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阙解释:“欺世盗名罢了,你若不信,我还有可以给你写很多。那首诗词不过是清平调其一,还有其二呢。”
颜珞不信,“你写来?”
顾阙让听澜去准备笔墨,自己唠唠叨叨与她说话,“有空给你看诗词三百首,可精彩了,都是流传千古的名句。”
听澜准备好笔墨,顾阙没耽搁,在颜相的视线下,提笔就写。
一枝秾艳露凝香,云雨巫山枉断肠,借问汉宫谁得似,可怜飞燕依新妆。
颜珞摇首,“不如前一首。”
顾阙笑了,“还有第三首呢。”
名花倾国两相欢,长得君王带笑看。解释春风无限恨,沉香亭北倚阑干。
颜珞拧眉:“写的是后妃,不是皇后。”皇后母仪天下,非以容貌来伺候君王。
顾阙停笔,道:“你还信是我做的吗?”
“我信是你写的,你说的那人无人知晓,是你梦中的情人吗?”颜珞轻笑,光是这些诗就听出了别样的韵味,倘若真有其人砸,小姑娘家家的动心也在常理中。
顾阙笑了,“他是学生的噩梦,文人顶礼膜拜的对象,也不是我的情人。”
颜珞觉得奇怪,顾阙的脑袋里装了些什么,着实有趣,“明日有诗社,我领你去玩,顺便将你在梦中得到的诗都说出来,让我好好显摆显摆。”
“你显摆什么,欺世盗名吗?”顾阙无语。
颜珞不理会,晚上搬回卧房睡。
顾阙看着她,想起一句话,分久必合合久必分。
两人躺了下来,颜珞身子依旧凉丝丝的,顾阙往一边挪了挪,颜珞也朝她处挪一挪。
你挪、她挪……
你再挪,她还挪……
你停下,她靠着你。
顾阙贴在了床边上,胳膊凌空,“我要掉下去了。”
“那就掉下去吧。”颜珞闭上眼睛。
顾阙爬起来,看见里侧空出一大截位置,麻溜地爬里里面去了,让颜珞睡外侧。
顾阙躺在里面,颜珞又翻身靠过去,看着她:“世子,你妹妹的病好些了吗?”
“不知道,父亲母亲没有说。”顾阙悄悄地往里侧挪了挪。
颜珞跟着挪,道:“你就不问问吗?”
顾阙又挪,想起夫人那张脸,尖酸刻薄也不为过,她不想回家就是不想面对夫人,是以,她已好久没顾言的消息。值得一提的是侯爷没有喊她回家相亲。
“没问,霍家急了吗?”
颜珞哦了一声,手拨了拨顾阙的耳朵,“霍家不急,我急。”
顾阙愣住,“你急什么?”
她没注意,颜珞贴了上来,她自好悄悄地往后挪。再挪,贴着墙了,没地挪了。
“我急着圆房啊。”颜珞轻笑,手勾住了顾阙的耳垂,咦,她没有耳洞……
小姑娘家家的没有耳洞,将来戴耳环耳坠怎么办。
顾阙被她挤得浑身发热,捂住自己的耳朵,“你远一点。”
颜珞装作没有听见,反问她:“你怎么没有耳洞呢?”
第49章 社牛、亲一亲摸一摸还是可以的!
顾阙被摸得恼火, 好热。
“女孩子才有耳洞,郎君怎么会有?”
颜珞看着她发红的侧脸,没忍住, 又伸手摸了摸, 顾阙缩进了被子里,“睡觉呢。”
“你让我摸一下,我就睡觉。”颜珞讨价还价。
顾阙烦不胜烦, 为了安稳又从被子里钻了出来, 看着她:“你要摸哪里?”
两人靠在一起,准确的是颜珞将顾阙挤在床里边, 虎视眈眈地看着她。
顾阙提心吊胆,颜珞将她上下仔仔细细地打量, “你为何不愿亲近我?”
顾阙眨了眨眼, 脸红心跳快,一瞬间,感觉自己成了颜相的囊中物。
“世子, 你亲近别的女人都不愿亲近我,是因为我的名声很差吗?”颜珞认真极了, 眼睛眨都不眨,约莫着对皇帝说话都没这么认真过。
顾阙被逗得吞了吞口水, 御姐气场太过强大了,要命了。
“阿婆说你身子还需好好调养, 不能做坏事。”
“拿着鸡毛当令箭, 阿婆说的是不圆房, 没有说不可以亲近, 亲一亲摸一摸, 还是可以的。”颜珞道。
顾阙没办法, 凑过去,在她眉眼上亲了亲,“好了,睡觉。”
“真敷衍,我也睡觉啦。”颜珞不满,无奈地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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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内有许多诗社,颜相与顾阙的说法就是:文人卖弄风采之处。
顾阙临出门的时候又多背了两首诗,没办法,都是颜相作的。
顾阙要去的是雅轩诗社,领头人是一郡王,不爱朝政不爱美人就爱作诗,听闻写了几千首诗词。
诗社在郡王府的偏门,与郡王府只有一墙之隔,顾阙与颜珞一道去的。
在去的路上,顾阙问颜珞:“你近日很闲吗?”
