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父拉拉夏母的衣服,“哎,媳妇儿,看那人今天又来了?”
夏母看他说着还抬起手准备给她指,赶紧握住他的手,“你没事儿管人干嘛?咱做好自己的事儿就行了!”这人一看就孬的很,说不定一个动作就犯了人家的忌讳就惹祸上身了。
不过这人一站大半天四处打量也是够奇怪的。
夫妻俩不认识不代表其他人也不认识,在这儿时间长的都知道这是王冬梅的丈夫。不过,看这阵势,估计夏家要倒霉了。虽说他看着是在打量四周,可这人什么时候会来?几次都是谁家生意好点儿他看不过眼了就来找麻烦,更不用说夏家这红红火火的样子。
他当然不会为难每个摊子,但被找上门的那几家不都走了吗?开不下去啊,天天来还打人谁会来买东西?都是些小老百姓可不想招惹是非,况且没看这李飞把人打的走不了路都没进局子,这一群地痞流氓可不一般。
今天李飞倒是很快就走了,夏母瞧见松了口气,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人往那儿一站他就觉得膈应得慌。
只是,翌日十点多夏母收拾完正择菜这人又来了,而且这次是来了他们店里。
夏母看这人不仅是自己还带了仨小年轻猛的进来觉得有些不对劲,却是不好意思的笑笑:“抱歉啊,今天这饼卖完了,真想吃明天可以来的稍微早些。”
李飞毫不客气的拉过夏母身后的椅子坐了下来,拿下嘴中的香烟抖抖烟蒂,他身后一卷毛青年晃着腿嚣张道,“飞哥来了都没有,知不知道规矩还想不想在这儿干了?”
夏父听到动静察觉来者不善把夏母拉到自己身后好脾气的说,“内人不懂事,我这就去做,一人一个吗?”
李飞可谓是摆足了架势都不正眼看他,那卷毛不耐道,“还用问,怎么这点眼力见儿都没有?”
夏父憋了一肚子气,谁规定只要站在他家门口就是买饼得了?而且看着他们也不像是会掏钱的,霸王餐啊!
压下心头怒火,他一个人势单力薄明显惹不起,拉着夏母往里走,媳妇儿一个人在这儿他实在是不放心。正好还剩了五六个虽然凉了但放蒸锅里加热一下几分钟就做好了。
几人拿在手里津津有味的吃着,另一个红头发的小痞子还怪声道,“不是没有了吗?怎么这么快就拿出来了,莫不是故意骗我们的吧?”
李飞闻言阴冷的瞥了他们一眼,夏父皮笑肉不笑的说,“哪儿的话,确实是没了,这是我们给自己留的饭菜。”
那人冷哼一声不再言语。
夏父夏母也不知道他们到底要干什么,看他们只顾着吃就做起自己的事儿,他们现在被挡着出都出不去,在这儿也没有认识的人,表面平静心里乱成麻。夏母手都是颤抖的只希望这些人吃完赶紧走,不给钱也没关系就当破财免灾了。
屋里安静的过分,只听得到几人砸吧嘴的声音。李飞接过小弟递过来的纸一擦嘴随手扔在干净的地面上,站起身一招手傲慢道,“老板,你过来咱商量点儿事。”
夏父平静的走过来,不卑不亢的说,“有什么意见您尽管提就是,小店一定多多改善。”
“我也不跟你绕圈子,在这一带做生意谁不给我李飞三分薄面,你们也来了俩多月了这“管理费”可是一个子儿都没交哪!”李飞摇摇头,一副你们太不懂事儿的样子。
夏父夏母一愣,他们从来没听过“管理费”这东西。而且他们看着也不像政府收费员啊,一看就是找事儿来的。
夏父说:“这位先生,我来这儿时间不长也两个月了,怎么没见别家交过呢?而且之前也从来没见过你们啊!”
红毛一脚把刚刚李飞坐的椅子踢翻在地,“老小子,管那么多做什么?让你交就交哪儿那么多废话,敢质疑飞哥的话还想不想混了?”
夏父努力压制心中的怒气,“你们想要多少?”
李飞轻飘飘的说了一句,“不多,也就三千吧!”
“三千?你在说笑话吧,我们哪儿有那么多钱。”夏母不可置信的惊叫一声,就算有也不会白白便宜了你们这些流氓。
“该给的我们绝不会少,可不该给的我们也绝不会出,并且我还从来没听过这些规定,你们哪儿来的回哪儿去,我们这小店容不下您这尊大佛。”夏父发现,跟这些人你越软他越是嚣张。
“呵,三千你会没有,就买这房子也不止三千吧?别跟我们扯皮乖乖把钱交出来,就不计较你之前的不客气了。”卷毛上前一把揪住夏父的领口,他可是听飞哥说了,这家人赚的可绝对不少。
这时门口聚了不少人,都对他们指指点点的可却没人站出来帮忙。夏母勃然大怒,“你们这是明目张胆的抢劫啊,还有没有王法了。”
夏父一把抓下自己领口的手,平静的握住夏母的手把她拉到自己身后,“再怎么样这也是我们自己的钱,不管多少又关你们什么事儿?”冷笑一声,“好好的大小伙子不务正业,出来打劫还觉得光荣了是不是?”
