厂子里一直效益不错,毕竟大家生活水平越来越好,车卖得也是越来越好,所以陆胜天就没想过他会丢工作!
周主任已经回了办公室,毕竟还有人要交预付款买房子呢。可是他这办公室的门不等关上,陆胜天就回过神来用身体把门卡住了,他脸色惨白到了极点,说话声都不利索了,“主、主任,您您这是开玩笑呢吧?我、我作风能有什么问题啊?是不是咱领导搞错了,这……”
周主任嫌恶地看了陆胜天一眼,“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作风有没有问题相信你自己比谁都清楚。别在这儿碍事了,我还要办公。”
陆胜天心想完了完了,可是领导怎么会知道他作风有问题?
方静!一定是方静这个贱人干的!
陆胜天怒气冲冲扑向方静,一把将人反过来,“你说!是不是你说的?是不是?!”
陆惜杰直接一手推开陆胜天,“就你那点肮脏事我妈都羞于上口,别什么事都往我妈身上赖!还有,以后见到我们就当不认识就行了,因为我和我妈生平最恶心的事就是曾跟你做过一家人!”
这几句话掷地有声,周围正准备要上工的人听得可是清清楚楚,再加上之前方静跟周主任的话,这一下大家可都清楚是怎么回事了,准是陆胜天在外头养了狐狸精被发现了!
不过有些人觉着挺奇怪的,发现就发现呗,只要没耽误工作,这种事一般是不会把人开除的吧?谁还不有点私事啊?
难不成是陆胜天得罪了什么不该得罪的人?
卓欣欣说:“我看保不准他就是得罪了咱厂里的领导!”
其实卓欣欣知道根本就没这回事,但是她更知道,这样一说,为了自己的工作厂子里也不会再有人跟陆胜天走太近了。不过陆胜天就是活该!谁让他欺负方静了,自找的!
总算陆胜天还有点觉悟,知道这时候乱也没用。他觉得他得赶紧找到他们领导问清楚才行,如果真是因为方娴那事,他送个礼再说些好话,没准还能保住工作,不然的话万一真下了岗他可怎么办?细寻思一下,方娴不是这厂子里的职工,他也没因为这个影响工作,所以这事没准还是有转圜余地的。
之前卖房号的钱去掉给方娴跟骆思骆念买的东西还剩下九百多。这时候钱硬,九百多能买不少东西了,陆胜天便连下班时间也不等了,直接出了厂子去买礼物。这时候他想的无非就是一定要保住工作,因为钱没有可以再赚,但是工作没了,那往后可就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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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惜杰跟方静出了厂子到门外坐上公交车便去了装修市场。如今买了两套房子之后陆惜杰手头也有些紧了,但是先把一套房子大致装修一下没问题,所以正好趁有空带方静逛逛街。
方静还在想刚才的事呢。她这次是真解气了,陆胜天被厂里辞掉,看以后还拿什么给方娴花!
陆惜杰说:“妈,等到时候您想把房子装成什么样咱们就装成什么样。您不是喜欢大沙发么?咱们到时候买个您最喜欢的摆在客厅里。”
方静脸上终于有了笑模样,不过还是挺担心钱的事情,便问:“儿子,今天这一下就交了这么多钱呢,那尾款和装修钱还够么?你可别骗妈,万一要是真没有,那妈跟你卓阿姨也能借点,你可别自己硬扛着知道不?”
陆惜杰笑着说:“妈您放心吧,虽然这样一次买两套几乎把我手里的钱全掏光了,但是咱们不是每天都在赚么,有您给我攒着,装修的钱很快也就有了。”
方静这才放下心来。便是住毛坯房又如何?儿子孝顺才是千金不换!
娘俩在装修城里看了会儿家装材料,又去一起看家具。方静还从没有这么奢侈地逛过街呢,哪怕是不买东西,像这样一逛逛一大天的时候也从来没有,这使得这个每天三点一线的女人有点拘束,看什么都觉着新鲜。
陆惜杰想着,只要他娘开心,其它都无所谓了,他眼下要做的就是努力赚钱!
中午的时候,陆惜杰带着母亲在商场里的美食城吃了些好吃的,然后才一起回了张栋那儿。而在这个时间里,陆胜天则买了两盒补品,又买了两瓶好酒,带着些忐忑登上了领导家的门。
其实就是厂长家,孙厂长就是他们的一把手,他要是能让他留下,那他也就还能继续留下了。
这时候陆胜天已经不再去想面对同事们会不会尴尬的事了,因为相比起失业来说,面子真的就显得微不足道。
孙厂长还没有下班,陆胜天知道却还是先按响了门铃。他知道厂长的妻子跟母亲应该在家,所以想着先进去跟她们套套近乎,没准一会儿也能帮他说说话。
陆胜天已经有些后悔在厂里时的冲动了,但是他实在是憋了太久,再加上当时方静跟陆惜杰一脸高兴的样子从周主任办公室里出来,他就没控制住!
