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明亮没心思吐槽段公子的变脸神功,小心翼翼地把段容枫那半海碗血摆在桌子中间,这才把刘辛扬叫进来,让他去法医室把刚才没吃完的宵夜拿过来。甭管一会儿姜文曜带什么好吃的来慰问,这会儿都不能让段饭桶的嘴闲着,能补一点是一点。
挂断电话的段容枫立马恢复活蹦乱跳,小警员默默把目光收回来,他觉得再看这个人,自己也会精分。
“你给老子稳稳端着这碗血,我给他们擦。”一想到姜文曜很快要来警局接他回家,段公子的好心情就像坐了飞机,美得北都找不着了。霍明亮忍了半天才没把这碗宝贵的血扣他那张欠踹的脸上,黑着脸端着碗一声不吭跟着他。
段容枫从衣兜里翻出几张驱邪的符纸贴在几个警员脑门上,嘱咐他们绝对不能把符纸撕下来,警员虽然搞不懂他要干嘛,但也都乖乖听话,像僵尸似的排排坐好。段容枫从一身血的小警员下手,沾了点还冒着热气的血,擦药酒似的往小警员胳膊上擦。
“看懂了吗,就这么擦,身上哪有就擦哪,自己动手,要快,不然血就不新鲜了。”段容枫做完示范,指挥着几个警员有样学样,自己够不着的地方就相互擦,因为不敢确定这种方法百分之百能把这几个人治好,所以段容枫也不敢托大让别人来帮忙,防止传染给其他人。
比较麻烦的就是昏迷的女警员,她的身体大面积起斑点,人又晕过去了,只能他们几个大老爷们给擦,可谁也不好意思脱女人的衣服。趁人昏迷就扒衣服什么的,会不会太禽兽了?
“要不还是叫个女的进来帮忙吧,带着手套擦应该不会有问题。”霍明亮比划了半天也没好意思下手,最后冒险把女法医叫来帮忙。女法医一见段容枫就怒目横眉,她是鉴定尸斑那位法医的首席弟子,敢质疑她师父的,必须*解剖了!
不过置气归置气,女法医工作起来可是一丝不苟,听霍明亮说完,二话不说带上手套就给女警员脱衣服,臊的几个老爷们纷纷转头向另一面墙面壁唱国歌。段容枫时不时转过脑袋来指导她怎么擦,女法医没好气地哼哼,手下一点没含糊,很快把女警员长斑的地方擦了一遍。
女法医本来不明白霍队为什么让自己往活人身上擦血,可当她看到那些被师父认定为尸斑的半点在擦拭按摩的过程中渐渐淡化,最后消失时,整个人都震惊了!
“霍队,你这血是哪儿来的?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神奇的东西,居然能把尸斑擦没了!不行,霍队,这点碗底你必须给我,我要拿去做研究!”女法医两眼放光,满屋子男人默契地闭口不言,要是让她知道这碗血是段容枫的,非把人直接绑走,新仇旧恨一块儿报了不可。
打发走女法医,段容枫伸手在每个人脑门上一点,符纸瞬间燃起,把几个人吓得跳起来。等符纸烧没了,他们才发现之前难受的感觉居然消失了。
“安全起见,你们再封闭观察两天,确认毒完全解了再放你们出去。”段容枫说完这句话大摇大摆走出休息室,在刑警队办公室找了张舒服的凳子一坐,整个人立马萎了。
霍明亮:“……”人还没来,你装毛线啊装!
霍队长正在吐槽,门外传来脚步声和说话声,门被推开,穿着工作服的姜文曜风风火火跑进来,左手拎着个大塑料袋,右手抱着一条黄白相间的肥胖土狗。
他回到家逗了逗阿丢,真想换衣服洗澡睡觉,段容枫的电话就打进来了。认识段容枫这么久,他还是头一次听段饭桶用那种随时咽气的腔调说话,又听对方说正在刑警队,还以为段容枫让人给捅了。
俩人虽然没啥关系,但好歹也是即将合伙买房子的人,又多次出生入死,怎么都算朋友了吧?姜文曜在这种诡异的关系纠结中抱起阿丢,一溜烟杀到马路上,打了个车就跑过来,下车才想起段饭桶好像说想吃烧鸡,又急三火四到处找地方买。
“你咋了?”看段容枫一副随时挂掉的德性,姜文曜赶忙把塑料袋和阿丢放到一边,几步跑过来围着段容枫左看右看。段容枫软绵绵地举起一只手拉住姜文曜,气若游丝地说:“我刚才为了救人,放了好多好多血,现在浑身都没力气,连口水都没法自己喝。”
霍明亮背对二人竖起中指——擦,想让人喂就直说,矫情!