“你还挺能说,不给钱也行,只要你把你们做饼的法子还有那酱的方子交出来,我们立马就走。”李飞压着脾气,妈的,要不是为了方子他才不会跟他们这么多废话。
夫妻俩恍然大悟,原来是在这儿等着呢!夏母叉腰大喝,“呸,想都不要想,你去哪儿做这美梦呢!”现在她也不怕了,怕有什么用,人家都抢上门儿来了难道要他们乖乖交出去不成?
李飞三角眼一耷拉,阴郁的说,“真的不给?那可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夏父脱口而出,“你们想干……?”没等他说完,李飞一摆手,其他三人从门口拿出几根钢管开始砸了起来。
夏母被吓懵了,她从没想过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等她回过神发现夏父为了保护小店已经跟两个人拧作一团。
也跑过去拼了命的要把人往外赶。
夏父到底是个成年男人,以前在家里整天下地,力气也大。转手就夺过来了一根钢管,一棍子打在红毛的背上,他刚刚也被打了几下浑身疼的厉害,眼睛都红了。
转身就看到李飞一棍子朝夏母砸过去,扑过去结结实实的挨了一下,登时血就顺着嘴角流了出来。夏母接住他,眼泪簌簌而下,大喊道,“红兵,红兵,”看几人还在砸,而店在围了一圈人却没有一个帮忙的越发心寒,“这还有没有天理了?你们这么做就不怕遭报应吗?”
围观的人也有些心惊,李飞平常是嚣张,可他也没到拿钢管大人的地步啊,顶多就是砸摊子撂狠话再打几拳,今天可真是过火了。
隔壁粥铺的老板不动声色退出人群去报了警,要是闹出了人命才晦气,离得这么近他们家的生意也别想做下去了。
李飞看夏父嘴角的血就没停,心里也有些慌了。他就是一个混混顶多他表哥在派出所当差还是个小头头,所以不出啥大事一般都不会蹲局子,可真要是出了人命官司那表哥也救不了他。
他定定神让兄弟们停手,踢了夏母一脚,“老女人,识相的把方子交出来不然这事儿可没玩。”
夏母给夏父擦擦嘴角的血迹,看止住了才微微放心,倔强道,“要方子没有,今天你要有本事就把我们夫妻俩都打死。”她就不信,这人还能一手遮天,没人能管的住他。
李飞怒火中烧,“臭娘们,你他妈别不识抬举。”一时冲动,正准备让弟兄们继续砸,今天他非拿到这个方子不成,却听到了警车的声音。
他一慌神,看到是表哥从车上下来才微微松了口气。
孙组长大喝一声,“没事儿都围在这儿干什么呢,该干嘛干嘛,不然一会儿都跟我回去走一趟。”一群人纷纷散去,他就看到了那惹事儿精,接到报警电话一听说是这片儿的他就有中不好的预感,果不其然。
走进店里,看地上点点的血迹,火大的瞪了李飞一眼,最好别出大事儿,不然他也管不了。
李飞脖子一缩,对这个表哥他从小就怵得慌。夏母看到警察就像看到了救星,哽咽着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没想到那李飞歪曲事实无赖道,“警察同志,您可千万别听她胡说,明明是我来买饼,夫妻俩说我们不务正业瞧不起我们这种人不卖,就发生了口角,这男人还动手打我们,我那是完全为了自保啊!”
夏父气的又想吐血,却因为后背疼得厉害说不出话,只能在那里倒抽气。夏母哭着还想争辩,那孙组长却不想在听,用脚趾头想他也知道谁真谁假,只是他助纣为虐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最终把除了夏母外几个男人都带走了。
李飞得意的瞥了她一眼,不给方子那他们家也别想做生意了,你男人进去容易出来可就难了。
☆、第三十四章
第三十四章
夏母又不是傻子,怎么看不出他的言外之意,她以为警察来了就没事了,可这人明显跟那警察认识,并且还护着他。只听信对方的一面之词,人家坐个警车都大摇大摆的,红兵却被人嫌弃的拖了上去。
她绝望的坐在地上,看看破烂不堪的屋子,没有一个完好的地方。她又不认识人,这以后可怎么办哪?
隔壁的老板娘看着觉得着实可怜,走进来将夏母扶起看看店里连个能坐的地方都没有就把夏母带到了自己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