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哭无泪的拍着窗户口,猛然间对上夏悦风冰冷的眼睛。
他直接撬开了车门把悦然拖了出来扛在肩上,那时悦然心里紧张极了,他知道自己又免不了一顿狠揍。
夏悦风经常打他,他给悦然立了许多苛刻的规定,如果做不到,就要挨打,夏父从来不会管他,所以他只能尽量躲避。
这也是悦然怕他的原因之一。
尤其是那一天,夏悦风用皮带一下下抽在悦然的身上,每抽一下就有一道红痕肿起,悦然虽然怕他,却天性倔强,再痛也不会发出半点声音,只是紧紧的咬着牙,夏悦风更是一言不发,仿佛他早已嗜虐成性。
“记住别坐别人的车。”夏悦风最后冷冷的说。
那天半夜悦然痛到醒过来,却看到那双沉静的冰色眼睛一直一动不动的看着他,夏悦风就这样看着他一直坐到了天亮。
但是悦然觉得他没必要知道那个冷漠而残暴的人此刻在想什么。
他也懒得想。
上小学时同班的小胖子忌妒夏悦然身边老是围着一大群可爱的小丫头,于是恶作剧在他鞋子里放了图钉,结果悦然午觉玩就半睡半醒的去穿鞋。
然后当天夏悦然就在医院里拔图钉,悦然的皮肤本来比一般的小男孩娇嫩,每拔一颗就有殷红的鲜血流出来,本来这不是伤的特别重,只是整个脚看起来有点血腥。
悦然是再痛苦也不愿意哭出来的,嘴唇都咬成青紫的颜色了。眼泪一直在眼眶打了个转再流下来,配上精致娃娃的长相,让人要多心疼就多心疼。
夏悦风那时就站在一边看着他,银色的眼睛冷冷的,一句话也没有说,甚至连半个同情的眼神都没有。
然后他直接带着一批人走到那个小胖子的家里,把他按在地上,用一根长50厘米的钢针扎进他的脚里,无论那小胖子如何的鬼哭狼嚎,甚至听到了骨头被穿过的声音,小胖子的家长也哭着跪倒在一边求他。
冰冷的银瞳却一动不动的注视着钢针的进入,那里面没有悲悯,没有同情,只有嘲弄,残忍,杀戮。
他们同父同母却好像疏离至极,夏父爱财如命,希望培养出优秀的继承人,从小就懒散好玩的夏悦然自然没有资格,于是他选择夏悦风变的很忙,几乎每天都不用再见到他,悦然觉得这样自在极了。
突然有一天,他看见夏悦风在学校门口等他,身边还站着一另外一个财团的少爷——一个自他出现之后视线就没有离开过他的人。
衣冠禽兽。
“这是聂少杰,一起吃个饭呗。”夏悦风笑着把手搭在悦然的肩膀上。
悦然马上知道了这是要干嘛,懒懒的不想移动,正冷冷的挥开了他的手却被反过来用力握住。
悦然用力挣扎,尽失风度,夏悦风立马止住了笑容,眼睛里却依旧是笑意,那种笑意让悦然慢慢莫名的服从了下来。
吃饭的时候聂少杰一直在套近乎,聊到后来干脆动了手脚,悦然懒得再拒绝,索性让他献够殷情,无意间却发现夏悦风和冰一样颜色的眼睛一直注视着他,仿佛有一丝哀求。
聂少杰走后,夏悦风一直低着头,然后他开口问。
“然然绝对他怎么样?”
“很好啊。”悦然漫不经心的挑着螃蟹,他已经习惯了对夏悦风逆来顺受也懒得再违逆他。
“恩,知道了。”夏悦风低着头笑着说。
“那我先走了。”悦然冷冷淡淡的丢下了一句,就关上门。
下楼的时候包厢里传来桌子被掀翻的声音,一大堆瓶碎的稀里哗啦。
夏悦然觉的没必要知道夏悦风哪来的怒火。
他懒得想,却偏偏还是知道了。
夏悦风讨厌经商,却为了他这个慵懒又长不大的弟弟担起了所有任务。
夏悦风憎恨所有他身边的人,但他知道他总有一天会因为自己的残暴而死于非命,所以他心里一直十分害怕没有人能在他不在的时候没有人照顾那个猫一样的家伙。
夏悦风揍他,并不是为了让他改变他那一身的懒惰,他觉的他的弟弟已经是最好的了。
他只是为了让悦然讨厌他。
夏悦风是残暴冷漠又悲观的人,夏悦然很了解他,他们之间最好的相处方式就是我就什么都不知道。
不过,他哥很爱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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