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够了没有,看够了请对你的病人专注点。”傅听夏头也不抬地道。
水灵回过神来下意识地反驳道:“你,你根本就不需要我!”
“当然需要!”傅听夏抬起头来笑道:“我现在可需要一个有正式医师执照的人了。”
水灵明白他的意思,隔了一会儿才小声道:“这件事情不可能瞒得过师傅的,也瞒不住。”
傅听夏微垂下眼帘,再也没有说过话。
季景天站在窗外看着室内动手术的两个人,身后的人小声道:“好像不是那个女大夫在动手术啊?”
季景天扫了一眼水灵冷冷地道:“不是。”
“可是这家县医院现在只剩两个有照的医师啊,这么说那小子是无执照行医喽?”
季景天看着屋里动手术的少年,因为低头的姿势,漆黑的短发微微垂落着,白皙的颈脖也因此拉出一个细腻的弧度,也许是紧绷的口罩遮住了他大半张脸,季景天莫名地觉得这个姿势很诱人,他对此有些震惊,甚至超过了初见傅听夏时他那如行云流水般的外科操刀技术。
“你带着相机的吧。”季景天侧过脸来问。
“是,都带着,本来是想偷拍那个女大夫的。”
“拿来。”
身后的人将相机从包里掏了出来递给季景天,季景天贴着窗户给室内的人拍了一张照。
身后的人惊喜地道:“对啊,这可是证据,这小子无照行医,别说是给许一夫当弟子了,只怕他连医生都别想当了。”
季景天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将相机放入自己的挎包里,然后转身离开。
他走到门口刚巧看见铃子爸带着铃子妈从一辆手扶拖拉机上跳下来,季景天扫了他们一眼,就径直离开了。
傅听夏做完手术慢慢走出手术间取下面罩,转了转自己的脖子,看了一眼四周,半闭着眼睛仰头在院子里长出了一口气,脱下身上的白大褂随手丢在外面的推车上,然后向外走去。
水灵追了上来大声道:“听夏,你去哪里?”
傅听夏头也不回地道:“回家,帮我跟师傅说一声……谢谢,还有……对不起。”
说完他就走出了大门,水灵想追上去但却被铃子爸妈给围住了。
傅听夏连夜收拾好了东西,给胖姨夫妻留下了一千块钱就离开了,然后搭上了清晨最早返回村子的小巴。
宋听荷正坐在自家的院子里给那个粉红色的木偶梳头,看见门口有个少年站在那里对着她微笑,他长得很像半年不见的大哥,只是没有大哥脸上那块红色的大斑,
傅听夏弯腰向她张开手:“听荷!”
真得是大哥,宋听荷立即欢呼着朝着傅听夏奔了过去。
宋大力听见声音走出了屋子,见是傅听夏也是一下愣住了,半晌才语无伦次地道:“哥,哥,你脸好了,好了。”
“没都好,不过好很多了,只是往后还是要注意避光跟防晒。”傅听夏拎了拎手中的包笑道:“不说这个了,这半年我给你们买了不少东西,来吧。”
二人立刻欢呼着簇拥着傅听夏进了屋,宋大力一边往嘴里送着吃的一边问:“哥,你这半年原来都在外面治病啊,怪不得爸爸往京城打了几次电话,那边的人都不肯叫你出来接电话,爸还以为你一直在生他的气呢。”
“我怎么会生爸的气呢。”傅听夏说道,看来傅家的人根本就没告诉继父自己没回京城,这样也好,傅家的人至少知道自己跟继父来往不那么密切,也会给继父少找一点麻烦。
门外传来水响之声,傅听夏打开了大门,见继父正往外泼洗面水。
继父转身见傅听夏穿着一件黑色的羽绒服微笑着站在门口喊了他一声爸爸,继父的眼睛顿时呆住了,手里的面盆“晃荡”就掉到了地上。
“好了,真的好了!”继父满眼都是泪水语无伦次地道:“明宜,明宜,听夏好了。”
傅听夏听见继父叫自己母亲的名字也红着眼圈笑道:“嗯,好了,我要去当医生了。”
继父激动地手足无措:“不行,不行,要请客,要请客,要请全村里的人吃饭。”
说着他头也不回就扔下傅听夏一个人走了,傅听夏在他背后道:“爸,不用浪费钱。”
宋大力在他背走出来道:“就让爸请客吧,以后不用再存钱给哥治病了,我都想请全村里的人吃一顿呢。”
傅听夏伸手在他的额头上弹了一下:“知道了,是大哥欠了你的。”
“我可没说大哥欠我的!”宋大力摸着脑袋不好意思地道,然后凑近了傅听夏小声问:“大哥,上次你说会带我们去城里那件事。”
傅听夏笑道:“放心吧,那笔钱我入手了几套房子,二年以后,赚到的钱会足够我们全家都去京城生活的,而且过得不错。”
宋大力兴奋地道:“当京城人啊!”
