这样吗?”
林梵行低着头,半晌应了一声:“嗯,我知道。”他抽了抽鼻子,叹气道:“其实这也不是第一次了。”他低头摆弄着自己的手机,里面有几张拍摄现场的照片。他勉强对粱倾城说:“梁先生,谢谢你,我没事,过几天就好了。”
粱倾城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凝视着他微红的眼睛,迟疑道:“但是,你这样半死不活的样子,我瞧着很堵心啊。”
“哦。”林梵行苦笑。
“要不我带你出去玩吧,你想吃什么?”粱倾城跃跃欲试地问。
林梵行忽然觉得他很烦,但是又不敢对他发火,忍了忍,最后勉强道:“梁先生,就当您发发善心,让我安静一会儿。”
粱倾城顷刻间变了脸,自己很屈尊纡贵地安慰这个家伙,这是给了多大的面子,这家伙真是给脸不要脸。他当即甩了手,抬脚走人。
本来已经不想管他了,但后来粱倾城几经思索,拨通了吴千帆的电话,他们俩是多年的合作伙伴,亦敌亦友,如今不再一起共事了,倒是还能说几句家常话。
吴千帆听粱倾城讲了这件事,十分地不赞同:“他那种性格,本来就不该进娱乐圈,这才多大的事儿,就受不了了。”
粱倾城在楼下的地板上走来走去,回应道:“小孩子心气高,受不了挫折,也是有的,不过他毕竟是我的人,放着不管也不像话。”
吴千帆沉默了一会儿,忽然说:“你带他去光城一趟。”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这话说的没头没尾,但是聪慧如粱倾城,立刻就明白了。他快步跑上楼,对埋在棉被堆里的林梵行说:“喂,天气预报说要下雪了,咱们去瞧瞧你爸妈吧。”
林梵行立刻从棉被里钻出来,略微提起一点精神:“好……”
半个小时后,两人穿戴一新,去楼下的车库取车,一块儿到光城看望金红颜。
林梵行穿着厚厚的羽绒服和工装裤,脖子上还戴着黑白色的粗毛线围巾,脸色白,唇色淡,瞧着很没有朝气,粱倾城把车子停在他面前,催促他上车,又从车后排拿出一大盒巧克力,放在他的膝盖上、
两个城市距离很近,粱倾城开车,林梵行在旁边吭哧吭哧地吃糖。一个小时后,两人一起下车,林梵行特意照了镜子,又揉了揉脸颊,使自己看起来不那么颓唐。
金红颜容色憔悴,头发灰了一半,不复之前深闺贵妇的娴静优雅,她见到儿子来,自然是非常高兴的,又琐碎地说狱中生活,睡不着,被人欺负等等。林梵行看出来她的精神状态很差,心里难过,安慰她再熬一段时间就可出来。
探视时间结束后,林梵行犹犹豫豫地,又去另外一个监狱看望了韩禅。
韩禅的一双女儿早就逃到了国外,音信全无,他的党羽又都悉数落马,基本上算是孤家寡人一个。所以当他看见自己的私生子来看望自己时,那种意外震惊的表情根本掩饰不住。
隔着一层铁丝网,林梵行忽然觉得有些尴尬,并且无话可说。他们父子两个极少交流,也从来不存在父子亲情一类的东西。
“我进来后,没人为难你吧。”韩禅开口问道。
林梵行愣了一下,摇摇头:“没有。”
“你以后别来了。”韩禅声音很低,严厉而古板,他伸出手指指向窗外:“他们两个都跑远了,我不担心。就是你,我从来没照拂过你,只害怕此事把你连累了。”
“我在风城工作,能养活自己,妈在另一个监狱,她很想你。”林梵行干巴巴地讲完了这些,看了一眼面容瘦削地韩禅,又低下了头。
韩禅似乎没有什么话可说,就要起身时,林梵行忽然说:“等你和妈出来后,我养活你们两个。”
韩禅回过头,很诧异地看着他。这回林梵行很镇定地说:“我养活你们。”
韩禅微笑了一下,眼角显出很深的皱纹:“好啊,儿子。”
林梵行走出监狱后,抬手遮了一下旷野里的寒风,他弯腰钻进车里,摘掉手套,忽然笑了一下,然后十分高兴似的,快手播放了一支欢快的音乐。
粱倾城发动了汽车引擎,有些好奇地看了他一眼,不知道他在乐什么。林梵行忽然说:“梁先生,我想在公司找点事情做。这样即使成不了明星,至少也能学点别的技能。”
粱倾城没料到他会这么说,犹豫了一下回答道:“可以啊,我回去帮你安排。”停了一会儿又调笑道:“怎么转性了?之前不是还为了一个小角色哭天抹泪的吗?”
林梵行郑重严肃地说:“我跟别人不一样,我爸妈都在监狱里,我不能只顾着追求自己的梦想而不顾他们。”停顿了一下,他忽然转移了话题:“刚才我跟老韩说,等他出狱了,我养活他。”
粱倾城饶有兴致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呢?”
林梵行把嘴巴一扁,凑到他面前道:“你不懂,过去的二十多年呢,一直都是他们韩家施舍我们母子俩。我那时年纪小,常常受韩禅老婆一家的欺辱,现在可算轮到我施舍他们了。”
粱倾城微笑着摇头:“孩子话。”
他俩回到风城之后,忽然下起了小雪,林梵行对于粱倾城肯亲自陪自己回光城的行为非常感动且惶恐,他知道粱倾城是大忙人,一分钟几十万上下那种,所以格外不敢耽误他。
“梁先生,你把我送到前面路口的地铁站就行,我坐车回家。”
粱倾城打着方向盘,神色古怪地看他一眼:“那我呢?”
“额……”林梵行有点无语,怯怯地说:“您忙您的大事去吧。”
“我不忙。”粱倾城懒懒的说。
汽车迎着小雪在夜晚的街道上行走,车顶偶尔传来沙沙的树叶掉落声音。林梵行大脑飞速旋转,想着风城所有公共场所里适合两个成年男性游玩的地方。
“梁先生,咱们去大学城吧。”林梵行提议:“我带你去我的母校看看。”
大学城里不算热闹,汽车在学校门口的停车场停下,路上学生很少,雨雪纷纷扬扬,路面也有些湿滑,林梵行带着粱倾城一起进了学校,陪他在西饼店里喝咖啡,吃华夫饼,然后撑着一把伞去体育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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