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夏湾村已经待了一年的他,没了在京城时的脆弱,更多了沉稳,阳光不少。
“有点。”沈穆叹息:“不晓得爷爷的身体好不好,母亲他们怎么样。”
“放心吧,他们没事。”
“你说我们上辈子都是做什么的?”沈穆沉默了一会儿后,不晓得为什么突然想到了白天上学的时候同学们讨论的话题,玩笑心一起,便问了出来。
“这么好奇?”凌风顿了一下,面无表情,但语气却带着调侃:“看到白天天上飞的燕子了吗?没准你上辈子就是一只飞来飞去的燕子。”
“要是燕子那也不错。”沈穆听出了凌风的调侃,“我要是燕子,那你是什么?白鸽?”
“我有那么弱吗?”想到上辈子的那一跳,那般决绝,白鸽又怎会如他一般执意?想开了也就淡了,有时候都会想上辈子是不是昙花一现,只是一场幻觉?凌风叹气,前世因后世果,是不是自己在前前世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所以才会遭如此命运?
“当然不会!”沈穆轻笑了一声,“你一定雄鹰,遨游蓝天,威武至极。”
“你想多了,上辈子我是个人。”凌风翻身,“佛门与道门其实都是顺应天道才能生存,而进了这两门派的人,都不会是以迷茫之身入教,所以你猜错了。”
“咦,还有这么一说?”沈穆大为惊奇,“这是为何?”
“人有三魂七魄,最是能感应天地,顺应万物,因此人才是真正的万物之灵,动物初为人时灵魂并不全面,所以多投胎第一胎往往是傻子等智力心智不全,你看看我一切正常,所以上辈子怎么可能是动物呢?”
“好了,早点睡,明天还要上课。”
丘骏总觉得最近一直有人在跟着他,但仔细查看却没人,一开始还想着是不是自己多疑了,没想到这几天下来一直都有这样的感觉,他晓得,自己没有感觉错误,一定有人在跟着自己,就连自己的办公桌都有人动过,虽然恢复了原样,但丘家还是察觉出了异样。
“还望君子出来一见,如若我丘家哪里得罪阁下,还望明说。”丘骏走到一处人际罕见之地,停下冲着空无一人场地说道。
“你很勇敢。”一个身穿灰色衣衫的人站在丘骏的身后,蒙着脸,微挑着眉毛,赞许。
“阁下过奖了,只是感觉阁下对在下的命似乎并不是那么在意,所以在下才能勇敢一回。”丘骏‘哈哈’一笑,心里警惕心大起。
“丘先生果然不愧是洪日帮的现任老大,唐某佩服!”灰衣男子将面罩一摘,原来是潜伏的唐泗水。
“不晓得唐先生为何要一直跟着邱某?”
“喔,忘记向丘先生介绍我的身份了,我是唐门弟子,唐泗水。”唐泗水跟踪这丘骏一些日子了,也知道此人是刺杀那个唐门败类的可能性极少,但不管怎么说,要不是这洪日帮的人将人送到了监狱,也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那么他唐泗水早就可以将人捉了回去,自己也好复命,所以这洪日帮也跑不了。
当然,唐泗水还没有那么傻,一个能活着的会动的洪日帮帮主,比一个死去的要强多了,活的可以结盟帮忙,死的却是要被追杀的,孰轻孰重唐泗水自然掂量的很清楚,更何况,这洪日帮的后面还站着无名道长,这更让他忌惮。
无名道长的算命风水自是厉害无比,关键是其医术也着实厉害,十道九医,对于精于毒物的唐门,解毒性也是他们的必修课,在所有人看来,唐门似乎是个人人忌讳,牙呲必报,其实相反,他们只是对毒物比较痴迷而已。
无名道长虽然与他们唐门没有什么深入的交情,但其在江湖上的名声也足以让唐门敬佩,所以唐泗水就是看在这无名道长的面子上也不敢轻举妄动。
“唐门?”丘骏吃了一惊,他心中已经隐隐约约的知道对方的来意,“您是为了死在监狱的那个人吧?”
“丘先生果然睿智。”唐泗水拍拍手,表示赞许,“不晓得您对我们唐门能有个什么解释?”
“首先很抱歉。”丘骏稳了稳心神,“这件事不是我们洪日帮做的,更不是我们做的,我们要是想杀他直接杀了,至于送到监狱多此一举吗?所以这绝对是嫁祸!”
“丘先生您当然可以这么说了。”唐泗水踱步到丘骏身边,“这也有可能是洪日帮故意为之,混乱我们唐门的思维,完全有可能不是?”
“当然我本人也是不信的,但我唐门的长老们却是不信的,他们明令要是再找不出凶手,就要派人来HJ省,到时候可就不是鄙人能做主了。”
“那你说,要怎么做?”
“跟我联手一起找寻那个凶手,只要找到那么我们唐门就既往不咎。”
丘骏这才算是明了唐泗水的用意了,对这个古老的帮派,即使已经败落,但唐门各种神奇的传说,以及各种各样的毒物都让他忌惮,不能说他的胆子小,但他还是想要庆幸一下,没有在背后直接给自己下药,控制住自己。
“当然,我们也很乐意找到那个给我们洪日帮泼脏水的人。”丘骏伸手与唐泗水紧握,微笑。
京城,傅老爷子手里拿着一本明显年代久远却被人保护极好的一本书,细细翻看,“果然是本好书!”
