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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配之独家授权 (荷尖角/焱蕖)



那是自己还日夜颠倒、疯狂工作的时候才会有的,和沈雁在一起后基本没有再犯过。沈雁会为他准备香喷喷的热食,微笑着看他一口一口吃下那些圆润饱满的米粒。

现在饭菜大概都凉了……

“就算凉了我也想吃,”之前心如死灰的时候还一滴眼泪都没流,回想起沈雁做的饭菜,忽然间压抑不住,硬是阻挡不了眼睛里的东西狼狈地滚出来。他的嘴唇狠狠咬到发白的地步,颤声道,“沈雁,我想吃……”

“砰砰。”

这时,隔着浴室的门,齐誩忽然听到房间大门传来一阵敲击声。

他一惊之下屏住呼吸。

下意识看了看时间,从他进来这里还不到十五分钟……不可能,那也太快了。不可能。

明明逻辑是这么告诉自己,心跳仍然忍不住加剧,倏地从浴缸上站起身来。

门外的男人显然没有料到会有人敲门,做贼心虚,居然慌得叫出声:“谁?是谁?”

齐誩疾步走到门后,把耳朵附在上面,全神贯注听门外动静。这时候,一个老年人的声音忽地响起:“开门,我忘了拿我的东西——”

男人听见门外是一个老人,微微放松了紧绷的身体。大约是走错门的同层房客。

“大爷,这不是您的房间,您肯定是看错了。”想也不想就这么嚷嚷回去。

瞧了瞧门孔,似乎被什么东西挡住了,黑漆漆的看不清楚。不过他并不介意,只希望对方赶快离开,不要惊动更多人。

“啊?”居然还是他最厌烦的那种慢吞吞的,常见的老年人的说话方式。

“您认错门牌号码了。”

“听不见。”老人似乎不仅仅老眼昏花,而且耳朵还不太灵光。

“我说大爷您走错地方了!这里不是您的房间,没有您的东西!”男人皱起眉头抬高音量。

“听不见。”老人仍旧重复这一句话,门还越敲越响。

“啧。”男人眼看浴室的门还紧紧关闭着,心想一个说话都颤巍巍的老头子构成不了什么威胁,便动手扳下房门门把,悻悻道,“我说大爷,您怎么——”

门刚刚开启了一道缝,男人突然感到门板“呼”地一下朝自己打来,被那股强劲的推力推得整个人几乎往后一摔!

惊愕之余,他慌慌张张站稳脚跟,正要抬头,手腕两侧猝不防被一个人扣下,疼得他条件反射地一提手臂,却不料接下来自己手肘旁的关节也被牢牢捏住,正卡在控制手部力量的那根筋上。

这个地方是人体最薄弱的要点之一。

男人的手臂一时间剧痛无比,不禁“啊”地惨叫一声,然而下一秒钟整条胳膊都被拧了回去,终于膝盖一塌重重跌倒在地。

“我说你房间里有我的东西,而我要拿回来,”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沉沉压下来,与刚才的老人音完全不同,散发出隐隐的愠怒,“你没听见吗?”

男人终于意识到对方在说什么。

“你——”

话音未落,颈外侧突然狠狠挨了一下,双眼一黑昏死过去。

医生到底是医生,下手是轻是重细细拿捏过,不至于造成额外伤害。沈雁松开那个男人的关节,低喘着缓缓支起身。

“齐誩?”

房间内一片静,隐隐约约传来水声。

“齐誩,”沈雁轻声呼唤这个名字,“已经没事了……出来吧。”

浴室的门这时候忽然“咔嚓”一声打开,起初只是开了一条小小的缝,停了几秒钟,里面的人这才慢慢迈出来。逆着浴室里的灯,齐誩脸上光影分明,看上去有些苍白,眉目冷清,麻木似地定定俯视地上那个人。

“他死了吗?”连说这句话的时候都没有任何表情。

“昏迷而已。”沈雁微微怔了怔,未及开口说下一句话,齐誩忽然伸出手,像迷路的瞎子般在他们之间摸索了几下,终于找到他的手,仿佛抓住汪洋大海中唯一的一根浮木,死死攥住。

然后笑起来。

“呵,呵呵,”齐誩的声音抖得厉害,听得出他在竭力控制情绪,“是吗,太好了……死了还会连累你,他根本不配。”

说到这里,自己愣了一愣,抓着沈雁的手忽然又放开了。

“我也连累了你,”他说,“我也不配。”

