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婆太可怕,辛苦自己不是男人,不然她肯定催完圆房催生孩子。
要命了。
顾阙跑回屋里喝杯水,又让人去打听什么时候可以开铺子,半晌后,颜相传话回来,晚上不回来吃饭了。
顾阙晚上一人吃,就不想吃饭,淘宝里扒拉一下晚餐,结果全是减脂餐。
扒拉一会儿,看到了小龙虾活虾,这个时候大魏是没有小龙虾。
顾阙买了三斤,晚上吃蒜泥小龙虾。厨房的婆子不会做蒜泥味,顾阙只好自己去烧。
暮色四合,颜珞去了霍家。
夜色下,无人发现。一入府门,霍老亲自来迎。两人去书房说话,霍成儒跟着,想问一问二姑娘的事情。
外面不安全,上回说见面,后来羽林卫炸了,侯府传话,晚些时日。
颜珞没有看他,而是与霍老单独去了书房。
霍成儒在外面守着,颜珞进去后开门见山,说起皇帝的事情。
然而对着霍老说法又是不同,“敬德皇后是您的女儿,我来,是想卖您个人情。”
霍老愤怒,“这人是赵诠,死了倒是可惜。”
“我这里还有他的供词,您瞧一瞧?”颜珞笑着打开自己的录屏,先解释:“这是我得到的宝贝,供词也有,但现在不能给您。”
供词是赵诠画押的,是最后的证物。
霍老面色阴沉,双手握拳,颜珞提醒他:“您可别一口气喘不过气,走了,到时,我的罪过就大了。”
“你放心,贼人不死,我岂能甘心闭上眼睛。”霍老平息怒气。
视频多达小半个时辰,待看完,霍老惊奇地平静下来,老泪纵横,没有谩骂,更没有怒气,而是哭了。
颜珞沉默,静静地看着他哭,心里陡然很舒服。霍老骂了她十几年了。
半晌后,霍老站起身,走到她面前行礼。颜珞忙避开,“霍老直言,我尽力帮您。”
霍老执意行礼,道:“我希望丞相留下那百余人的性命。”
颜珞深吸一口气,“那就请霍老去告诉他们逃命。”
“好,就当我霍明堂是欠丞相的一份情。”霍老放低姿态,“敬德皇后、琼琚公主、还有皇子,霍家不会罢休。”
颜珞站起身,漠然道:“那是你们霍家的事情,与我无关。”
阿瓮想的是伸张正义,可笑,世间哪里会有正义呢?
颜珞离开书房,霍成儒追了上来,询问顾家二姑娘的事情。
“侯府说二姑娘的病情好了许多,夏日就可以回来。我就这几日的假期,夏日里也是回不来的。”
颜珞顿住脚步,“夏日就可回来?”
霍成儒颔首:“对,侯府的人就是这么说的。”
颜珞冷笑:“好啊,到时候,我让人给你假期。”
霍成儒感激不尽。颜珞从后门离开霍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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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阙第一回烧蒜泥龙虾,烧毁了,一股子奇怪的味道,压根不能吃。厨子闻着味道都不敢呼吸,顾阙让人丢了,买了料理包来做。
第二回,很成功。蒜泥龙虾里有手指年糕,还有黄瓜,蒜泥的味道扑鼻子香。
龙虾提回院子,晚上说不回来吃饭的人也来了,瞧见顾阙灰头土脸的样子就好奇,“你干什么了?”
“吃龙虾啊。”顾阙指着桌子上的龙虾,心里奇怪,“你见过吗?”
颜珞摇首:“这是什么?”
“龙虾,好吃呢,快换衣裳,我们一起吃,我给你剥虾,可好吃了。”顾阙热情地招呼颜珞。
她的热情就像是春日里的暖阳,慰藉人心。
颜珞去换衣裳,出来时虾肉都剥了一盘子,还有琉璃杯里装着黄色的液体。
顾阙说道:“啤酒配小龙虾,可以扫除一天的疲惫,你是不是很累?”
她自顾自说着,守着剥虾的速度很快,颜珞凝眸,顾阙似乎很高兴,嘴里喋喋不休,拉着她说长说短。
颜珞坐下,顾阙塞一块虾肉给她吃,“你试试,好不好吃,我和你说,我逮着手套剥的,可干净了。”
颜珞有洁癖。
“你今晚很聒噪。”颜珞端起顾阙的啤酒喝了一口,顾阙急了,“那是我喝过的,你喝牛奶。”
顾阙手上戴着手套,不方便再抢回来,只好拿眼睛剜她:“你的规矩呢?”