“所以你要好好读书知道吗?”
宋大力一听说读书立刻就露出一副头痛的模样,连忙岔开话题,他们还没聊多久,就有村民上门了,每个都走上来围着傅听夏看一圈。
然后连续几日傅听夏家的门坎都快被踩断了,傅听夏挤着笑被人当动物看,继父意气风发连请了几天席,几乎所有的村民都请到了,不过宋庆国一家却从没有来,几次在路上遇见,大伯是一脸漠视,婶娘更是眼神里带了点仇恨。
想也可知,傅听夏的脸好了,宋建民还有什么价值,全村里最见不得自己变好的人大概就是大伯一家了吧。
过了几天,铃子爸妈就回来了,傅听夏偶尔碰见他们,铃子妈那热情让傅听夏都觉得有些诡异。
逼近年关的时候,奶奶总算是开大恩让大伯来传话叫他们过去。
“多半又是问我们要钱要东西。”宋大力鄙视地道。
宋听荷立刻紧张了,她的房间里还有大哥送的糖,虽然长得黑黑的,吃起来又甜又苦,可是她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糖,大哥说那叫巧克力,她都舍不得吃,每天都只啃上一点点,大伯一家会不会把巧克力也抢走。
傅听夏把手放在她的头顶笑道:“放心吧,大哥不会让大伯抢你们的东西,她要钱给钱就是了。大哥在外面治病的时候有打工,赚了不少钱呢。”
宋大力不高兴地道:“我猜奶奶肯定是知道了吧,要不然怎么说就你跟爸两人过去。”
傅听夏一笑,大伯家是不留饭的,所以他跟继父吃过了晚饭才往大伯家那里去。
令他意外的是奶奶居然脸色很和蔼:“听说听夏是打算留在县里读书了。”
继父略有些不安地道:“孩子真不想回京城,勉强回去可能也考不好。”
“留在县上读书也好啊,刚好跟建民两兄弟能作个伴,建民还可以传点经验给她。”
继父脸上闪过大喜之色:“妈,妈你不怪听夏了?!”
傅听夏的心中却是一动。
奶奶看了一眼听夏,把腿重新盘了盘:“都是自家的兄弟,那里来的隔夜仇啊。”
继父连连点头:“妈说的是,妈说的是。”
奶奶又道:“听夏,你出去,我有话要给你爸说。”
傅听夏刚好也有一桩事要求证,便爽快地起身走了。
等傅听夏的脚步远去了,奶奶才看着继父道:“听夏即然留在这里,就给他定一门亲吧,铃子妈今天来跟我提亲了。”
第15章 我爱主角
继父大吃道:“妈,听夏将来是要到京城去读大学的,他将来肯定能遇上自己觉得称心如意的。”
奶奶眼皮都不抬:“你倒是娶了个自己觉得称心如意的,有比我给庆国娶的这个媳妇强吗?”
继父焦急地道:“妈,这是绝对不行的。”
奶奶看着继父道:“有一件事我本来不想提的,但你非逼着我说,那我就只能告诉你了,这桩亲事,听夏是答应要答应,不答应也只能答应,因为他把人家女孩子的裤子给脱了。”
继父几乎是从凳子上跳了起来:“这绝不可能,听夏这个孩子我很清楚,不会干那种下流的事情的。”
奶奶淡定地道:“你有让我把话说完吗?人家说得很清楚,当时是铃子觉得肚子疼,听夏不是一直很想当个医生吗,所以就毛毛燥燥把人小姑娘的裤子给脱了看,这是能随便脱的吗?”
继父急得双眼冒火:“那听夏不是好意吗,不也是为了看病吗?”
奶奶冷笑:“那听夏是大夫吗?”
继父顿时哑然。
奶奶慢条斯理地道:“不是大夫,这裤子能随便脱吗?他能随便脱个年轻女孩子的裤子吗?人家宽宏大量,说了不追究,也就是想把坏事变成好事……”
铃子爸在院子里扎着稻草绳,看着同样坐在院子里挑豆子的铃子妈,忍不住道:“你干嘛揪着人家孩子不放呢,人家在医院里也是帮了我们忙的。”
铃子妈道:“我说什么了?我说的是实话吧,这裤子能是白脱的吗?”
铃子爸不可理喻地道:“这是哪跟哪啊,再说了铃子不是还有那个人吗?她现在不肯说,不是迟早也能问出来。”
铃子妈抬起头来道:“那个人,那个人铃子那么小他就把她肚子搞大了,搞大了肚子到现在还像个缩头乌龟躲着不现身,就算问出来了,你能把铃子嫁给那个王八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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