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吗?弄得这么兴师动众的,你没看福伯都被你吓成什么样了,郑小于还在庭院里罚站。”
白翊一边上着药,一边抱怨。今天开了机之后就发现二十几个未接,全是凌家大宅的电话。最后一通电话还是凌澈的,叮嘱自己立刻去凌家大宅,他就以为是凌家吉祥物出了事,火急火燎的赶去别墅结果进了屋看着床上一脸囧相的叶优扬着实笑了五分钟。
优扬哼哼鼻子,噘着嘴都快挂油瓶了,嘟囔着,“怎么不至于。我才不要让澈看到我现在这个样子。”
白翊觉得优扬就是杞人忧天,尤其是两人经历生死考验之后。彼此都不是真正的颜控,却非得往肤浅路线走,不免有些唏嘘,“还以为现在的你已经hold住你男人了,怎么还个熊样。”
“我也以为我hold的住…结果,他昨晚一晚没回。”优扬酸味十足的话出口后就后悔了,自家丑事本不应该往外传的,何况他早已不是昔日的东南亚小醋王了。至少没那么频繁。
白翊笑了起来,惹得优扬犯怵,揉揉那头比女孩还柔软的栗发,手感非常好,“好久不见了,小醋王。”
“我才不是吃醋。”优扬撇着嘴嘀咕着。心里泛着酸,醋味浓烈还伴着委屈。昨天他不过是说了气话,若是凌澈和往常一样破门而入,甜言蜜语的哄他两句他的心也不会那么不安。结果他一句安慰话都没有的走人了,至今一通电话也没有。还要轮到白翊来安慰他,
“放心吧,澈现在对你巴心巴肝的,你要对自己有信心一点。”
白翊的安慰还是起了一点作用,优扬稍微打起精神来,这时手机铃声就响了——
“昂昂昂,小叮当帮我实现~~所有的愿望~~~~”
稚气的卡通铃声一听就知道是谁,再加上优扬接电话的速度加嘴角绽放的笑容白翊已经猜到对方,一脸的‘你看吧,这不就打来了吗?’的表情。
“恩恩,吃了。”优扬眉开眼笑的点着头,就像那人就在眼前似得。
“没。才没有。”
“嗯嗯,澈,我……嗯???出差?”语气突变,白翊看着优扬脸色不对,笑容收敛了许多,见他双眉都皱了起来,“要去几天?”
“四天?这么久……”
“哦,好。路上小心。”
电话中断,叶优扬的力气也被抽离。软塌塌的歪倒在床上,半张脸都没进了毯子里。白翊拍拍他的肩膀,想也能猜到电话的内容。
“需要我帮你定机票吗?”白翊不知如何安抚垂头丧气的优扬,知道他心中不好受也只好按照常规套路劝哄。‘夫唱妇随’就是其中之一。
只是如今的叶优扬还是曾经那个叶优扬吗?
“不用。我会等。”
等待从来都是叶优扬擅长的,白翊记得,这人儿在漫长的岁月中等过春夏,等过秋冬,等过每一个成长疼痛的凹槽,又等过死神怜悯的收刀。如今再一次听到叶优扬说他会等,还是相同的语气,还是那么令他心疼不已。
他都那么心疼了,何况还是凌澈。所以就更加疑惑这个男人的动机。明知道这样一通草草的电话之后
“你啊,还是把脾气发出来比较好,不然痘痘会越长越多。”
“屁!我就是上火才长得痘!休想骗我!”
“所以你这次要乖乖等你老公回来?”
“嗯。他回来的时候我的痘痘就全好了。”那闷声闷气的嗓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哑哑的,撩着人心。白翊叹了口气,真不知道凌澈那家伙在打什么主意。什么时候听他有应酬了,今早上那通电话里也没有对他叮嘱再三,这个男人怎么可能一通电话就出差几天。
肯定有阴谋。
***
次日,优扬转醒时,已是日上中午。
习惯性地唤了一声“老公”,半晌却无人应答。伸手向身旁摸去,却只触到半边微凉的床榻。优扬突然想到,凌澈已经离开了。
心中骤然有些酸涩,转身抱着卡卡,没入柔软的大肚子里。
等待的日子总是格外漫长,而镜子里的自己却没有丝毫好转,反而有了更恶化的迹象。
昨天下午他趴在窗子上对着在花园里罚站的郑小于大发慈悲的赦免了,瞧他站的两腿都直了,衣服被汗水浸湿,24个小时军姿,就是这个曾经叱咤风云的胖子也着实吃不消。况且他还不知道凌澈已经出差去了。
优扬心情差到极点,晚上睡不着,吃的也少了,福伯几次想进来都被他拒在门外。一屋子的人拿他没辙,只能在门外干着急。只希望少爷赶快回来。
扳着手指数……
凌澈离开的第一日,优扬在窗台边发呆,众人在门口守候,郑小于接替遛凯利的任务。
凌澈离开的第二日清晨,优扬在窗台边发呆,众人在门口守候,郑小于不小心被凯利绊了一跤。
凌澈离开的第二日午后,优扬一身白衣站在窗边眺望远方,奈何时间过得缓慢,那人迟迟未归,夜幕未至,优扬昏倒了,福伯头一次违反凌澈的规矩破门而入,吓得当场心脏病复发。别墅乱作一团,好在白翊来的及时二话不说一把将人捞起,潇洒地抱回了床上。
半晌后,优扬睁开眼看着一张张担心的不得了的脸庞。大脑迟钝的忘记了思考自己脸上还长着痘,福伯忧心的问他,”小祖宗,可有好些?可吓死福伯了。”
“没事。福伯。”优扬从榻上坐起来,福伯赶紧往他身后垫上一个枕头。“我只是有些头晕,别都处在这里就像我得了绝症似得。”
白翊正端了碗清粥过来,听得优扬的话,立即问道:“优扬,你还有没有其他症状?”