“温茯升官,三月内连升四阶,目前是中书舍人,我就彻底闲了。”
顾阙明白,颜相失宠了,女帝偏爱温茯。她觉得奇怪,怎么好端端地就失宠了。
颜珞哀怨地看向她:“温茯告密,说我促成霍顾两家的亲事,陛下不高兴,我就失宠了。正好趁这个机会,我们生个孩子。”
“这……”顾阙万分愧疚,“连累到你了。”
颜珞不在意:“我继续闲着,就当放假。”
到了诗社,广平郡王亲自出来迎接,“请了世子几回,世子都不愿意,今日能来,我真是高兴坏了。”
顾阙腼腆,颜珞上前寒暄。
三人进门,广平郡王一个劲夸赞顾阙,又怜悯她错过科考,一路上,嘴巴就没停。
社恐遇到社牛,场面有些尴尬了。
许是知晓顾今日顾阙会来,诗社内来了不少人,就连状元郎林毕文也来了。礼部拟定婚期,林毕文不日将迎娶晋阳长公主。
顾阙来后,众人上前簇拥,然而颜珞靠前走了一步,众人立即止步,无人敢上前了。
社牛广平郡王立即上前圆场,“你看这池水中的荷花,世子,您看?”
顾阙看了一眼颜珞,颜珞说道:“郡王太过心急了些。”
诗社内景色好,四季花草都有,水榭前便是一池荷花,今日开得正好。
顾阙想起杨万里的那首词,微微一笑,看了一眼颜珞。颜珞上前,问她:“你笑什么?”
“没什么,我说,你写?”顾阙朝她眨眨眼。
颜珞啧啧两声,“你这是抛媚眼吗?”
“少看那些乱七八糟的小说,什么抛媚眼。”顾阙嘀嘀咕咕一句,拉着她的手走到桌旁,道:“可以吗?”
两人窃窃私语,广平郡王笑话两人,“丞相与感情深厚,真让我等羡慕。”
颜珞捏袖提笔,姿态端庄,脊骨挺直,顾阙说一句,她顿住,旋即落笔。
丞相笔锋锐利,刚劲有力,与她的美貌很是违和。顾阙是第一回看到她写字,一时间想起父亲的笔迹。
永乐侯是军人,双臂有力,但比起丞相,还是少了些锋芒锐利。
顾阙读完,颜珞落笔,社牛忙凑了过来,读道:“小荷才露尖尖角……”
“好诗、顾世子真让我大开眼界。”
马屁拍得好极了。顾阙觉得不好意思,颜珞却笑了,代为回答:“郡王说笑了。”
旋即说道:“诗已做,我们应该走了。”
广平郡王拿着诗词,神色激动,道:“我这有几首诗词,想请世子点评一二。”
顾阙不应,颜珞微笑,广平郡王神色跟着变化,忙改口:“丞相先忙、世子,改日再来玩。”
夫妻二人结伴来,一道离去,只留下一首诗词。
上了马车,颜珞问她:“还是李白吗?”
“不是,是杨万里。”顾阙道。
颜珞品了品,不认识,压根就没有听过,顾阙是想着藏拙吗?
明明有真才实学偏偏要藏拙,脑子里想些什么呢?
奇奇怪怪。
显摆过后的丞相去署衙,而顾阙去铺子里看看。
掌柜将这两月的账簿拿出来给她看,高兴得不行,“生意可好了,小的觉得不用限量了,无限量供应,不好吗?”
顾阙说道:“物以稀为贵,倘若日日都那么多,未必就会卖得这么好。”
看过账簿,她去二楼看看。靠近午时,二楼的柜子里都已经空了,也没什么客人。伙计在擦拭柜子,见到顾阙,只当她是客人,不免劝道:“都已卖完了,您明日再来。”
顾阙颔首,看过店铺,又去制作香皂的工厂看看。厂里是一间排屋,将墙都打了就成了一间通屋。
屋里都是妇人,干活麻利,因为是限量供应,所以她们的任务不重,到点就会下班。顾阙也不要求她们加班,家里有老有小,回去还要忙好久。
顾阙没有回去,而是在这里吃了午饭,四处看了看,等工人都走了,自己留下看了眼库房。
香皂没有积压,每天定量做,限量供应,除非有各处的订单。商会里曾有一批订单,发货后,顾阙就没有再接了。
但羊奶皂的订单一直很多,都是她从淘宝拿货,批发价,各地订单也会发出去。
这里有□□人守门,晚上轮班守着。曾经出过事,有人来偷东西,损失了不少。顾阙吃了教训,就花钱雇了些会功夫的汉子守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