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空璃先一步到了殿堂,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正在被其他人鱼问东问西,左右为难的文奉启,忍不住笑了笑,这个看上去有一丝傻气的人,其实心地不错,虽然被围困了,还是很努力地跟周围的人鱼交流,没有表示出什么不友好的意思。
“你,赶紧弄点吃的过来,快饿死了。”指着游到一旁的覆空璃,抗议的说道。然后就被紫菜盖了一脸。
“不许对哥哥无礼。不然就把你绑起来。”一个体态娇小纤细的人鱼说着,紫菜是他盖的,现在正张牙舞爪地拿着条海带,一副要绑人的样子。
☆、38章 真相与离开
“准备膳食,待客。把其他客人也带进来。”面对文奉启的无礼和肆无忌惮,直接选择了无视,不小的人了,服饰怪异不说,各种行为不仅粗放还幼稚。要不是看这么多年来还能见着个人类,自己都不屑于搭理他。
说完,抓着文奉启的后衣领,把人抽走。游往殿内。把人往殿门内的赤色海绵地板上一丢,然后自己也化出双腿站了进去。碧蓝色长发被两鬓束起,身着紫色玉兰纹理的振袖长袍,配上绝色面容,尊贵而优雅。
人鱼殿内一层巨大的水膜与外部隔离,里面被发散偏黄色光芒的宝石照亮,内有一袭黒木长桌,上面铺有一条珍珠锦带。各种精致的描金瓷具整齐的摆放在桌面上,等待着客人。
文奉启倒是有点习惯的自己找个座位坐好,覆空璃也没有多说其他的话语,两人各怀所思。等着随后被送进来的两人。覆空璃问道
“使者大人,满意否?”
“满意,要弄点吃的就好。”
“放心,已经托人准备了。”
几人一番交谈后,相互间多少也放下了戒心商量起这次行程来。虽然覆空璃有些东西确实没听懂,但是对于外来使者的东西,多少也因身份地位使然没有深究。
也就这两天招待,他们大概知道了阳城对来者分为三个待遇,罪者会被放入囚笼,客者会被城内侍臣以礼招待,贵者,也就是他们这种携带了贵重神物的使者,会有一次洗清罪孽的机会,经过朝圣之路,面见神明。
而囚笼和池水,又分囚笼为暗,池水为明。囚笼有两个小时的白天,池水有两个小时的黑夜,城内的招待则没有黑夜,这是不均等的分割,这座城市白天占了较大的比重,又以执阳神为尊,故为阳城。
三人地执意要求下,被安排到同一间居所。躺在舒适柔软的锦被上,这次愉快的留宿,文奉启他们也了解的不少东西。虽然不明用意,景严确实让他们换一条路去神殿了,这条路很安全,就是突然的分散有些不能理解。
也不知道容零那边是不是也这么安全,既然他们掉到了朝圣之路第四段的池水,景严身处城内,那么温景澜和容零极有可能会掉到囚笼。
打探到囚笼虽然也有路通往神的偏殿,作为关押罪人,提供玩乐的地方,中心的偏殿是面临九死一生也难以接近的。不由得深深质疑着,这件事情明显就是由景严一手操纵分散他们进来的,目的地也很明显,但是这样的安排用意何在?她就算是把这里的人都放入危险,也应该会保住容零吧。解释不通……
第三天,他们也想着不能耽搁行程了。于是享用在人鱼殿堂的最后一餐。
“对了!你们的神明不是已经不在了么?”佩服想起这茬,景严明明就是说了这里没有人和神了,前面的人鱼,应该不算人?
“你们开这种玩笑会被送进囚笼的。”覆空璃淡淡地说着,因为神明永生不死。
“给我们那个往生盘的姑娘说的。”想起了覆空璃的表情,MIKU觉得这么说比较有说服力。
“怎么会?”
“她说这里只有事物越过了时间什么的,好像还有什么,神时代智慧的尊严。反正就是你们神明不在了,所以我们才过来的。”
“她是谁?预言者还是别的神明?”覆空璃不由得联系起这万年来的空缺,确实很古怪。为什么这么多年城内都没有动静。他执管池水,不得离开,但是城内的事情已经几尽没有耳闻。
这么一提,确实很奇怪。就算执阳神不在,这里会被别的神或者预言者找到,这些外来人是要凌犯不成?
“什么预言者,她虽然很怪,就一医生,是个人好吗。她带我们用脚走进来的。”
“要是神,直接闯进来就好了,还用带东西打招呼吗?”
“人?那城内还有多少人?”
“我们来的时候只剩下屋子了,没见到人。”
“不可能!才不到两万年。”
“两万年还不久?”
