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都已经醒了,也睡不着了。”他的话刚落音,身后的人又贴得更紧了些。
“既然这样,我们做点让人清醒的事。”
腰间抵着的东西让陆贻林怔了下,男人早上特有的生理反应,他这下完全清醒了,连懵懂的睡意都彻底消失了。
“我等下还要上班。”
“不会多久,就当做晨间运动,你不是一直想健身吗?”
健身?这怎么能一样!?
半推半就的,陆贻林被人带到了卫生间,洗脸池的开关被打开,哗啦的水声掩盖掉了其他的动静。
陆贻林洗完澡出来,已经是八点多了,他收拾了下,三个人去楼下的早餐店吃东西。
赵世承送跳跳去幼儿园,他直接起了公司,这样省下了两个人早上用来胡来的那点时间。
工作的间隙,陆贻林起身倒了杯水,又想起了昨天晚上见得那个人。
他的手指轻轻的叩击着桌子,真的要因为长得像,这么不靠谱的原因,而去做遗传学上的分析吗……
说真的,他其实也想不出自己亲生父母是什么样的人,大致的轮廓都没有。
他倒也不抗拒去做鉴定,如果对方首肯的话。
这仅仅是源于对赵世承的信任,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那个人在自己心里的份量,已经重到连着他自己都吃惊的地步。
门被打开,有人走了进来,陆贻林回过了神,抬眼打量着来人。
这人,怎么门都不敲?
这两天的事情,搞得陆贻林有点神经过于紧绷了。
徐霄镝看着房间里的人,几秒之后,才声音听不出情绪的问:“你就是陆贻林?”
陆贻林从办公桌后走了出来,“您好,我是客房部的经理陆贻林。”
眼前的男人,全然陌生,他也拿不准对方因为什么事找自己,陆贻林不由在心里揣测,难道又是那位赵夫人派来请自己过去的人?
徐霄镝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眼前人的脸,和那人肖似的五官,虽然第一眼,他就认出了眼前这个人,不是自己要找的人,但还是被震慑到了。
徐霄镝展开了手心,面容铁冷,“这个东西,是你的吗?”
陆贻林低下头,看到男人掌心通透的翡翠的时候,怔了下。
这是他曾经在陆晨脖子上看到的那块翡翠,某种程度上来说,确实他的东西。
“这是不是你的?”男人又重复了一遍问题。
“是我的没错。”陆贻林回过了神,他也很诧异,那块丢了的翡翠,怎么会出现在这个突然到访的陌生人手里。
“你凭什么说这个是你的?有什么证据?”
开始问东西是不是自己的,现在又问自己凭什么说……陆贻林虽然觉得奇怪,却依然如实回答,“这是我父母给我的东西,很久之前,他们把这个放在我身上。”
他在心里琢磨,这人不会是办案的警察吧?可是气势有些不像啊……
徐霄镝眼睛眯了下,“你父母给你的。”
他突然伸出手,钳住了对方的下巴,逼迫对方抬起头,能便于自己更仔细的打量。
看着和那人肖似的五官,他的心往下一沉。
“你竟然是他的儿子。”
陆贻林一头雾水,但被一个男人钳住下巴,显然不是什么好的体验。而且对方的力道很大,他的下巴被捏的生痛。
他伸手去掰对方的手,几秒之后,那人却又主动放开了手,只是眼睛一直盯着他,声音带着些暗沉嘶哑。就像是有股子铁锈的味道。
“他在那里?”
他?哪个他?陆贻林听得更糊涂了,若不是这人手里拿着翡翠,还叫出了自己名字,他几乎以为对方是走错门了,也认错了人。
第45章
陆贻林声音冷冷的,“我想你认错人了,我并不知道你说的人。”
这人莫名其妙闯了进来,刚才的动作,他还不至于一点脾气都没有。
这男人比他高了半个头去了,身上有种锐利,怎么来形容,仿佛神鬼不近身,周身的温度都比其他地方的低得多。
而且,重要的时他能感觉出,这个冷峻的人,身上透出一种浓重的哀伤。
他猜想,这人一定有极为伤心的往事,毕竟对方年岁比自己大,算是长辈,斟酌了下,陆贻林耐着性子没把话说重。
徐霄镝盯着眼前的人,半饷,说出了一个人的名字。
“宁逸慈。”
他曾经,在无数个夜晚复习这个名字,然后又去强迫自己不去想起这三个字。
现在念出来,尽然有种难以言喻的晦涩。
陆贻林怔了下,怎么又是这个人?他都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的和那位宁先生有什么关系。
他的片刻表情,没有逃过徐霄镝的眼睛。“你知道他,带我去见他。”
陆贻林稳了稳心思,“先生你是谁?为什么找到我这里?你找宁先生……有什么事?”
