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俩人吃饭也没多的话,可今儿的无声却凝滞了周围的空气,重得虞斯言感觉一块石头压住心头上,吃面的吸溜声和风扇的呼呼声都噪杂得让他心烦。
忍了一会儿,虞斯言实在忍不下去了。他从碗里抬起脸,放柔了声音,好言好语地对项翔说:
“刚才我说的话你别往心里去,我那都是生气说的,生气说的话都是屁话。”
项翔吃面的动作一顿,转过眼瞧着一脸认真的虞斯言,淡淡地说:
“没事儿,我没往心里去。”
虞斯言瞅着项翔那掩盖着忧郁的死人脸,腹诽道:
你没往心里去还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对着我干什么!
放下碗筷,虞斯言深呼吸了几口,扭过身,正对着项翔,满脸严肃地说:
“咱能别这样不?都是大老爷们儿的,你心里有什么就说什么呗,闷着干什么,我都说了,刚才那话我是一时气急才说出口的,都没过脑子,我也完全没那个意思,气话能当真啊?!”
项翔沉吟了一会儿,说:
“这是你让我有什么说什么的。”
虞斯言总算听见项翔又开始说人话,顿时大松了一口气,浑身都轻松了。
他重新拿起筷子,边吃面边悠闲地说:
“你说吧。”
项翔很认真地说:
“那个老太婆的事儿,咱们还是别管了吧。”
长期身为决策人,项翔还没和谁打过商量,也只有虞斯言能破了他的例。可这陌生的东西,运用起来也不是抬手即来的。项翔话虽软了,但语气还是那么坚决。
虞斯言是顺毛驴,项翔语气一硬,他脾气就犟,
“我还要怎么和你说?!管不管,接不接生意,是我决定的事儿!我现在既然决定要做,那就没什么好说的。”
项翔一语击中虞斯言的要害,
“那你这样就是独裁了。”
虞斯言摔下筷子,厉声问道:
“我怎么就独裁了?这公司总要有一个决策者吧?!不然这么多人,各有各的想法,各有各的路子,来事儿了到底听谁的?”
这暴脾气的……
项翔把蹦到地上的筷子捡起来,再把语气放软了点,
“那我做为公司的员工,可以说说想法吧。”
放软的语气果然安抚下虞斯言炸开的毛儿,他伸手夺过项翔的筷子,别过头恶狠狠的大口吃起了面,不耐烦地飚出一个字:
“说。”
项翔很想说,生气的时候不能吃东西,容易消化不良,可这话他哪儿敢现在说。
“撇开其他的不说,就这人而言,你不觉得那老太婆有问题么?”
“你说是,有什么问题?!”虞斯言用力地嚼着嘴里的蛋花说。
项翔看着虞斯言气鼓鼓的侧脸,突然觉得很喜感,特想上手揉一把,他赶紧别开眼,遏制住自个儿的念头,回答道:
“碰瓷的谁会选在大中午,而且还是这么安静的一条街,她想闹事儿都没观众。”
虞斯言灌下一口热汤,逼出满脸热汗,连个正眼儿都不瞧项翔,固执地说:
“她是头一次,当然得找个人少的地儿来练手,而且她还没到没脸没皮的程度,这样她也可以少丢点尊严。”
项翔见一个不成,又找了一个,
“她是当妈的,就算儿子再不孝,我也没见哪个当妈的要让别人去打残自个儿的亲儿子。”
虞斯言冷哼一声。
“你没见过的多了,你也不看看你生长在什么圈子,你哪儿能知道这些贫困户的生活,你哪儿见识过那些社会底层的杂碎?!再说了,你要说她当妈的舍不得,那我可以明确的搞死你,她还就是舍不得,临到走还担心我会不会打她儿子。”
项翔争执道:
“那就更奇怪了啊,她开始的时候还想让你打残她儿子,走的时候又这么担心,这不是自相矛盾是什么!”
虞斯言冷瞥了项翔一眼,说:
“你不是当妈的,你就不会明白养了个王八羔子的那种爱恨交加的感觉。”
甭管项翔这么所,虞斯言都有自个儿的说法,还句句在理,项翔拧不过一根筋的虞斯言,有些无奈地随口说一句:
“你都和协信签约了,这些乱七八糟的小生意就算了嘛,怎么什么生意都接啊,又不是缺那几个小钱。”
可没想到,就是这么简简单单的随口一句,正好触及虞斯言的逆鳞!
虞斯言忽然就摔碗儿站起了身,睥睨着项翔大声喝道:
“项翔,你今天就给我挺清楚了,我虞斯言不是靠山吃山的人,也不是只看钱做事儿的人,它协信就是每年让我净挣一千万我也会接这种小活儿,这公司不是你想的那么干净,你要说我什么活儿都接,也对,我这儿连给毒贩子追毒资都追过,你要是嫌我这儿接的活儿不符合你的品味,你现在就可以走!”
