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大部分报纸都报道出顾家是宝藏重要持钥人。顾家被推到风口浪尖,顾兴邦出门被人追问这些事,觉得烦不胜烦,回来对顾心钺说,让他快点把事情解决了。其余顾家人也窝局在家中,之前分族的顾家人也来似有似无的来打探,是不是真的知道什么宝藏。
顾心慨被烦的不行,也说想等这个风头过了再去上班,顾心钺说不行,越是这个时候越要出去上班。他那个位置敏感,有什么风吹草动也能知道。顾心钺安抚他说,“你现在是唯一明面上的人,也许会有人对你下手,我让黎叔派几个人跟着你。”
“那就继续上班吧。”顾心慨说,“哥你快点把事情解决。”
顾家被架到火上烤,沈鹤立又过来找顾心钺了,“我能帮什么忙吗?”沈鹤立看着顾心钺的眼睛说。
可惜顾心钺不想和他对视,“你有心了,并没有什么事,不需要你帮忙。”
“这样的事还是小事,那什么是大事?”沈鹤立问,“顾家现在是你当家作主,这事不用打听大家就都知道,说顾家知道宝藏,不就是说你知道宝藏。”
“子虚乌有的事,再说一百遍他也成不了真。”顾心钺说。“我自有应对之策。就不劳你费心了。”
沈鹤立久久的看着他,“你不要我帮你,我就用我自己的办法了。”
顾心钺疑惑的看着他,这次轮到他高深的走开,顾心钺皱眉,觉得沈鹤立是故意给他找事,但还是让石青跟着他,看他做什么了。
沈鹤立的方法简单粗暴,他把市面上流通的报纸都买下来,然后拿钱去砸报社的大门,让他们改口风报道别的。顾心钺听到石青回来汇报,头都要变成两个大了。连忙让石青去拦住他。
顾心钺看着重新被请回来的沈鹤立,“你到底想干什么?这种时候非要给我捣乱?”
“我只是想帮你。”沈鹤立说。
沈鹤立说的真挚,顾心钺咽下到嘴边的不需要你帮助,神色有些复杂的看着他,“为什么一定要帮我?”
沈鹤立想说什么,话到嘴边又觉得好像说什么都不合适。干脆走近了过来,他站着,顾心钺坐着,仰头看他的样子像是全心依赖着他,沈鹤立心头一动,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胆子,就俯身亲了他一下。
顾心钺被措不及防的偷袭,反应有些迟缓,结果给了沈鹤立错误的讯号。空旷了五年的男人,机会摆在眼前,有什么不敢的。老房子着火可是很严重的情况,顾心钺一开始没来得及拒绝,之后就没有拒绝的空隙了。从俯身深吻,到抱起来亲,再被打横抱去床边,一气呵成。沈鹤立把床边的帷帐拉下,被扔在床上的顾心钺,声音梗在喉咙里发不出来,只能看他一件一件脱了衣裳,一步一步靠近过来。体温的熨帖让他忍不住尖叫,可惜嘴巴却被无情的堵住。呜呜嗯嗯,意乱情迷,被翻红浪,鸳鸯共枕。
曾妈在门口听到动静,捂着嘴偷笑,只让黛眉在外守着,其余人都远离了顾心钺的房间。
“爹——”顾思慎上完课过来一个人脚快的跑来找顾心钺,奶妈丫头远远的跟在后头。黛眉连忙蹲下来拦住他,“少爷现在还在休息,小少爷先自己玩一会,好不好?”
“那我陪爹一起睡。”顾思慎说着就要往里走。
黛眉温柔说话哄着他。
俯在枕头上不看沈鹤立的顾心钺,哑着嗓子说,“出去。”
“不出去。”沈鹤立拍拍他的屁股,引得两人相接的部位轻颤,“太太这用完就扔的毛病还没改过来?”
顾心钺皱眉不欲多说,“慎儿在外面。”
“放心,我相信黛眉说服的本事。”沈鹤立说,他如今兴致正浓,把顾心钺翻个身,用重新硬起来的部位又开始捣起蒜来。
顾心钺随意扯了块布遮住脸,不想让沈鹤立看,但是晃荡的全身都是透着诱人的粉色,显然对这件事,身体还是挺喜欢的。
莫名其妙的时间地点,莫名其妙的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事。顾心钺整个窝在床里装睡觉。沈鹤立起身穿好衣服后,想搂小孩一样把装睡的顾心钺搂住,“你要我怎么做就要告诉我,不告诉我的话,我就继续买报纸了,干脆把报社买下来?”
