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妈妈一打开门就看到一脸憔悴满身梅花印的宁林和一只无精打采的蠢哈,吓得她还以为宁林被抢劫了,弄清楚事情经过后胡妈妈很热情地帮着一心弄狗窝,帮着一心洗澡,不老实的一心看到睁着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的小萌宝就往她那边蹭,宁林还以为小萌宝会被吓到,结果小萌宝只是一脸好奇的看着一心,然后一屁股坐了下去,可怜的一心奋力从小萌宝的身下爬了出来。
小萌宝被弄得摔倒在地上,也不哭,就只是可怜兮兮的望着宁林,喊着:“哥哥。”
小萌宝这副表情一出来宁林就忍不住了,一把抱起小萌宝,抱着她转圈圈。一心可能是觉得有些抱歉,默默地蹲在墙角面壁。小萌宝有些好奇,指了指一心看向宁林:“哥哥,什么?”
“狗狗,一心,汪汪汪。”宁林亲了亲小萌宝,带着温暖的笑容。
“狗狗?”小萌宝疑惑地看着宁林,像是在说‘我没有说错吧’。
“狗狗。”宁林点了点头,肯定了小萌宝的称呼。
“狗狗,狗狗,狗狗。”小萌宝朝一心喊了好多声,一心都没反应过来小萌宝是在叫它,弄得小萌宝有些小委屈,皱着包子脸,字正腔圆地吐出一个字:“坏!”
“不坏,狗狗不坏。”宁林安慰了小萌宝几句,抱着她在客厅转了好几个来回,不一会儿,小萌宝就趴在他的肩膀上睡着了。
“哟,可算是睡着了,这小宝贝儿啊一直不肯睡,说是要等哥哥回来。”胡妈妈笑着说,把狗饭盆和牛奶盆放到了正在自觉面壁的一心面前,看到吃的,一心瞬间就来了精神。
“干爸和胖子怎么还没回来?按理说也该到了。”宁林看了眼墙上的钟,忍不住问了一句。
“别提了,刚打来的电话,在路上堵着呢,我带小萌宝去睡,你也洗洗睡吧。”胡妈妈说完,抱着小萌宝就进了房间。
宁林洗完澡将一心安顿好后就休息了,一夜无梦。
☆、眼泪
萧山自认为虽然不是什么好人,却也不是什么坏人。他的养母曾经告诉他,只要一个人最爱的不是自己,那么他无论如何都是一个好人。养母对他很好,虽然性格强势,有一些大女子主义,但萧山一直知道她的心其实是很柔软的,她或许会利用他达到一些目的,但她还是很关心他的。就像现在,他在说完他那个父亲与哥哥做下的肮脏事之后失了一次与她的约,再见面她问的不是之前的那些事,而是一个劲儿地摸着他的脸,问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是不是萧正雄他们欺负他了。这让他已经千疮百孔的心稍稍有了些安慰。
他很想说些什么,哪怕哭两声也行,可是他的眼泪似乎都在一夜之间流干了,他能说些什么呢?他只能挂起有些艰涩的笑容用最真挚的谎言来宽慰她那颗不安的心,只能轻描淡写地说一句‘都过去了’。他还能怎么样呢?这个世界不相信眼泪,他是个废物,他只能一个人舔舐自己的伤口,不让那个唯一还对他惦念几分的女人担心难过。
与她告别后,他背着自己的书包,步伐僵硬地往黑暗的小巷子里走去,明明已经是五月了,他还是觉得冷的慌,无论是身体还是心,都冷地慌。从巷子的深处飘来了令他熟悉地有些害怕的烟草味,他感觉更冷了,想要停下脚步,搓搓手臂让自己不那么冷,但他不敢,他只能加快步伐往前走去,即使前面是条死路。。
“怎么那么久?”阴影中的男人声音有些喑哑,看他来了,将手中刚燃起的烟扔到了地上,踩灭。
萧山看着那被踩灭的火光,有了些同病相怜的感觉,他张了张嘴,轻轻说:“对不起,让您久等了。”
男人轻笑一声,仿佛听到了什么极不可思议的笑话:“您?当时你可是连我王八蛋都骂了,今儿个怎么这么乖?难不成,是为了那个老女人。”
萧山的身体顿时僵硬起来,男人的话让他回想起了一些他不愿想起的东西。他努力张了张嘴巴,却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男人看他不吱声,以为是他被猜中了心思,有些生气地捏住他的下巴,带着浓重的不悦恶狠狠地说:“我不管你以前有什么,但你以后还是给我歇了那些心思为好,为了一个老女人让我等这么久,你的胆子真的是越来越肥了。”
萧山张了张嘴,最后也只是一带着绝望的:“我知道了。”
“知道才好,这才乖。”男人轻轻的笑了起来,在这黑暗格外明显,显得很有些可怕。男人开了隐在黑暗中的车的车门,毫不温柔地把萧山扔了进去,萧山像个死气沉沉的木偶,做不出笑的表情,也没办法哭着求饶。
