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康，听说你是退了学回的国，不打算继续念下去了吗？”程寒语气里都是关切。
“恩，不念了，花销太大，我承担不起。”祁康淡淡的回答。
程寒眼里闪过一丝欣喜，虽然很快，但还是被祁康捕捉到了：“如果……我是说如果，你想继续念下去的话，我可以……”
“不用了。”祁康知道程寒接下来要说什么，他也知道程寒这么说并不是真心的，“不太想念了，在美国呆久了，没劲。”
这么说完祁康盯着程寒看，果然他暗自松了口气的样子，呵，程寒此时心里是怎么想的他还能猜不到么，程寒是巴不得自己不再回美国呢，这么大好的机会程寒怎么会放过。
“你在美国念得是戏剧表演吧？我正好有这方面的资源，华星娱乐你听说过吗，你要是想演戏我可以帮你。”
程寒迫不及待的开始想安排祁康的生活了，先从工作下手，然后再渐渐渗入，直到控制祁康整个人生。
十年来，程寒一直就是这么做的。
终于来了，祁康在心里冷哼一声，他就知道程寒会如此，现在终于说出来了，他听着只想笑。
其实他很想问程寒一句，你究竟看上我什么了，我改还不行么？
这就是他今天为什么会去报名参加艺昇的选拔，而且还报了个歌手部的原因，他要远离程寒的势力范围，惹不起总躲得起吧，他就不信程寒能在娱乐圈里一手遮天，总有他管不了的地方，例如艺昇。
艺昇和华星是死对头，是圈子里众所周知的。
程寒是华星的大股东，而祁康上辈子就签在了华星，一直受程寒的控制，就连他的经纪人向宽都是程寒按在他身边看着他的。
也许程寒在其他公司还可以有些影响力，那么在艺昇是绝对不可能的事，这些事儿程寒之前不让祁康插手，但并不代表祁康不知道，所以他选择进艺昇，就是想给自己找一个保护所。
之前被祁康收起来的宣传单现在正好派上用场，他拿出来推到程寒面前，一脸兴奋的告诉他：“是的，我在ucla念得是戏剧表演，所以我已经报名参加了这个。”
还好之前没扔，真是太有预见性了，祁康都忍不住在心里狠夸自己一番。
“这是？”程寒拿起来一看，脸立马就黑了，可又不好表现出来，“你要参加艺昇的新秀选拔？”
祁康坐在对面看着程寒那副想怒又不好怒的憋屈样子就想笑，这货念到艺昇两个字的时候都是加重的，祁康真想掰开他的嘴看看后槽牙有没有咬碎。
“恩，是呀。”祁康答得轻快，“今早下飞机在出租车上听到的广播，就去了，没想到报名很简单。”
祁康一边说一边观察程寒的反应，如果换做是十年后，祁康敢在程寒面前说自己要去艺昇，一定会被他教训的很惨，可是现在不是，程寒有一肚子的火没处发，脸上的肌肉都抽搐着，看得祁康那叫一个爽啊。
程康极力控制着他想打人的冲动，找到一个比较平和的语气：“娱乐圈太复杂，小康你太单纯，一个人闯容易走弯路，华星这边我熟，有人照应着不是更好吗，你说呢？”
天呐，听听，说的多么的感人肺腑情真意切啊，啧啧，祁康都快哭了。
啊呸，上辈子就是刚开始被他这副道貌岸然的样子给骗了，这辈子要是再信，他就是个傻逼！
“这么说也对……”
祁康歪着头思索了一下，程寒一看有戏，眼睛都亮了。
“不过我还是想先自己试试看，谢谢你，程寒！”
祁康装得要多无辜又多无辜，此时程寒的脸都可以和包公媲美了。
见完程寒，祁康心情值达到近日最佳，就连回到那个快跟地下室没啥区别的小旅馆也没太在意，要是能彻底摆脱程寒，让他天天住地下室都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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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扬家。
“祖宗，你今天去不是推掉的么，怎么临时变卦了？我都把档期给你排满了，你这么一搞，让我咋办？”
谭仲启叉着腰在客厅里来回转圈，活像个热锅上的蚂蚁。
和他对比，庄扬就淡定多了，他躺在沙发上看杂志，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说话呀你！”谭仲启玩了太久的单机终于怒了，扑过来一把夺下庄扬手里的杂志，看了一眼，更怒了。
“你居然在看《time》？！还是国际版？！”谭仲启一脸无语，“拜托你敬业点啊，好歹看个《论演员的自我修养》或者《演员需要的100个基本功》吧！”
“哦。”庄扬变戏法似的不知从哪儿拿出来两本厚厚的书，“你说这个？”
谭仲启伸着脖子看了一眼封皮，瞬间就想跪了，敢情儿你还真看过啊……