“……浑身无力,想睡。”优扬没打算向白翊隐瞒,自己这个身体自己最清楚,只好实话实说。
白翊却像是挣扎了许久一般,拿过果盘里几枚酸枣,幽幽问道:“想不想吃这个……”
“嗯,”优扬不明所以的点了点头,白翊走上前将酸枣递到他手中,又转头对福伯和郑小于郑重地说道:“你们家吉祥物有喜了……”
“喜?什么喜?”郑小于好奇地追问,福伯则是险些又心脏病翻了,“什么??!白医生,你你你,你说优扬少爷怀孕了!!??”
优扬亦是一脸疑惑。白翊用满含怜惜的表情看众人一眼,似是不忍地说:“这个……就要问你家少爷了。”
“啊?!”待反应过来,郑小于惊得立即跳了起来,难道是,“大嫂他难道是有了孩子?!大嫂难道其实是女人???”
不可能啊。他伺候了大嫂这么久,没道理大嫂是女的还和自己进同一个厕所啊。郑小于凌乱了。
“什么?!”这次轮到优扬惊得险些从床上栽下来,白翊好在将他扶稳了,却显得比他更紧张,“你现在是有身孕的人,别激动,小心动了胎气。”
“卧槽!白翊!你别骗我!怎么,怎么可能?!我和凌澈都是大男人,虽然他总是对我欲求不满,有时候一夜四五次什么的!”优扬急着反驳,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自己在说些什么,也丝毫没有注意到福伯和郑小于已经掉到了地上的下巴。
白翊若有所思的摸摸下巴,一副了然的样子,“你怎么知道大男人就不能怀孕?”
待众人刚刚收回来的下巴又掉了下去,等等,他们这是在讨论什么?……再看看白翊得逞后的奸笑,和叶优扬小白兔茫然无辜的眨了眨黑漆漆的大眼睛,认真的回答,
“真的?男人真的能怀孕?”
此话一出,当事人还一脸懵懂,其余人先面红耳赤。郑小于在心中扼腕啊,大嫂啊,你怎么就这么单蠢呢?被骗一次还不够,还要被骗第二次。
白翊看着半信半疑的优扬,扑哧一声笑的眼泪都出来了。弄得三人一头雾水,优扬更是茫然无措。好半天才见他喘过气来,
“这么大个人了还是这么单纯…这也信……哈哈哈哈!你就是和凌澈24小时都在啪啪啪也不会怀孕的。除非你是想变姑娘。”
优扬呆愣着,半天不说话。还是郑小于抢了话去,“那这症状又是什么?”
白翊笑容一收,三分肃然,七分郑重,质问福伯,“近日优扬夜里能否安睡?…”
福伯摇摇头,神色黯然。就算守在门外不能进屋也能知道这人儿铁定是睡不着的。现在瞧他眼圈通红,眼下却是黑影浓重,双颊都凹下去了。”饮食如何?“
又是摇头。这些时日加起来吃的东西也就些流质的食物,饭菜几乎都没怎么动。
“这就对了,漫漫长夜,孤枕难眠,白天自然想睡。我看优扬得的是相思病……无药可医呢。”
白翊得出结论来,众人都是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只有优扬始终沉默。不知怎的,虽只是一场闹剧,但之前听白翊说他有可能是怀孕之相时竟然有一丝,有一丝期待。如今水落石出,自己这是得了相思病的症状,心头更是郁闷难受,连发火的力气都没有了。
优扬咬着唇,半响才开口,”我想睡一下,你们都先出去吧。“
福伯还想说什么,就被白翊阻止了。
无奈之下,只好退出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