萧山坐在后座,眼神空洞地望着车外的漆黑一片,他的人生已经没有希望了,可毁掉他人生的人却还活地好好的,他不甘心,很不甘心。他既然已经身处地狱,那么,他们都来陪他吧!陪他一起受尽永无休止的折磨,陪他一起困在绝望里面逃都逃不出去。
“想吃什么?”男人在前面出声询问。
“意大利面。”萧山轻轻的说,他不敢再说随便了,上次他说随便男人竟然拿了一堆血淋淋的东西来,萧山一回想起来就想吐。
男人似乎对萧山的配合很满意,话说间都带了一些笑意:“好,我知道有一家店的意大利面特别好吃,我带你去。”
“嗯。”萧山应了一声,黑车疾驰出黑暗中的小巷,萧山眼前的漆黑渐渐消退。他看到了阳光,他很羡慕那些可以自由自在地站在阳光下的人,可惜了,他己经被困在了黑暗里,脱不了身了。
那天的天气好像没这么好,阴阴的,没有太阳。萧正雄和萧鼎说来带他去吃饭,他对萧鼎没有好感,对萧正雄这种卖儿子的人也有了提防,所以他没有去。但后来的事是怎么发生的?他回家的时候萧正雄却带了人来家里,然后呢?不愿再想起,当时他的生母,那个曾经哭着说爱他的女人就站在房间外面,他是希望有人来帮帮他的,当时的他真的很无助很绝望。他想过死,但他不甘心,他们毁了他,他不能就那么轻易的死去。他打开窗,风吹乱了他的发,他看着蓝天白云,老天爷,你会帮助我吗?
男人带他去吃了意大利面,他比萧鼎小一岁,却和宁林是同一年的,只不过他是下半年出生的,所以读书比宁林晚了一点,他今年才十七,正是长个子的时候,他吃了很多,男人微笑地看着他吃东西的样子,很可爱,像他很喜欢却养死了无数只的小仓鼠。吃完东西男人带他去买衣服,男人出手很大方,买给他的东西车子都装不下,男人让他们送货上门。
然后男人带萧鼎回了自己的家,刚一进门他就把萧鼎按在了沙发上,撕扯起他的衣服,亲吻他紫青吻痕还未消退的背,噬咬他瘦弱的肩膀和脖子,将手往身下伸去。萧山对此连哭喊的力气都没有,只能默默地承受着,甚至还要呻吟几声去取悦对方。
男人疯狂的抽动着,用力地在萧山身上留下属于自己的印记。事毕,他将晕过去了的萧山抱进了浴室,他仔仔细细地为他清洗着身体,对于他这个是他第一个姓伴侣的小男孩他还是多有纵容的,不然以他的脾气这个小男孩都不知道该死多少次了,他只希望他能乖一点,不然,他可不是个心慈手软的男人,弄死一两个人,他有的是办法。
萧山醒过来的时候躺在男人的怀里,身上已经清理过了。男人虽然有些喜怒无常,但除了某些方面,他对萧山还是很贴心的。他望着天花板发了许久的呆,萧正雄想用他来讨好这个男人,却没想过他也能用这个男人来报复他们。他们是没想到还是太天真?以为他会为了那狗屁不如的血缘亲情而忍受这一切,不去报复他吗?他们把他推进深渊的时候就应该知道,他是不可能放过他们的,他要他们为他的幸福人生陪葬。
这个世界不相信眼泪与后悔,他会扬起最最灿烂的笑容,看着他们一步步走向地狱,一步步走向绝望。
萧鼎侍候完一个女人后狠狠洗了三遍澡才停下来,萧正雄实在是太贪得无厌了,在萧山身上得到了那么多好处却还是不肯放过他。萧鼎觉得好恨,恨萧正雄,恨萧山,跟生下他的那个女人,恨所有人。
萧山的事是他一手促成的,虽然最开始那个男人看中的是他,但他最恶心的就是这种变态了,但这个男人又是萧正雄他们得罪不起的,于是萧山就变成了一个牺牲品,一个没人会觉得抱歉的牺牲品。他以为有了萧山下苦海,他的日子就能好过一点,但没想到那个男人出手阔绰,养肥了萧正雄的胃口,以至于萧正雄变本加厉的剥削他。他现在就跟头种猪一样活着,他很痛苦,但他一想到比自己更痛苦的萧山,他就感觉有了活下去的希望,到时候,他会让那些知道他不堪过去的人统统消失。
两个儿子都在痛苦中辗转挣扎的萧正雄此时却活得很潇洒,拿着卖儿子的情抱着李美兰到处挥霍,对于他的儿子们悲惨黑暗的生活却毫不在意。他对他的孩子们都没有多少感情,还没得他的情人来得重要。孩子嘛,只要有了女人,什么孩子没有?除了李美兰,最近他又勾搭上了几个刚进社会的女大学生,清纯又水嫩。但他最看重的却还是李美兰,妖娆诱惑还能帮他的忙,这样的女人正是萧正雄最欣赏的,他一个月有半数的时间是在李美兰那边呆的,越呆越离不开李美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