窝在沙发上的奥兰,心惊胆战的听着砰砰响声,不敢过去,只能老实的呆在沙发上。
又过了一个小时,有人来敲门,等了一会儿,没见主人来开门,奥兰跑过去,急的用爪子抓门,苦于没有身高,够不着门把,不然肯定能把门放开,主人发火的时候太可怕了,奥兰被吓得不轻。
门铃一直在响,安文斯却跟没听见一样。房间里黑漆漆的,他抱着被子坐在床上一动不动,不知道在想什么。
门铃什么时候不响的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他也不知道,一夜睡得很不安稳,噩梦连连。
他梦见威诺欺骗了他,抛弃了他,一个人走了,把他扔在这个人生地不熟,到处是野兽甚至连语言也不会说的地方。他一个人像个傻瓜一样,只要能见到他就很开心,只要能和他呆在一起就会安心,他讨厌这样的自己,很讨厌!一点都不像他,不就是个男人吗?谁稀罕!他一遍一遍这样告诉自己,可是心里还是很难过。他被耍的团团转,像个小丑一样,最后居然是这样的结果。
他被一阵门铃声吵醒,睁开眼睛,天已经亮了,看看时间,是上午。
他翻了个身,想起昨天威诺丢下他带着小队离开的事,他又觉得心脏被揪痛。他就那样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装尸体,看着屋顶发呆,大脑真空状态,什么也装不进去,也不想动,只想这么躺着。
躺到身体僵硬了,才翻个身,枕头上一片冰凉,他用手摸了摸,是湿的。他又翻向另一边,继续不想动,他才不会承认自己会哭,肯定是流口水了。
迷迷糊糊的再次睡过去,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床边站了两个人。他眨眨眼,半天才看清他们是谁,卡斯利和谢里尔。
“你们怎么在这里?”他记得锁门了,他们是怎么进来的?
谢里尔手一扬,把拆下来的锁扔给他,“你不开门,我只能暴力解决这个问题。”
安文斯没多大反应,揉揉眉心,睡了那么久,居然开始头痛了。
“还不起来吗?是准备绝食饿死自己吗?”谢里尔说话一点不客气,“威诺联系我让我照顾你一下,怕你会胡思乱想,本来我觉得他小题大做了,没想到他这么有先见之明。你怎么这么逊啊,什么性格已经被威诺一眼看到底了,你还有什么资本反抗他啊,注定是一辈子被压迫的命。”
听见威诺的名字,安文斯心脏又揪起来了,有气无力的说:“别再提他了,我不想听。”
“那你现在是想怎样?继续绝食?”谢里尔没有继续刺激他,知道他还在气头上,隔壁房间的惨状,足够证明这次安文斯是真的生气了,他开始同情威诺了,就算他活着完成任务回来,说不定也不能活着过了安文斯这一关。
“我没有绝食。”安文斯整个人都蔫蔫的,没一点精神。
“既然没绝食就带奥兰去吃饭,你一直饿着就算了,带着奥兰一起挨饿,我要带它去吃饭,它却蹲在你的房门口不走,你是想饿死自己还是想饿死奥兰?”谢里尔知道安文斯和奥兰的感情,如果单独叫他去吃饭,可能行不通,把奥兰拉上,就算他不想吃也会去吃一点的。
果然,安文斯看到蹲在被子上的奥兰,伸手让它过来。
奥兰跑过来,趴到他怀里,仰着头舔他的下巴。安文斯将奥兰抱在怀里,又发了一会儿呆,才起床洗漱,准备下楼吃点东西。
卡斯利和谢里尔都没见过这样的安文斯,趁他在洗手间洗漱,两人都有点想叹气。
“威诺这事做的不对,给他那么大的希望,最后居然一声不响的走了,如果不是担心安文斯,我才不给他收拾这个烂摊子。”谢里尔双手抱胸,对威诺的做法也很不满。
“这个开始是阿瑞克引起来的,到最后没法收场了,怎么做安都会失望,只是他这么做有点太欠考虑了。”卡斯利同样不赞成威诺的做法。
第二百一十三章 偷血成功
卡斯利和谢里尔带着安文斯和奥兰去吃了点东西,安文斯吃的不多,估计也没吃出来什么味道。
他的状态让谢里尔有点担心,“你有什么想法,等威诺回来你想揍他还是砍他都随你,只是现在你要照顾好自己。”
安文斯没说话,只是摇摇头,不知道他想表达的是什么意思。
他想了想,放下刀叉,“卡斯利,你和阿斯还有联系吗?”
“离开的时候,他告诉过我联络方式,但是没用过。”怎么会突然问起阿斯啊?
