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喂,我的桐桐啊,你没事吧!”看到简桐桐活生生站在自己眼前,着急一路的穆宽立马扑上去,一把将人抱在怀里,那模样就跟传家宝失而复得似的。
舒慕的眉毛挑起老高,他嗅到了浓浓的奸·情味。
“我没事我没事!”简桐桐一愣,随即小脸通红,作势推开紧抱自己的人,其实根本没用力。
“桐桐没事就好了。”跟着救护车来医院的康俊长出口气,今天是他恢复拍摄第一天,结果眼睁睁看着简桐桐从马背上摔下去,当时那场景,他现在回想起来还直后怕。任谁见了那个场面,都会以为这丫头活不成了。
“唐剑文怎么没来。”覃坈淡淡地扫了一圈,也没看到总是黏在康俊身边那位。
“他从回来就不太舒服,这几天都在酒店休息,你们没碰见吗?”康俊腼腆地挠挠头,他们都住同一家酒店,清闲时会聚聚,不过这几天大伙各有各忙,所以也没特别约在一起。
覃坈挑挑眉梢,没说话。
“那咱们现在怎么办啊?是回酒店啊还是去剧组啊?”单手环着简桐桐的肩膀,穆宽求助似的看向舒慕,虽然现在能干预这事的是覃坈,但真正拿主意的还是这位大少爷。
“桐桐,你怎么会坠马的?”看简桐桐休息两天又能活蹦乱跳,舒慕紧绷的神经彻底放松,脑筋也活泛起来。如果简桐桐坠马只是普通的拍摄事故,那他们也没必要大老远折腾到剧组去。可如果这事还有别的缘故,那就得好好说道说道了。
“我,我也说不太清楚,”见大伙齐刷刷看着自己,简桐桐那张自称比城墙还厚的脸皮红了,吭哧了半天才小声地解释,“当时马跑得很快,我正等导演号令好减速,可突然耳边响起一阵特别刺耳的叫声,我吓了一跳,下意识想捂耳朵……”
骑在疾驰的马背上捂耳朵,指定就没法好好抓缰绳,坠马也就合情合理了。
“叫声?”覃坈看向康俊,对方急忙摇头:“这部戏是同步录音,一旦开拍现场时是绝对不会有杂音的,我当时也没听到什么声音。”
“有没有声音还不简单,让导演看看当时拍的镜头不就清楚了么。”舒慕直勾勾看向自家经纪人,穆宽急忙掏出手机给导演打过去,确认那组镜头没有录到任何杂音。
“看来是之前意外死亡的临时演员心有不甘,出来闹事了!”舒慕边说边气哼哼捏拳头,本来他还有点同情这位素未蒙面的同行,可既然欺负到他们的头上,那就不是一句可怜就能被原谅的。
“那个,”看舒慕一副恨不能立马拉着覃坈去抓鬼的样子,康俊憋红了一张脸,看看额头上还贴着绷带的简桐桐,好半天才说出话来,“唐,唐老板说这事咱们别管,让,让她闹去。”
“什么叫‘让她闹去’?桐桐就白受伤了?”舒慕当场炸毛了,作为一起撞过鬼的难兄难弟,舒慕对简桐桐和康俊的感情和对同公司其他艺人是不同的,那感觉就好像自己亲妹妹被鬼害,他这个当大哥的明明有本事报仇却袖手旁观?
这也就是唐剑文没在跟前,不然非打起来不可。
这不是没摔出大毛病么!康俊在心里嘀咕,不过这话他可不敢说出来。其实唐剑文说出这话的时候,他也有些不理解,不过相处这么久,他习惯了听从对方的号令,即便这号令看上去很没道理,康俊还是下意识服从。
“先回酒店。”抚着舒慕的背后给大少爷顺毛,覃坈给穆宽使了个眼色,穆宽心里憋屈,还是抱着简桐桐离开医院,康俊跟上,覃坈和舒慕走在最后。
“喂,你什么意思?”看覃坈一副置身事外的架势,大少爷不高兴了:“我怎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和姓唐的穿一条裤子了,他说什么就是什么?”这话火药味十足,醋味更足。
“我和姓唐的向来势不两立,”微笑着在舒慕脸上亲了一口,覃坈无视了路过小护士饱受惊吓的眼神,耐心向大少爷解释,“不过他那个人向来嫉恶如仇,若他说不管,这其中肯定有什么隐情,我只想问清楚再做决定。”
覃坈说前半句的时候,舒慕酸溜溜的心瞬间就舒服了,再配合上浸过蜂蜜的吻,大少爷乐呵得快冒泡了,可听到后半句,舒慕的脸顿时垮了:“嫉恶如仇?这么说你挺了解他呗?”舒慕黑着脸一甩胳膊,把覃坈从身上甩下去,迈开大长腿追上前面的康俊,哥俩好似的勾肩搭背走远了。
覃坈恶狠狠地瞪了碍事的康俊一眼,跟着无奈地叹口气,有些事没法解释,或者说还不到解释的时候,如果舒慕知道他和唐剑文间的恩怨情仇,就不会吃这份不靠谱的干醋了。
不过能让大少爷吃醋,这感觉也不错嘛!覃坈幽幽地笑了,偷偷瞄着这位长发帅哥的医护人员立马低头,总觉得自己是见了鬼……
唐剑文刚把房门开启一条缝,舒慕一脚就踹了上去,要不是唐剑文反应灵敏,这会儿已经被大少爷贴到墙上去了。
“你说,为什么不管剧组闹鬼的事!啊!你要是早点出手,桐桐还至于坠马受伤么!”舒慕指着唐剑文的鼻子越骂火越大:“这也就是桐桐福大命大,只受了点皮外伤,真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姓唐的,午夜梦回,你就不怕良心不安吗!”
