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站首页男生小说女生小说纯爱耽美

当前位置:趣书网 > 纯爱耽美 > 全文免费阅读

坠欢重拾gl 完结+番外 (讨酒的叫花子)


  小宇那孩子扒在门后往外看,瞧见是纪岑安, 崽子立马瞪圆眼睛,迷糊好奇地打量了会儿,先奔过来就张口喊:“姨姨。”接着冲上来抱她大腿, 步伐摇晃地栽她怀里。
  这时倒不认生了, 好些天没见, 还是挺稀罕纪岑安。
  接住孩子,纪岑安单手将小宇拽胳膊上抱起,招呼老妈:“婶子。”
  而后解释来意。
  上门造访是中途起意,真实的原因定然不能坦白告之。
  胡编的借口,路上就想好了说辞——办事途径镇子,因而过来看看祖孙两个。
  老妈放下心,客气迎纪岑安进家门。
  两方是相识,要打探二十几年前的过往不难,比找老太容易。
  进去了,寒暄一番,后续的打探进行得极其顺遂。
  老人家对纪岑安不设防,不怀疑她话里的真假,一听她是趁中秋到镇上扫墓来的,特地大老远赶到这儿,竟信以为真。
  纪岑安圆谎:“我不在这儿长大,不了解地方,来了才知道是这里。”
  也没听出不对劲,老妈问了两句,忙着下厨煮醪糟蛋,非得热情招待她。
  来着是客,何况是在医院照顾过自己的、女儿的朋友。
  醪糟蛋煮好了,趁热端上前,老妈殷切问:“小灿你哪家的?”
  好奇她给谁家扫墓,想着以前没见过。
  纪岑安也实在,径直道:“二爷家。”
  啪嗒——
  碗摔落在地,瞬时四分五裂。
  没指名道姓,没说具体的哪门哪户,仅是一个泛指的称呼。
  但这三个字足以让老人家错愕,惊诧僵在原地。
  望着地上稀碎的白瓷片,纪岑安抬抬眼,对上老妈讶然的眸光,不意外地轻声说:“婶子,我来向你打听点消息。”
  ……
  入夜后的偏僻小镇沉寂,四周乌漆嘛黑。
  周家的屋子五间房,中央是客堂,两侧都是杂物间和房间。
  小地方没那么讲究,纪岑安被安排到曾经阿冲的婚房过夜。
  待重新哄小宇睡下,收拾完客堂的地上,老妈才进来,找了个凳子坐下,浑浊的双眼盯着纪岑安看了片刻,无奈叹一口气,一一将实情道来。
  不大记得清细节,只能挑拣着说,讲一讲还有印象的那些。
  “那个时候还没有阿冲,她爸刚上门到这儿,启睿也才也一点大。”
  “有一年启睿爸在广东出工,到工地干建筑,上架子不小心掉下来没了,他妈妈……以前好多人不领证的,过不下去就散了,再找个人就能走了。”
  “陈家上头没老的,养不了小娃。”
  “二爷……陈二就是那时回来的。”
  ……
  “他叫陈展中,不是亲的陈家人。”
  “是启睿他奶捡的,别个扔掉不要的。”
  “比启睿爸小一岁。”
  ……
  “那会儿不像现在,丢孩子不好管,镇上也没什么城里那种可以收留孩子的机构。”
  “找不到是哪家的,启睿他奶舍不得,怕再扔出去就饿死了,于是留着自家收养,正好给启睿爸做个伴。”
  “可那孩子皮实,从小就不好管,打都打不规矩,总惹是生非,年轻时又在外面犯事,还坐牢了。”
  “陈家跟他断绝关系了,把他赶了出去。”
  ……
  一个俗套老掉牙的故事,简单说来就是捡来的儿子养瘸了,但被赶出家门后又浪子回头,去了外面终混出人头地。
  可惜那个年代坐牢是大事,尤其是在人言可畏的小镇上,无论陈展中后来再怎么出息,陈启睿他奶还是接受不了他。
  “据说是出国了,到外头发的财。”
  “好像做的倒卖生意,赚了不少。”
  “他第一次回来时带了个姑娘,白白净净的,年纪不大,十八.九岁的样子,好像是有钱人家的娇小姐,城里来的。”
  “带回来要结婚,进门就让启睿他奶做主。“
  “可把他奶气得……”
  陈展中做事太随意浪荡,不考虑其他人的处境,往往想一出是一出,本来坐牢的事就是两代人的芥蒂隔阂了,后面又搞出个私奔结婚的事,那无异于火上浇油。
  何况城里那个所谓的有钱人家也不答应这桩婚事,不同意单纯的小女儿和一个吃过牢饭的、混混出身的瘪三小老板在一起,认为那样有辱门风,肯定是陈二花言巧语蒙骗了女儿,坚决反对。
  结果谁成想,陈二竟直接把姑娘拐跑了,打算在养母的见证下办酒席结完婚就领着娇小姐出国过日子。