“联络看看吧,他去的地方多,说不定知道我们要找的人的线索。”
“你······”卡斯利很惊讶。
“我吃好了,先回去了。”安文斯起身,不给卡斯利反问的机会。
谢里尔托着下巴,看着只少了一点的食物,“麻烦了呢,他这样是不打算原谅威诺了吧?”
“不是原谅,应该是信任问题,就因为安信任他,才会被他耍了这么一通,没有人会傻到重复掉到同一个坑里。”
这不是更麻烦吗?谢里尔头痛了。
第二天,当安文斯出现在研究室的时候,霍尔斯和沙柏林都以为见鬼了,难道只需要一天就能治愈受伤的心?
不过,他能来就阿弥陀佛,还有什么可想的呢,乐呵吧。
他们还是想的从安文斯完全不在状态的情况看,压根就没被治愈,只不过是勉强自己过来而已。让他做一项练习,老是盯着某处出神,完全不在状态。
安文斯的情况也落在了洛佩斯眼里,他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
他留心观察了两个中午,安文斯出去吃晚饭后都会早早的就来了,就算研究室只有他一个人,他也坐在那里发呆,于是他想到了一个好方法。
到第三天中午吃完饭回来的时候,安文斯坐在诊疗床上发呆,01室的一个胖胖的副手找过来,问安文斯可不可以帮个忙。
“有什么事吗?”安文斯问他。
副手憨厚的笑了,“我想把那台机器里的卡槽拿出来,但是我的手太胖了,伸不进去,能请你帮忙拿一下吗?”
安文斯看了看,研究室里确实没有第三个人了,只能答应帮忙。
“谢谢,谁说你冷傲清高的,蛮热心的嘛。”憨厚的副手把人带到01室,“就是这台,从这下面把手伸进去,会摸到一个凸起的地方,你只要按下去,卡槽会弹出来,你再把卡槽拔出来就行了。啊啊,看来我要立志减肥了。”
安文斯没说话,只是蹲在仪器旁边,慢慢把手伸进去。
“拿出来放到桌案上就行了,我去拿个东西。”副手起身出去了。
安文斯应了一声,摸着里面,寻找凸起的地方,摸到以后,按照副手说的按下去,等着卡槽弹出来。
“刺啦”一下,有个东西从他的手下划了过去,安文斯痛的一顿,想把手缩回来,一用力,钻心的疼再次传来,掌心的皮肉像是都要被剥下去一样。他皱着眉,知道掌心下面有个锋利的东西挡在那里,他必须把手抬高一点才能拿出来。
他慢慢的终于把手拿出来,翻过来一看,掌心全是血,他冷冷的看着流血的伤口,应该割得不浅。叹口气,起身出去,准备把手上的血洗掉。
他刚走,洛佩斯就跑进了01室里,蹲在仪器前,小心的把手伸进去,故意往上抬,不然滑刀会割到手。没有人提醒的话,只要把那凸起按下去,手心下就会有滑刀划过,必须把手抬起来才行,不然铁定被划破。
洛佩斯抽出卡槽,看见卡槽里的血,勾起嘴角,露出一个冷笑,终于拿到了。他用试管取走了血样,为防万一,把卡槽扔进了洗手池里,把上面的血迹给冲干净。他做的这一切,自以为很隐私,却被从自己实验室出来的沙柏林看个正着。
他只看到洛佩斯用滴管吸着什么,然后把卡槽扔进洗手池里冲,却没看见安文斯受伤。
这几天中午安文斯都会在研究室,沙柏林也会过来看他,当他走到02室玻璃门外的时候,就看到安文斯开着水龙头,在冲手。沙柏林看了一会儿,一个可怕的念头突然跳出来,难道安文斯受伤了?刚刚洛佩斯是在取安文斯的血样?!
这个想法太惊悚了,他实在想象不出洛佩斯要安文斯的血样干嘛。
看见安文斯去了医疗室,沙柏林没有停留,侧身进了研究室,走到水池旁,还没流掉的水确实呈现出淡红色,是血没错!
他正觉得可惜,视线一转,看见洗手台上一滴鲜红的血,应该是安文斯不小心滴到上面的。
沙柏林想也没想,拿起旁边的滴管就把血迹给吸干净,听见身后的开门声,沙柏林转身,悄悄的把试管藏进衣袖里。
“沙柏林?你怎么在这里?”刚刚还没在,他包个手出来就看见他了。
“我来找你,你的手怎么了?”沙柏林看着他缠着绷带的右手。
“拿卡槽的时候被割了一下,一会儿就好了。”安文斯没多想,躺到诊疗床上想要小睡一会儿。
沙柏林没再说什么,默默的出去了,加快脚步,直奔自己的研究室去,进门顺手反锁上,把那一滴珍贵的血样拿出来,开始研究。他经常窝在研究室里,一连几天不出门都很正常,所以他的行为不会让任何人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