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白薇薇听得眼睛红了,且眼里满是晶莹,眼泪凝成珠子掉下来,她又抬起手背擦掉。
许清竹慌了,立刻上前道歉,“抱歉薇薇,我说错话了,你别哭啊。”
她扯了几张纸,坐在床边给白薇薇擦眼泪,但被白薇薇推开。
“许清竹。”白薇薇冷笑道:“你想骂我就骂我,没必要这么阴阳怪气的吧。”
“我没有……”
“对,我是和艺人恋爱了,违背了我的职业准则,但陈流萤起码对我好啊,我给她做的所有规划她都听,她在一步步前进,她从来不会因为我不跟她上床就去找别的女人。你的感觉那么准,那你为什么要嫁给梁适那个人渣啊?”
“你真以为她是改好了吗?她之前哪次不是这样的?狠狠欺负了你再把你哄回去,一次又一次。你现在内涵我在指手画脚你的人生是吗?是我太愚蠢了。”
“我没有这个意思。”许清竹稍有些无措,她坐在那儿给白薇薇递纸。
白薇薇没接,直接躺下,“我不用你假惺惺。”
“没。”许清竹说:“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怎么会怪你啊?我知道你是为我好的。”
“出去,我不想听。”白薇薇冷声道。
许清竹轻吐了口气,沉声问道:“薇薇,我能知道那天发生了什么吗?”
她不相信白薇薇会无缘无故变成这样。
“你为什么要知道?反正你喝醉以后会断片,什么都不记得。再说了,是你爱着的梁适把你救出来的啊,你又没什么损失,这不就够了吗?你就是想过来高高在上嘲笑我的吧?”
“怎么会?薇薇,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了,在你心里我就是这种人吗?”许清竹说。
白薇薇忽地坐起来,斩钉截铁地说:“是。你一直都这样,你清高,你了不起,你是高高在上的小公主,大家都爱你,你长得好,有人追,所有人都在保护你,满意了吗?”
许清竹:“……”
她后退一步,心头酸涩。
“许清竹,你就虚伪。”白薇薇狠狠地斥责她,“我让你和梁适离婚的时候,你不离,现在轮到我了,你就来劝我和陈流萤分手。你连梁适那种人渣都能忍,怎么就偏偏对陈流萤有偏见?起码她爱我啊。”
“我对她没偏见。”许清竹说。
“你分明就是见不得我好!”白薇薇说:“你不是想知道我那天发生了什么吗?好啊,我告诉你。”
“那天赵叙宁闯进来的时候,我已经被一个Alpha剥掉了衣服,一丝不/挂,我发情期,像条狗一样地躺在那里,我甚至在求她,求她和我做,她欣赏着我可怜的哀求,赵叙宁揍了她,所以我又只能去求赵叙宁。我他妈像个什么啊!”
说到最后,白薇薇情绪已然崩溃。
许清竹抱住她安慰,“对不起薇薇。”
“你走。”白薇薇一把推开她,力道过大,直接把许清竹推到地上。
“滚。”白薇薇说:“我不想再看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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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清竹从白薇薇病房里出来以后看见了赵叙宁。
赵叙宁苦笑着看她,“去吃点东西吗?”
