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灯,柔和的光线,衬托着整间房子温馨的布置,以及空气中飘散着的淡淡花草清香,还有一股熟悉的味道,那是属于邵义的。
贺谦礼懒洋洋地把车钥匙丢在茶几上,脱下外套,沉沉地将自己摔在沙发上,室内的中央暖气让人有种昏昏欲睡的温暖感觉,尽管内心疲惫不堪,可他却依然脑袋清醒着不想去休息,而是睁着一双迷茫的凤眼,望着天花板静静发待。
这时,手机就像是默契的时间感应似的,发出一声轻微的振响。
“喂……”贺谦礼懒洋洋地应了一声。
“小礼啊,你回家了?”是宁君打来的。
“嗯 ”
“己经很晚了,早点睡吧,明天一早你不是还要去公司开会吗?”宁君的声音听起来很自然,但又有种让人觉得他在故意转移话题的意味。
“唔,小舅不说,我差点就忘了。”
“呵呵,你呀,最近也别给自己太大压力了。学校的事情,不去也罢,至于公司,你交给手下的几个人,还是比较放心的。等过几天你走了以后,小舅会替你看着的,其他的,你都不需要操心。”
“谢谢小舅。”
“小礼,你是不是不舒服,嗓子听起来有些哑。”
“没事,有点上火。”
“多喝点水,注意一下饮食作息就好了。”突然间,觉得自己没话可说了,宁君握着电话一脸纠结,旁边是神色紧张担忧的宁惠,他扭头看了看大姐急切想说什么的样子,无奈之下,只能朝大姐递了个眼色,对着话筒又道:“小礼,你妈想跟你说几句话。”
“嗯。”仍是那副慵懒的口吻,但越是这样,宁君却越是忧心。
“小礼。”宁惠连忙拿过电话,就喊了一声。
“妈,什么事?”
“小礼,你外公刚跟你说的那些,你别在意。若是你心里不舒服,那……那咱就不跟他好了,反正我家儿子这么优秀,世上好的男人多得去了。不行的话,妈就给你介绍几个,我认识的那些人当中,很多都是……”
“大姐,你干嘛说这些,这不让小礼心里更难受吗?”宁君连忙伸手扯了扯宁惠的衣袖,压低嗓子说道。
“呃……”宁惠一时语塞,张着嘴不知该往下说什么了。
而那头的贺谦礼,则是突然间笑了起来:“妈,我没事儿。真的!我都这么大的人了,自己的事情我自己会处理好的。这么晚了,您早些回医院陪着我穆爸吧。”
“小礼,妈不是要你跟邵义分手,而是,妈担心你受委屈啊。”宁惠叹气,眸光闪着矛盾。按理说,这种事其实不能怪邵义,毕竟,他跟自己儿子在一起之前,谁也不能强求他不能和别的女人交往不是。但问题出就出在,邵义居然莫名其妙地多了一个孩子的身上。宁惠是女人,他不能迁怒无辜的幼儿,但又不能不心疼自己的儿子。
“妈,我一点都不委屈。您就别操心了,我不多说了,挂了,我想睡觉了说完,不等宁惠再说话,贺谦礼就直接关机。
把手机仍在那里不再去管,贺谦礼起身,径自去了楼上的卧室,胡乱冲了热水澡,就穿着浴袍往床上躺去。
可下一刻,他猛然用双手抵着床边缘,盯着这张他和邵义爱意缠绵过的大床,脸色逐渐变得冰沉起来,下一刻,他立刻撑起身,裹紧浴袍,扭身去了隔壁刚收拾出来却从未有人住过的客房……
两日后,就在孙永磊举行婚礼的那一天,处理完所有事情,并交代了一切后续的贺谦礼,就和高兴得满面春风的刘海洋,一起乘坐刘家的私人飞机,前往南洲某个四面环海的美丽国家。
“你确定他真的是跟刘三出国度假去了?”
贺毅穿着一身正装,此刻,他正在孙家的婚宴上,因为接到这个电话,他来到一处偏僻的净地,脸上呈现着得到这个消息后的喜悦和庆幸。
“是,飞机己经起飞了,我是从于先生口中得到证实的。”
“于程也跟着去了?”
“嗯。”
“呵呵,这真是天助我也。我父亲那里怎么说?”
“董事长似乎并不在意,谦少从未出过国,这是众所周知的。不过,宁家这次倒是让人琢磨不透了,明知道刘家是死对头,硬是不顾危险把谦少放心的交给刘海洋,看来这其中的文章大着呢。”
“让他们斗吧,他们斗得越凶,对咱们越有利。只要宁家转移目标不再盯着我不放,贺氏我是十拿九稳了。”
“你说的不错。只是,董事长这边……”
听着那人犹豫的口吻,贺毅脸一沉,冷声道:“无论如何,我们都得成功!”