顾心钺装睡。
沈鹤立亲亲他的脸蛋,只觉得心里喜乐非常。“下次要不准我来找你,就真是个用完就扔的小混蛋。”
☆、第71章 曾贵格
顾心钺睡一觉醒来腰酸屁股疼,脸色也不太好看,虽然他不是事都做了还要要矫情的伤春悲秋事怎么就发生了,但是终归还是有些不舒服。好像还什么事都没说清楚呢,就先被人占了便宜去。日后对峙,平白没了立场。
沈鹤立溜的快,就算他没溜。顾心钺要装睡也不会对他怎么样。心中的这一丝烦闷只好全部倾泻到外头还不知死活,使劲的往顾家倒脏水的报纸。
反正骗人投靠已经行不通了,就拉你下水转移注意力,伪王朝虽然没什么用,但他存在还是关系好些人的利益。只要有人给钱,报社乐的一批一批的加印。
顾心钺一边让自己的报纸出报道,‘顾承肇已经死了,沈钰坤,曹致远,边国严呢?’有思想的人会去思考,没脑子的人只会人云亦云,当然,顾心钺也不愿意被这样人云亦云左右。
但是一家的力量是弱小的,尤其是在这样的舆论大战中,顾心钺想了会,让石青把那个小孩带来。
那小孩是石青年前出京都办事的时候捡回来了,瘦骨嶙峋满身鞭痕,晕倒在进京都的路上,嘴里还喃喃着喊找爹。石青本来存着捡一个小孩回来当儿子养,调查一番他的身世觉得有些蹊跷就请示了顾心钺,得了先把孩子养在府上,孩子的身世慢慢调查的交代。
只是最后查出小孩的身世,也让顾心钺觉得有些辣手,那样浓烈到变态的爱情,那样决绝的牺牲自己的报复,顾心钺不确认他知道了会有什么好处。所以就一直让孩子在顾府待着。
在顾府养了半年,小孩两颊也有了些肉,说是有七岁了,看起来比顾思慎高不了多少,人还有些怯怯生生,被带来见顾心钺,一骨溜就跪在地上给顾心钺磕头请安。顾心钺忙让人把他扶起,“你在我家是做客,不是做下人,不用行此大礼。”
“少爷救命之恩,如同再生父母。小的做牛做马报恩。”小孩细声细气的说,顾祈问过他的名字,他小心的说不知道自己叫什么,他娘和其他人都叫他贱种。顾祈当时就红了眼眶,想要去求顾心钺,也不帮他找那什么亲爹了,就给他做儿子得了。
石青隐晦的跟他提了一句孩子可能身世后,顾祈就知道这事顾心钺也做不了主,只能给孩子取个叫长生的小名叫着,每天起卧在一起,悉心照料。长生也很黏顾祈。
“你不想找你爹了?”顾心钺问。
长生偷偷回头看顾祈,顾祈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亲爹还是要找的。”
长生眨巴了眼,“我想让我爹回报少爷的救命之恩,如果我爹不认我,我就给少爷做牛做马报恩。”
“如果你爹不认你,你就跟我了,我帮你报恩。”顾祈说。
顾心钺不赞同的看了顾祈一眼,温和的对长生说,“当初救你并不是想要你报答什么,恻隐之心人皆有之。石青救你回来,顾祈对你疼爱有加,这都是你们的缘分。只是我最近知道了你爹是谁,不带你去找他也是不行的。”
长生点头,“一切都听凭少爷做主。”
“那现在就跟我走吧。”顾心钺说。
顾心钺和长生,只带着石青护卫,轻车简行的从顾府后门去目的地,著名的八大胡同。
左右两边都是红灯笼高高挂,穿着肚兜披着轻薄纱衣的女子倚门调笑顾心钺,“好俊的小哥儿,进来玩玩呗,不收你钱。”
顾心钺牵着长生的手淡定的走着,石青在身后警备。走到一家女支院旁边,一个破落的小院子,顾心钺上前敲门,敲了三下后并无人应门,再默数三个数无人来开门,顾心钺就直接推门进去了,小小的院子小小的房间,一眼就收入眼底,院子的石桌边坐了一个人,石桌上一壶酒,一碟花生米,曾贵格喝的微醺,敲着筷子伴着隔壁传来的丝弦声依依呀呀哼着小调。
觉得有人进来了,只掀开眼皮看了一眼来人,“今日晨起窗前乌鸦叫渣渣,源来是贵人到。贵人否?贵人否?”
石青守着门口没有走近,顾心钺想了想,让长生站在石青身边,他自己走到曾贵格面前坐下。“乌鸦叫,烦事到,只是我之毒药,彼之蜜糖,乌鸦又怎能算的清祸福。”
“顾少爷如今多烦多忧,怎的贵脚临贱地,我这可没什么需要顾少爷记挂着的。”曾贵格说。
“无事不登三宝殿,如今世道混乱,什么人都能出来说几句,乌七八糟胡说一通,想借曾先生的大才,好好让他们见识一下什么叫打嘴仗。”顾心钺说。“价钱好说。”
“他们说的也不无道理,顾少爷这般着急,难道不是做贼心虚。”曾贵格嘲讽道。
“旁人欺我,诈我,我却不能听之任之。”顾心钺说,“事实如何,该明白的人都明白。有人想让我当踏脚石替罪羊,却不准石头和羊反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