许清竹擦掉眼泪,和她一起下楼。
说不难过是假的。
她当初和白薇薇是关系好到可以吃一个冰激凌的关系。
许清竹的婚礼上,白薇薇是唯一的伴娘。
她和赵叙宁坐在咖啡馆,久久不能言语。
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这几天情绪一直比较激动。”赵叙宁说:“那天的事情对她影响很大,有几天她一直在做噩梦。”
“我不知道那天发生了那样的事情。”许清竹丧气道:“我也不知道原来在她心中,我是这样的人。”
清高,虚伪。
这些只会在她的众多追求者口中出现的词汇,有朝一日出现在她闺蜜口中。
“所以那天,薇薇只是没受侵犯,但并不意味着什么都没发生。”许清竹问。
“嗯。”赵叙宁点头,“她好像不太能接受自己发情期的状态,主要是陈流萤太在意了,陈流萤会和她说,她那样的做法辜负了陈流萤的爱,觉得她太可耻了。”
“这是……”许清竹皱眉,“陈流萤在说什么啊?分明这件事薇薇才是受害者。”
“所以白薇薇会变成这样。”赵叙宁喝了口咖啡,身子往后一倚,声音疲惫,“她觉得全世界只有她是无辜的,这样她才不会有那么重的愧疚感。”
哪怕那天其实是她自己为了给陈流萤拿资源才去的华悦国际。
哪怕因为她,她的闺蜜也差点被侵犯。
“我和梁适查过了。”赵叙宁说:“白薇薇和那些人一开始就约在华悦国际,而且是白薇薇提出来的。给你发的那条短信是导演发的,不过是在程苒的命令之下。所以,白薇薇……”
她顿了顿,“并不无辜。”
许清竹被这消息震撼得说不出话来。
尤其刚刚才经历了那样的场景。
良久,许清竹只能苦笑,“她真的好爱陈流萤啊。”
赵叙宁没说话。
“所以她是一直都很讨厌我吗?”许清竹喃喃地问。
但这个问题,赵叙宁给不出答案。
赵叙宁轻叹一口气,望着窗外如梭的车流,低声说:“或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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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适和许清竹没能看成电影。
周日这天,她们一直待在医院。
许清竹看了一下午的书,但只翻了十页,情绪低迷。
梁适去问了赵叙宁才知道,原来是因为和白薇薇吵架。
梁适便没去打扰她。
于是……附加任务逾期,扣除1幸运值。
周日晚上,系统那诡异的机械音再度响起:【宿主,这样下去,您猴年马月才能积攒够幸运值啊,连这么简单的任务都完成不了。】
梁适:“……哦。”
系统:【请不要对小统阴阳怪气哦。】
梁适:“……哦。”
系统:【请下次继续努力,完成任务!】
梁适:“……知道了。”
大抵系统也感觉出了梁适的无语,说了几句便下线。
翌日许清竹去上班,梁适留院观察。
她本来想请假,但一时不知该和谁请,还是许清竹提醒,她才想起来上班第一天,孙主编是把她归到编辑组的。
于是她准备和编辑组组长请假,结果发现没有对方的号码。
……
只能作罢。
这还是梁适穿过来以后过得最清闲的一天。
上午输了两瓶液,又测过体温,中午是赵叙宁帮忙带的饭,青椒牛柳。
她看到以后先迟疑了一下,因为她以前因为过敏,一直对青椒这个东西敬谢不敏。
但现在,原主的身体是对牛奶过敏的,对青椒并不过敏。
所以她没办法喝牛奶,便坏心思地吃了很多青椒,看得赵叙宁皱眉,“你喜欢吃青椒?”
梁适点头:“还行。”
不过是报复性地想吃罢了。
下午三点,赵叙宁换班,给她带了一杯咖啡。
梁适受宠若惊,却还调侃道:“赵医生,面冷心热。”
赵叙宁扫了她一眼,“能办出院了,你是等许清竹来办还是自己办?”
“我自己办吧。”梁适说:“等她下班都不知道几点了,到时候你们医院工作人员已经下班了。”
赵叙宁又等着她办了出院手续。
办了出院后,梁适问赵叙宁,她现在适不适合去探望白薇薇。
赵叙宁摇头,“不太合适。”
就连赵叙宁,现在都不怎么上顶层了。
其实那些在白薇薇看来很大的事情,对赵叙宁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她是医生,大学时就看过很多人的衤果体。
只要进了医院,就只有病人。
哪怕对方是她的朋友。
如果连这一点职业操守都没有,她还做什么医生?
她也理解白薇薇被催动发情期,会需要身体上的慰藉,所以并不觉得羞耻和可笑。
但白薇薇不这样认为。
赵叙宁试图解释,但白薇薇并不想听。
她只能冷处理。
再说多些,白薇薇还会觉得她同情心泛滥,愈发敏感。
梁适问过之后,便也作罢。
赵叙宁又问她最近有没有和程苒联系,梁适也摇头,“感觉这个人和人间蒸发了一样,那天梁家晚宴,她也没来。”
“或许做了亏心事,跑了。”赵叙宁刚值完班,搭了梁适个便车回家。
梁适在送她回家的路上闲聊了几句,发现赵叙宁确实不似表面那么冰冷。
她也有分寸,只随意聊聊。
问的内容大多和她职业相关。
遇上感兴趣的,赵叙宁便多回答几句,遇到兴致缺缺的,她便懒懒散散地敷衍一下。
倒是赵叙宁忽然问她小时候被绑架的事情。
梁适只知道许清竹因为幼时被绑架留下了PTSD,但对于原主是否被绑架过,完全不清楚,但也不能说不知道,只能无奈地摇摇头,“我不记得了。”
看得出来,赵叙宁对这个答案大失所望。
不过赵叙宁建议她有空时去医院做个全面检查,包括精神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