穆宽扶着简桐桐站在旁边,嘴上没说什么,心里已经给大少爷点几百个赞了。
“她不是没事么!”唐剑文淡淡地看了简桐桐一眼,嘴角无所谓地挑挑。他这一笑可算是点着了舒慕的导火线,大少爷当场爆了:“唐剑文,你特么说的是人话么,什么叫没事?是不是非得把人抬到你面前你才甘心啊!亏我以前还觉得你这人挺够义气的,整了半天你骨子里就是个自私自利,不顾他人死活的资本家!”
面对舒慕的责难,唐剑文始终挂着淡淡的嘲讽,只是在对方换气的时候不经意地瞟了覃坈一眼,覃坈立刻将舒慕拖到自己旁边,顺手捂住大少爷还想喷火的嘴。
舒慕使劲扒拉几下,没能摆脱覃坈的钳制,只能狠狠剜了自家吃里扒外的保镖一眼,不哼哼了。
“说完了?”嘲讽模式大开,唐剑文趁着舒慕说不出话的时候有力地回击几句,气得舒慕直翻白眼,手刨脚蹬想要给对方来个满脸花。
“贱人。”见唐剑文得寸进尺还想欺负舒慕,覃坈不高兴了,张嘴就来了这么一句。在场众人一愣,这貌似还是他们头一回听覃坈爆粗口。
唐剑文的脸色也变了,没说完的话急忙咽回去,侧过脸看向窗外,不吭声了。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满脸都是好奇——舒慕骂唐剑文,唐剑文当场就讨回来了,怎么轮到覃坈骂,而且词儿比大少爷直白多了,怎么唐剑文反而不说话了呢?到底是唐老板隐藏了抖m属性啊,还是这俩人之间有啥不可告人的秘密啊?
别人都这么想了,舒慕就更不例外了,一时间,大少爷变成了醋心的萝卜,酸得快把整间客房变成醋缸了。
“那个姑娘是被人骗了。”被大伙探究又猥琐的目光看的浑身不自在,唐剑文赶紧转移话题,果然他这句话出口,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转移到剧组闹鬼的事情上了,连舒慕都暂时鸣金收兵,决定等这事完了再找这个情敌撕逼……
唐剑文少见地叹了口气,他回剧组的当天就发觉有问题,所以趁着没人注意他找出了在剧组游荡的魂魄,了解后得知她就是之前意外死亡的临时演员。
像许多怀揣着成名梦想的人一样,这个少女去年毕业就跑到各个影视城门口蹲守,因为外形条件还过得去,也得到了几个跑龙套的机会。后来认识了个比她大两岁的“老人儿”,这位大姐告诉她,想得到那种有台词,甚至能跟组有好几场戏的角色,必须从剧组负责挑人的副导演下手,否则除非你有过硬的后台,不然就只能演一辈子没正脸的龙套。
这姑娘在剧组飘荡一年多也没混出她当时以为能获得的成就和名声,多少也有些心急了,所以在得知康俊这部戏招有台词女演员的时候,主动把自己先给了剧组副导演,也就是之前差点被断树砸到那位,如愿换来了个戏份还不错的小角色。
哪成想她连脸还没露过,就被一场意外夺去了生命,可她那时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死了,所以在看到自己用身体换来的角色被别人取代之后,心中的怨恨升到了极点。她跑到睡了她的副导演面前咆哮,但人家压根不搭理她,她只好跟着副导演,然后眼睁睁看着那个猥琐的中年男人用同样的花言巧语,把顶替她那个姑娘也给睡了。
“她向我保证过,只想让所有人知道副导演的真面目,不会伤害到别人。”唐剑文说着看向简桐桐:“不然你以为你从马上摔下来还能毫发无损?”
舒慕和穆宽无语地对视半晌,这姑娘的初衷也许是好的,可她却不知道,这种事在圈里,根本就是常见现象。
要么怎么说是潜规则呢,就是揭穿了副导演利用职权睡临时演员又能怎么样?
“还是想办法把这姑娘劝走吧,不然等她发现没人在乎副导演这种行为之后,说不上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呢。”最后还是穆宽开了口,身为经纪人,他看过的这种事简直不能更多。不敢说所有混娱乐圈的都只能靠潜规则上位,但绝大部分的人都或多或少接触过这种交易,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除非你有非常流弊的后台,否则别指望在这个圈子里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