“是吗,那你们是最后一次进来的人类。我们的神明不再,朝圣之路还有意义而去吗?”说完覆空璃好像想通了这件事情般,不甚在意地说着。神也罢,要逝去也罢,都不是他能阻止的。
“我们要去神殿会见同行的人,然后才离开这里。”说话的是文奉启。
“噢?去神殿做什么,已经没有神,也没有人了,神的宝藏很诱人对吗?哦——也不对,要是你们贪念很重,早该被送进囚笼了。是我执念太重,人鱼一族也就是神的所有物,或许对他来说,我们只是饲养的生物,连子民都算不上,如今殿下已不再,这里也就没有意义了,你们休息好就离开吧。”
三个人面面相觑坐在长桌上,这是他们的第二次招待宴席,依旧是美酒佳肴。却有点不是滋味,但是也不后悔说出事实。
万年的等待该有多么难熬,如果没有真相,这样的等待何日才是尽头,他们没体会过。对神的敬仰,他们也没有这样的体会,只能默默地看着他离开,好像要把思绪都融进水里,几个摆尾就离他们远去。
他们填饱肚子后,便准备离开。
☆、39章 想想,我为什么会喜欢上你
偏暗的环境下,也许是精神上的疲乏,容零睡得很安稳,很舒服,很温暖。不想醒来,不想回忆那些文字历史,不想靠近那些秘密,这趟行程才是开始,他已经感觉到不可逆转的无力感,冒险的成分越来越少,修行的目的他也不想要了,想回家,回到生活的街道,享受熟悉和安然,找到那个约定的人,过些正常的生活。
至于温景澜这个神经病,是不明所以地看上他了?他也不知道哪里招惹这个人了,反正景严找来的都不是什么正常的东西。除了行为变态了点,刀法凌厉了点,过分淡定了点,性格神奇了点。勉勉强强地忍着带他走完接下来的路程好了。
再想想自己家那野媳妇啊,收了礼物都没见上面呢。好吧,不知道什么样的偏执,总觉得对那个捡来的小媳妇,好歹要证明自己一言九鼎,这时候喜欢上别人,明显是叛变的不忠行为。
“温泉——”
是个让人念叨着这个名字,仿佛能感受到温暖的水蒸气迎面而来。嗯……假如温景澜是温泉,尼玛,这件事情可能性直接下降到0、0001%,温景澜插进来的话,这汤温泉肯定因为结冰泡不成了,叫X大冰泉算了。真是,为毛温景澜也姓温啊,害他老是不自觉地把两个人联系起来。
听到某人点自己名字,一看这家伙闭着眼睛,在说梦话呢!还皱着眉头,平时就爱瞎想,做梦的时候表情也那么丰富。
想想现在,一待在这家伙身边自己就开始不正常,这种不正常,就是那个‘以身相许’地要求为开端的。
曾经一无所有的温泉抛弃名字,习惯于冷,志于成冰,现在这个念头动摇了。
在充斥罪恶与无情的馥华街,不再是那些丑陋的虚伪的嘴脸在眼前晃荡。
那儿多了一个容零占满了他的目光,他在馥华街生存,却不沾染当中罪孽,拥有一群真心交好的朋友,拥有一家无人敢凌犯的西园酒吧,以及一个充满保护欲的镜子屋,在屋子里他们有了最初的交集。
知晓了他那一点就爆性格不带一丝的圆滑世故。
明明炸毛了,举了枪,却又不舍的伤人,在朋友面前,没事就是一嘴垃圾话,还像正常人一样对那些恶心的小虫子怕得要死,甚至会失态大叫地挂在他身上。
就是这些真实的样子,令温景澜莫名着迷,而后还有的是震惊和感动。
在和巨型蜘蛛相抗中,身后枪声响起,差点以为自己回到那个处处充满危机的馥华街,而眼前那道将蛛网燃尽的火焰,带来了他的气息。在脱离险情后,容零回头冲他毫不留情地斥责自己多言的时候,还有后来了解容零是为保护他才被虫子攀附的时候,方知那个人对他出于保护的心态,才出手相助。
遇到这个叫容零的生物,他对事物的评价里第一次多了可爱这个意味不明的形容词,其实是温景澜实在想不到别的词汇了。产生了想要占有、亲吻的奇特情结!
就是这些特别的情感过早的萌芽,以往那些狠戾无情的做派在容零面前根本搭建不起来了,一跟他说话总感觉五官错位,四肢自理,甚至嘴巴说话都不按自己的要求来。情绪接近不受控制的感觉令他很懊恼,又总是享有莫名的满足。
就此,温景澜的世界就多了几件事情:去了解他,接近他,等待他,看到各种模样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