项翔都没明白虞斯言怎么突然就炸了,
“我不是这意思,我……”
虞斯言火气冲冲地截断项翔的话:
“行了,你自己呆这儿好好想想吧,你到底在这公司是什么身份?是来干什么的?”
说完,虞斯言抓起车钥匙,大步走出公司。
“虞斯言!”
项翔站起来,对着头也不回的虞斯言喊道,他追了两步以后生生停下了脚步,静静的看着扬长而去的皮卡长吐出一口浊气。
083 神一样的队友
虞斯言憋着一肚子火冲出公司,车子飚上马路,阵阵热浪袭来,他才反应过来,凭什么是老子跑出来狂蒸暴晒的,他项翔倒吹着小凉风在公司悠闲着!
可这人都出来了,又倒回去,这也太没面子了。
虞斯言晃眼在街道四周一瞧,瞧中了距离公司没几百米的白象茶楼。
一进茶楼,刚巧茶楼老板也在,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看见虞斯言满脸惊异和热情,
“哎呀,言哥,我可把你等来了。”
在小社会上混着的人,甭管年龄,看见男的就喊一声哥,见到女的就叫一声妹。
“你是在和我说话?”
老板满面红光的迎上来,边请虞斯言进去边说:
“不是您还是谁,这儿哪儿还有个言哥?”
虞斯言站着没动,问:
“你等我?什么意思。”
老板笑道:
“嗨,我的意思是说,我在这儿安家落户三年多,你们公司的人经常都来我这儿喝点茶,可就没见你来过,小弟这是一直等着你来呢,今儿终于把你给盼来了。”
虞斯言这才明白为什么一眼就瞧中了这家店,敢情儿是吕越经常在耳边叨叨,潜意识作用。
老板见虞斯言还是站着不动,立马笑嘻嘻地说:
“言哥,小越都在呢,我把你带到他屋去?”
“吕越在你这儿?”
“是啊,也才来。”
虞斯言点点头,
“带我去。”
老板领着虞斯言敲响包间门,冲着里面大声说:
“小越,言哥来了。”
包间门还没打开就听见里面一阵脚步声,吕越懒洋洋的声音传了出来,
“哪个言哥啊?”
门一打开,吕越睡意朦胧的脸探了出来,一见到虞斯言就瞪圆了眼,咋呼道:
“虞斯言?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谁告诉你的!”
虞斯言听见这高分贝就皱起了眉头,
“你鬼叫什么!我就是来喝杯茶,谁知道你也在这儿啊!”
他推开吕越,径直走进房间。
吕越纳闷儿瞧了一眼虞斯言的背影,然后和老板说了几句,关上了门。
“你不在公司呆着,跑这儿来干什么?”
虞斯言坐到亚麻布沙发上,烦躁地摸出烟,答了一句:
“喝茶。”
吕越嗤笑一声,坐到虞斯言对面,从小烧杯里烫出一个茶盏来,放到虞斯言面前,冲上一盏清茶,说:
“你虞斯言喝茶?你就是一喝可乐的主,蒙谁呢!说吧,到底怎么了?”
虞斯言拔了一口烟,伸手就关了空调,满脸不悦地说:
“我就是来喝茶的。”
吕越戏谑道:
“拉倒吧,你舍得花这闲钱?就算你虞斯言要喝茶,那也就是买个吊茶搁一次性杯子里喝,你能上这儿来?”
虞斯言别了吕越一眼,懒得再开口,低下头顾自抽着自己的闷烟。
吕越贼眼睛转了转,试探地问道:
“项翔呢,怎么没跟着你?”
虞斯言果断喷火了,
“别给提他,听到他名字就堵心。”
吕越扬了扬眉,
“这是怎么了?你俩早上还好得用一个坑拉屎,这才多会儿时间啊,就闹翻了。”
虞斯言嘴唇抿成了一条线,紧绷的嘴角充分显出不悦。
吕越见缝插针的说:
“你说来听听,到底是怎么了?”
虞斯言拿起茶盏一口把茶灌进嘴里,都没品一下就糟蹋进了胃里,全当润嗓子了,
“今儿中午……”
他噼里啪啦一顿好说,把事情的起因经过结果全说了出来。
吕越一边给虞斯言斟茶倒水,一边仔细听着,听到最后,他无语地问:
“就为这个你就摔筷子砸碗儿跑出来了?”
虞斯言皱皱眉,事儿是没错,可从吕越嘴里说出来怎么听着就这么像是女人才干的事儿?!
吕越白了虞斯言一眼,冷哼了一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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