颜珞大气道:“被你吃了。”
顾阙不理会她,继续剥虾,不忘卖弄:“有人给你剥虾吃,是一种享受,你可晓得。”
颜珞继续吃,不理会,吃着吃着,顾阙就来不及,她拿起一块黄瓜递过去:“吃这个,我来不及了。”
“顾阙,你给别人剥过虾吗?”颜珞托腮看着勤劳的小蜜蜂,眼中的光温柔许多。
顾阙剥一个,颜珞吃一个,时不时地喝一口啤酒,姿态端庄,顾阙看着她,忙得开心。
深夜两人相处温馨,婢女们在外间等着伺候。
“没有,我其实很懒的,遇见你,我才勤快些。”顾阙羞赧,悄悄告诉她:“颜相,你是我第一个认真想着要讨好的人。”
“啧啧啧,你不是认真讨好我,是认真讨好你的阿嫂。”
第66章 吐血、颜相,你会做皇帝吗?
顾阙讨好的并非是颜珞, 而是阿嫂。
概念不同。
顾阙眨眨眼,问她:“你是谁?”
“颜珞。”颜珞道。
顾阙点头:“阿嫂是颜珞,颜珞是阿嫂, 都是一样的。”
“不一样, 倘若你的阿嫂不是我,是旁人,那么, 你也会认真去讨好这个人。”颜珞啧了一声, 认真地与她掰扯,拿起一块年糕, “这块是年糕,对吗?”
顾阙点头, “那又如何?”
“你给它取名年糕, 我觉得不好听,我想给它取名张三,那么, 它也是张三,你可明白。你喜欢吃的是这个物体, 而不是张三年糕,同样, 你讨好的是阿嫂这个称呼下的人,不单单是颜珞。”颜珞慢悠悠地打比方。
“你别说了, 我脑壳子疼, 你赢了。”顾阙不说了, “你是丞相, 你有理, 但以后, 我讨好的是你了。”
颜珞继续与她掰扯:“倘若我们和离……”
“打住,我错了,小祖宗。”顾阙长叹一口气,剥虾都比说道理都轻松。
颜珞戳了戳她的眉眼,“你不占理。”
“我占了理,最后,也有可能没有理。”顾阙投降,将剥好的虾塞到她的嘴里,“你赢了,你有道理,我输了。”
颜珞这才罢休。
最后,虾肉都被颜珞吃了,顾阙抱着一盆汤下面条吃,颜珞美滋滋地去书房处理公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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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廷取消今年的上元节灯会,上元这夜,各家各户紧闭大门。
过了十五后,京城禁严,正月下旬,各处进出不易,许多人被拦在城外,进不得城。
颜珞忙着修理刑部大牢,一面让人去处置赵诠的干儿子,到了月底,下属回来复命,人都跑了。
颜珞上禀女帝,女帝不可置信:“怎么就跑了。”
“或许是有人走露风声,也有可能是赵诠入狱后,他们就分了家财散了,免得赵诠回来他们一分银子都分不到。”颜珞解释。
女帝信了,但并未罢休,吩咐颜珞:“继续去找,务必将人都处置了。”
颜珞领旨,女帝询问刑部大牢修得如何,颜珞回答尚可。
二人有说了些事,颜珞退出殿。
各处不宁,女帝无心沉迷女色。
二月初一铺子陆陆续续开门了,生意不景气,上街的人更少,不敢聚集,生怕炸了跑都来不及。
顾阙也开了铺子,然而生意也不如去年,整条街上都看不见人,巡视的人都比百姓多。
渐渐地,京城各地安静下来,顾阙就以为要过去的时候,京城外调来许多兵马,是南平的兵马。
颜珞算差了,这回太后与女帝竟是一心!
回到侯府的时候,顾阙问侯爷调兵一事。
侯爷恰好坐在舆图前,看着通州与南平二地的地形,“从地形上看,都是一样的,但这回,陛下与太后齐心。可见对方,必然是两人共同的敌人。我思索至今,想不出两人的共同敌人是什么。”
他不明白,顾阙倒吸一口冷气,抿唇不语。
侯爷察觉她的神色不对,旋即问她:“你知道缘由?”
“父亲,我不过猜测罢了,我觉的两人共同的敌人只会是……”顾阙顿了顿,走到侯爷跟前蹲了下来,压低声音:“自然是威胁她们地位的人,您说,会是谁呢?”
侯爷凝神思考,先帝只有女儿,那些长公主们都不成事,都被陛下捏在掌心中。
先帝的弟弟们就剩下湘王了叔父辈的还有几人,然后那些人安分守己。然而,他看得清楚,湘王就是莽夫,依附于太后,不会让太后忌惮。
“为父不知是谁,赵出吗?赵出死的时候,我未曾回来,不知他的事情,但此人不会使得陛下与太后同心。”永乐侯静心分析,“我觉得是陛下害怕了,将此事交给了太后,希望通过南平军来护卫京畿。”
顾阙顺着他的话去分析:“能让陛下太后同心的唯有一事,自己的帝位。然而她的威胁都来自于太后,此事无关太后,又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