庄扬不再逗他，神情变得认真起来：“重了的你看看能不能调整一下，不行的话就推了吧。”
“什么？”谭仲启没听懂似的，“那可是个好本子。”
“我知道。”
“知道你还……”谭仲启觉得自己快被这祖宗气死了，“就为了个选拔赛的评委，放弃能拿奖的机会？”
“庄扬，傻子才会选前者。”
谭仲启最后一句话说的很重，庄扬愣了一下：“这个是录播，应该不会耽误太多时间，我赶赶场，应该可以兼顾。”
见他松口了，谭仲启面色稍有缓和，哼了一声。
庄扬太了解他了，谭仲启这人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他哼就代表不生气了，抬腿踹了他一脚：“差不多行了啊，还让我跟哄大姑娘似的哄你啊？这次选拔首次参与全公开，而且跟电视台合作，声势很浩大，其他三个评委也都是业界名人，我去当评委百利无害。”
既然不会放弃拍戏，那谭仲启就放心了，至于调整档期的事儿他最擅长，揉着屁股嘟哝：“诶你这人有劲没，好端端你踹我屁股干啥？不是你之前说不接的么，怎么改主意了？”
“这个嘛……”庄扬撇了撇茶几一角摞着的剧本文件，最下面压着的就是小吉给他拿回来的祁康的报名表，“发掘发掘有天赋的新人。”
太官方了！
庄扬也说不太清自己为什么会改变想法，之前想拒绝评委邀请是因为他不太喜欢公开选秀这个形式，在镜头面前多多少少都要作秀，不论是选手还是评委。
可当他看到那张报名表时，就想起了那天在墓园里看见的一幕，祁康倔强的身影站在大雨里，那画面怎么也挥之不去。
也许他需要帮助，庄扬是这么想的。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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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旅馆的条件实在是差到难以形容，又不是地下室，特么连个窗户都没有，墙皮都翻翻着，一张单人床外加一小桌子，就是全部的零件了，多一张纸也不带有的。
祁康揉揉头，自己长这么大也体验了一把北漂啥滋味。
啧，这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受的了的。
祁康心里清楚，这也就是搁现在，自己受得住，换做之前的自己，哪儿吃的了这种苦啊，一准儿收拾行李找程寒去了。
人果然是会变的，祁康觉得这不是件坏事，起码从头来过，他可以选择自己想走的路，想见的人，有了那十年的经历，祁康觉得没有什么是比能掌握自己人生更重要的事儿了。
拿起手机又看了一眼几分钟前收到的短信，祁康揣上钱包出门了，艺昇发来通知，三天后海选开始。
他需要找个可以练歌的地方，不然在小旅馆里嚎，一准儿会被赶出去的。祁康在大街上来回溜达了好几趟，最后找了一家ktv进去了。
要唱什么好呢，祁康坐在点歌机前面漫无目的的翻着，la的跟这里的不太一样，总是点错，时不时的放出一首神曲差点没把祁康吓尿。
我擦咧，好歹给点儿缓冲啊。
找歌的时候祁康才意识到自己为了躲程寒也真是够拼的，他唱歌还过得去，但也就是比一般人强点儿的水平，可要真是跟专业级的摆在一起，那还不是分分钟被秒成渣渣？
祁康知道自己的性格，太规矩了，从来没有做过什么出格的事儿，呃如果不算上上辈子跟程寒在一起的那十年……
所以上辈子就那么窝窝囊囊的过去了，现在想想都替自己憋屈，既然老天爷给了他机会，再不好好抓住都说不过去，一想到这里祁康就放开了。
不就是唱歌么，唱！
目光扫到一首歌，恩，就它吧。
然后祁康就在里面泡了三天，反反复复没白天没黑夜的唱那一首歌，唱到最后祁康都觉得这歌就他妈是写给他自个儿的，歌词说的不是之前的他还能是谁。
谭仲启的能力果然没话说，第二天就把庄扬的档期调整好了，满是满了点，不过哪头也没耽误。
庄扬这边落实下来之后，艺昇就举办了新秀选拔的启动仪式，往年都是公司内部选拔然后直接对外公开结果，今年首次联合电视台全程公开，艺昇对此很重视。
启动仪式来了很多记者，其他三位评委都比庄扬要有资历，记者却都爱把问题和镜头对准庄扬。
“我主要是给公司出份儿力，看看有潜力的后辈，说白了就是个打酱油的。主要还得靠三位老师，他们都是非常资深的行家。”
庄扬说的很谦逊，还开了个小玩笑，在场的所有人听到打酱油这三个字都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