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是极温馨的一幅画面,可是看到桌子上倒在上面的空空如也的桶装冰淇淋后,怒气嗖嗖地往上飙。
大半桶的冰淇淋,全被这两兄弟报销了,呵呵,吃的真干净,肚子疼起来的时候可别趴在我身上嚷嚷?
方致决定给两兄弟一点教训,于是,迈着沉重的步伐硬着心肠肃着脸向沙发的方向而去,卧在兜兜身上的熙熙耳朵抖了抖,然后抬起头,睁开眼睛向方致望去,蓝眼睛像似最华贵的宝石,纯净美丽。
“喵……”软绵绵的叫声让方致的心房瞬间很没志气的塌下来一角,但脸上仍旧维持着不苟言笑的神情。
看到方致的熙熙从兜兜的背上支起身体,歪着头看他,不时抬起一只爪子递给方致,要抱抱的意思。
方致来到他们面前后,先把熙熙抱了起来,用手指戳了戳熙熙的鼻头说:“以后再跟你算账。”这件事绝对不是一个人的问题,而是两兄弟的预谋。
熙熙以为方致在跟他玩,抬头吸允住方致的手指,磨了磨牙齿,然后用舌头舔了舔指腹。
有点痒,方致收回手,把熙熙放在肩膀处,熙熙身体盘在上面,勾着脑袋看方致拎起了兜兜。
“喵?”熙熙一脸的不解。
兜兜一无所觉,直到裤子被扒下来,屁股感觉到疼意后,皱巴着脸哼哼着睁开眼睛,想要挣扎,身体却被方致给固定住了。
方致手一下一下的打着兜兜的屁股,兜兜从来没挨过打,疼的哭了出来,脸上挂着泪珠,熙熙急得团团转,听到兜兜的声音后,顺着方致的胸膛往下滑,然后落在方致的腿上,跑到方致的手腕处,爪子似乎想要阻止一直打兜兜的手掌,方致把熙熙轻轻拨拉到一边,熙熙翻了个身,转而跑去兜兜的脸前,看到兜兜的小脸上滚落着眼泪,仰头去舔兜兜的泪水。
“喵。”
“爸爸,爸爸,爸爸——”说话说不清楚的兜兜在这个时刻,下意识的去喊最亲密的人,正是在打他屁股的方致。
从外面回来的杜成渊刚打开门就听到了儿子的叫声,心下意识一紧,鞋也没有换就往发出声音的地方走去,看到沙发上坐着的方致后,放下心来,放下外套问道:“这是怎么了?”
刚收了手的方致听到声音后,冷飕飕地说:“偷吃被我发现。”
挨了打的兜兜听到dad的声音,从方致的膝盖上滑下来,越发的委屈,拽着自己的裤子往杜成渊的身边跑。
杜成渊忙走过去给他擦眼泪,兜兜抱住蹲下身体的dad的脖子,脑袋搁在他的肩头上面,杜成渊温热干燥的大手轻轻拍打儿子的背,低声安抚。
兜兜抽噎了几下,忽地嚎啕大哭,委屈坏了。
边哭边呜咽着说:“爸——爸爸——达沃,爸爸达沃。”可惜说不清啊。
含着无限委屈的声音,软软地落入耳中,杜成渊心疼的不行,抱起兜兜小小的身体,轻声道:“爸爸打兜兜了?”
兜兜使劲儿点头,重重嗯了声。
“达沃——”长长的睫毛湿漉漉地翘成一攥一攥的,跟画了眼线似的。
“爸爸为什么打兜兜?”
兜兜摇摇头,没有说话,小小的他,并不明白为什么挨打。
方致抱着臂坐在沙发上,杜成渊抱着兜兜来到他的旁边,眼睛已经看到了桌子和沙发上的融化的冰淇淋污迹还有空空的冰淇淋桶。
“不乖乖午睡,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偷跑出来的,等我发现的时候,吃干抹净,正躺在沙发上睡觉。”
杜成渊闻言低头问儿子:“上次肚子疼,忘了吗?”
来到了方致跟前后,兜兜紧紧地抱着杜成渊,生怕又被打似的,听到杜成渊的话,因为上次肚子疼给了他很深刻的印象,知道杜成渊在说肚子,理直气壮地说:“都都不疼。”
也不知道是在说兜兜不疼,还是肚肚不疼。
杜成渊轻轻摸着他的脑袋说:“吃这么多会生病的,冰淇淋每次只能吃一点点,你和熙熙把半桶都吃完了,要打针的。”
兜兜脑海中的词汇量不多,但针这个字眼却有着浓墨重彩的印记,闻言,忙不迭摇头:“蛰!”不打针的意思。
杜成渊看兜兜不再流眼泪后,吻了吻他的小脸蛋说:“你吃了这么多的冰淇淋,当然要打针了。”温和地说着对兜兜来说很抗拒的话题。
兜兜小手捧住爸爸的脸,大大的双眸里流露着可怜兮兮的神色,一直摇头。
杜成渊把兜兜放在腿上,指着倒在桌子上的冰淇淋桶,一本正经地说:“那就不可以吃这个,不然就要去医院打针了。”
“不次,不哒!”不吃了,也不打针,兜兜点头做保证,答应的利索极了。
方致嗤之以鼻,吐槽道:“相信他?”