“来人!”傅老爷子将书放到一个精致的木雕盒子里,招来一个黑衣男子,“把这个木盒子交给大少爷,让他交给一号去。”
“是!”黑衣男子不苟言笑,将木盒又放置于一个不起眼的纸箱子里,搬起便离开了。
“不晓得那边会给我怎样的奖励?”傅老爷子自言自语,拿到这东西可等于将自己与整个唐门对立起来,当然是要以那帮人能把自己抓到为前提。
“几十年了,无名,咱们的恩恩怨怨也该是了解的时候了,为了这段仇,我什么恶人都做了,也不在这么点了,越是年老越是执着,那时候你是何等的威风,风水界的天才,人人称赞,人人敬仰,人人拍马屁,但现在呢,还不是被我这个没有任何天赋的人困在个小小县城动弹不得?”
傅老爷子双眼阴郁,嘴角却带着复仇的快感,嫉妒,身为风水世家的独子,却没有一点的风水师的天赋,傅家所有人的心血算是断送在了他这一代,偏偏父亲又早亡,更是让他的处境越发尴尬,也使得他越发的怨恨无名这三师兄弟,他们的得意洋洋与才华横溢,越是对比他们身边的自己如同废物一般,那时的自己何等的怨恨与嫉妒,可是自己却挺了过来,当年被江湖人鄙视的他站在了中央高位,而当年的江湖草莽谁敢对自己不恭不敬?
就拿那个被人敬仰的无名道长三师兄弟又如何?一个瘫了困在香港,一个无名老道困在小县城,这两个难兄难弟想聚在一起就聚吧,反正也活不了多长时间了。
至于另一个,哼哼,别以为说躲到泰国就以为安全了,当年自己可是买通了唐门的手下下了奇毒,就是活了下来也估计跟那个老三一样,废人一个了。
“这帐,我们慢慢算!哈哈哈...”傅老爷子发出癫狂的笑声,惊得树上的鸟儿‘扑凌凌’飞走了。
“看来中央要专门搞一次关于迷信的教育了!”傅老爷子冷笑,拨通了新闻媒体的电话:“哟,是电视台的小周台长吗?哎,我是老傅,我有件事想跟你们这些媒体同志说一下....最近一直在听说这迷信的风潮又有席卷之意,要我说你们媒体是不是也要查一下?迷信太可怕了,前几天听说HJ省的一个小县城要挖一个墓,结果呢,村民们不让挖,唉,一直以来都以为是我们的同志太暴力了,但最近听说那个村的村民都是被一个老道士给迷惑了,说要是开挖了,就一定会祸事连连....对啊,这墓咱们祖国考古多少了?怎么没有出一点事,到现在却被一个老道士给忽悠的村民们都不让挖了,这对国家而言是个多大的损失?....对对,我们一定要严惩这些忽悠民众的骗子们!”
“好了,吃饭就不必了....没事,这是我这个老党员、老干部应该做的....什么领导?哈哈,现在我已经退了,哪里来的领导这一说...你们好好干,祖国的未来就要你们担当了....再见再见!”
电话一挂,傅老爷子爽朗的笑容立刻消失不见,冷笑。
☆、第56章
风雨欲来,盛夏的阳光过于毒辣,沈穆最近一直恹恹没有胃口,头晕恶心的他身穿着白衬衫,斜躺在床上,越发显得脆弱。
“喝碗酸梅汤。”无名道长将在吊在井子里的酸梅汤拿出来,冰凉凉的合起来特解暑,给沈穆喝了后,沈穆立刻感觉舒服不少,但还是病恹恹的被几人劝着在凉席上睡去。
凌风神清气爽,经过多日修养,他的身体也已经大好,也是,沈穆每天不是鸡汤就是鱼汤的给他补,就是师父与元阳子都快喝腻了,怎么会不好?
这些日子,无名老道已经开始给元阳子着手治疗他的瘫痪,对于瘫痪的原因老道并没有问,有些事情即使不问,他们彼此心知肚明。但因为时间过久,元阳子的身体虽然一直都保持锻炼,但要想说完全康复的可能性依然不大,因此老道现在每天都要先给元阳子的腿部用道家特殊手法进行按摩,化淤血,连着这么五天时间,又施针刺激穴道,连着这么过了两个月后,一天,无名道长施完针后,元阳子的腿部终于有了一点知觉,顿时一家子都兴奋不已,中暑好点了的沈穆指挥凌风与无名道长做了一大桌子的饭菜,桌上,元阳子端起酒杯,几度落泪,“大师兄,当年我被迫去香港,没多久腿也残了,我就在想,是不是咱们麻衣一脉就这么被毁了,二师兄与我都没有来得及见一面就远走海外不知所踪,更是让我担忧不已,后来又听说大师兄也消失不见了,我更是心灰意冷,幸好认识了我妻子,是她一直不嫌弃我照顾我,直到前几年她也走了,我还在想为什么老天就这么残忍,让我一个孤残之人一直活着,现在我才知道老天待我不薄,临死了能遇见大师兄,我真的是死而无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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