姜文曜立刻找一次性杯子给段容枫倒了杯热水,扶着他一口口喂进去。
“我好饿!”段容枫眼巴巴望着姜文曜,肚子配合地叫了两声,他这可是实话,没吃饭就放血,他现在真有点晕头转向了。
“这会儿太晚了,我没买到什么好东西,只在警局附近那家饭店里买了只烧鸡,你先垫垫,我在饭店给你订了鸡汤,再过俩小时就好了。”姜文曜边说边找塑料袋,一回身,发现阿丢正坐在塑料袋上,满地都是鸡骨头。
姜文曜:“……”儿砸,你这是……今儿吃了两只烧鸡??
怪不得胖的快抱不动了,是不是该给儿砸制定个减肥计划,少吃肉多运动啊!
段容枫泪流满面,无比凄惨地哀嚎着:“我的烧鸡!!!”
☆、第5章 .14
段容枫窝在姜文曜身上眼看快咽气了,阿丢一脸无辜地蹲在地上,时不时舔舔嘴巴,姜文曜夹在一人一狗中间都不知该怎么办了。最后还是霍明亮看不下去,给他们收拾了个休息室,让两人一狗进去休息。
这群人怎么秀下限他管不着,但不能让他们污了警队的声誉,眼看天就亮了。
装模作样在阿丢屁股上打了两巴掌,又答应天亮后做很多好吃的做补偿,姜文曜这才把段容枫给哄睡了。看天边泛起鱼肚白,姜文曜也没心思睡觉了,估摸着时间差不多,赶紧去饭店拿鸡汤。阿丢委委屈屈蹲在墙角,直到姜文曜离开休息室才原形毕露,一蹦老高跳到床上,张开血盆大口在段容枫屁股上狠狠咬了一口。
“嗷,你这条疯狗要干嘛!吃了我的烧鸡不够还要把我也吃了吗!”刚睡着就被吵醒,段公子的火气瞬间喷发出来,差点把躲闪不及的阿丢给烤糊了。
“你到底遇上什么事了,咋一宿不见就跟快死似的。”阿丢迈着小短腿跑到段容枫眼前,盯着他左看右看老半天,最后得出结论:它这个不靠谱的主人这回不是装的。
“你大半天不吃饭再放半碗血试试!”段容枫没好气地把阿丢踹下床,让它有疑问去法医室自己看。阿丢摇摇尾巴,看段容枫闭眼重新躺好,难得发了回善心,轻手轻脚弄开休息室的门,溜达着往法医室走。
它跟段容枫来过警局几次,对去法医室的路驾轻就熟,离着老远就闻到浓浓的血腥味和阴气。阿丢全身狗毛倒竖,小心翼翼靠过去,进入法医室后还不忘在门上画个隔音符,生怕弄出动静被别人听见。
看着两具在渔网里跳来跳去,四处洒血的尸体,阿丢顿时呲牙咧嘴,喉咙里发出呜呜的警告声。它的眼睛介于阴阳眼和天眼之间,一眼就看出这两个人身上弥漫的大量阴气,以及血液里流动的尸毒。按理说刚死不久的人不该出现这样的变化,除非是被几百年的僵尸给咬了。
靠近尸体嗅了嗅,阿丢忍不住吞了吞口水,虽然这股味道挺恶心,但凶兽的属性还是让它对一切阴物垂涎不已,小小的狗身上腾起两米多高的巨兽幻影,低低地吼了两声,甩了两具尸体满头满脸的口水。
许是感受到凶兽骇人的气息,两具尸体的行动瞬间变慢,好像电量耗尽的机器人,所有行为都变成了慢动作。
阿丢跳上解剖床,盯着两具终于消停的尸体,在漫长的记忆里寻找相关资料。若是没记错的话,两百年前的乱世似乎发生过类似的情况,当年有个邪修的道士抓了几只百年僵尸,让僵尸去咬活人,待活人尸化的时候再把他们的血放出来,和健康的人换血。
那时候也没有血型的说法,换血的人大多出现排斥,没等换血完成就死了。只有一个人活了下来,那是个十三岁的孩子,换血之后没有出现任何不适,还和活着的时候一样,但他的身体发生了异变:力大无穷,不吃不喝,双眼赤红,全身血脉凸出。
段家先祖追捕邪修道士的过程中和这个孩子交手很多次,确定没救后不得不杀了他,可段家先祖在孩子身上砍了七刀,刀刀致命,孩子居然像没受伤似的继续与之周旋。那仗打了大半天,孩子的血一直在流,最后段家先祖祭出大招才把他放倒。
阿丢闭上眼睛,回忆着血液的味道,那孩子的血和这俩人的血,味道确实有点像。
邪修道士最终死于战乱,被乱枪打死,段家晚到一步,只来得及找到他的尸体,至于他为什么要用活人做如此残忍的实验却不得而知。段家先祖推测,邪修道士应该是想通过换血的方法长生不死,炼出那么个打不死的怪物也是始料未及。
阿丢扒拉着自己的耳朵,它记得换血*的关键是魂魄被困在体内,人变成僵尸,但还是活的。可这两位的魂魄早飞了,只剩下两具会蹦跶会流血的尸体有什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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