孙厂长的妻子来开了门,见是陆胜天就让他进去了,因为陆胜天以前逢年过节的也会过来拜会一下,所以他们也见过几次面。厂长的妻子说:“老陆你来就来还带什么东西,真是太客气了。”
陆胜天笑笑,“一点儿心意,厂长他还没回来么?”
老太太说:“嗨,还不是天天都忙着。不过我瞅着也快到时间了。”
正说呢,孙厂长就开门进来了。本来心情挺好的结果一看见陆胜天在,当下把脸拉得比马脸还长,“陆胜天?你怎么来了?”
陆胜天说:“厂长,这、能不能换个地方说?”
孙厂长直接让陆胜天进了书房,陆胜天这把门一关上,迫不急待地说:“厂长,厂长您这回可说什么也得帮帮我。今儿周主任说我被辞退了,这事,您看看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
孙厂长拿出了一支烟,慢条斯理地说:“哦,这事啊。我说老陆,这可真不是我说你,这事确实是你办得不地道。方静再怎么说也跟你过了这么些年还给你生了个儿子,你咋能做出对不起她的事来呢?”
陆胜天一听还真是这事,心里也有些着急了,可他也有他的想法啊,“您看这是我私人问题,就算真有什么那跟我的工作也扯不上关系啊。咱厂里也从来没说有人因为这个被辞退的,您看看能不能通融通融?厂长您心里也清楚,那满厂子肯定不是就我一个这样的啊。”
孙厂长说:“不是我不通融,而是这次的事我通融了你可就没人通融我了。听我一句,老陆你还是去别的地方谋谋路子吧,我这厂子里是绝对不敢再留你,留了你啊,我就得丢了饭碗喽。”
陆胜天一听就知道完了,但是听厂长的意思,上面还有人管这事?他想了想,一咬牙说:“厂长,咱也打了这么多年交道了,您好歹给我指条明路吧?您看我还能去找找谁求求这个事?”
孙厂长叹口气,“我说你这人怎么说不通呢?这不是我能管的事明白不?”
陆胜天这下不说了,因为知道说了也没用,于是他出了孙厂长的书房,想了想就把放在客厅茶几上的补品跟酒都拿走了。以后都不用在人手底下干活,还送这好东西做啥?
孙厂长对此举到是没说什么,但是厂长夫人可忍不住喷了句,“这什么人啊,送来的东西还带给拿走的?!”
老太太也有些看不惯这种作法,颇觉恶心人。
孙厂长却说:“他都失业了,还跟他计较这些做啥?不说了,赶紧开饭吧。”
陆惜杰跟方静也饿了,娘俩回去的时候买了些菜正打算晚上好好庆祝一下,便跟张栋一起在厨房里忙活开了,一时间狭小的空间里热闹得不得了。
相比之下,陆胜天就凄凉多了。他想来想去都觉得这次的事情透着蹊跷。最开始他是怀疑方静的,但是现在却觉着或许这事跟方静真的没关系,方静哪来的那么大本事能让领导把他开除?可这就怪了,还会有谁跟他过不去?
把所有可能性想了一遍之后,陆胜天心里突然咯噔一下,有些慌了。只想着他跟方娴的事被方静跟陆惜杰发现了,却怎么没想到有可能也被骆家人发现了呢?骆家的人虽然在南方,几乎很少出现在本市,但是也有可能是听谁说了什么?
可是那也不对啊,如果真发现了的话,那为什么方娴没丢了工作?
陆胜天越想越觉得迷惑,便干脆给方娴打了电话把整件事情都说了,包括他去厂长家里送礼的事。
方娴刚下班到家还没来得及喝口水呢,今天她多加了三个小时的班,整个人都要累傻了。她本来就一肚子火,这一下再被陆胜天浇了油,可算彻底烧起来了,她砰一声放下水杯溅起一片水花,“啥?你说方静自己就买了两套房子?”
陆胜天说:“是啊,我也不知道她哪儿来那么多钱。”
方娴从小到大一直在跟方静比,她凭着自己跟养母有血缘关系,养母宠着她而冷落方静,便一直都骑在方静头上。吃要比方静吃得好,穿也要比她穿得好。方静明明比她高一些,却还是要捡她穿过剩下的衣服穿。就连结婚的时候都是,方静明明先结婚的,但是娘家一点陪嫁都没有,而到她这里不光有现钱还有首饰,可是让她一路风光碾压,她何曾受过这么大的气!