这人的气质,实在不像是良人,说句不好听的,倒像是寻仇的……
他和那位宁先生也不过见过一面,总不能为别人找麻烦,贸贸然的就把人这么带过去。
再说了,他对那位宁先生的印象很好,温文尔雅,显然不会是眼前这人的对手。
徐霄镝冷笑了一声,“我为什么要找他?”
这个问题可笑极了,也很无稽,但却牵扯他以为早已麻木的心,隐隐抽动。
他也想知道,为什么要去找那个人。
“原来他结婚了,连着儿子都这么大了。”徐霄镝像是在自言自语。眼睛不眨的盯着陆贻林的脸,“你,长得很像他。”
所以,就算是他再怎么生气,对着和那个人相似的脸,半点都狠不下心,过了这么多年,他一点长进都没有,哪怕对方那个雨夜没有来,哪怕知道对方……已然结婚生子……
原来,自己的执念竟然这么深。
他还记得,多年前自己被迫要暂时离开的时候,对方的语气决绝:你要是现在走了,以后也不用回来了,我会彻底的忘了你,也没什么大不了。
没有丝毫的缓和余地。
也许耿耿于怀的只有他一个人,那些过往在对方看来,只是一段不怎么愉快的过往,早就被抛之脑后了。
眼前这位和那人肖似的脸,就是最好得证明。
可就算这样,他还是不能控制自己的心,想见对方一面,哪怕现在看来已经意义全无。
很久以前,他就知道了,只要是和那个人相关的事,他就会智商直线下降,变得不像自己,而到了现在,却还是一样。
陆贻林这会儿,终于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了,对方以为他是那位宁先生的儿子。
他想起了赵世承那个大胆而荒唐的猜测,原来不是赵世承一个人这么想,这会是巧合吗?
“你弄错了,我也只和那位宁先生,见过一面,就在昨天,我们外貌是有些相似,但是我们没有关系,世界那么大,难免有长得像的人。”
“这个玉佩,是你父母给你的?”
对方突然又调转了话题,陆贻林怔了下,他下意思的点了点头。
徐霄镝把玉佩递了过去,“既然是你父母给的,就好好收着吧。”
虽然不知道中间发生了什么事,这人不肯承认。但是这么像的外貌,还有这个挂件,眼前这人必定是宁逸慈的孩子不会有错。
既然是已经送出去的东西,他又何必收回来。
陆贻林愣愣的接过东西,男人一直握在手心,连带着翡翠也染上了温度。
“谢谢你。”
“你说你昨天见过他,那你可以告诉我,他在哪里吗?”
陆贻林想了下,这人虽然看起来凶恶了些,挺慎人,倒未必是坏人,不然这个翡翠,也不会就这么干脆给了自己。
“素我冒昧,你和那位宁先生,是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现在说来,两个人的确已经没什么关系了,徐霄镝嘴角扯出一丝笑。
“你就告诉他,我是他的故人,徐霄镝。”顿了下,又说,“这么多年未见,顾忌着两分同学情分,他也该和我见上一面。”
陆贻林怔了怔,原来这人和那个宁先生是同学,他开始还直觉两个人关系不会太简单,现在看来,应该是自己想多了。
好吧,最近一段时间,他的精神确实有些崩得太紧了,刚好昨天赵世承有告诉他那位宁先生的号码,陆贻林想了下,“那我打电话问一下吧。”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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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国威看着桌子上不断震动的手机,“逸慈,你有电话。”
两秒之后,宁逸慈边从房间里走了出来边问,“是谁打过来的。”
“没有来电显示。”
宁逸慈拿起了手机,上面是个陌生的号码,ip显示号码是杉市的。
他突然想到了昨天见到的人。
会不会是那个人打过来的?几十年未曾回来,他在杉市也没有几个故交,这么想,心里竟然多出了些期待。
“您好,是宁先生吗?”
对方才说出前面两个字,宁逸慈就分辨了出来了。猜想被证实,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愉快。
宁逸慈轻笑了声, “是我,有什么事情吗?““宁先生,您好,请问你有一位同学叫徐霄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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