  自那以后,陈家就更容不下陈展中,思想保守的陈启睿他奶拆散不了这对爱意上头的鸳鸯,便又把陈展中赶走了,干脆眼不见心不烦,更不受他的孝心和钱财。
  再后面,大约是第二年的冬天,陈启睿他奶就死了。
  陈大因此而记恨陈展中,认为老太太一辈子心善,但偏偏受了老二那么多气,为他操劳担忧二三十年,到死也没能享受到这个养子的孝顺,因此记恨陈展中,连上坟都不肯他来,到出意外摔死为止都还是不原谅这个兄弟。
  陈家没其他人了,陈启睿就只能托付给陈展中,所以陈展中就带着已经是老婆的娇小姐从国外赶回来,准备带走陈启睿顺道回来祭祖上香。
  至于为何要住江家的旅馆,则是那时的娇小姐刚生产完,以及随行的队伍里还有别的孕妇,陈家才横死了一个壮年男人,旧俗认为死人的晦气对小孩孕妇不吉利,便安排这群人到江家旅馆住宿。
  “当时来了好多人,一溜溜的小车。”
  “办完丧事,大部分都走了,只留下陈二几个。”
  ……
  “另外那个女的,在丧事结束的第二晚就生了,可惜生出来却是死胎。”
  “唉。”
  “也是造化,可怜。”
  “我也没见着,不晓得是不是被启睿他爸冲撞了,那阵子我生病在家没出去,都是我家那个还有阿冲她爷在帮忙跑。”
  “后一天阿冲爸爸没过去,陪我去卫生院打吊针了,那边不知怎么就失了火。”
  “一个都没救出来,全折里头了。”
  “火烧太快,来不及救。”
  ……
  “后面是城里那家人来处理的,也没把陈二他们带回去,都埋这边了。反正就那样,派出所来了几个管事的,找我家那口子问问话,再问问江家的老的,没调查出什么就结案了。”
  纪岑安寡言少语,半晌,低声问:“那之后陈启睿和江添呢?”
  “没接走,都留着了。”老妈摆摆手,有些感慨,“小添还有爷奶,有人照看,他肯定不走的。启睿……启睿就跟着大家一起过了。那孩子都能下地了,也不难带,养他就是多双筷子多个碗,其实不费事。而且他初中了以后政府也出力,国家供他读书,也还好。”
  城里那户有钱人家再没出现过,甭说带走陈启睿帮忙抚养,自此后连影儿都没有一个。
  谁都不了解陈展中在外头是哪样的,更无从知晓别的方面,一场大火带走了全部,渣都不剩。
  这么多年过去,陈家的悲惨俨然连茶余饭后的谈料都不是,没人关心那些有的没的。
  死都死了,入土的不能复生,重要的孩子们该怎么活。
  再接下来的进展如白开水一样,随着时间的流逝,惨剧成了随风往事。
  后来陈启睿走出了镇子,不回来了;
  阿冲也长大,但着实没读书的天赋,加之家里没钱,老妈多病,当爸的挣的票子不够治疗费,所以走上了放弃读书、打工并恋爱生子的路;
  江添是唯一让大人省心的,也算是按长辈们期待的那样活着,但可惜在他高二那年,江家的老人患癌生病,这孩子也是一根筋,竟直接弃学打工去了,任老师大人苦口婆心劝都不行,直到江家老人去世,他才重回校园,重读高中,二十三岁才读上大学。
  “癌症嘛,哪里容易治好,不太可能的。”老妈说,讲起这些就不断叹息,“小添他家没钱,他去打工也是不够的,还是好心人捐助的费用才可以治。小孩子自尊心强,不想拖累人家,非得不读了。老的没了,还是好心人继续他读书嘛,帮了他好多的。”
  纪岑安问:“哪个好心人?”
  “我不认识,没见过。帮小添家办资料盖章都是我家那口子在处理,他在管这些,我不行,没能力管,我都不识字,看不懂那些东西。而且那个资助的不愿意露面,大家都没见过是什么样。”老妈摇摇头,对这方面不了解,只知道一点,“不过等他读大学了,那个人就不帮了,再也没联系过这边。小添是靠申请贷款还有打工读的书,他很努力,都是自己养自己。”
  江添和纪岑安差不多岁数,他二十三岁读的大学,现今大三,算起来,也就是三年前考上的大学。
  而好心人对他的资助恰巧就是三年前停的,偏生就是纪家出事的那段时间前后。
  纪岑安嘴皮子干干的,红润早没了,只余下一层难看的苍白。
  到这程度了,不会想不明白前因后果,已然懂了。
  城里的有钱人家就是程家,娇小姐是下午村里老太口中的玉洛,祭祖队伍里别的孕妇就是她的“亲妈”程玉珠。

首页推荐热门排行随便看看 阅读历史

同类新增文章

相似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