说罢,跌跌撞撞向前踏出两步,神情一片空白。

他都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

大概哪里阴影最黑,最深,他就要去哪里——想把自己埋起来,埋到一个沈雁看不见的地方。

踏出第三步的时候,身体忽然被一双手臂紧紧抱住,落入那个人牢固的怀抱里。

“齐誩,”低哑的声音自身后轻轻传来,背上很暖,暖到一种让他疼到掉眼泪的地步,“醒一醒,冷静下来……我们回家。”

“唔……”哽咽着,模糊不清地回答。

恢复了温度的眼泪一颗两颗打在沈雁的手背上,渗入指缝当中,苦味把两个人相握的十指连到一起,合二为一。

像得到某种救赎般。

齐誩很想就这样继续留在这个怀抱里,但是地上的人让他不想再在这个地方多待哪怕是一秒钟。

于是他强忍情绪,坚持把自己的东西一件一件都收拾妥当,临走时也没看男人一眼,连再看一眼都觉得恶心,只是死死拽着沈雁的一个衣角,边拉边走,直至将这个令人窒息的房间远远抛开。

两个人没用电梯,从灯光最暗的消防通道离开。

楼道口的门后面一片昏暗。

楼梯也看不清。

沈雁先走下两级台阶,回过头去搀扶齐誩,然而齐誩茫茫然站在原地,膝盖上的力气只够走出那个地方,到了这里已经抬不起来,迈不出步子,既不能前进也无法后退,惟有紧紧抓着那只手不放。

沈雁知道他的精神压力还没有散去,往回走了一步,没有硬是拉他走,只是在黑暗中无声拥住:“走不动就停一下。”

齐誩半晌才有反应,五根手指哆嗦着探上他的肩胛,把头埋下去,声息微微颤抖。

沈雁不再说话,除了拢住他的头轻轻抚慰之外没有别的动作。

倒是怀里的人在一段很长很长的沉默后,突然说出了三个字:“前男友。”

沈雁微微一愣。

其实这个自己多多少少猜得到,不必明说也行。但是齐誩的语气很郑重,很坚持,于是他很轻地“嗯”了一声,动作上并没有做出任何改变。

齐誩的声音又消失了一段时间。

不过沈雁感觉到他的膝盖动了一下,身体向前倾,更加紧致地抱住自己。

“沈雁。”

“嗯。”

“沈雁,你来了么……”分明人已经近在咫尺,却还机械般怔怔发问。

“嗯,我来了,我在这里。”沈雁每一次都给了他他可以得到安心的答案,尽管嗓子有点哑。

这些对话毫无逻辑,零零散散的,让人不知道说话的人是否真的清醒。

“我以为……你还需要更长时间。”听见敲门声的时候,心脏几乎因为紧张而停止。

“你第二次没接电话的时候,我已经很着急,已经在路上了。最后那次通话的时候,我其实都到电视台门口了。”

原来如此。

齐誩虚弱地笑了笑,笑到最后又不笑了,只是伏在他肩头不住打颤。

“他太太,我认识。”

该开始的话题还是会开始,开始是为了一次性彻底结束它。

齐誩的语句仿佛一串断开的珍珠项链,珠子几颗几颗连成一行,彼此之间却有间隙,无法完全衔接。

“背景挺不错的一个姑娘。长得很漂亮,性格也好,当年和我、和他同一间大学里面认识的……笑起来的时候特别天真,灿烂,甚至甘心辞去工作好好给他生养孩子。他们毕业不久就结婚了,可笑的是,那家伙居然还叫我去当婚礼司仪……我想,即使不珍惜我也该好好珍惜人家一个好姑娘。我真心……这么想,直到刚刚都是。”

气息在这里用尽了,齐誩稍稍喘了两下,克制地继续下去。

“他父母,我认识。”他说,“帮忙筹备婚礼那会儿见过很多次,夫妻俩心肠特别好,老太太还总是笑呵呵的,爱夸人,我当司仪她就常常逢人就夸,说我看起来又懂事,又礼貌什么的,见到自己儿子结婚了也张罗着给我介绍对象……”

不知道要怎么面对这些人,把真相抖出来。

不知道要怎么开口又避免伤害,因为只要开口即是伤害。

家庭,妻儿,善解人意的双亲。

男人拥有许多自己没有的东西。

男人本人不懂得珍惜,而自己替他顾及到这层层面面,到头来也只是沦为一个笑话。

“我真蠢,”齐誩的话说到尽头,每一个字都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凄凉地笑出声,“我以为这种人……还有良心和信用可言。”

“你已经忍耐得够多了,”沈雁这时候低声阻止了他接下去的自责,“你没有把他推出去,已经是最大的容忍,已经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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