不管那个人他是不是自己的亲生父亲,也不管他曾经的确把昌盛当做亲生父亲来看待,在经过这些事情之后,他们“父子”俩注定要感情破裂了。即使他想挽回,也不可能了。那么,最后的结果,就只能是最坏的打算。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想到这里,贺毅危险地瞇起了眼眸。
挂了电话,贺毅整理下衣物,重新恢复了一贯温和随意的笑容,转身返回了即将开始的婚宴大厅。
孙家和钱家联姻,在上流社会上引起了许多人的关注。在孙家前段时间和宁家“闹翻”的风波之后,孙家转眼又跟钱家合并为一体,这明显昭示着,孙家彻底被纳入了刘家的势力范围,只因钱家家主早己表明了自己身为刘家下属的立场。
因此,无论是商界,还是军政界,此次来参加婚宴的人非常居多,不管是看热闹的,还是试探的,各种各样的小心思,在婚宴中暗中进行着传递和交易。
贺毅作为贺氏董事长的儿子,本不应该来参加这场婚礼的,毕竟,贺氏直都是宁家关系最亲密的姻亲。但贺毅若是只身前来,就会给人另一种猜测,是不是贺昌盛和宁惠真的己经离婚了,不然,贺昌盛也不会让自己的大儿子前来参加婚宴,即使贺昌盛本人没有出现,但也足够人议论纷纷和无限遐想了。
不管外人的目光如何,贺毅应对这种场合一向都游刃有余,再加上他本身英俊挺拔的迷人相貌,更是让许多未婚的名流淑媛们纷纷趋之若惊。毕竟,贺李两家的联姻己经宣告中断,这么优秀的男人,哪个女人会不动心!
正当贺毅被几个漂亮千金围在一起说笑之时,在帝都某一座私人医院内,几道身染血腥味的身影悄悄地从李欣的病房中,一闪即逝……
“二爷,二少己经下飞机了,咱们的人要不要动手?”
“把人拦下来,直接给我绑到这里。”二爷的神色冷冽如冰,眼睛隐晦地盯着面前的微型计算机,里面赫然呈现着一组刚发过来的神秘图纸。
“是,我马上去办。”
“叫唐狸进来。”
“是。”
那人出去了好一会儿,唐狸才姗姗来迟,寻了个椅子坐下后,就对着二爷皱眉:“叫我什么事?”
“无聊了?”一改方才的凌厉气势,二爷周身的气息柔和了下来。
“哼!整天跟着你厮混,有什么无聊的。”
“过来。”二爷招招手,唐狸撅着嘴,不情不愿地起身走过去,顺势坐在了二爷的腿上,眼睛恰好对上了计算机上的那组图片,不禁好奇地问:“这是什么?”
“我耗费了三个暗桩和一组精英,才得到了最基本的地下路线图。这是宁家的核心总部,具体位置我还并不清楚,所以,我需要你的帮助。”
“哦?说来听听。”一听有事情要做,唐狸立马来了精神,更有种跃跃欲试的挑战热血。
“但在此之前,我想请你帮我抓一个人。”二爷嘴角噙着邪笑,狠狠地在唐狸的勃颈上咬了一口。
唐狸闷哼一声,不仅没有丝毫不悦,反而眼中透出一抹兴奋:“谁?”
“这个人。”二爷手指一点,屏幕上又出现了一个人的照片:“他可是宁昀的心头寳,只要捉到他捏在手里威胁宁昀,以此来做掩耳,你就可以顺利潜入地下城,帮我探听虚实。”
“只是去探路,不做别的?”唐狸脸色不好看,似乎对于这个任务一下子失去了兴趣。
“不,除了探路和拿到最详细的地图外,我还需要你,帮我搞些破坏。你不是喜欢杀人或活用活体做实验吗?那我就随你,只要你能保证自己的安全,你想干什么我都不会干涉。”
“真的?”唐狸不信地睨了他一眼。
“当然是真的!寳贝,我什么时候骗过你。”说着,就扣住了唐狸的下巴,狂野地吻了上去。
唐狸被吻得气喘吁吁,最终点头答应了二爷,然而,正在承受着二爷肆虐侵犯的他并不知道,二爷那双染满情欲却异常冷静的双眼中,快速划过一道嗜血的精光……
唐家。
这里是位于帝都几百公里外的一座私人领土,是一大片山区和森林环绕的天然土地,这里不属于任何乡镇城市,只属于一个华国历代有名的古武世家。
说是大世家,其实也不尽然,那只是流传了几百年无论是环境还是历史,都比较悠久的乡村区域。周边坐落着几个不大不小的村庄,而在村庄不远处的一处大山腰上,则隐约呈现着一座外觐类似民国时期的大宅院。
大宅院的占地极为广阔,面积更是大得令人称奇,环廊纵横交错,连接着无数个宁静清雅的院落,在其中一楝两层古风宅院内,一个身穿一身丝绸薄衫的中年男人,气势如虹地正在院中练武,手持一柄长长的银剑,在寒冷的空气中划过一道道凛冽的剑流,使得周围在冬季里生命体旺盛的绿植,也被之划破四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