兜兜不声不响地握住杜成渊的手腕,然后把杜成渊的手拍在方致的身上,嘴里道:“打爸爸!”
因为杜成渊是挨着方致坐下来的,所以熙熙轻而易举的从方致的肩膀上爬到了杜成渊的肩膀上,仰着头看杜成渊,杜成渊收回手,揽住兜兜,然后低头在熙熙的嘴唇上亲了亲。
“熙熙有没有乖?”
“喵。”
方致看到兜兜让杜成渊打他,心里颇不是滋味,抱起杜成渊肩膀上的熙熙说:“小没良心的,熙熙我们上楼。”
兜兜本来一直没有理方致,但是听到方致离开的脚步声,忙扭过头去看,看到他要走,立时着急起来,身体一挣,就从杜成渊的腿上滑了下来,杜成渊怕他摔倒,手护着他的身体,看着他落地后才松开。
兜兜着急的看着方致,一摇一摆的要追上去,撇着嘴喊:“爸爸爸爸爸爸爸爸——”
“喵呜——”
方致没回头,在他臂弯里的熙熙探头看身后的兜兜,接着仰头看方致,却只看到了他的下颚,伸出舌头舔方致的手背,想要让他回头看看,兜兜在后面。
杜成渊跟在兜兜的后面往楼上走。
兜兜看爸爸不理他,又要掉眼泪的架势,杜成渊忙快步走过去抱起他,说:“一会儿要跟爸爸认错,爸爸才会原谅你。”
“爸爸——”兜兜指着方致消失在走廊的身影喊道。
“能不能偷吃了?”杜成渊耐心地问道。
兜兜摇头,手固执的指着方致消失的方向:“爸爸——”爸爸走了。
杜成渊露出个笑容,捏了捏兜兜的包子脸说:“我们去找爸爸。”
“嗯呐!”
杜成渊把兜兜放在床上,兜兜从床尾爬向床头,想要靠近背对着他的方致,似乎想起来那顿打了,动作有了迟疑,扭头看杜成渊。
杜成渊给他个鼓励的眼神,然后对方致说:“兜兜知道错了,你就给他一次机会吧。”
兜兜扑到侧躺着的方致身上,头贴在方致的腰上蹭啊蹭,熙熙从被子里钻出来,也在方致的身上拱啊拱。
忽然之间,方致一手搂住一个从床上坐了起来,突如其来的动作让兜兜兴奋的惊呼出声,然后开心的笑起来。
杜成渊去洗澡的时候,床上的父子三个是这样的↓方致盘腿坐在床上,他的对面是坐着的兜兜和蹲立着的熙熙。
抱着臂的方致一脸严肃地对兜兜说:“下次还偷吃吗?”
两兄弟在杜成渊的教育之下,已有了一米米“爸爸生气了”的概念,也一脸正色地看着方致,闻言一起摇头,萌萌的画面,差点让方致破功,还好忍住了。
方致满意的点点头,翘起嘴角说:“呵呵,下次再被我发现偷跑出房间去吃冰淇淋……”眼神意味深长。
兜兜看方致笑,下意识以为危机解除了,并不能完全明白方致话里的意思,看方致笑,跟着咯咯笑起来,熙熙则从蹲立改为了卧下。
方致心内一片柔软,无奈极了,伸臂把两兄弟搂到怀里,亲一下这个,又亲一下那个。
杜成渊洗完澡换好家居服出来,就看到三个在床上闹成一团的画面。
任谁看到这幅画面都会忍不住想要让时间慢一点,再慢一点。
方致躺下来,兜兜手脚并用地趴到他的身上,熙熙蹬了蹬腿,攀爬到兜兜的身上,默默地叠罗汉。
眼角余光瞥到一直没动静的杜成渊,侧了侧脸对他说:“过几天,你一个人带熙熙和兜兜,能行吗?”语气里很不放心。
杜成渊回过神来,向床的方向走近,然后站在床前,看了看正互相闹着玩的两兄弟一眼对方致说:“我有什么是不行的吗?”用平和的语气说着自大的话,方致忍无可忍地白了他一眼,摊摊手,挑眉道:“那就交给你了,全能奶爸。”
“不要太想我们,专心弄你的音乐会。”
“想你们?怎么可能?我乐得轻松呢。”方致哼了声。
上周,方致接受了来自法国皇家剧院的邀请,将在那里举办个人音乐会,所以会离开家一段日子,这是他成名多年后的首场音乐会,因为向来低调的风格,业界人士因为这次他的复出闻风而动,他人还未动身,外界已经一片哗然和热议,热闹不已。
杜成渊点点头,继续擦着头发,方致坐起来,拿起抽屉里放着的吹风机,说:“过来。”意思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